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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05章(改) ...


  •   失忆?
      岑清眼皮一跳,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傅年当他在拍偶像剧呢?”这种荒谬的理由都说得出口。

      岑溪瞪他一眼,很不满意他的态度:“这种事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医生做过检查了,说是他脑袋里有血块压迫到神经,才导致的失忆。”

      真的假的?岑清半信半疑。
      不能怪他不相信,实在是因为在他看来,傅年就是一个人品低劣、道德败坏的渣男。
      据岑清所知,当初傅年有一个谈了很久的初恋情人,两人还是青梅竹马,但就因为他的公司快要撑不下去,急切地需要岑氏的融资,便冷酷地抛弃了初恋情人,和岑溪结婚。结果结婚后,傅年这混蛋又对岑溪婚内冷暴力,又和初恋情人藕断丝连,要不是岑溪跟中了降头一样,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岑家早就收拾他了。
      如今刚一爆出来和初恋情人的绯闻,转头他就失忆了……岑清怎么那么不信呢。

      但继续纠缠这个也没意思,反正岑溪是决定躺在傅年这个坑里不出来了。岑清叹了口气,“我就说傅年那小破公司的公关反应怎么这么快,看来这里面有你插手了?”

      岑溪犟嘴道:“那好歹我也是公司的股东,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司的利益受损吧?”

      岑清无言。感情一大早又是找律师拟协议又是放狠话让傅年的公司要完,结果一转头就去联络岑氏的公关给傅年撤热搜洗白不说,婚也没离成。

      “咚咚——”
      身后的门被敲响,岑溪被吓得一激灵,一扭头就见傅年站在自己身后。

      岑溪虚张声势地怒道:“你怎么走路连个声都没有?是不是想偷听我们说悄悄话?”

      傅年听到他的质问,心中不悦,淡淡道:“我是过来告诉你饭做好了,可以吃了,没有偷听你们的谈话。”
      说完转身就走。

      岑溪嘴唇翕动,看着傅年的背影,神色透出几分懊恼。

      岑清奇怪道:“哥,我看你怎么好像是不想让傅年知道你帮了他?”

      “帮了就帮了,难不成还要大声嚷嚷出来么?” 岑溪没好气地说道,“那不成挟恩图报了。”
      况且,挟恩图报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岑溪黯然地想,他吃够了苦果,不想再重蹈覆辙。

      岑清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歪理?”

      “这事你别管了。”岑溪警告他,“而且你也不许对傅年说。”

      “行行行。”岑清无奈地发现,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这个堂哥是怎么想的了。

      “还有事么?没事你就走吧。”岑溪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岑清佯装不满地抱怨:“哥,你也太狠心了吧,怎么连顿午饭都不留我。”

      岑溪手一挥:“那都是傅年做给我的,当然没你的份。”

      岑清嘟囔着“重色轻弟”,悻悻地走了。

      打发走了岑清,岑溪转身进屋。

      傅年正在盛饭。
      “我来帮你。”岑溪快步上前,正要伸手帮忙,却被傅年不着痕迹地躲开。

      “不用了。”傅年语气平平,“我自己来就可以。”

      岑溪在原地尴尬地站了两秒,又厚着脸皮缠上去,“干嘛呀,你生气啦?”

      傅年淡淡道:“没有。”

      骗人。岑溪暗想。
      他心下惊奇,他印象里的傅年总是冷漠的像个机器人,从来没有耍过小脾气。如今猛然来这么一遭,岑溪觉得……
      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岑溪忍不住想撩拨。

      “你真的生气啦?生我的气了?”

      岑溪围着傅年转来转去,让傅年不胜其扰。
      傅年转身,转过岑溪压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道:“对,你惹到我了。”

      岑溪一个没留神撞进傅年的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住手腕,抵着腰压在桌边。
      “……”
      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岑溪闻到了傅年信息素的味道,脑袋突然一翁,思绪霎时模糊起来,连四肢也泛起酸软的无力感。

      傅年:“你……”顿了顿,发现岑溪有些不对劲。
      傅年本想教育岑溪几句,让他以后收敛一下任性的坏脾气,不是谁都会像他的家人一样容忍他的骄纵,但低头一瞧,见岑溪软软地向他靠过来,双眸水润,脸颊烧红,甚至空气中的玫瑰花香变得浓郁起来。
      傅年心知不对,但他的理智不可抗拒地被这股味道攫取,进入了被动发情,忍不住垂头靠近,将鼻子埋在岑溪颈侧的腺体处,蹭了蹭。

      岑溪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

      傅年被这声音猛地惊醒,赶紧一把推开岑溪,然而岑溪浑身无力,身体软的几乎要站不住。
      傅年只能伸臂将他抱紧怀里。傅年狠狠地皱眉,闭了闭眼,哑声道:“你的发情期要到了?”

      岑溪胡乱地应和着,双臂缠着傅年,神情急切地仰头索吻。傅年避开他凑过来的嘴唇,隐忍道:“我记得医疗箱里有抑制剂,你忍一忍。”

      傅年将岑溪抱起,放到几步远的沙发上,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岑溪发出一声啜泣。

      傅年心里一颤,他克制住自己想要去抱沙发上Omega的冲动,冲到客厅里另一头,翻箱倒柜。
      医疗箱里装备齐全,既有Alpha专用的抑制剂,也有Omega专用的抑制剂。
      傅年打开医疗箱,摸出属于Alpha的抑制剂,快速给自己狠狠扎了一针。
      液体在血液中流淌,缓解了身体仿佛要燃烧的感觉。傅年徐徐吐出一口气,清醒了不少。

      他拿着抑制剂走向岑溪。

      注射抑制剂后的Alpha不再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空气中属于傅年的味道便渐渐淡了。处在发情期的Omega闻不到自己喜欢的那股味道,抑制不住地抽泣起来。
      直到傅年靠近,Omega闻到浅淡的湿润气息,转头望过来,水润的眼睛里尽是渴望。

      傅年脚步一顿,停在Omega面前。

      岑溪抓住傅年的一只手,用力一拉。傅年没有反抗,顺势倒在了沙发上。岑溪爬到傅年身上,抓住他的衣领深深地闻他的味道。不止是Alpha对Omega怀有渴望,Omega也是同样的。
      傅年深吸一口气,呼吸间的馥郁花香又让他的身体隐隐发热。他不再犹豫,按住岑溪,将抑制剂推进他的血管中。

      岑溪呜咽着,在傅年的怀中发着抖。
      过了好久,空气中的玫瑰香气淡了。

      岑溪把脸埋在傅年怀里,一动不动。
      傅年轻轻碰了碰他,不敢用力,担忧地询问:“你还好么?”

      好一会儿,岑溪才抬起头,唇角抿得紧紧的:“……我没事。”
      他从傅年的怀里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着楼上走去。

      傅年看他身体仍旧没什么力气,伸手像扶他上楼休息,没想到却被一把甩开。
      岑溪的声音冷硬:“不用管我。”

      傅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这个少爷。明明之前被无缘无故指责一通的人是他,他还没什么呢,这少爷又气上了。
      傅年干脆不理会岑溪,拉住岑溪一把将他抱起来,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岑溪瞪大眼:“你——”
      被傅年眼神一扫,又把话吞了回去,窝在傅年怀里不动弹,自己生着闷气。

      岑溪既觉得羞耻又觉得难堪。
      他和傅年已经结婚三年了,但是傅年作为一个Alpha却没有标记他这个Omega,不管任谁听来,这都是十分不正常,甚至说出去会被人嘲笑的事。毕竟一个Alpha不标记他的Omega,除了这个Alpha不行外,似乎没有别的理由。然而哪怕会被外人说的很难听,傅年都不标记他。
      岑溪想过办法,结果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傅年心里有方嘉和,所以宁愿顶着别的Alpha无法容忍的冷嘲热讽,也不愿意标记他。

      三周年的结婚纪念日,岑溪本想把这个日子当成一个突破口。在这之前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冷淡了,热情追逐了傅年好多年,他不是不累,然而还是想着,试试吧,再试一次。就这么放弃他不甘心。
      他规划了很久,向家里的保姆学做菜,不知多少次切到手指又烫出水泡,最终做出一桌有模有样的大餐,想借此和自己的Alpha缓和关系。
      为了讨傅年欢心,他甚至还偷偷准备了信息素诱发剂。他在网上看到过,有些Alpha喜欢给自己的Omega用这个东西,说是在床上会感到很有情趣。
      就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给傅年一个惊喜,傅年就在结婚纪念日第二天送了自己一个惊天丑闻。

      这件事冷静下来再思考,能发现其中的疑点。但最能安岑溪心的,还是傅年失忆了这件事。
      傅年失忆了,意味着他不记得对方嘉和的深情如许,也不记得自己曾对他做过的卑劣行径。

      可是傅年就算失忆了,也宁愿选择注射抑制剂,而不是标记他!

      岑溪感到心灰意冷,想法钻入了牛角尖。
      对发情的Omega进行标记是Alpha与生俱来的本能,傅年却宁愿违抗自己的本能也不愿意标记他,这是不是说明,即便没有方嘉和,傅年也不会爱上他?

      岑溪任由傅年把他抱进卧室。
      傅年进屋,将人放到床上。

      一碰到床铺,岑溪就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背对着傅年,透露出一副不想和你说话的意味来。
      傅年头痛,搞不明白他在气什么,揉了揉额角,拍拍被面,“我们聊聊?”他坐在床边,叹道:“你怎么连自己的发情期都快到了都不知道?幸好你进入发情期的时候是在家里,若是在大街上,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哪怕是一个失了忆的Alpha,也清楚不能让发情期的Omega暴露在大众面前。

      傅年自觉他的问话足够心平气和,但岑溪还是像被踩到痛脚一样,瞬间炸了:“你以为我想么?这一年来我的发情期越来越不规律,我能有什么办法!”

      傅年一怔。发情期越来越不规律?
      他忽然想到,自己没有标记岑溪。
      从他第一眼见到岑溪时,他就知道他们没有完成AO之间的最终标记。他们没有□□上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猜测他们的婚姻另有内情的原因。至于岑溪是怎么度过每三个月一次的发情期的,傅年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一点。
      但岑溪槽糕的生理状况,让傅年不得不直视直视一个事实:他是一个放任自己的Omega靠着抑制剂度过每个发情期的混账Alpha。

      傅年心绪复杂。
      他所听到、所看到的,统统都指向一个事实——过去他对岑溪很不好。
      傅年又想到岑溪和岑清的对话,他并非故意偷听,但他似乎天生就五感敏锐,哪怕隔着轰轰隆隆的抽油烟机发动的声音,岑溪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到他的耳中,帮助他拼凑出一个大概。

      傅年知道,岑溪帮了他,即使他对他的背叛并没有洗刷干净。

      傅年以为岑溪是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是他这一刻却有些迷茫,他不认为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岑溪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复杂地看了岑溪一眼,傅年抬手弹了下他的额头,不解中又带着一丝怒其不争:“你是不是傻?”

      岑溪捂着额头,纵然心情沉郁,但骄纵的性格还是忍不得有人说他傻,傅年也不行!于是张牙舞爪地跳起来:“干什么骂我?你才傻呢!是不是想吵架!”

      傅年被他这么一闹,堵心的感觉消散了大半,忍不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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