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Harry：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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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yffindor学院连续第三年获得了学院杯。
Harry在众人的拥簇下兴奋地大笑，举起南瓜汁当作黄油啤酒彼此碰杯庆贺。余光瞥到隔了张长桌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的Malfoy，这兴奋不知不觉就燃烧得炽烈了，就好像喝下去的真的是酒精。他恶意地朝着Slytherin长桌大大咧开嘴巴，十分满意地看到Malfoy如他所愿一脸恨不得立刻跳起来甩恶咒的扭曲表情。
虽然这快乐在晚宴过后各自打包行李时就已经退散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Sirius现在怎么样了。”他自言自语，又有些期待地瞟着旁边正把桌上杂物一股脑塞进箱子里的Ron。
他的教父。剩下的唯一的亲人。这样一想就忍不住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他也曾想象过自己的父亲死而复生什么的，却也真的从没奢望过会成真。虽然Sirius现在被诬陷、自身难保，不得不东躲西藏。
虽然不是血缘产生的不可替代的感情，但因为一直以来的孤独盼望，担心似乎更为忧重。
然而红头发的男孩完全无视了他的期待，皱着眉思考还有没有什么行李遗漏，只是漫不经心回应他：“安啦，他不是在外面躲了一年都好好的。”
哪里好好的啦。几天前见面的时候Sirius明明瘦骨嶙峋，衣服破烂肮脏，就像从没有好好吃过饭好好洗过澡。还有好几次以大黑狗的面貌出现在他身边。说不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后一直以野狗的身份生活着。
想想就心酸。但也不能对Ron发脾气。他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最终郁闷地摔上箱子，扯出隐身斗篷出门散心。
或许是因为明天就要离校，整个Hogwarts都显得有些浮躁，似乎连石头缝里都透出归家的愉悦。
就他一个人希望每学期永不结束，没有放假的日子。就算懂得其他人的快乐，这种时候，也不得不生出被抛弃的苦涩来。
所以有着优渥的生活与宠溺的父母、简直可以称为天之骄子的Malfoy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会控制不住恶意，脱口挑衅：“Malfoy，既没拿到魁地奇杯也没拿到学院杯，你不在地窖收拾东西准备着扑妈妈怀里哭着寻找安慰，在这扮演僵尸呢？”
站在两条走廊交叉处的Malfoy似乎被吓了一跳，回头来的姿态极为慌张。他狐疑着紧走几步上前探头张望，只看到一个穿着校袍的高个身影飞快拐进另一条走廊。
“你在干什么坏事？”
这么一会男孩子已经恢复一贯的骄傲自大模样，挑起眉毛讥讽：“疤头，你以为你在代替教授们巡逻？”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有什么阴谋？那天晚上也是，鬼鬼祟祟的，你们在干什么？你最好老实说出来，不然我就要告诉Dumbledore教授了！”
“哦？”那家伙闻言露出欠扁的坏笑，“这么说Potter你到现在还没有跟你的好教授报告？我还以为一旦Black跑得远远的你就会去告状呢。你在想什么？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就跟你一样只是睡不着出来散步的吧？”
他一下子噎住了。他当然没有笨到那样以为，他当然知道这两个人夜半时分出现在漆黑的走廊里一定有什么阴谋，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仅自己隐瞒下那个夜晚的碰面、而且缠着Hermione答应不说出去。
就如同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明明知道这家伙跟在他们后面进去过Slytherin密室、朝他下了昏迷咒，却在面对Dumbledore的时候故意忽略。
一点不像他可能做出的行为。
“怎么可能！”他气急败坏叫嚷，“我只是要让你放松警惕继续活动从而抓住你的把柄而已！瞧，现在不就被我逮到了，我刚刚可是看见了！”
“你看到什么了？”Malfoy不以为意地问，随便挥了挥手，“好吧，不管你看到什么，现在都可以去报告Dumbledore了。”
太讨厌了，明知道他其实只看到一个背影而已。他恨恨咬了咬唇：“想骗我走好继续干坏事？我才不会如你所愿。”
他们对峙，各自睁大眼瞪着对方，谁都不肯退让。天气并不好，几乎没有月光透进来，墙壁上的烛火静静燃烧着在彼此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偶尔噗一声爆裂一个火花，分割了面孔的光影便跟着晃动。
他盯着铂金男孩一只被烛火映得剔亮另一只却因背光而晕得迷蒙的眼眸，不觉恍惚起来。
——这种时候，他竟然突然想起来女孩子们憧憬地描述这男孩相貌时使用的一大堆赞美词汇。
“烦死了。”
到最后竟然是Malfoy先出声。就好像向他投降一样。他不自觉露出笑意，看着那家伙抬起一只手掠了掠头发，然后傲慢地说：“Potter，我劝你还是早点滚蛋，要是撞见某些人的话，可是会被杀掉的。还是你迫不及待想再试试神秘人的死咒？”
——这话的意思——“Voldemort在Hogwarts？”他失声惊叫，顿一顿又重复，“你说真的？Voldemort在Hogwarts？”
不论什么时候，巫师们总是对Voldemort这个名字畏惧不已。Malfoy分明畏缩了下，懊恼不已地蹙着眉，箭步逼近他压低声音喝骂：“闭嘴！安静点！我说着玩的！”
说着玩的？这么怕怎么可能有胆量拿Voldemort开玩笑！
脑海里一时间飞快掠过Malfoy与Riddle Slytherin上个假期失踪的传闻、这学期开学晚上自己寝室里的骚动、一向乖巧安静的Riddle Slytherin这一年虚伪骄傲的模样，以及，面前这个男孩明明与Riddle Slytherin形影不离却似乎总是郁郁的姿态。
所以不合理的地方，都在这一句失言里得到了解释。——Voldemort，那个有史以来最恶毒的黑巫师，他的大仇人，竟然秘密潜入了Hogwarts、竟然就在他们身边！
“……他在哪？”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遥远得几乎听不清，憎恨与恐惧几乎淹没了他的神智，他快要站不稳，不得不踉踉跄跄转身就走。既然Malfoy等在这，Voldemort肯定就在这附近，他得告诉Dumbledore，对，他得去找Dumbledore！
“站住！”Malfoy拽住他，“你去哪？”
他略略侧过头，清晰分明地看到Malfoy眉目间的惊慌失措。只要他找来Dumbledore，不管Voldemort想干什么都不可能成功。就算Voldemort侥幸逃脱了，也肯定饶不了泄露了他的踪迹的Malfoy。
说不定下学期就看不到这只白鼬了。
Harry不由犹豫了几秒，最终胡乱拂开Malfoy的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决不能放过Voldemort。
“统统石化！”
身后男孩子念咒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他僵硬地保持着一脚跨出去的姿势摔倒在地，怨毒地瞪视着弯腰凑到他跟前来的面孔。
竟然、竟然放心大胆地背对着这个该死的小食死徒，他一定是疯了！
Malfoy把他面朝里推到墙边，慌张地翻出他的隐身斗篷遮住他全身：“你就在这呆着吧。明天早上，等你能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离开Hogwarts了！”
可恶。该死。
一动不能动，话也说不出，视线所及的范围只有一小片灰暗的墙壁。没有人能看见他。他经常一个人出来游荡，在大家入睡之后才回去也有很多次，Ron肯定也不会起疑。石化咒的有效时间的确要持续到明天早上，而Hogwarts列车一大早就要离开这里了。
没有任何被解救的可能。根本无法通知大家Voldemort就在这里。
愤怒烧灼着他的胸肺，他后悔带隐身斗篷出门，又觉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这只白鼬。
Malfoy也不再说话，周围寂静得叫人恐慌。不知道过了多久，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脚步声急促靠近，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片刻之后清脆地抱怨：“Draco你怎么跑这么来了，我不是叫你在门口等我吗？”
是Riddle Slytherin的声音。
Harry听见Malfoy短促地笑了声，然后Riddle Slytherin软下语气：“父亲不知道那咒语是你下的，我也不会说，你别怕。父亲暂时不会想到你的，他对你给的那个咒语很有兴趣。”
“不是我，是Tom Riddle。”Malfoy这样强调，Riddle Slytherin赞同般“嗯”了声，脚步声又拖拖沓沓响起来：“我跟父亲说是Tom找到的。回去吧，父亲决定明早通过行李箱离开Hogwarts……”
后面的再听不到。他一个人被遗弃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不得不、焦灼不安地数着时间等待咒语失效。
一秒又一秒。时光漫长，他从最开始的憎恨中冷静下来，又逐渐焦躁到不堪忍受。他一再想起救Sirius那天晚上与Malfoy的相遇，一遍遍后悔没有当即就告诉Dumbledore。那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了。
但他为什么没有说呢。
他梳理着这三年来与Malfoy的每一次交锋，莫名想起一年级末被那家伙的言语击中那个时刻。那时候，Malfoy说他很可怜，说他不过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普通十一岁男孩，说他没有必要管Voldemort怎样。
那时候那些晦暗的光影，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潜进了他的心，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想起来。
烛火慢慢熄灭，他所能看到的一小块墙壁化为漆黑的一片，而后又一点点显露出青灰的晦涩纹路，天光大亮时终于能清晰分辨出最原本的色彩。
他也终于能够转动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僵硬的颈脖，爬起来的时候甚至觉得能听到关节摩擦的喀嚓声。
连梅林都保佑他，当他飞奔到Hogwarts车站时火车还没开走，甚至学生还没全部上车。Ron提着两个人的行李焦急地张望，一看到他连忙扑过来：“Harry你跑哪去了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等下再说。”他打断好友，四处寻找那只白鼬的身影。Malfoy家标志性的铂金头发很容易辨认，所以很快在隔了两个车厢的车门那儿找到正依序上车的Malfoy那个小团体，他粗暴地拨开挡路的同学，冲过去一把扯下跟在Malfoy身后的两个大块头手里提着的精致手提箱。
“干什么？Potter你干什么？！”大块头们大声嚷嚷，回身来跟他抢。Ron也跟了过来，没问为什么先帮他的忙，四个人很快乱成一片，他们堵在门口，还没上车的学生围观着，连火车窗口都有人探出头来观望。
没一会儿维持秩序的教授也赶了来，阴着脸几个咒语分开他们，沉声喝问：“闹什么？”
竟然是Snape。Harry小小畏缩了下，看到再后面的Hagrid时立刻理直气壮地高声分辨：“Voldemort混进Hogwarts了！现在躲在行李箱里准备混出去！”
四下里忽然间一片死寂，然后倒吸气的声音不断响起。“Potter，你胡说什么！”Snape脸黑得堪比坩埚了，他不管不顾地说：“我听见Riddle Slytherin这样说了！”
“你听见我说了？”双黑男孩咬着字问，铂金男孩也冷下颜面，“Malfoy可无法容忍这种污蔑。Potter，需要我把行李箱打开给你检查吗？”
竟然主动提出开箱。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狐疑地打量面前的男孩，就听得Malfoy一声冷笑：“怎么，不敢？”
一副被侮辱气得不管不顾的做派，在他出声回应前就抽出魔杖召回手提箱嘭一声打开摊在地上。不大的箱子里面整齐密实地摆满着缩小的书本衣服零碎，一目了然。
什么不正常的东西都没有。更别提Voldemort了。
但他的确听到Riddle Slytherin说行李箱的。而且Riddle Slytherin也没有拿行李。
“先别说神秘人肯不肯屈尊躲到行李箱里，Potter，你是不是忘了你‘活下来的男孩’的名声从哪来的了？”那只白鼬这样讽刺，“就算要陷害我，也不至于愚蠢到说出这种东西。果然不能指望Gryffindor有脑子。”
“对啊，神秘人十三年前就死了。”旁观的人这样嘟囔，Harry愤愤地瞪着Malfoy，那家伙得意朝他假笑，就像在说，啊啦我骗你的我设计你了其实就是想让你弄这一出丢丢脸。
所以才那么主动打开箱子。该死，该死！
“还在这干什么，都上车！”Snape沉着嗓子咆哮，挥动魔杖将Malfoy的箱子合拢浮起，“Slytherin先生，Dumbledore建议你跟我回蜘蛛尾巷，鉴于你假期应该没地方可去。”
Riddle Slytherin愣了下，脱口说：“我不！”又瞟一眼旁边的铂金男孩，“我要跟Draco一起。”
“正好，我刚不得不答应Lucius帮他照顾儿子。”魔药教授黑黢黢的目光停在Malfoy身上，扭曲着嘴唇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怎样。
Harry怒气冲冲地被Ron拖着上车，正好听到这一段。站在车门口的Malfoy眼盯着说完转身大步走开的Snape，侧过身给他让路，挑了挑眉低声说：“真是谢谢你了Potter，多亏你Severus才那么爽快答应收留我们两个。”
——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Harry：利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