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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敢不效死命? ...

  •   所有基地转移完毕已经是五天以后了,方应看带队撤回了北京。救灾任务有条不紊,戚少商事件的主谋凯特也已被捕,看起来一切好像都已完结了。可方应看依旧愁得恨不得用脑袋砸书柜。

      “方部长,下班了。去打乒乓球不?”

      “打、打、打!我拿脑袋给你当球你帮我拍开窍了好不好?”

      有桥部从此人人噤若寒蝉,他们明白了,原来事情在方应看那里远没有结束。

      首当其冲的,就是怎么处置凯特这个人。

      杀是杀不得,就跟当年的白愁飞一样,不光□□,就连方应看都在幻想着从他嘴里掏出点什么来。

      放呢?想都不要想。

      那么只有关起来了。可就是这关,愁白了方应看三根头发。

      你说这人到底关在哪儿?

      鱼池子吗?除非方应看和连云组打算下辈子都不得安宁,否则疯了才会把凯特放在白愁飞方圆500里的范围内。天晓得他们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虽然戚少商和凯特大打出手的那天,戚少商已经旁敲侧击的透露给凯特白愁飞叛国的消息。可一旦白愁飞和凯特有了接触,就很难保证凯特不会被白愁飞说服。就算凯特不信白愁飞说的,但如果他要杀白愁飞呢?那事情只会更糟。十个凯特也不是白愁飞的对手,到时候来个刺杀不成反被杀,连云组是绝不会帮他担这个责任的。

      “白愁飞,我上辈子欠你的。”方应看痛苦的抱住了头。转移白愁飞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王小石跟着白愁飞的去向一纸请调申请交上来,上峰绝对不会再纵容王小石。再怎么说,王小石也曾经当过方应看的教官,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所以,现在只剩一个转移方案,那就是动凯特。

      “可他我也没地方放啊!”方应看欲哭无泪。把头抵在门板上,使劲挠墙。

      “以前你从来不来这个地方。”王小石摘下手套扔到一旁,给戚少商端上一杯水。“我没茶。”

      “不用了,我今天是有事相求,所以过来了。”戚少商笑得酒窝又出来了。

      “我现在还能帮你什么?”

      “帮我照看东方神剑。”戚少商站起身来,“谢谢。”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王小石盯着桌上那杯没有动过的水,发呆了很久。

      “你来找我干嘛?”陆小凤靠在方应看家的游艇上,他本来是拽厉南星来兜风的,可现在却跟着不请自来的狄飞惊站在甲板上,厉南星则远远的蹲到了码头玩水。

      “你觉得朱停真的死了吗?”

      “你想说什么?”

      “SAD的这项计划必然是秘密进行,所以即使是内部之人,参与的人数也不会太多。”

      “内部保密制。”陆小凤也明白,这种任务,九成九都是这种级别的。

      “这种机制的任务,如若知晓了,必定是参与其中,而毫无干系之人,也绝对是一概不知。但苏梦枕留给方应看的线索却是只有一二,这种任务你觉得苏梦枕为什么会只知其一二?他又是怎么在SAD的追捕下逃脱的?”

      事情猜测的方向易寻,也很简单。

      “你觉得朱停死了吗?”

      “你没见过凤舞九天的原版吧!”陆小凤突然说起了别的,“那些赝品上的‘凤’字根本不是出自朱停之手。那些瓶瓶罐罐不知是不是朱停在SAD里仿的,然后被人拿出来刻上一个拙劣的‘凤’字,引我出来。”

      “你什么时候告诉方应看的?”

      “我和顾惜朝说话,你出去院门口的那段时间。”陆小凤捻了一下胡子的尾稍,“当时我并不能确定什么,毕竟那些仿制品还是出自朱停之手。直到见到面,我才确定,他不是朱停。我家老爷子也不知道这些,他不想我和‘凤舞九天’这四个字再有什么牵扯,才会拜托老鬼出面解决这件事。”

      “那……朱停是死了!”如果不然,凯特何须冒险自己刻字在仿制品上。“有件事情我想你有权知道,阎铁栅一直在做走私文物的买卖,你仿的那尊青釉凤首壶,当初就是从他手里流出去的。”

      “我知道。当初我回来之后,我家老爷子就把这些都查清楚了。没动阎铁栅是因为潘家园有他安定,没他动乱。有些人不是不想动他,而是还用得着。你也知道那件事儿后我没回到老爷子的羽翼下,一样的混在这里,却也再没回过珠光宝气阁了。”

      也就是,我和那里再无瓜葛。

      “那狄某就不再顾及什么了。”狄飞惊头垂得比平时更低了些,嘴角却升了上来。

      “你们要办阎铁栅?潘家园找到新的接线了?”

      “阎铁栅本来不想动的,但他最近又有复出的迹象。当初出了你的那档子事儿之后,陆将军本来已经警告过他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胆子再来,也怪不得别人了。”

      “新的接线是谁?”

      “六分半堂。”

      “哼!”陆小凤觉得可笑,六分半堂到底还是被狄飞惊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有空去趟文物局。”

      “别,我在七略挺好,没打算跳槽。”

      “我知道,有人想见你。”陆小凤有些奇怪,但听狄飞惊黯淡的口气,也不好再追问,随口应承了下来。

      狄飞惊那天说完便走了,陆小凤带着厉南星继续在大运河上享受着有钱人的幸福感觉。

      天蓝水清,阳光铺洒一甲板的和煦,游艇行驶带起的凉风,和那天清早从古墓里出来时的有些像。

      凉凉的带起一层鸡皮疙瘩。

      陆小凤不禁想起那天来人说的话。“师傅说就不送你们了,天南地北徒增感伤。”“我定会带到。二位走好,不送不见。”

      当时陆小凤想,这带话人真是油盐不进,那老鬼一副嬉皮笑脸样,怎么带出这么个徒弟,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直到有天他想起狄飞惊说的话,走了一趟文物局才知道。原来王怀那天被仇家算计围攻,薛姓小子勾结外人带了一群人来。本来老鬼是叫这送朱停来的小徒弟带着本门的古书跟陆小凤他们走的,却不想来人却把卸岭门的古书塞到了放证物的盒子里,转头又返了回去。

      他说,好,定会带到。不是假的,王怀生,他会告诉他,王怀死,他也会追到九泉告诉他。

      他真的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所以王怀死了。

      死之前他那群仇家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不给别人活路。什么墓穴都是你先下,好东西都被你拿走了。扔给兄弟们的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你留那么多的宝贝干吗?带进棺材等着人家盗吗?贪得无厌也要有限度!听说凤舞九天也到了你手下,人在哪儿?说出来给你条活路。”

      仇家是说凤舞九天,然后王怀没了。就好像先是他写凤舞九天,然后朱停一家都没了。

      陆小凤觉得有阵寒风,吹进毛孔,连汗毛都一根根的竖起。

      “他说,你身上的功夫是卸岭门的。他不知道你从哪里学的,但希望你不要辱了卸岭门的名声。”那天,文物局前,小徒弟把一本书塞进陆小凤怀里,无限感伤的看着。“他还说,你很对他的胃口,如果不是没时间了,他一定要收你为徒。”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却又被前去寻找王怀的孟空空等人救下。不过仍是丢了一条腿,可他不后悔那条腿,他后悔那句话,终究是没送到。

      从那以后,陆小凤开始以卸岭门人自居。从那以后,陆小凤开始频繁的回家。他也不知道回家能干些什么,以前明明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地方,现在却时常想念。所以,他开始频繁的拽上厉南星回家,就算无所事事的摊在沙发上,就算是陪着陆正羽下盘棋,就算是吃着水果看厉南星陪老娘聊天……

      不是什么浪子回头,陆小凤依旧不靠他的将军老爹,只是空下来的时候,他就会觉得从后背吹来一阵寒风,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只是经历过这些之后,他突然明白了,有些东西可能今天好好的呆在你面前,转眼就想找也找不到了。

      5月8号,农历的四月初四,戊子年、丁巳月、戊申日,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你死的那天,刚好普天同庆,大吉大利。”英绿荷啪的一声把咖啡杯搁在了方应看身前。

      “那就是近期没打算了?”方应看毫不介意。

      “你到底想干嘛?”

      “有件事情本来应该是我做的,但现在只有麻烦你了。我很抱歉!”

      “顾惜朝,今天晚上在你的四合院聚会吧。”方应看用一种类似于今天太阳真好的语气,和顾惜朝打电话。

      “凭什么!”

      “反正我都通知好他们了。”方应看在电话那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顾惜朝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不情愿?自然不情愿。但不情愿又有什么办法。

      当晚顾惜朝一直皮笑肉不笑的,可四合院还是敞开大门如了方应看所愿。

      于是,带着小公主来的赫连春水和息红泪;揣着老爷子特供茅台的陆小凤;胳膊上挂着崔略商的李坏;依旧是高跟鞋踩得直震天的英绿荷;孙青霞、狄飞惊、四大名捕……甚至连雷卷都挽着沈边儿赏脸光临。

      胜利之后的例行狂欢,今天也是这样。

      “孙、青、霞!”方应看颐指气使的指着孙青霞干这干那,然后又勾勾手指把人叫了过去。

      “方爷爷,方祖宗,您又有何吩咐?” 因为去见白愁飞时发生的事情,至今还觉得低人一等的孙青霞耷拉着脑袋有叫必答。

      “那个。”方应看努着嘴示意了成崖余的方向,“你嫂子,下边蹲着这个,戚少商。”

      “那也是弟妹吧。”孙青霞这句完全不经大脑的话,让众人都捏了把冷汗。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诚,以后少不了要被成崖余惦记了。

      “我叫成崖余。”成崖余右手前伸,不为所动的介绍自己,言笑晏晏。

      要说成崖余的长相,清瘦凌峻、剑眉星目,温文中略带杀气。现如今这一笑便将那一份杀气也抹去,清朗俊秀,眉目柔和,连薄如剑身的双唇都勾出一派风韵。孙青霞顿时就拉着成崖余的手忘乎所以了,口中絮叨着“这么个美人居然就便宜方应看了”,就是不撒手。

      他不撒手,可就有人不干了。

      “孙青霞,正好我军要在沙漠地带重建军事基地,有兴趣吗?”

      “方应看,老子怕了你了。”孙青霞最近实在是被方应看欺负得厉害,抱住狄飞惊便哭得昏天暗地,嚎得日月无光。

      狄飞惊嘴角抽搐的感伤了一把自己的白衣,衡量之下终是没推开孙青霞,只得恨恨的剜了方应看一眼。但这一眼对于方应看的脸皮厚度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效果。方应看没事儿人一样抓着成崖余的手,握住不放。

      “方应看我祝你万受无疆。”孙青霞不知死活的再次出击,小侯爷周身的温度顿时下降到零点。狄飞惊拍额长叹,一掌把某人的脑袋拍进了地里。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而戚少商则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蹭到了孙青霞的身边。“孙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勇敢啊,不畏豪强的好品质。”

      孙青霞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握住了戚少商的手,刚要开口就又被方应看按到了地上。

      “戚少商,你认识孙青霞?”方应看的出言,愣住了众人。戚少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认识啊。”

      “孙、青、霞!”这次轮到所有知情人的集体狂吼。

      “瞎扯,你什么时候认识老子的,老子根本不认识你。”

      “扯你个头啊,我怎么不认识你。蓝天利剑的孙青霞,我在东方神剑受训期间的跳伞与飞机驾驶课程你是我教官。当初是谁一脚把我从5000米高空踹下来的啊。” 戚少商越说越愤慨,当下就要上来拼命,被手疾眼快的顾惜朝一把抱住了。

      孙青霞趁着这空档,使劲调动CPU,翻阅记忆记录,愣是没想起戚少商是谁。“不可能吧,我绝对是在西藏飞北京的飞机上第一次见到他。”孙青霞狡辩,众人捏拳冷笑,孙青霞尿(sui)了。

      “我真不记得你这号人,那被我从飞机上踹下来的,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啊。”

      “畜生。”这群人里除了戚少商,铁游夏和冷凌弃外加方应看也都被孙青霞的大脚丫子伺候过。

      戚少商靠在顾惜朝身上,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诉说自己的悲惨史帮着孙青霞回忆。

      “空降15军蓝天利剑特种大队的孙青霞,我是空降研究所第27期空降训练的学员,你是我教官!”

      “没印象。”

      “你他奶奶的还威胁过我,如果我不自己跳,你就打开舱门,给我来次模拟空难。”

      “这话我跟很多学员说过。”

      “我毙了你!”戚少商再次暴走。

      “至于吗?你们都至于吗?哪个特种部队不是这么练啊。”孙青霞忙不迭地给自己开脱。

      “你丫牛逼。” 戚少商脱力一般的垂下肩膀,“□□特种和特种部队臂章上的缩写是什么意思?”

      戚少商捡了一块小石子,在地上划拉出两个待算等式。

      [SBTZ=? TZBD=?]

      “我靠,你还真认识我。连傻逼特种和特种笨蛋你都知道。”孙青霞摸了摸鼻子,认衰了。

      这俩笑话确实是他说的。SBTZ是现空降特种大队的前称——□□特种大队的缩写;而TZBD则是所有特种部队臂章上的统一标识。孙青霞所在的空降15军特种大队是我国最早建立的一批空降特种兵大队,也是第一批发放臂章的。当时空降大队并未制作独立的“蓝天利剑”臂章,而是沿用了陆军特种大队的,以“八一”二字为剑柄,TZ(特种)字母为剑身的统一标识。唯一的区别就是臂章上写着SBTZ(□□特种)的缩写。

      当初臂章一发下来,第一个炸毛的就是孙青霞。他以极其犀利的言辞揭露了SBTZ即傻逼特种的巧合,并极力要求上峰给他们更换臂章。据听说此战役爆发时,紫禁城上空天降异象、风云变色、雷鸣电闪、极光闪现。孙青霞带着队友们没人性的精神支援独战群雄,以舌灿莲花的口才,宽肩窄臀的身材,终于说服上峰将□□特种更换为空降特种,并全大队更换臂章为KJTZ。

      于是乎,有关“孙青霞不畏豪强的好品质”的典故就此流传,“孙青霞”三个字更因为其胆敢以一身之力挑战上峰军威而名垂青史。当然,因为其特殊身份的原因,此史也只得封存在其不甚光彩的处分档案之中了。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上峰们的坚决用意——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将其他兄弟部队跃跃欲试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坚决不允许再有质疑上峰决定的行为出现。是以,时至今日,我国特种部队的兄弟们,仍旧沿用着TZBD(特种笨蛋)的称呼。呜呼哀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关于我国特种部队辛密还有很多,咱们暂且按下不表,继续看孙青霞。

      在如此辛密的大爆料中,方应看等人已经可以完全肯定戚少商确实认识孙青霞。但当事人孙青霞此时仍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真想不起来你是谁!”

      孙青霞很苦恼,他想破了脑袋也回忆不起,在自己短暂的人生中曾经有这么一位长着包子脸,一笑俩酒窝的学员。

      “我,戚少商,跟你叫板说特种部队的臂章是在贬低女性同胞的那个。”

      “贬低女性?”孙青霞望天三秒,记忆之门缓缓打开。“你不会是那时说特种部队标识像个女人在跳钢管舞的那个愣头青吧?”孙青霞不带标点符号的说完这一整句话,然后就眼角抽搐的望着戚少商,希望能听见戚少商SAY NO。可现实总是无情的,戚少商正直的点了点头。

      “神啊,我居然真的认识你!”孙青霞抱头痛哭。“怎么可能啊,你居然一张包子脸,你不是应该长得跟张飞似的吗?”

      “你去参加两个月的野外生存之后直接被踢上直升飞机试试看!”戚少商黑线。

      “那脸上也没俩坑啊?”

      “你两个月吃不饱穿不暖睡不着试试啊,瘦得脸都凹进去了,哪里还有酒窝啊。”

      “方应看,你听到啦,他那时那个形象,谁认得出来是他啊。”

      “有什么认不出来的啊,我这风韵、这气度、这神采,应当过目不忘的。”

      “我他妈又不是暗恋你的小姑娘,凭点啥一定要化成灰都能认出你来。”

      “孙公子,你说我该说你跑题了,还是说你狡辩啊?”方应看一旁斜眼冷笑,从牙缝里往出挤字。

      “姓孙的,你说你浪费爷多少时间?啊?戚少商要是早就认识你,用他妈的动那么多手脚试探他吗?啊?老子废了你!”

      方应看这厢揪着孙青霞就要爆踹,但人家孙青霞怎么说也是空降特种出身,动动脖子动动腰身的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仅没伤害,还有功夫贫嘴。

      “方应看,你讲点道理。这是一系列的巧合因素所造成的不可避免的认知差别,你也不能全赖我啊。还不都是你一天到晚脑子里想太多,算计来算计去的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你要不把人戚少商扔高速路上,那他一见到我,就能证实了嘛!”

      “好,是一天到晚脑子里想太多是吧?行,孙爷,是我错了行吧。”方应看突然住了手,笑眯眯的松开了孙青霞,还好心的帮人整了整衣领。

      “……方应看,是死是活你给个痛快的,你别这么笑成么!”孙青霞被方应看突然的转变吓得炸了毛。人都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天知道方应看现在心里冒什么坏主意,在哪儿等着阴他呢。

      “哦?那孙少爷比较喜欢我怎么笑?眉开眼笑?谑浪笑傲?载笑载言?还是谄笑胁肩?”

      “我喜欢你倚门卖笑。”顾惜朝冷着张俊颜,接过了方应看的话茬儿,那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你们吃饱撑了没事儿干,跑小爷的四合院来逗闷子是吧?我顾惜朝是不是特好消遣?要是再闹就给我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早早洗了睡。”

      “对对,听这漂亮小哥的。”孙青霞借坡下驴。

      “那是我媳妇儿!” 戚少商怒目而视,声音变得阴恻恻。

      “那这个呢?”孙青霞指着厉南星。

      “陆小鸡的。”

      “这个?”崔略商。

      “李坏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孙青霞又哭着躲进狄飞惊怀里了。

      “我保证你再腻味狄飞惊,他就要用他唐代出土的那把‘月缺难圆刀’伺候你了。”方小侯爷悲天悯人的一叹再次惊起孙青霞一身鸡皮疙瘩,以及众人的注意力。

      “什、什么刀?”孙青霞觉得一阵冷风吹过,连声音都哑了下去。

      “月缺难圆啊。”方应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折扇,轻摇慢摆,嘴里的音调忽高忽低的就最后两个字发音最清晰,那音调也最瘆人。眼角忍笑忍得都抽搐起来,好好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快被他扭曲成了三角眼。“俗称——阉刀。”

      “啊!”孙青霞拔高了音调,嗖的一下闪开。在场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离狄飞惊远了一步。阮明正和息红泪红着脸啐了方应看一口。

      只有狄飞惊,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站在众人的目光中间,好似方应看话里的主角不是他一般。谦逊的低着头,毫无情绪起伏的开口。

      “不说那刀是国家文物不好拿出来,便是要用也不是这般容易的。先要姜黄水细细的洗净了手,然后再用植酸精精儿的把刀身给除了锈,那可是要用小剃刀一个花纹一个花纹的连刀柄都要处理到,不然可是很容易破伤风的。要说上一次把这一套工序做下来,也是挺累人的,我没工夫用这么麻烦的办法伺候你。”

      那你上次做这道工序都干了什么啊?这是在场所有男士的心声。

      “我以前就知道法医变态,没想到原来搞考古的比法医更变态。法医顶多喜欢摸那些死了没几个时辰的,考古的喜欢摸死了上千年的。而且都一样的变态就喜欢研究死人用的东西。”崔略商趴在李坏耳边小声说道,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一旁的厉南星和陆小凤听得清清楚楚。厉南星本来顺顺哒哒的眉毛往上这么一挑,连眼神都利起来了。什么意思?这小子最近是越来越脑退化了,他说这话前指定没想过他二哥到底是什么职业。陆小凤也扭曲着四条眉毛,瞥了一眼崔略商,小子,你完了。

      总之,这一晚,就在相互爆料,肆意打击挖苦中,悄悄流逝。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陆小凤抱着睡着的厉南星回了屋里,李坏跟着依旧兴奋的崔略商回屋打游戏。狄飞惊、孙青霞蹲在四合院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英绿荷拉着阮明正的手还在讲解怎样勾住一个男人的心,赫连春水早就带着小公主霸占了顾惜朝的床,雷卷和沈边儿溜达着走到缸瓦市出名的护国寺小吃吃早点,方应看打车送成崖余回了家,而顾惜朝则倚在门框上,肩上披着戚少商的衣服,看着戚少商的背影,直到走出四合院门口。

      昨晚,谁都没有提到上峰的命令。

      “兹令戚少商、陆小凤、英绿荷潜入美国,探查苏梦枕的消息,择机救援。如若确定死亡,迅速返回,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方应看和狄飞惊的申请,终是没被批准,命令上换成了英绿荷和陆小凤。

      因为谁都知道,这个任务,九死一生。

      苏梦枕一家忠烈,上峰不忍再失苏家唯一的后人,可为了这一个人的换回,可能要拿几条命去填。

      值得与不值得,没人说得清楚。

      戚少商走了很久以后,顾惜朝还靠在门框上,耳朵贴住防盗门冰冷的门框。

      吵杂的声音,从钢铁上传来,良好的传音性,连门口繁杂的脚步声都听得到。也像,连东方神剑停机坪上,螺旋桨的旋转声都能传来。

      陆正羽说:“保住自己,带回苏梦枕。”

      戚少商、陆小凤、英绿荷带着一样的笑容,挺拔的回礼,清亮的声音传给了远处的那些人。

      “敢不效死命?”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敢不效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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