《[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87、坠落的伊始

　　“哎呀!”
　　吟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面上，铺了青苔的斜堤上细碎的石砾滚落，擦过她满是挫伤的膝盖。方才刚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血液的味道散布在空气里，如同无形的信号，为身后的阴影提供着她作为猎物的方位。那庞大的身体攀附在山崖上时如同一道漆黑的沟壑，吟秋惊恐无比地膝行了几步，回头一瞬间，便望见了一张微张的血盆大口，两颗毒牙于其中泛着寒芒，吟秋只看了一眼，便被吓得丧失了逃跑的意志。
　　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蛇!
　　小脸煞白一片，唯有温暖的血液汩汩流下，因为过度紧张，吟秋感觉到了窒息，她几乎是绝望了，而在这种绝望之中，她作为初鹿野吟秋的记忆又浮了上来，于是，一句话便自断崖的夹缝中生长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要遇见这种事啊？
　　不管是出身还是其他什么的，大人们永远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就连眼前的野兽，也只是图一个饱腹而已。
　　那种冷漠的眼神如此相似，这两者间又有什么不同呢？
　　以一个小孩子的思维，吟秋感觉到了一种悲凉的怒意。她抓起旁边的石头，一边将自己往后挪一边试图将眼前的毒蛇击退，这自然是起了反效果，毒蛇被这点不痛不痒的小石子激怒了，蛇口张开，便向她铺来。
　　完蛋了。吟秋闭上眼。
　　可想象中的死亡却没有到来，甚至连疼痛都没有，风起，吹开悬停在空气里一股腐尸般的恶臭，吟秋自心里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冷意。
　　下一秒，毒蛇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嘶叫，它的命脉瞬间便断了，火焰舔舐着蛇骨的声响入耳，吟秋睁开眼，便感觉到身子一轻，还在抽搐的蛇身如裹了火的长绳，狂舞的同时也摧毁了不少附近的植物，吟秋眼里火光跃动，她懵了，直到热气流将带着她那人的发丝拖起，她才稍稍回神。
　　“烫!烫死了!”
　　她今天一天都在毫不克制地大吼大叫，嗓子到这时便有些哑，叫了两声只觉得四周愈发的热，便不受控制地挣扎了起来，曜干脆将她放了下来，任凭她自己找了个温度不是那么糟糕的地方避难——经了这一回，吟秋再怎么也不敢乱跑了，曜对这点毫不怀疑，转过身，她抬手吹灭刀上飘飞的三寸金火，轻轻一挽，将长刃纳回鞘中，尔后，她后退一步，手指一勾，那还不管不顾侵蚀着蛇身四周的火焰腾空而起，逆着风，撒下了一片灼热的火星后，便渐渐淡去。
　　周边的温度跟着一跌再跌，没一会，曜便感觉到了身后人有些不稳的脚步，她回头，“别乱跑。”
　　出于担忧，她和止水在族人离开后便偷偷进入了这片区域，也还好这个他们做出了这个决定，不然这个小女孩今天怕不是骨头都不一定见得着。
　　听见她这句话，小孩子一捂耳朵，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索性蹲了下来，“啊啊啊啊啊啊!”
　　曜迈开几步，走到她身边，开门见山，“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这样问，吟秋自然不肯直说，猛地将头别到一边，她浑身上下散发拒绝的意思，整张脸明晃晃地写着“别来烦我”。
　　不过，她的性子还算是比较好懂。
　　曜瞥了她一眼，归于金色的眼睛眨了眨，像是两颗玻璃珠闪动了下，“你几岁？”
　　“哈？”莫名的话题跳动将吟秋注意力重新带了回来，她有些警觉地看着曜，但还是回答道:“八岁。”
　　“我在你这个年纪可不会这样。”曜满不在乎接上一句。
　　其实是实话，但却毫不留情地踩到吟秋强烈的自尊心，小孩子藏不住情绪，当即便跳起来翻脸，“我和你又不一样!”
　　曜叹了口气，“哎……”
　　吟秋敏感地攥住拳头，“你不要不信!”
　　曜摆明就是不信的样子。
　　“你!”吟秋气到，正打算说些什么，又犹豫了下，两人四目相对了良久，不被理解的气愤感上了头，渐渐地便过渡成了委屈。
　　算了吗？曜看着她憋红的眼睛，心里有些无奈。
　　但是……
　　“曜!”
　　天中一声鸦鸣，曜抬起头，止水正在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看见她以及她身侧的吟秋后，缓缓松了口气。
　　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吟秋没有注意，意识到刚刚的忍者二人组到齐后，她的脑海里忽地浮现了一个念头，猛地跳开一步，瘦弱双肩因为激烈的情绪抖了抖。
　　这里是初鹿野一族的禁地……曜和止水是私自闯入的，如果要阻止他们的任务，那么就只要……
　　“我要把你们私闯禁地的事情告诉长老!”吟秋振声道，双手护在胸前，面容紧绷，“除非——”
　　“除非什么？”
　　止水身后走出了一名身高与其相当的青年，星琼皱着眉，脸色因为多日的劳累而格外苍白。
　　“初鹿野吟秋，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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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琼哥哥……”
　　看见来人略显阴沉的神色，吟秋缩了缩脖颈，慌乱的目光在曜和止水身上打了个来回，被星琼近乎是叹息的话音截断，“这里是禁区，你在这里乱跑什么？”
　　“我……”吟秋怯怯道，下意识便想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星琼见她如此，回想到刚刚意外遇到止水时对方的解释，不禁感到头痛。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管怎么样，不要想着插手族里的事情。”他揉了揉有些隐痛的太阳穴，又看见旁边的曜——少女站在原地，双手藏在羽织宽大的袖摆中，望着吟秋的眼里写满了探究，星琼知道她在想什么，而比起对吟秋情况一无所知的两人，他也十分清楚吟秋内心的想法。
　　“麻烦你们了，”他道歉，并解释了吟秋的身份，“这是三长老的孙女……”
　　三长老？曜和止水心里一突，再看吟秋破烂如乞丐的样子时，目光里都带着复杂之色。
　　同样是长老，比起大长老和二长老，三长老几乎是空气一样的角色。
　　就连言语里都没听到他人提起过，看吟秋这副样子，想来是完全没有自己所属势力的存在。
　　曜微微垂下眼，只听星琼继续道:“因为先前族里的事情，三长老选择了隐居，目前已经不问族内事务好久了。”
　　“吟秋是少有几个还活跃在明面上的，三长老的直系亲属，”伸手冲吟秋招了招，星琼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小孩子犹豫了下，没有动，“小孩子，也没人管她，脾气不是很好，这次估计是因为三长老的事情，对一族有些不满，真的是，你知不知道青籽茶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吟秋不满。
　　“知道还这样做，你不解释一下？”
　　“你根本不明白!”
　　“……”
　　他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着，一旁的曜已经走到了止水身边，稍稍压低音量，她望着一大一小两人，同止水耳语道:“你怎么遇上星琼先生的？”
　　止水跟着压下身，“林子里有座塔，估计是初鹿野一族的建筑，我原本的想法是先过去观察一下，结果路上便撞见了星琼先生，后面就听见了你乌鸦的信号。”
　　“星琼先生认识这个小孩子，就一起跟来了。”
　　“这样……”曜的视线聚集在了吟秋的，身上，经刚刚那一下摔，小孩子身上还带着伤，这会儿怒气占了心神，她也没注意自己糟糕的伤口，直到偶尔一个大幅度的动作，她这才因为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曜放下这么一句话，缓步走了上去，因为疼痛，她伸手去抓吟秋手臂时，对方也没有太反抗，但乖乖任她摆弄是一回事，和星琼争论又是另外一回事，吟秋时不时因为激烈的情绪跳起来，曜有些无奈，便伸手把她按住。
　　“先把伤口处理完。”
　　她说完，为了防止战争再度爆发，止水也跟了过来，“星琼先生。”
　　星琼回头，“怎么？”
　　“是关于明天的计划。”
　　星琼了然，看来他也知道明天的事情，“黑市对吧……”
　　回头看了被按着的吟秋一眼，星琼打了个手势，止水便跟着他走到了另外一边，两人不知道交流了什么，等到回来时，曜已经将吟秋的伤口处理好了大半。
　　“真的是麻烦你们了。”星琼按着吟秋头，迫使她跟着自己一同道谢，但小孩子脾气犟得很，失败后，他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们闯入禁区的缘由我会帮忙作证，不用担心。”
　　“明白了。”止水点头，而身边曜的目光，依旧放在吟秋身上，注意到止水看向自己后，她只是回应了一个平淡如常的表情，直到道别，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止水虽感觉到了她的思虑，但在后来询问时，曜也并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
　　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两度靠近对方，曜在同那双紫色眼睛对视时，除却小孩子那翻涌的情绪，一丝异常的执着混于其中，如河中一闪而过的鱼。
　　如果换做以前，她绝对不会放弃询问吟秋在市场上撞向她的目的，以及其原因。
　　但如今的她想到的是犬冢樱的话。
　　“曜你实在是太敏感啦。”
　　虽然不是指这方面，但是判断还是轻微地受到了影响。
　　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所谓的命运开始脱出他们各自的掌心，失控之后——
　　便是坠落的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