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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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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还算有规律。
早上六点起床，先做一人份的早饭给自己吃，通常是白粥、馒头和咸菜。然后做一顿午饭，通常是米饭炒菜，分成两份，一份用保鲜膜包好留给我妈，那女人通常要睡到晌午才会醒；另一份用饭盒装好带到学校里当午饭。这样我只需要在学校的食堂解决一顿晚餐就可以了，而晚上食堂通常会免费提供稀饭，即使那汤确实稀得可以照出人影。
我习惯七点整出门，走五十分钟的路到学校。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在教室里做些课前准备，八点上课，一直到晚上九点放学，其间都待在学校里。
我有时候会在上学的路上背背英语单词，有时候会看两本闲书，也有时候只是瞪着眼边走边发呆。可是今天的发呆却被中途打断了。
身旁有辆银色的车缓缓开过，然后停在路边。会注意到它，实在是因为那拉风的车型和银亮的颜色都颇为耀眼，没想到从它身旁经过时，忽然听到有人叫我。
“韩雨同学。”
我一愣，微微皱眉。这声音……
转过头，缓缓降下的车窗里，露出一张我并不太想看见的脸。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看起来多少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好像多了些阳光，少了些……，啊！是眼镜。少了金丝镶边镜框的遮挡，阳光好像一下子全都落在了脸上，让那张脸看起来也似乎顺眼了许多。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杜越寒嘴角上挑扬起个笑容，大概是阳光反射的有些晃眼，我竟分不清那里面有几分讥讽。
叹口气，我从心底里希望他看错了。
真是麻烦，离上次课堂上的事也没过几天，也不知道他记性好不好。算了，该怎样怎样吧，他若真想找我的麻烦，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杜老师好。”垂下目光，我低头弯腰，态度恭敬的鞠躬问好。
这次换他愣了一下，似乎没做好应对我这种态度的准备。微微的讶然之后他很快恢复了表情，轻咳了一声又开口：“那个，去上学吗。”
废话，今天又不是星期天。我微微撇嘴，依然恭敬礼貌的回答：“是的。”
倒是他，话说不是该住在教职工宿舍里的人吗，竟然一大早开着跑车在路上晃，不会是要开着这玩意儿去学校吧，貌似校长大人都没这么跩过。
像是验证我的猜想，他很快接了一句，“反正顺路，我就载你一程吧。”
“不要。”嘴还没过脑子，就斩钉截铁吐出俩字儿。糟糕，拒绝那笨女人拒绝惯了，说这俩字儿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这句话的口气和刚才的恭敬礼貌形成的反差过大，某人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我忙掩饰的笑笑，解释说，“我是说不用了，谢谢老师的好意，我还是习惯走路。”
他这才回过神来，说话却开始有些结巴了，“你……平时……都走路上学吗？”
怎么光说废话，啊，貌似这人在课堂上也一贯爱说废话，不走路上学难道站着跟你聊天吗？
我回复到恭敬冷淡的态度，点点头说：“是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老师再见。”
微微鞠个躬，我扭头继续走我的路。
开什么玩笑，敢坐你的车出现的学校门口，至少也得轰动全年级，我还想多过几天安稳日子呢。倒是刘玲玲的小本子，很没什么参考价值嘛。一刚参加实习的老师开这么拽的车，这样反常的现状她都半点没提，还敢冒充跟踪过人家，业务太不专业了。
“韩雨同学。”他竟然发动车子缓缓跟上来，“那个，其实……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他，他颇好看的脸上难得的有丝窘迫，对上我的目光又强自维持着从容的笑脸，说：“我……对这片的路不太熟悉，所以，想请你帮忙指个路，算帮老师一个忙，可以吗。”
用这种借口……，我微微撇嘴，看着车里的某处似笑非笑的抬抬下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不是导航仪吗。打开就行了。”
说完我冷下目光，脸上却挂起一抹天真无害的微笑，直直的盯着他脸上的反应。
他呲牙咧嘴的挠挠头，有些无措的解释：“那个坏……坏了，我也正发愁呢，已经，走错两条街了……”
我微笑着打断他，“前面第二个路口左转，过两条街，遇到第一个丁字路口右转直走，就能看到学校大门了。也就十分钟的车程，很好走，祝您一路顺风。”
转身继续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眼睛已遥遥的投向了远处，心神也似乎随之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身边再没有多余的声音响起，良久，眼角似乎有道银亮的光一闪而过。
终于，可以一路发呆到学校了。
人生的很多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付出以后会收获到什么。在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在反省，为了这一早晨的清净，我付出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从那一天起，几乎每一堂英文课都少不了听到某人点我的大名。
“下面我想请几个同学分角色朗读这段课文，韩雨同学，你来读旁白……。”
“我会请两位同学到黑板上来同时写下答案，某某和韩雨……”
“同时用到两个单词造句，韩雨你先来……”
我自此永远失去了在英文课上发呆的可能性。这位年轻的杜老师，似乎对这种学生和老师在课堂上的互动教学方式极其感兴趣，一发不可收拾。而且也似乎取得了不俗的成果，在年级里也愈发受女孩子们欢迎。
只是，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点到我。
沈佳怡用叉子不断戳着餐盘里可怜的蔬菜，眼神迷离的发着牢骚，“怨念呀，怨念。你说那厮怎么越来越招人了，害我都后悔以前怎么没好好学学英语。难得被提问一回，还是问我不会的。”
“别戳了，再戳你的菜就不能吃了。”最看不得人浪费食物。每到沈佳怡值日的日子，我就可以有顿免费的晚餐可以吃，那是我替她值日的条件。相应的我要忍受一下和她一起用餐的精神折磨。
“给你给你，都给你。”她微撅着嘴，把盘子里油水大的菜一勺一勺全舀给我。“还是你好，怎么吃都不会胖，永远胃口都那么好。”
那当然，可以吃你这一顿，我连午饭都省了，怎么舍得胃口不好。我撇嘴，保持姿态端正的大口塞着饭。
沈佳怡幽幽的叹口气，口气酸酸的说：“唉，老天爷造人就是偏心，专门生你出来就是为了气我的吧！糟蹋本钱到你这地步，还能这么惹眼，真是没天理呀。”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口齿不清的点头附和。
“认识你到现在，没被你气死还真是个奇迹。”她不顾形象的翻个白眼，有气无力的抱怨，“再没见过不顾及形象到你这地步的人了，半点身为女人的自觉也没有，却偏偏把女人的优点全占完了，脸蛋也好，身材也好，连从来没见你梳过的头发也顺滑的没天理，除了吃和钱再没见你对别的感过兴趣，唉~！唉~！唉~！怎么就被你这样的人，白捡了这幅好皮囊。每次看你吃东西，都觉得天怒人怨呀~~~。”
“那就再点个大补的汤请我喝好了，补得我满脸起疙瘩好不好。”我笑眯眯的说。
“你就使劲晕我吧，我顿顿请你吃全肉宴也没见你胖一两。你呀你，说起这个我就更生气。”她索性扔下叉子把餐盘一推，“人怎么可以好命到你这种程度，怎么吃都不会胖，怎么糟蹋形象都照样引人注意，连炙手可热的金牌实习老师，也……”
她咬牙切齿一脸说不下去的便秘状。
我雷打不动的照样吃饭，这样也算好命的话，我倒是很想让给别人。
“你说你说，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那厮看你的眼神就是跟别人不一样，虽说我观察他是仔细了些，可……，也太明显了吧，想忽略都难。真是……，气死人了。”
为吃这顿饭，我早就习惯了忍受噪音。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再拍桌子了，我不心疼你的手，我心疼我的饭。而且，菜汤溅到衬衣上可是很难洗的。
我抬起身子，躲避四溅的饭粒。“敢问大小姐，你说的是哪头厮啊。”
她哼一声，双手抱胸靠回椅背上，“还能有那头，堂堂上课都不忘呼唤你的那一头。”
我靠回桌子继续吃饭，“我也很想拍拍桌子，就是饭没吃完没力气。要不你帮我分析分析原因，能改的我全改。”
沈佳怡噗哧一笑，“你呀，算了吧。吃没吃饱一样的半死不活。”
班长拎着饭盒走过来，没到跟前就开始招呼，“韩雨，你在这儿啊，就找你呢。”
我抬头，“怎么了，有事儿？”
“英语老师有请，吃完饭了赶紧去办公室一趟，有训话。”
我嘴里的饭还没咽下，沈佳怡插了一句，“哪个英语老师？”
“还用问？咱学校里有几个那么闲的。”班长很不认真的撇嘴一笑，临走前还扭身交代一句，“赶紧去啊，别忘了。”
“哈，呼唤完了改召唤了啊。”沈佳怡托着下巴凑过来，“你猜他找你干什么？”
“训话白，刚才不是说了。”
沈佳怡拼命地忽闪着她的大眼睛，摇头晃脑的说，“不会是表白吧，我总感觉这厮的品味异于常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呀。”
我塞下最后一口饭，也冲她忽闪着眼睛，“佳怡，不如咱俩换换名字吧，办公室你替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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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教职员的办公区域最安静，大多数老师都下班回家了，只有晚自习的值班老师留在学校，级任老师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杜越寒一个人。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桌面上零乱的摆放着几份卷宗，有班级学生的档案表，年级练习考试成绩的记录单，还有几张展开的试卷。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张学生档案表，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右上角贴着的一小张黑白照片上。
虽然只是一张很小的证件照，虽然黑白的底色衬得那上面的人眉眼都似乎有些模糊，却丝毫没有减弱那种仿佛摄人心魄的力量。仅仅是那张脸，即使那脸上的五官明显稚嫩的还没能展示出它该有的样貌，即使那双眼睛似乎刚睡醒一般懒洋洋的半垂着……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意无意关注她的？他不由伸手揉了揉眉心，明明来这所学校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却连最初的感觉也似乎有些模糊不清了。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在讲台上念着点名册和同学们互相认识的时候，他自以为能记住所有的人，却……，似乎单单对这个女孩没什么印象，她那时候明明在的，而他的记忆力也一直很好，可是为什么对那时的她几乎完全没有印象呢。
他能记住每一个学生，即使只是打一个照面也会在脑海里留下记忆，这也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唯独对她，当他第一次在课堂上注意到她时，就好像她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不曾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一点痕迹。而在那之后……，在那之后的每一时每一刻，无论他的注意力还是他的视线，就似乎再也无法忽略那个身影的存在。
韩雨，很普通的一个名字，这样普通的一个名字……
虚掩的门缓缓推开，女孩安静的站在门外轻轻扣了几下门框。
他转身抬头看过去。
“杜老师，您找我？”女孩礼貌的询问，脸上是一贯的淡然无波。
放下手里的表格，他微笑招手，“是，我找你，进来吧。”
起身拉过旁边一位老师的座椅推到身边，意示她坐下。“来，坐这里。”
女孩微微欠身鞠躬，然后才走过来坐下。她站着的时候无论走路还是鞠躬，姿态都很端正，可是只要一坐下，腰背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完全松散下来，不是歪着就是靠着。
老师用的办公座椅和学生们硬邦邦的木质板凳完全不同，有厚厚的坐垫，带弹性的舒服靠背，还有宽宽的扶手。她几乎在坐下的同时，就把身体完全交给了舒适的靠背，像是忽然变成了一只慵懒的小动物，脸上也微微显露出和以往不同的神态。
看着她在靠背上轻轻蹭了几下，似乎本能的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无声的挑起嘴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杜越寒却似乎已经听到了一声惬意的叹息清晰的响在耳边。这让他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有些忘记了原本想说的话。
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定了定神，轻轻咳嗽一声开口道：“叫你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
面前的女孩半垂着眼帘向后缩靠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滑落下来挡住了小半侧脸。他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紧张，声音也微不可察的乱了一拍。
“我虽然是老师，其实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我……，我的意思是说，你大可不必把我当成老师，只当成是朋友一样的聊天对象，比如学习方面的事情，一起随便的……聊一聊，可以吗？”
韩雨依然低垂着眼，却抿起嘴角很爽快的点点头，“嗯。”
看着那线条舒缓下来的嘴角，他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啊……呵呵，很好，那就……随便，嗯，随便聊聊……”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面对的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学生，他在大学时面对心理学的教授也从来没有紧张过，现在竟然会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虽然只有一点，可是那种情绪对他来说仍然是陌生的。
“那么……，就从最近说起吧，”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情，再开口的时候，也已经恢复了平常上课时的冷静。“最近这些天在课堂上的提问，我发现……你很善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最简单的答案，虽然那答案也常常简单的……让人有些意想不到，不过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我一直认为课堂上随机的提问回答，往往能够反映学习上的很多真实情况，可是，在你身上，提问的次数越多，越让我觉得……拿不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视线落在她脸上一点点细致的探寻着，只是被关注的人却似乎豪无所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今天翻看了一下本学年所有练习考试的成绩记录，我发现……，你几乎每一次考试的成绩从来没有超过65分，但是也从没有一次低于60分。为什么全都是这样的分数？不止是英语，数学、语文、化学……，几乎除了体育，所有笔试的科目成绩都是如此。除了你，整个高中部我都没有发现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成绩记录，我有些好奇，为什么全都是六十分呢。”
韩雨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抬起眼睛，“这样……有问题么？及格线不是六十分吗，还是说……已经有调整了？”
他楞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会被这样问回来，但是和她抬起的目光不期然的撞上，竟然让他不由自主的回答起来：“嗯……，这个，这个倒是没有，以后也许会吧，但是现在还没有。”
他对自己的反映有些失望，却看到韩雨似乎因为这样的回答放松了下来。她撑起下巴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嘴角绽出一抹微笑，懒洋洋的嗯了一声，“那就好”
那样慵懒的声音，像一簇羽绒缓缓抚过耳畔……
杜越寒呼吸莫名一紧，有些无措的转开头，看见桌面上散乱的几张试卷，他顺手抓起一张，咽了口口水又说道：“我……，我查看了你最近几次英文小测验的卷子，成绩都是六十分，但是，答对率却是百分之百。换句话说，试卷上凡是写出答案的题目，没有一道错误的，全都拿了满分，但是加起来的总分却只有六十分。因为，每一张卷子都只做了六十分的题目，余下的全都是空白。我还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你似乎只做选择题，如果一张卷子里选择题的总分超过六十分，你也只做够六十分的题目，如果不够，你才会做其他的题目，而且也总是选择最简单的做，比如填空题，就像……，就像你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的风格……”
“我感到很奇怪，”他转回头，把手里的卷子轻轻送到韩雨面前，尽量保持口气平淡的问道：“你究竟怎样看待这些试卷，又是怎样看待考试的，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他深吸了口气，定定的望向韩雨，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被奇怪的问回来，他想知道这个女孩真实的想法，也想……看看那平淡表情下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沉默良久，那口气又被他缓缓的，很轻很轻的吐了出来。
那个女孩，安静的靠在椅背上，竟然……睡着了……
从窗口泻进来的夕阳余晖落在她身上，给她染上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温暖色调，和她恬静的睡脸竟然……异样的搭配，好像她原本就该这样静静地，毫无设防的睡在这里。
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有些不能呼吸，也不能言语，甚至不能动弹。他只能呆呆的看着，一直看着那抹余晖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肩膀，把绚烂的颜色染上她的下巴、嘴唇、鼻梁……，在即将跨上眼帘的前一刻，他的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似的快速挡了上去，在她的眼睛上方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这椅子坐起来很舒服，从窗外照进来的太阳晒在身上的感觉也很舒服，吃饱之后胃里暖烘烘的更让人舒服的想叹息，和这些相比耳边那絮絮叨叨的声音也完全可以无视了……
身体可以感受到的一切都舒服极了，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很轻松，很惬意，也很……安心。这样从心底里放松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这样的感觉……很好，却也很不对劲……
眼皮一跳，我赫然睁开眼，视野里白晃晃的一片。恍然回神，才发现屋顶的日光灯全开了，白炽灯特有的亮光把房间里照得白花花一片。
“晚自习快开始了。”有个声音响在耳边，我才猛然一惊，抬头就看见杜越寒仍坐在对面，背着身子伏在办公桌上不知在埋头写什么，一副很忙碌的样子，头也不抬的说：“你先回教室去吧，别迟到了。”
我低低应了一声，起身走出办公室，走廊里也亮着灯，窗户外面的天几乎全黑了。
该死，怎么这么晚了，忍不住低咒一声，快步跑出办公楼。怎么搞的，我竟然……在那种地方睡着了？真该死！
忍不住咬牙，我睡了多久，几分钟吗？不，应该不止，刚进办公室的时候光线还很亮，可从那时到现在，我脑子里有记忆的时间，大概连五分钟也没有，这中间至少差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怎么可能……睡那么久？！
竟然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我脑子里有些乱，更想不通的是，那个热血过头的实习老师，竟然允许我在他面前犯下这样的错误？！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曾经在他的课堂上，我连思想溜个号都会被毫不留情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嘲讽，现在这样单对单的训话，怎么可能容忍我当着他的面安稳的睡大觉？难道说……我表情伪装的太好，他还没发现？不可能，那么近的距离，我还睡到人事不知，这还看不出来那就鬼了，对不起他整天戴的那副金丝眼镜。靠！都怪那椅子靠着太舒服了，在课堂上我也没睡的那么死沉过……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没什么反应，最后对我说话的口气也很平常，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这太奇怪了。
我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对教育事业明显有些热血过头的实习老师，对我的教育态度，和最初的时候相比，有些地方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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