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Draco：假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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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 Potter什么时候听见的！”
回去Slytherin院长办公室的路上，双黑男孩子压低声音气冲冲抱怨，Draco耸了耸肩：“他有隐形斗篷，说不定就藏在哪。”
不过，Potter那家伙，还真是好骗啊。一想到假扮成Chiffon的那个食死徒抱着行李箱从窗户缝隙里躲闪窥视的样子，Draco就忍不住弯起嘴唇，闹了这么一出，神秘人肯定不会要求胆小的食死徒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们有所牵连。
而他们没有理由拒绝Dumbledore的安排。
就这么把这男孩与神秘人分开。就算之后神秘人愿意找去蜘蛛尾巷，也要考虑考虑自身的状态暴露在被Dumbledore信任的食死徒面前是否安全合适。
神秘人自身的状况。仅有一个只能躲藏在阴暗不见人的角落里的怯懦食死徒陪同，被拘囿在软弱无力的躯壳内的黑魔王到底能活多久，还真是个值得观望的大问题。
就算做出了当众开箱这样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故意引起Severus怀疑的举动，但黑魔王继承人并不知道这一点不是。
一切都是Potter的错。跟他丝毫没有关系。
“有过去年的先例，Dumbledore不放心也是正常的嘛。”他敷衍般建议，“以后趁Severus不注意溜出去好了。”
男孩子敏感地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嬉笑着快步走出去：“放心啦，要是有事他会主动来找你的。”
才怪。
他们在空无一人的神秘人绝不可能出现的城堡里晃荡，在被墙壁窗楞隔成一格格的光影间穿梭，初夏阳光盛烈，他歪着头注视着男孩子染着忧虑的眉目，渐渐觉得口干舌燥。
终于忍耐不住扑过去，挂在男孩子身上不肯下来：“身上凉凉的真好。夏天真讨厌。呐，给我当抱枕吧？”
“你不是都抱着了吗？”
傍晚时分跟着处理完后续事项的魔药教授回去蜘蛛尾巷。
推开门后迎接他们的是套着Malfoy标志茶巾的忙碌着的两个家养小精灵，打扫一年未住人而灰尘弥漫的房间，在起居室客房等等凡是他可能涉足的地方、统统铺上符合一个Malfoy的品味却与这简陋局促的屋子不搭调的奢侈用具。
就像他曾经在这里住过的每一次那样。不，还缺了送他过来、并顺便用咏叹调指责这栋房子如何如何不适合一个Slytherin、尤其是一个Malfoy居住的父亲。
一个白天的时间足够他的教父通知父亲他将在蜘蛛尾巷度过假期的消息，要没有特地强调，大概父亲同样会出现在他面前。他扫了眼正不耐地皱着眉却没说什么的魔药教授，不由扑哧笑出声，又在教授犀利的一瞥中飞快敛了笑意。
几乎可以预想到的美妙生活。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魔药教授的卧室旁边。窄小的居所内只有一间空余的房间，正好男孩子也说要跟他住一起。虽然这个男孩进房间后上下左右打量了半晌，然后对他说：“一年级结束我住在这里的时候除了一个木板床一个矮柜之外什么都没有。”
当然，现在被魔法扩容后的房间里的波斯地毯、雕花大床、镶银衣柜书桌，全部出自Malfoy。Severus真是不会享受，他扑倒在沁凉的丝绸铺面上，惬意地长长吐气。
晚餐同样是Malfoy家的小精灵准备，他可一点都不想再尝试教父大人烂糟糟的水煮蔬菜。
“Draco，你不想跟父亲一起吗？”
可是临睡前男孩子这样问他。他已经睡意昏沉，闻言迟钝地转过头颅，男孩子的眉目近在咫尺，被床头柜上彻夜不熄的烛光照拂得闪闪发光。他动了动眼珠，从鼻子里出了个音：“嗯……”
一时静默下去，男孩子再开口时的声音清冽得有点吓人：“……Draco，你得一直在我身边。不管父亲在不在。”
他知道啊。所以，“如果神秘人死了就好了。”
如果神秘人死了就好了。
他假装不清醒，含含糊糊地吐出这句话。旁边半晌没有动静，他等了又等，终于失去耐性翻过身去。腰腹间却忽然一凉，夏夜里、在被褥间捂了很久依旧冰凉的手臂缠住他，又紧紧收拢。
谁都没有再说话。丝滑的头发团在他后颈处，他合着眼，睡意全消。
所以第二天早上很晚才起得来，然后才开始思考假期能有些什么消遣。既然Dumbledore要将他们放在眼皮底下，Severus应该不会让他们单独行动。但是说动Severus不为采购而出门实在是有点难度。
“这是早餐还是午餐？”客厅右角工作室的木门打开，魔药教授走近来看了看他的盘子，“我以为你已经过了没有牙嚼不动食物的年纪。”
不过就是把煎蛋切得太碎了嘛。他丢下刀叉，顺手拿过来旁边男孩子盘子里依旧完整的食物，胡乱吞下肚去。反正这家伙一副没食欲的样子。
Severus更加用力地蹙起眉，盯了他好半天才利落地转身回去工作室。
好吧，看在他的魔药迷教父好歹还记得出来看他一眼的份上，至少这两天就乖乖地呆屋子里吧。
他们翻了巫师棋出来消磨时间，又让家养小精灵从Malfoy庄园搬来各种杂志故事书，两个人凑在一起阅读、评头论足，话题总能发散到无限遥远的地方，一时倒也不觉得无聊。
更别提几天之后小精灵送来父亲的便条，预定的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票已经收到了。那之后一周Draco都沉浸在兴奋里，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跟对魁地奇一知半解的Slytherin后裔讲述魁地奇的规则、他喜欢的球员，猜测可能打入决赛的两支队伍。
直到出来吃午饭的Severus不耐烦地打断：“既然有时间谈论这些。下午熬制两剂致混剂。”
啊啊，不要吧，他还以为有这男孩子在，Severus不会再将他当家养小精灵用呢。
他又不是故意忘掉教父很讨厌魁地奇的。好讨厌。他恹恹地应了声，对着说完就走的漆黑背影大大翻了个白眼。
“我帮你。”男孩子趴在桌上，脑袋歪歪地枕着手臂，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揉了揉看起来异常柔软的黑发，“你会吗？”
男孩子蹭了蹭：“你教我。”
于是下午成为Draco Malfoy教授的教学时间。虽然学生只有一个。
工作室大概是这栋房子唯一一间没有被改造成Malfoy风格的房间了。要是连工作室都被装饰得亮闪闪的，教父肯定会暴走。
从早上开始就不知道在熬什么魔药，他们进去的时候工作室Severus所在的半边都被蓝色的烟雾笼罩着。当然也没有分哪怕一个眼神给他们。Draco轻手轻脚抱了药材到一边去，施过静音咒后才放心地跟男孩子讲话。
“Draco喜欢魔药吗？”帮着处理药材的时候，男孩子这样问，他撇撇嘴，“才怪。”又脏又恶心还有奇奇怪怪的味道。“Severus不会照顾小孩，小时候把我扔在药材堆里让我自己玩。”
脆弱的婴儿却偏偏喜欢什么都往嘴里塞，所以，虽然把有害的材料都拣掉了，同样害得他因为吃下未经处理的奇怪药材而大病了一场。然后被暴怒的父亲毁掉了魔药储藏室。虽然最终又乖乖地掏钱重新填满。
“后来干脆教会我好帮他干活。”他摊了摊手，“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哦。”男孩子低头盯着坩埚下面的火，“但是Draco也不讨厌魔药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乖。”
这倒也是。
尤其是跟Gryffindor合上的魔药课。想着魔药课上Potter的窘态，他一边搅拌一边窃窃地笑，旁边的男孩子推推他，手伸到他跟前：“看。”
什么呀。他转动视线，下一秒立刻劈手夺过来：“我可不是姜根！”还以为经过一个三年级已经忘了呢，竟然又开始在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安上他的脑袋。
还笑，笑什么笑。
因此引起的话头，之后直到晚上入睡前都在相互讲述各自的童年旧事。不管当时是怎样的心情，现在回忆起来都带着浅薄朦胧的愉悦光晕。
很多年之后再想起如今，大概也会是这样的光景。
夜半时分Severus进来过一次，落在蜷在他怀里的男孩子身上的深邃墨眸被烛光染上一层银光，似乎流转过很多晦涩的光阴。见他醒来便望他一眼转身出去。
他迷迷糊糊撑起眼皮，挣扎了几秒才略微清醒了，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魔杖，凌晨一点的字样浮现在空气里，又慢慢消失。
“怎么了？”被魔力波动弄醒的男孩子半睁着迷蒙的双眼出声询问，他爬下床，将男孩子跟着抬起一半的身体压下去，“我去卫生间。”
小客厅里还亮着灯，Severus陷在沙发里疲倦地揉着太阳穴，他打着呵欠挪过去，顺手拿起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的药剂瓶。
褐色的液体每一次晃动就在透明的瓶身上留下一道弧线。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不会是治蛀牙的吧？”
也就是说说，猜也猜到大概是狼毒药剂。毕竟又要到月圆了。只是，“不要再叫家养小精灵在他的食物里放多余的东西。”
竟然陪着他每夜每夜安睡到天亮。对于远比常人精力充沛只不过总喜欢赖在他旁边盯着他入睡的黑魔王的容器而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迟早会被察觉。他能猜到这样做不过是因为入夜之后这栋房子会有些客人来拜访，但那个男孩子可不会这样想。
“不要引诱他去帮神秘人。”他说，困倦地直视着魔药教授抬起来的深刻面孔，“我不想成为食死徒。”
长久的沉默之后，魔药教授轻声问：“……那个人、现在在哪？”
“谁知道。”他慢声说，忍不住露出来一个甜蜜微笑，“Dumbledore要是不抓紧的话，消灭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巫师的荣誉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大概他幸灾乐祸的表现过于明显了，Severus一下子立起身攥住他肩膀：“该死的你不会又愚蠢地干了什么吧？”
“痛！”他急忙挣脱开，气鼓鼓地捂住肩膀，“才没有，我就随便说说的，随便哪个人、就算是麻瓜哑炮，要杀掉个跟个刚出生的脆弱婴儿都是轻而易举的吧？”
Severus闻言敛了敛眼，他鼓着脸颊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对，他就是想说，现在神秘人的状况糟糕地一塌糊涂，Dumbledore魔法部什么的，统统去追着那对孱弱的主仆去吧，不要再盯着他们了。
“噗。”
旁边的壁炉忽然间发出声音，他移开目光，壁炉里腾起了绿幽幽的火焰，所有巫师都熟悉的银白色长胡子与花哨袍子正笑眯眯地走出来。他皱了皱眉，嫌恶地往后退了退。
“晚上好，Severus。”Hogwarts老校长用过于热情甜腻的口吻跟他们打招呼，“还有Malfoy先生。这么晚还没睡？”
啧，肯定是来拿狼毒药剂的。教父简直是这老蜜蜂的家养小精灵。他拖沓地略弯了弯腰：“该说早上好了校长先生。”再掩住嘴唇打呵欠，“困死了。”
继续睡觉去。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Draco：假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