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花妖先生》邱木久久

18、第 18 章

　　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外，两个年轻的护士正在小声地说着话：“高医生真是妙手神医，里面躺着的病人，那么严重的刀伤都抢救回来了。”
　　“是呀，是呀，好厉害！”
　　护士的脸上写满了自豪和崇拜。
　　至于她们的口中妙手神医高医生因为刚做完那高难度的手术，此处累得直接睡在了手术室里，其实他在做手术的时候，是没有把握的，刀伤太深，伤口位置太险，正常来讲，一般人早已经死掉了，可是手术床上的躺着的那个年轻伤者的心脏却强韧得令人难以置信，与其说他救活了那个年轻人，不如说那颗年轻心脏本身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不过他必需全副精神去做手术，手术完成后又太累太累了，他来不及细想。
　　楚子梦到了医院要去探望阿透，巴奈特讨厌医院的味道没有跟进去。
　　“那儿充满了死亡的气味和各种奇怪的气味，我不去。”
　　各种过敏挑剔的吸血鬼说。
　　而莱恩因为不能变化成人的模样，还是四脚着地的模样，这毛茸茸自然是没法跟进去的。
　　“你别蹦跶来蹦跶去的了，我眼睛都花了。”巴奈特说。
　　莱恩正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听巴奈特这样说，走过去巴奈特的脚边，上下蹦跳起来，厚厚的脚掌就落在巴奈特那双黑色巴洛克鞋上，踩踩踩。
　　“你干什么？都是泥啦。”
　　巴奈弯下腰来伸手去揪莱恩的两只尖尖的耳朵想要阻止这幼稚的行径，引来路人纷纷侧目：英俊高大成年男人和哈士奇路边嬉戏，乐也融融。
　　事实不是这样的，好吗？
　　“莱恩，巴奈特。”
　　楚子梦从医院出来了。
　　撕得不可开交的莱恩和巴奈特这才分开了，巴奈特不可避免浑身上下都是毛。
　　“我真希望你快点变人形，别整天挂着一身毛。”巴奈特哼哼地说。
　　“阿透怎么样？”莱恩问。
　　“生命体征是正常的。医生讲是奇迹了。”
　　之于这个奇迹怎么来的，楚子梦自然是晓得的，当然是莱恩咬了阿透那一口，他在病房里看到阿透脖子上的咬痕已经完全愈合了。
　　“巴奈特，有一件事。”楚子梦说着把头转向巴奈特。
　　“什么事？梦梦。”巴奈特有些期待。
　　“阿透的医药费需要结一下账，费用不低，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金。”
　　“嗯。”巴奈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对于楚子梦的要求他当然不会拒绝，他恨不得楚子梦会从他这里索取得多一点、再多一点。
　　嗯，看在你帮阿透付治疗费用的情况下，就放过你的鞋子吧，莱恩把爪子在巴奈特的巴洛克皮鞋上擦了几下，没有擦干净，只不过又是添了几条浅灰色的泥巴痕迹。
　　这鞋子看来是要不得的了。
　　巴奈特心情好，也不为意了，给自己心爱的人花钱心情就是好。
　　好吧，关于这种花钱的逻辑，楚子梦不想去考究巴奈特的脑回路怎么构造的。
　　在路边等待巴奈特一来一回的这一会儿，莱恩对楚子梦说：“我想去萨那里，毕竟他是天使……在从前。我想他帮忙看一下阿透。”
　　“好的。”
　　清晨总是带着一层薄雾就来了。他们顺着萨之前留的地址找到了萨的住所，是一个颇为高档的西式设计小区。
　　远远看见萨穿着白色西装走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人，也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只是走得要摇摇晃晃的，像是喝多了。
　　那个人想整个扑上去拽着萨的手臂，萨灵活地躲开了，男人倒地，手臂还伸向萨的方向。
　　“不是说神爱世人吗？怎么那么狠心就抛弃了你的信徒。”
　　巴奈特露出了两只尖牙说道。
　　“我已经不是神很久了，况且也不是我的信徒。一个到那里卖醉的人说爱我，我就要爱他？荒繆。”
　　巴奈特：“嘿嘿。”
　　刷了门卡，进了小区，进了楼层电梯，按下“18”的数字键后，萨问：“找我只叙旧？”
　　“不是，有点事。”
　　声音是从下面发出来的，萨向下看，发现是莱恩，“怎么一直还保持这个模样？”
　　莱恩，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我不知道。”
　　简单的把阿透的事件讲了，三个身影穿过了萨家的大门，进去了，留下莱恩独自一个哈士奇眼瞪着大门……你们逗我玩呢？
　　“啊，对不起，忘记了你不能穿墙。”
　　萨从里面打开了门，一打开门，一只金刚鹦鹉猛朝莱恩扑过来，落到他头上“啄啄啄”，是古阿的小金。
　　在客厅中央摆弄着一堆冒烟的瓶瓶罐罐的古阿也看到了巴奈特，他大喊一声：“巴奈特！”，就也扑过来了。
　　楚子梦只好手一挥，开了封锁空间，把四个扭成一团都送进了封锁空间了，但他似乎想回来了什么，把头顶的毛在飞的莱恩拉了出来，莱恩吐着舌头好不苦恼。
　　“我没有治愈别人的能力了，我不是从前那个什么天使了。”萨用手了扫了一下被古阿放了很多不知道什么器材的沙发，腾出了一块地方，示意楚子梦坐下来,“我只剩下自愈的能力。”
　　这是当年至高无上的那个他给他的惩罚：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惩罚你，你依然会永生，但你从此会看着你爱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你，你无力救他们。
　　从此，他失去了治愈别人的能力，成了一个坠落的天使。
　　“你们说的阿透应该没有事，这个不用担心，子梦你也清楚，因为莱恩。”
　　萨看了看莱恩，莱恩和他对望了一眼，就别过头去看外面的风景，十八层楼很高，能看得很远。。
　　“萨，你还好吗？”
　　楚子梦忽然问。
　　“好吧。你说呢？”萨说，然后也看向了窗外，漂亮的灰绿色的眼睛投射出窗外的风景和阳光。
　　我好吗？萨也问了自己。心是地狱，生活既地狱，就让我在十八层地狱里铭记我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