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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六)阴阳异界 ...

  •   安煌手中的八卦仪象幽光冷冷,另一边握着的铸金罗盘针晃动不定。
      “到底是哪边啊?大爷你选好方向没?!”我打着呵欠,提高声音质问前方专心致志的人。
      自打院长一声令下,我们迅速投入抓鬼行动。
      连续五个晚上在山林里乱蹿,安煌一手卦象一手罗盘,领着我们几个吹冷风,转死了也没见半个鬼影子。
      “这鬼地方阴阳气息紊乱,卦象不定,有些古怪。”安煌对着一个三岔路口,挑选去路,“这里地处山北水南,阴上加阴,偏偏又有离火之象,阳气混杂,像是被人刻意破坏的……”
      “喂,我们风水学得不精不通,你少在那儿卖弄。”我烦躁地拔一根草,拼命地又揉又搅又搓,直到搞成麻绳。
      那几个家伙已经精神麻木,强撑着眼皮嗯嗯啊啊。
      萧飒迷糊中插句嘴:“大阴之处不是选坟的好地方么。”
      “哎,你一说我还想起来了,”余思远来了精神,笑得那叫一个贱,“我家祖坟也在这附近哦!三千年后,无尘峰这边是我们村,左峰是林场牧场,还有我家养猪场!”
      “好厉害,你还会养猪!”丛芊竺犯了脑残症,一个劲地大呼小叫。
      安煌压根没听他们瞎扯,点着额头思索什么:“阴气……坟地……”
      “太宁不是说,这地方没有坟的么。”张雯楚问道,一盏青灯在他手里荡啊荡,活像一簇鬼火。
      “堆个土包团在地上的叫坟,”我说,“埋死人还可以搞一个地陵地宫陷在地下,当然,这是帝王将相的规格,这穷乡僻壤的就算了……”
      安煌突然回头,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你还记得那天女鬼的一身打扮么,是不是宫妃装扮?”
      “你的意思是……这里没准还真有个地陵,摆着某个皇帝的一家老小?”
      “对,”安煌细看一眼卦象,“原本这里大阴之象,加上左右峰的乾坤天龙地势,作陵寝之地的话,正是大吉。况且山水走向自南向北,应着了帝王‘面南背北’的地位,怎么看都像藏了个皇家祖坟。”
      “别看我,”张雯楚不屑地撇过脸,“官宦常识懂多少不影响我跑商贩货。”
      我甩过头:“谁看你了!喂,姓安的,至阴的地方怎么又会阳气乱蹿的?”
      “聚阴之盛,破风无碍,破火则恶。火生至阳,冲撞成凶。”安煌面无表情地念一段经,象征性地叹口气。
      “白话点,简单点,行否?”余思远可怜巴巴地挖了挖耳朵,两个眼镜片映着青灯火光,那叫一个诡异。
      “就是说,阴气旺盛的地方,如果风水地势被损,破在巽卦位置上,风仍属阴象,那么就没有大碍;一旦破在属阳象的离卦位置上,阴阳顶撞,大吉立刻变成大凶。”萧飒昏昏沉沉地念叨着,“所以这里是大凶之兆啊。”
      居然说的这么轻松,就跟大凶凶不到他家似的。
      “墓穴破了风水,才有可能化出地系鬼吧……”我顿时觉得四周冷飕飕的,好像有鬼哭声幽幽回荡,“那女鬼的真身,会不会在这附近?”
      罗盘针嗡嗡响动,金盘四周的符文荧光微闪,指针打着旋疯转个不停!
      “雯楚,熄了青灯,快!”安煌的眼神霎时凌厉几分,一道叱移符划过白光打去,微闻几声鬼吟,凝重的阴气稍稍减弱。
      四周一片漆黑,隐约见着树枝嶙峋交错,像一个个尖利的鬼爪。
      “谁让你带青灯来的!”安煌斥了一句,“青灯易招阴鬼游魂,不懂么?”
      看来刚才是招了几个无辜的游魂,莫名其妙地挂在安煌手下。
      张雯楚哼了一声:“怪我?让他们去找灯,结果找来一盏青灯、一盏花灯、一盏走马灯、还有个孔明灯!你说我该用哪个!”
      余思远不知窝在哪个角落里闷闷一声:“早晓得有今天,我就该拖个手电筒来穿越。”
      “别研究灯了!青灯不能用,谁找个火把来!黑漆漆的山路,想摔死少爷我啊!”我瞪大了眼睛看啊看,勉强辨认出他们几个的黑影。
      安煌拉了我一把:“别点火,本来就被离卦之火破了风水,再来点火,凶不死你!”
      于是六个人摸黑前进,一会儿是撞了树,一会儿是迷了路,狼狈不堪。
      安煌第一百零一次叹气:“早知道我一个人来也比拖上你们强。”
      “人多力量大,懂不?!”
      “我一个人的话,就用不着陪你们慢慢走了,慢得跟王八似的,”他炫耀起来,“一个人驱风夜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岂不爽哉!”
      妈的,不就你会个御风术么,改天我把卷尘宫的那只火鸡抓来,让它带着我飞!
      “啊!”尖叫声乍响,吓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接着是某重物落地声,以及哗啦哗啦的落叶扑腾声。
      “我……我摔着了……”后面传来丛芊竺微弱的娇喘,“哪个缺德的,插个鸡毛掸子在路中央!”
      他们几个凑上去扶起丛芊竺,七嘴八舌地教训他,生了根的树还站不稳。
      我看了看绊倒他的那根埋了一半在地下的石头桩子,伸手摸了摸:“妈哎,谁把这么大根玉雕阑干埋在荒郊野外?!”
      “什么?玉?!”安煌用卦仪罗盘的灵光照了照,其他人纷纷围过来看。
      张雯楚盯了半晌,抬手一摸玉柱:“是上好的西域翡翠,一般是王侯砌筑宫殿时采买了去作雕棂窗阑的。”
      “雕得挺好看啊。”余思远凑个热闹。
      的确,露出土的一半玉柱雕琢精致,柱顶为千瓣莲花,柱身满是鱼鳞似的繁复花纹。玉柱微有磨损,像是被鱼打日晒风化了一般。
      “雕工确实堪称一绝,”张雯楚也忍不住称赞,“但是,碧莲鲤鳞的雕镂式样,很早就失传了啊……传说在上古的时候,皇家很喜欢这种雕柱……”
      我讪讪一笑:“看来我们距某个古墓不远了啊。”
      安煌瞪着玉柱盯了许久,好像怀疑什么似的。半晌,他收回眼神,对我们郑重而道:“莫分心了,这里已经有冥气散出,你们最好一个拉着一个的手,免得出事。”
      迅速列成一队,左手拉前面人,右手拽后面人,连成了一串。
      安煌腾不出手,我只好厚着脸皮搭在他肩上,走得急了经常撞到他背上。
      张雯楚手心尽是汗,指甲死死掐进我手背,生怕我撒手。
      乌云微散去些许,冷淡的清月透了一丝微光,纱一般笼在我们几个苦命人的身上。
      不经意间,我回头瞟了瞟,几个人黑糊糊的轮廓一个接一个地排着,很好,没掉队。
      一,二,三,四,五,人都在……
      咦,好像,不对劲啊……为什么会有五个黑影……
      一共六个人,安煌在我前面,我没数自己,后面怎么会多出一个来?
      “怎么了?”安煌察觉我的手在抖,放慢了脚步侧头问我。
      “喂……”我的声音也在抖,“后面多了一个……”
      “啊?!”安煌和张雯楚同时惊叫。
      “又叫什么啊?”后面传来余思远的声音,“臭虫,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啊?”萧飒傻乎乎地应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冷?”
      “废话,我拉着你的手呢!”
      “可是……可是我和你中间不是还隔着一个人吗?我没拉你的手啊?”萧飒慢悠悠地回答,一点也没有紧张之感。
      诡异顿时腾起,阴森的气息又一次扑来。
      三秒后,安煌举起了狂抖不止的罗盘,哭笑不得地向臭虫说:“萧飒,你拉的,应该是鬼……”
      “啊!”数声尖叫炸响,我们几个乱成一团。
      我拼命把安煌拉过来,让他给我当盾牌;张雯楚死死掐住我的胳膊,不肯撒手。
      安煌迅速燃起火符,照亮树林。忽而阴风一晃,我们借着光,只见萧飒一手攥着一根枯枝,傻傻地眨巴眼睛。
      “鬼呢?”臭虫左望右望。
      “哼,它在耍弄我们,”安煌冷冷道,宽袖长挥,把我们全部揽到一起,解下灵索圈出一个八卦阵形,“我来逼它现身!”
      八张加大的金线血炼之符凌空抛出,如附了灵性一般,在空中飞旋不落,殷红的幽光与安煌手中的八卦仪象互映,激起狂风戾气,如在追逐鬼影!
      安煌凝了神,双目如电,繁复的咒文从他翕动的唇中吐出,催动灵符疾速飞舞。
      罗盘针渐渐定了指向,微颤的指针向飞符最密集的地方缓缓定下。
      安煌低喝一声:“鬼现!”
      八张飞符如烟花般炸裂,咒文交织若隐若现。一声凄厉鬼音惊响,鬼影终于在血光似的符烟中现了身!
      “同志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余思远兴奋地一声叫,摸出自制的狗血弹一个接一个地往女鬼身上砸。
      女鬼比那天更加狰狞可怖,血糊的两个眼洞爆出莹绿的鬼火光,鬼爪信手一捏,阴风大作如洪啸!
      “犯傻啊你,它是地系鬼,没有真身在这里,伤不到它的!”张雯楚捶了余思远一拳,“阴气太重了,快点用火盾术护体,防冥寒之气!”
      安煌身影如风,与女鬼缠斗不休。镇魂铃祭起困魔咒音,灵索淬了高深道法一次次袭向女鬼。
      我们几个手忙脚乱地召起还很生疏的火盾术,颠颠地跑出八卦阵,分头挑衅女鬼,把它往阵里引。
      女鬼嘶吼数声,一头乌丝突然暴长,像水草似的蔓延八方,阴腐的气息分明是沾了尸毒。
      “靠,头发也能当武器啊!”余思远边叫边跳,“早晓得我就不剪头发了!”
      丛芊竺一咬牙,施了他唯一一个靠谱的妖法:“我拿树枝缠住它的头发,你们用符砸死它!”
      闻得地面一圈微响,破土而出一片荆棘似的粗壮榆树枝,把女鬼那头乱麻大网似的头发齐齐绞住!
      “我轰你祖宗十八代!”我疯狂地对着被绞束的女鬼头发扔出一串串火符,“轰你祖宗十八代,轰你祖宗十八代!”这可是少爷我苦练半个月才勉强画出的符!
      “别扔了,你的‘轰你祖宗符’威力还不及普通驱鬼符。”张雯楚漫不经心地换着角度丢符,回头损我一句。
      “喂,丢符请盯住一个地方丢,你他妈是绣花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我抢了他的符,夹上我的,一起轰出去,“轰你祖宗一百八十代!”
      这下威力大的,轰隆一声如雷贯耳,烟尘滚滚间听得上方传来安煌的咳嗽声:“你眼睛有问题么,咳咳,往我身上砸什么符……我长得像那只鬼么,咳咳……”
      眼看着安煌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摔了下来,正落到我们五人中间。又是一声啸吼,女鬼从烟雾中破风而下,双爪直击落地的安煌!
      鬼爪狠狠刺下之时,猛地一阵烟熏火燎,那个半死不活的安煌消失不见,空余一张破损的纸符飘荡在女鬼爪下。
      女鬼刚刚反应过来那个濒死的安煌是符变的假身,旁边一道白光疾疾掠过,利剑一般地刺破了女鬼心口,割去一块心口腐肉,正被对面的丛芊竺接到。
      “封阵!”
      正好退至阵边的我们五个,一人摸出一张准备好的封阵符,摁在八卦阵五个角上。安煌方才现了身,迅速飞撒最后三道符,在女鬼妄图冲出时封了它的退路。
      “傻鬼,想不到吧,我用假身骗你进了阵。”法衣上沾了一堆纸灰。安煌得意洋洋地数落那女鬼,“我们几个排练这招伺候您老可花了不少工夫哪。”
      女鬼又一次疯狂催动阴气,震得八卦阵摇摇晃晃。
      “芊竺,你快去!这死鬼力量太大,怕是困不了它多久。”安煌向丛芊竺吩咐。
      丛芊竺点点头,一个遁地移形飞走了。
      我们的计划,最后的艰巨任务交给了对大嵯山左峰相当熟悉、又有妖的特殊灵性的丛芊竺。要除了这女鬼,必须把它真身破掉。毁掉它真身,需要它的心口肉作媒介,而且凭丛芊竺的妖力,不难根据这尸肉的气味湿度来找出其本尊方位。最重要的是,丛芊竺会遁地移形,速度快,效率高,嗯,在他成功遁走没有失误的情况下。
      这导致我们最后的希望成了个把握不大的赌局,只有安煌信心十足。
      “你确定蜈蚣那笨蛋能找到它真身?”我怀疑怀疑充分怀疑。
      “当然,”安煌把长灵索绕了一道束在阵围之外,毫不放松地盯住女鬼动向,“前几天我教了他几招,另外,我在他头上的榆树叶子上施了法,他到哪儿我都了如指掌。”
      “你给蜈蚣开小灶,不公平啊,我也要!”余思远哇哇乱叫。
      安煌眯眼一笑:“叫‘师傅’。”
      “没门。”余思远昂头憧憬,“要拜师也得拜牡丹花太宁,起码能沾一身香啊!”
      “切,沐寒枝有什么好!”安煌眼里冒火,“等着瞧,破尘大会我一定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鬼……”萧飒呆呆地抬手,“要出来了……”
      那该死的鬼居然运起阴气,隔阵把封阵符烧了大半!
      “加符啊!”我叫。
      “用完了……”安煌那不争气的家伙冒出一句。
      张雯楚一把拎起余思远的领子,伸手进他衣服里掏啊掏,掏得余思远脸色发白。
      “你你你……你掏什么啊,男男授受不亲!”
      “少废话,地宸玉呢!”张雯楚边掏边吼。
      “这里……”余思远抖抖地从裤兜里摸出玉,提溜在手上。玉佩摇摇晃晃,忽然金光又现,乍响一阵吟咏似的嗡嗡声!
      女鬼凄厉嘶吼,尖啸声刺耳,似乎被地宸玉的辉光吓散了魂,退缩在阵中不敢动弹。
      余思远得了逞似的,提着拴玉的红绳来回甩,步步逼近吓到发抖的女鬼:“怎么不拽了,你不是牛得跟我祖宗似的么。”
      “说不定它就是你祖宗呢。”我嘲笑他的贱样。
      地宸玉的光泽渐渐柔和,映射到囚于阵中的女鬼身上。安静下来的女鬼颤抖着低头,阴气消了大半,竟发出普通女子的泣声。
      “大姐,大婶,大妈,别哭了行啊?”余思远捂耳皱眉,“一把年纪了还学纯情女生。”
      女鬼拢了拢披散的头发,缓缓抬起头。玉光润饰下,它的可怖鬼脸竟然变成一张梨花带雨的雅丽秀颜!
      咦?地宸玉竟然能让它变回生前的模样?!
      我们一行人都呆了,谁能相信这个闹得人心惶惶的恶鬼居然是个倾世佳人!
      “你……姓余?”女鬼缥缈的声音似空谷回音,一双妙目如泣血泪。
      余思远吓了一跳,退后三步怔怔地望着女鬼期盼的目光:“您老问我?”
      女鬼点头。
      “呃?难道你真是我祖宗?”
      女鬼又点头。
      余思远抓狂了:“你你你……冒认别人祖宗好玩么!怕没后人给你烧纸钱?说,你叫啥名,我找你正牌后人算帐去!”
      女鬼凄凄一笑:“凌凤凰。”
      “凌云碧空游凤凰,孤翅揽虹岁长东,名字很有气魄么。”我评价,打量它一番,“什么身家呀?”不好意思,官场习惯,报完名就报家世,改不掉了。
      那女鬼幽幽垂眸,血泪如朱砂,绝色的容颜泛起一丝酸楚:“凤凰女,凤凰女,飞进皇城傲金枝。傲金枝,傲金枝,望尽秋月落红去。落红去,落红去,宁盼青韶江逆行。江逆行,江逆行,君心独绕水央华。水央华,水央华,莲叶只影盖凤凰……”
      吟泣未毕,它满面铅华颓然剥落。地宸玉柔光恍过,女鬼如烟尘般消逝,刹那芳菲尽。
      “芊竺得手了,”安煌默然出声,回头朝我门几个面色凝重的人问道,“嗯?不开心么?”
      张雯楚撇嘴:“又不是赚了金山银山,开什么心。”
      萧飒呆呆:“那个鬼姐姐好漂亮……可惜唉……”
      余思远提着地宸玉,几乎石化:“祖宗……你死得好惨……”
      我才不像这几个庸人,独自品位女鬼的绝唱:“可叹的女人……一个不得宠的宫妃,抑郁而终。这般佳人,真是暴殄天物哪。”
      “什么宫妃?”
      “唉,你没听懂她的意思么?难怪,经商的脑子从来赏不了高雅咏词。”
      余思远突然假抹一把泪:“我家祖坟果然在这块。老爸老妈真有先见之明,祖坟上建养猪场,祖宗自会保佑我们家的壮猪仔!”
      “猪,猪,你们全家都是猪!”我狠狠鄙视一回这个全家脑子都不怎么正常的怪胎。
      “喂……”安煌掸着法衣上的灰,无奈于我们的表现:“现在有个问题……”
      “说!”张雯楚甩袖批准。
      “丛芊竺怎么还没遁回来……”安煌摸出罗盘,“他好像,没有反应了……该不会遇上麻烦了吧。”
      几个人都扭头看我。
      我硬着头皮,一声令下:“把这个败家的笨蛋找回来!今晚我允许你们用任何方式、任何手段去调戏捉弄他,以慰劳我们额外费力的疲劳身心!”
      “好!”斗志昂扬。
      安煌愣愣地嘀咕了一声:“这群妖孽……脑子里装的什么……”
      我推他一把:“带路!找不到他就改调戏你!”
      “小西岁,翅膀硬了,敢调戏我?”安煌回头,一把揽过我的肩,凑近了在我耳边吐气,“不信来试试,看看到底谁先失掉贞操,嗯?”
      靠,还以为他跟太宁一样正经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没节操!
      张雯楚冷冷走过去,漫不经心地狠狠踩了我一脚。
      “又谋杀亲夫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六)阴阳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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