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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次试探 ...
上元节,民间盛行吃浮元子,舞龙灯,放花灯,迎紫姑,猜灯谜,走百病。
人潮拥挤的街市上,一袭墨青色锦袍的祁殊穿梭在其中,言之凿凿的对身边的侍从说,“还是这民间热闹,是吧,子佩。”
“殊公觉得什么都新奇。”子佩睨了一眼。
家中老少皆出来走动,祈福,希望来年好运。
祁殊站在环城运河边,静静地看着子佩放花灯祈愿,嘴角勾起了温暖而又邪魅的弧度,子佩看着祁殊,“殊公,你不祈愿吗?”
祁殊双手背过去放在脖颈处,嬉笑着说,“哈哈,我可没啥缺的。”说完,便拉起子佩,“走吧走吧,找家店,尝尝汤圆去。”
寻了一处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没多久,一人单手挂在窗前,“殊公,找到你废了许久时间,北国公主在府上等你。”
子佩被来人一惊,嗔怪道:“子恒,你这怪吓人的。”
祁殊眼睛一弯,“美人这时候来找我,那……子佩你将我那份带回府上吧。”
“这就把我扔下啦?哎!”
还没等说完,祁殊便随子恒走了。
“没良心的人!”
祁府。
程老吩咐婢女将手炉和热茶拿进大厅,递给元漓,“公主先暖暖身子,殊公不久便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祁殊的声音,“哎呀,我赶得正巧,让公主久等了。”
元漓见到来人,青丝如瀑,墨眸清澈又深邃,尤其是笑,如同木棉绽放一样轻盈温柔的,可又泛着邪气。
在她慌神的时候,祁殊眼里的笑意愈浓,拿起桌上的折扇,在手中把弄了些许时候。
“公主?”
元漓眼神一滞,随即将手炉放置在桌上,起身行礼,“北国长公主元漓,拜见殊公。”
“客气客气。”祁殊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又问:“公主这么晚了怎么还来祁府?”
“有事求于殊公。但今日不见殊公在宴席之上,便心生焦虑,不顾礼数了。”
“何事?”祁殊开门见山。
“还请殊公救救北国百姓!”说着,元漓就要跪下来。
祁殊立马站起来迎上去,“有话就说,别动不动就跪的。”
这般言语倒是让元漓有些吃惊,按理说,如此权倾朝野之人,不是有几分气度魄力,也该有满腹才华。
眼前的人不论言语,还是行为,都担不起‘世间唯一殊公’的名头。
“北国疫病横行,已经无法掌控。北国又不比南国,常年寒冷,药草无法种植,所以……”
“所以找我求药?”
“是的。”
“为什么单单来阳城找我呢?据我所知,我可不是以卖药闻名的。”
“殊公的花庄不就是南国数一数二的药草庄吗?”
“花庄里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你在南国边城找,也是有的。若真是病情紧急,又怎会千里迢迢到阳城来。”祁殊低眉一笑。
元漓欲言又止,低眉沉默了半晌。
“公主没什么可说的了?”
瞧见祁殊眼里的一抹狡黠,元漓低下眉眼,轻微摇头道:“该说的都说了,不知道殊公还想听什么?”
看着元漓的模样,想来也问不出什么,祁殊道:“公主现在心有顾忌,想来也不愿说实情。”
元漓站在那里不敢动分毫,她只感觉祁殊的目光像一把把短剑插在自己身上,要把自己看穿,看的清清楚楚。
“夜深了,公主先回去歇息吧。再多留一会儿,明日就该有北国公主留宿祁府的‘佳话’了。”
祁殊端起杯盏,吹开浮着的茶叶,呡了一口,浓浓的茶香氤氲在鼻尖,
听这明显是在赶人的话,元漓只能轻点头,道:“今日唐突,还请殊公恕罪。”
“罪还谈不上。”祁殊嘴角一勾,笑道:“若是公主想好了说辞,便再来找在下。”
元漓一愣,咬着牙把要说的话说出来,“过七日,周帝邀了南国上好的药师到奉宫,届时不知殊公可否前来?”
“周帝头一次如此好客呢。”祁殊低头喃喃着。
祁殊挑眉,折扇不时地敲打手心,然后背过手向门外走去,半途,又转过头,泛着笑容,“美人所托,当尽全力。”
元漓避开他的笑容,立刻屈身表示谢意,“谢殊公。”
祁殊走到门外,朝程老挥了挥手,“送公主回宫吧。”
走到石桥,祁殊向东边望去,木屋只一点灯光,也没什么声音,祁殊笑了笑,佯装似的叹了口气,“唉,凄凉的很呐。”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祁殊的住所,如同小山一座,青石板铺路而上,篱笆围屋而搭,屋前种着大片药草,一匹雪狼站在屋顶,眼前所见像是另一所府邸。
看到祁殊的身影,子矜停下捣药,“殊公,可有什么打紧的事?”
还未等祁殊回答,子佩便从屋里露出脑袋,“难得殊公没有多与那公主逗留打趣,看来也不是很漂亮嘛。”
祁殊坐在屋前,敲打了下子佩,“事情轻重现在还不知晓,暂且不急。”话风一转,眼眸堆满笑意,嘴角上扬,“不过,那公主还是有些姿色的。”说完,眯上了眼,像在回忆什么似的。
进屋还唤着子矜,“子矜,快进屋来吃汤圆。”
子佩将刚热好的浮元子盛了上来,祁殊盘腿坐下,吹了吹热气,子矜撇过头问:“子恒怎的还未回来?”
刚坐下的子佩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他武功那么好,当然是让他去探查探查那位公主了。”
子矜若有所思的看着祁殊,“那公主一来便找上殊公你,天下神医那么多,偏偏不远万里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祁殊摸了摸下巴,眼睛一弯,“大概是我的美貌。”
这话惹得一口热汤烫到了子佩,手不停的扇动,子矜连忙倒了杯水递过去,“这也能吓着你。”祁殊则在一边乐得不行。
不顾两人的嬉闹,子矜思考了半晌,说道:“也许是殊公这里有什么她需要的东西。”
轻敲了下子矜的脑袋,祁殊轻轻一笑,“这还用你说。”
祁殊歪过头,朝屋外看了看天,“都三更天了。”说着还用手抵住太阳穴,“当真是年纪大了,累的不行。”
“殊公歇了几月,刚走动走动就吃不消了。”子佩一脸坏笑。
没去理会子佩,只顾着将浮元子都下了肚,“待子恒回来,也给他热一碗,我就先去歇着了。”然后祁殊起身朝房内走去。
“需要叫婢女伺候你洗漱更衣吗?”子矜转头看向祁殊。
祁殊摆了摆手,未说话便入了房。进房后,直倒在了床上,敲了敲背,因为疼痛似的皱了皱眉,转而又嘴角上扬,温柔的一笑。
约莫一个时辰后,子恒染着一身寒霜入了屋,屋内只点着一盏灯,微弱的光下,看见子佩趴在桌子上早已熟睡,子矜还在鼓捣着药材。
子矜看到子恒回来,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先暖暖。”
喝罢,子恒也盘腿坐下,先是瞥了一眼子佩,又看向子矜,“那公主拿着出入令牌可以随时出入宫中,周帝还为她安排了有名药师,显然给足了面子。此次前来她只有一位随行的婢女,也无其他身外之物。我在她住处探查许久,也未曾见到什么异样,着实棘手。”
“那会不会是我们多疑了?”
子恒摇了摇头,灯光雕刻着他的轮廓,显得他的面庞棱角分明,十分硬朗,眼中露出犀利怀疑的神色,“不。我怀疑她和周帝有什么阴谋,所以周帝才如此听话,想来是对殊公不利的。”
而正与子恒相反,子矜神态柔和,静如止水,但在柔之中也夹杂着不允逾界的气势,“既然如此,就绝不能让她再靠近殊公半分。”
这时,子佩晃头晃脑的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我说你们两个,真是一点也没学会殊公的半点聪明。”
子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把子佩的脑袋又压在了桌子上。
子佩张牙舞爪的说:“哎哎哎!你们听我说啊!”察觉子恒松了手,子佩一脸讪笑,“你越是发现不了她的阴谋,你就越是让那位公主靠近殊公,她才能暴露出目的啊。再说了,殊公对付那些花花肠子还不是易如反掌,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
说完,子佩有模有样的拍了拍子恒的肩膀,“刺客嘛,怎么一点心眼都没有。”
当子恒一拳正要落在子佩的脸上,子矜拦住子恒笑着说,“子佩说的也没错,他这些小伎俩可是殊公亲传,我想,若是殊公,也会是如此吧。”
过了七日。
清晨,祁殊起身更衣,看到早已备好的热水升起袅袅白气,窗外的鸟鸣也格外清脆,药材的特殊香味环绕着整个屋子,不时地还能听到沧月的狼嚎。
洗漱完,祁殊出了房门,看着冬日里的太阳晒进了屋子里,一个人在药圃里打理,一个人在打坐,一个不知道在干什么跑来跑去似乎忙的晕头转向。
子佩看到祁殊,就停下了脚步,“殊公,我这就为你备早膳。”
祁殊嘴角上扬,就地坐在了屋前,温柔而又微露邪气的笑着说:“哎呀,看着你们这三口,在下颇为幸福啊。”
总是有这种猝不及防的调侃,三人也不以为意,毫不理睬。
子佩过了一会儿便将早膳端了过来。
在屋内,祁殊喝着白粥,突然想起些什么,朝屋外喊了声:“子矜!”
子矜起身掸了掸尘土,脱鞋进屋坐在祁殊身侧,“怎么了,殊公。”
祁殊双手合十抵住下巴,“之前答应了那个公主去赴约,今日便是约定之期,可惜我不懂这些药理,你去吧。”
子矜道:“殊公不想与她多多接触吗?探一探她的虚实。”
“这个自是有机会的,是她在着急见我,我可不急。等她着急了,就会乖乖说实话了。”祁殊头一歪,坏笑一声。接着又说:“你只需正常应对,无需刻意提防。”
子矜抱拳应是便退出门去。
子恒(善武),子矜(善医),子佩(小跟班一枚)
相信我,你可以记住!!!
主要还是因为我实在没什么名字可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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