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微蒙》路有林荫

175、废物？

　　巨大的理智让我忍着不去揍你
　　在这个烈日灼伤的下午
　　听见你响彻云霄的鼾声
　　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老妈挂完针去浇砖
　　水顺着流下去
　　打湿她手上的绷带
　　她瘦，矮小，皮肤黝黑
　　承担家里所有大小事物
　　此刻，她头顶烈日
　　正眯着眼睛仔细浇着墙

　　而你
　　躺在一楼荫凉的席上
　　裹着吃饱食物的肚子
　　心满意足的打着呼噜
　　世间一切都与你无关
　　只要你吃饱了
　　只要吃饱
　　万事大吉

　　你
　　肥胖，懒惰，愚蠢，无知
　　我不知道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的存在
　　尽管最初的最初
　　我视你为最伟大的人
　　你也曾经是我敬佩的对象
　　直到……
　　真正了解你
　　真正知道你的为人

　　顶着烈日，抽水机蹦开
　　我匆匆下楼去修
　　一脚踩进黄土沙子里
　　铁丝、钳子
　　这些我原本并不会的东西
　　竟然也会了
　　炎热晒得我头皮发烫
　　水在上面胡乱淌着
　　墙还没有浇完
　　一切都乱七八糟，手忙脚乱
　　而你不紧不慢的鼾声就那么一点一点的
　　徐徐从大厅传来

　　我突然想着
　　许多年前
　　母亲不知道在你这酣畅如雷的声音里
　　不得不学会了多少技能
　　她越是能干，勤劳
　　我越是恨你
　　恨你得无能，懦弱
　　恨你的懒惰，冷漠
　　恨你的愚蠢，无知
　　恨你永远不知道你伤害我们有多深
　　我恨不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更恨我与你的血脉相连
　　可我偏偏每天醒来
　　仍旧是要面对你
　　每天都要亲眼看着你
　　看着你
　　我曾经最敬爱的人
　　原来是如此的懦弱，无能，愚蠢，可恨

　　老妈轻描淡写的说
　　那时坐月子的时候
　　她要自己做饭吃
　　我问你呢
　　你出去打牌去了
　　哦！
　　这样的人，不知道这么多年点点滴滴，还做过多少凉薄的事

　　你实在配不上我老妈
　　连擦肩而过都不配
　　如果真的有上帝，有老天
　　我一定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一顿
　　给我老妈配的什么玩意儿

　　阿斗尚且烂泥扶不上墙，可你连烂泥都算不上
　　我恨你，你或许知道
　　但你绝对不知道，我恨你深入骨髓
　　我恨你，连带憎恨这该死的婚姻
　　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
　　上穷碧落下黄泉，永生永世不想在与你相见
　　每次写你，都像是对你得诋毁
　　可你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不
　　连人都算不上
　　我知道这算一种“恶行”
　　甚至恶毒
　　但，没有关系
　　我愿自己不得好死来与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