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虫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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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地下实验室，第三十九号房间。
昏暗的空间里，老旧的灯光闪烁，短路产生的电流声中，营养液自破碎的培养舱边缘滴落在地面上，汇成的小小水洼上盖着一层朦胧的灰，断裂的电缆与实验废料堆积在了一起，充斥了整个房间的，是腐臭潮湿的气味，以及化学药剂诡异的味道――这是先前木叶方面用于初代细胞，以及各种各样人体实验的基地，但由于参与实验人员的大量死亡，以及实验中的残忍过程，出于人道考虑，三代目火影在几年前下令废止了这里的研究，这个举动引起了部分人员的不满――尤其是身为火影辅佐的志村团藏。
门边的电子锁亮起了黯淡的绿光，在“允许通行”的字样中，男人拄着拐杖埋入了这个死寂的空间，黑暗的气息潮水般向他涌来，却又只是如被了一层模糊的表壳，与其内里融合在了一起。
一名根忍跟在他的身后，似乎是团藏目前的亲信，但身上却带了与这个空间格格不入的气息，冲天的高马尾，有几分的碍眼。
“事情发展如何？”
团藏这么开口，在一处培养舱前停了下来，玻璃光滑的表面映照着头顶的灯光，以及他模糊的面孔。
“如团藏大人所料，”那名根忍道，“属下检查过了，处理得很干净，岩隐方面只是将那几个人定为了失踪。”
“究竟如何了他们自己也清楚，”团藏的目光落到了玻璃破碎的边角上，随后，他目光一暗，似乎提到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宇智波的血统……真是麻烦。”
“那家伙也不像正统宇智波。”
“那是从血液里就种下的祸患，”团藏的语调微微拉长，“不过，也不尽然。”
根忍没有说话。
“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派人监视过那家伙。”
“几年前？”
“那是你大哥还在根部的时候，不过后来转移目标了，”团藏的声音无波无澜，“直到研究结果显示那家伙还有用处，我本来反对研究终止，但是日斩那家伙太心软了。”
拐杖敲在地面上，发出了“哒”的声响。
“身为火影太过仁慈反而会让村子陷于灾祸之中。”
他继续向前方走去，房间的尽头上用于进行实验的手术台，各种各样的试管与手术工具堆着角落里，一边的地上还散落着不知所云的残缺实验报告。
走到手术台前，团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空荡荡的台面。
“和平需要适当的牺牲。”根忍顺着他的话说。
团藏转过身向门口走去，没有回答，反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是继承大哥的遗志，还是接受这件事，我可没有强迫的意思。”
话音消散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在人的脑海里。
根忍站在原地，随后，他似是做出了决定，全身那股气息也随之沉寂下来，整个人透出一种落叶般的枯败来。
他面朝着团藏的身影，缓缓鞠躬：“我明白了。”
团藏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举步踏入了深邃的黑暗里。
根忍缓缓抬头，以他的视角，这样做只能看见渗水的天花板。
但是于其他人而言，举目所及，便是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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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片云彩自天中飘过，有如柔软的棉絮。
曜躺在地上，越过止水的肩头，她看见了几只互相追逐的飞鸟。
13―15，她和止水一个打了28场，因为曜特殊的能力，所以止水定下了被她的手接触到，就算是他输的规则。
其实很不公平，这只是简单的对练，因此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靠体术与幻术决定胜负……曜的能力在体术上面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很难想象，在两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力量速度都不合格的小孩子。
只能说，止水真的很强。
“怎么样，只要不被你碰到就行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止水有些得意地笑道，伸出手，他和曜接了个和解之印，“休息一会儿？”
曜没有说话，她呆滞地望着空中，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不起来吗？前几天下过雨，草地还是湿的，”止水这么说着，在曜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在对方散发的发丝上轻轻扫过，“怎么把头发剪了？”
曜侧过身，“队长要求的，我也觉得太麻烦了，如果要打近身战，头发还是短点好。”
“还会这么要求？你们队长很严苛啊。”
“嗯，”曜模糊地应了一声，“他是这样的人……”
眼前的青草刚刚抽出了一截嫩芽，停留在上面的水滴闪着光。
止水看了她一眼，以双臂为枕，跟着躺了下来，也不介意衣服就这样被草地上的水打湿。
曜看了他望着天空的侧脸一眼，风将两人的发丝轻轻吹动。
安宁的感觉，她闭上眼。
“很辛苦吧……”耳边传来止水的声音。
曜没有睁开眼睛，听着近在咫尺的衣服擦过草地的窸窣声，她蜷了蜷身子，缓缓开口：“现在想想也没有很累，而且情况已经逐渐安定下来了。”
“边境安稳了的话，以后的任务也会轻松不少，”止水伸手，拉住她一只手腕，“我希望这样的情况能一直维持下去。”
不止如此，对各国而言，牺牲者也会少很多。
曜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
毕竟她也是抱着情况会好转的希望，无声地坚持过日日夜夜的。
“不过，你实力增长了这么多，”止水将话题带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有具体目标吗？”
曜没有睁眼，但能感觉到来自止水的目光，“目标吗？”
她的目标啊……
提及这个问题时，曜的内心被迷茫所掩盖。
千鹤老师提到过，希望她能坚持最开始的想法。
但人是会改变的，至少，当她毫不犹豫地手刃掉那些忍者时，心里所想的，绝对不是当初那样单纯的言论。
也不只是为了执行任务。
虽然以目前来看，如果拿先前说的话来回答，倒是可以蒙混过关。
但，止水的话，一定能看出来。
这个问题本身是在关心她，隐瞒的话……曜觉得没必要。
“不太清楚，”实话实说的后果就是对方手明显僵了僵，“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心境不同，有变化是正常的。”那抓着她的手松了松，尔后和另外一只手一起，将她裹了起来。
止水的话音很平和，给予了曜足够的理解，“有什么想法的话，尽管和我说。”
曜放松地点了点头。
她一直没睁眼，自然也没注意到止水看着她的眼神。
那里面流露出的情绪，夸张地说，即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
曜就算再怎么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也该注意到止水不对劲的情绪。
但是她思考着自己的问题，一时间，竟然就错过了。
等她收拾完杂乱的思绪，再次睁开眼时，止水已经把情绪收拢了回去。
“回家吧。”他这么说着，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曜望向西方的天空，看见一轮逐渐下沉的火红烈日。
“嗯。”她答。
送她回家后，止水自己在楼下的阴影里站了好久，直到一位路过的族人找到了他，并告知了他八代希望他再去趟警务部的事情。
这回又是什么事？
止水没有抱怨，只是怀揣着疑惑的心情重新走进了警务部的大门。
最里面的会议室里，传出男人们争论的声音。
“最近不服从执法的人数越来越多，木叶的人有明显排斥一族的倾向。”
“事情不能说太满，我觉得可能只是九尾事变的阴影还没过……”
“九尾事变我们只是遵照命令行事！”
“我这里调研报告显示，有些人觉得警务部执法过于严苛，所以才产生不满。”
“那都是想逃避处罚的借口。”
“……”
站在走廊上，止水望着会议室的灯光――这场争论由多人组成，各种各样的观点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止水在其中听出了八代的声音，加上此时会议室里的气氛正在一个热潮上，不方便打扰，无奈之下，他只能站在一边原地等候。
“止水？”
等了一段时间后，止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族长。”他回过头。
“怎么你在这里？”富岳问道，随后，他看向了会议室的方向。
“前辈说有事要交待我，不过现在有事在忙，所以我在这边等着。”止水答。
富岳点了点头，他保持着惯有的两臂抱胸的动作，绕过止水往会议室走去。
他打开门，会议室的争吵当即停了下来。
“队长！”
“这里是最近的报告，队长。”
然后是这样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穿着警务部制服的人们从会议室里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
其中也包括八代，他一眼便注意到了在走廊边等候的止水，和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后，他便走了过来。
“先前忘记和你说了，如果方便的话，也看看那家伙的情况。”
那家伙？虽然能猜到他指的是谁，但是八代这样的语气，止水还是觉得有点……
算了。他想。
“她已经结束完第一个长期任务了吧，我让人打探了，听说她在岗期间，处理敌方忍者都是独自进行的。”
独自进行……止水在心里把这几个字念了一遍。
八代用了“处理”两个字，显然曜所做的，不只是抗击这么简单。
但是眼下还不允许止水细想。
“那种能力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她也没怎么参加过集会，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只是带了写轮眼的外来人，和那个拷贝忍者一样，”八代继续说着，“队长并不打算处理她，不过我还是希望提防一下，省得做出背叛一族的事情，你和她关系好吧，止水。”
止水：“嗯。”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于是八代就这么肯定道。
止水：“……”
在警务部的灯光下，他听见了隐藏在附近草丛中的虫鸣。
一声一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怎么了？”八代道，“如果你不乐意的话……”
“不必，这件事没人比我更合适，”止水打断了他的话，缓缓欠了欠身，“我会去做的，前辈。”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八代的语音里带着赞赏，“就知道你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虫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