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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五)棘手重任 ...

  •   “你刚才有没有用你的鬼眼去看穿太宁?”我发问。
      月辉清冷,青石板路如凝了薄霜,摇曳着婆娑树影。
      张雯楚半晌无声,忽而叹口气:“以后离他远点,这个人不适合我们投靠。以前算我看走了眼。”
      我还真是大惑不解了。
      “知道我为什么见到他第一眼就刻意疏远他么,”张雯楚脸上红了红,“在药庐你说中了一半,我看见他的命相和我有亲昵之相……不过更重要的是,恨之相……”
      “怎么,你跟他有深仇大恨?”我撇嘴,再深能有我爹跟沐氏的仇深么。
      “我怎么知道……”他嘟囔道,眼神又变得阴郁难测,“太宁他不是个坦率的人。”
      “怎么说?”
      “刚开始,跟我们不熟,他从来不掩饰情绪。之后,他晓得我的眼睛可以洞悉人心,便开始隐瞒。”张雯楚撸了撸一头乱发,秀眉微皱,“他的道行修为在我之上,若是他刻意防备,我望瞎了眼也看不透他。”
      我抬手帮他把一头杂毛理顺,笑了笑:“所以你现在看不透他了。”
      “嗯。那个安煌就不同,为人倒是很豁达,也不介意我看他的心思。”
      “他没那么重的心机,当然不怕你看。”我偷偷给他扎了个揪揪,他毫无知觉。
      张雯楚脚下停住,侧头给我个促狭的眼神:“你跟他认识几天,都熟到穿一条裤子的份啦。”
      我照着他脑门赏个栗子:“说话别这么粗俗,小奸商!”
      他揉了揉额头,狠狠一脚踢上我的膝盖:“你也好不到哪去!”
      “切。”我扭头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半晌回头漠然而道,“其实也不能怪太宁。谁都有隐私,你这般不顾及他人想法地窥探,也有些过分。”
      要是让他看出沐氏惨剧,还不天天追着我骂贼臣之子。太宁有意瞒了身世,又何必让人来提,我可不想在这无依无靠的地方挑起这灭族之仇。
      张雯楚出奇地安静,而且没有反驳,只淡淡回答:“知道了。”
      “小美人很听话么,来,大爷香一个。”我伸手拉过他,抱住他的小腰,装作俯身欲吻。
      一个拳头直接迎来,幸亏我及时撒手闪人,否则眼圈就该多一块乌青。
      张雯楚双手叉腰,一脸挑衅:“想亲到我?下辈子吧!”
      哎?他平常不应该是义正严刺地教训我么,今天怎么觉得像在邀宠?
      “下辈子啊,这么急着约定终生哪!唉,少爷我魅力无限,这辈子不够,居然有人提前预约下辈子了哪!”我狠狠嘲笑他一番,在他追上来之前,拔腿就跑。
      “你有种别跑!”
      “谋杀亲夫啦!”
      ……

      奔回房,兵兵乓乓地一通乱搞,让那三只睡得跟死猪似的家伙打水服侍我俩净身洗澡。
      那三个顶着黑眼圈,又是搬桶又是找水,殷勤至极。
      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那三只立刻围过来问长问短。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我摘下玉佩递给余思远。
      “□□,你的玉还真是个宝,居然能吓走鬼。”我深个懒腰坐起来,“这玉的来历你爹给你讲过没?”
      余思远接过去,爬上我的床傻笑:“老爸说这是我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的……的太爷爷在祖坟里挖煤挖出来的!应该是个陪葬的传家宝!”
      我们一阵抽搐。陪葬品,死人的东西,他祖宗也敢拿来传,不怕遭天谴么!
      “上面那个古符文写的什么?”张雯楚也坐到床沿,指着玉佩侧边上几个浅浅的纹路。
      “有符文?呃,不认识……”余思远犯傻。
      萧飒凑上来一看,指着那处符文念道:“地宸……”
      “哎,臭虫能读铭文符咒的哦!”我拍了拍萧飒的肩,继续问,“那个女鬼好像见到玉也说了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啊?”
      “玉的名字?”
      “玉的主人的名字?”
      “玉的主人的情人的名字?”
       “玉的主人的情人的宠物的名字?”
      ……当我没问……
      “地宸……‘宸’是帝王的代称,普通人怎么敢随便用这个字……”我盯着玉苦思冥想,“‘地’是乾坤中的坤卦,又与‘帝’谐音……”
      “大哥,不如去找个懂得铸炼仙器的人问问吧。”丛芊竺趴在床边提议。
      对哦,太宛那丫头应该多少知道点。

      “哇!这……这真的是传说中的地宸玉?!”
      凌尘楼中,蒸腾着袅袅灵雾的淬炼台旁,太宛死攥着玉佩不肯撒手,眼睛都直了。
      我和张雯楚对视一眼,知道有戏。
      小丫头穿了身奇怪的围裙似的法衣,手上戴了金缕蚕丝手套,据她说是铸炼仙具法器的必备行头。太宛对着明珠光仔细端详玉佩,表情比见着太宁还激动:“还以为传说是骗人的呢,想不到真有地宸玉……”
      “就听你呱拉呱拉叫了半天,这东西来历你可知道?”我问她。
      太宛瞪我一眼,摸着那玉的符文自顾自地讲:“仙工铸炼师中谁不知道地宸玉的传说?告诉你吧,这可不是世间玉石,而是万千生灵之魂所凝,形态似玉石,所以才称为‘玉’。凝成玉形的生灵之魂原应囚在不周山巅,后因天上大神祝融与共公争斗撞塌了山,生灵泄出。而后女娲补天,用炼制五色补天石的神火将泄出的生灵烧化凝成玉形。”
      “……真的假的?”我还是不信。
      “真的!”太宛急急说着,“还没完呢,伏羲氏创出的八卦图,开始就是铸刻在这方玉上。渗透了阴阳五行与太极八卦玄妙,这块玉又被神农氏放置在神木园中,汲取万千仙树花精的灵气,最后化成两块盘龙似的玉石,一名‘天玺’,一名‘地宸’。”
      “然后就遗落人间了?”张雯楚接过话,“既然是宝贝,总有点神功妙效吧。”
      “这个……”太宛噘嘴揉脑袋,“很少有人见过地宸玉和天玺玉的真身,它们成精了也说不定……哎呀,反正书上没写过,师傅也没讲过,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说怎么老觉着这玉只有一半呢,果然还有一半下落不明。
      “天玺与地宸相比如何?”我问她。
      太宛翻着眼皮,一脸困惑:“天玺应当更厉害点吧,它是‘天’哪!‘天’总比‘地’大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这丫头除了照本宣科,其他估计一概不晓。
      我抢回地宸玉,心里念叨着余思远他祖宗是不是职业盗墓高手,居然能挖出这宝贝。
      “坏蛋,我告诉你这玉的来历,你给我什么好处啊?”太宛用那双不大的眼睛朝我一个劲地眨啊眨,说媚不媚,说骚……还真挺骚的……
      “你要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呀,”她抛几个媚眼,低头害羞地对手指,“人家想,想给大师兄写一首诗来抒发一下仰慕之情啦,可是,可是师傅从没教过人家诗词歌赋那些低俗的东西……”
      “要我帮你写情诗给太宁?”我愣了愣,回头望张雯楚,“你小子天天在某人的关照之下,应该比较有经验。”
      张雯楚偏头一声冷哼:“你见过哪个经商办货的要诵诗吟词的?我只会珠算九九表!”
      “你狠,”我啐他一口,转身继续回应太宛的花痴眼神,“来,拿笔记下,我严四少爷今天一展文采!”
      “嗯!”死丫头立刻抽出一张纸一枝笔,洗耳恭听。
      “我若仙姝凡心倾,
      是盼君来桑麻勿,
      花开年去雪树离,
      痴话风流云染彩。”
      太宛奋笔疾书,写完读了读,咬咬笔杆:“‘桑麻’是什么?桑叶和麻花?”
      ……我今生第一回听到这种解释……
      “好了,记得一定要抄写得工整点送给太宁,就说是你自己创作的哦。”我忍住笑,拉了张雯楚往楼外走,“告辞了。”
      说完就跑。跑到楼外,张雯楚拧着眉问我:“那首诗怎么这么怪?”
      “哈,”我大笑,“少爷我作的可是藏头、藏尾诗哦!”
      “嗯?”他开始思索句首句末的字眼,“我,是,花,痴,倾,勿,离,彩。”
      “没错,”我打个响指,“‘我是花痴,请勿理睬’。”
      “噗嗤……”张雯楚掩面而笑,柳眉弯弯眼若灿星,眼是好看。
      我拍拍他的肩:“看看,笑起来多好看,何必日日阴着张俏脸。”
      “要你管!”他冲我斥一句,不过,这回是半喜半嗔,嘴角上翘的弧度像新月一般。
      “走啦走啦,”我推他一把,准备回去聚众商讨地宸玉的问题。
      刚走出凌尘楼几步,听得有人叫我们。侧头一看,宗礼领着那三只傻蛋急匆匆地跑来,那表情仿佛被人追杀似的。
      “大哥!完啦!”
      “翘辫子啦!十八年后我又是条好汉哪!”
      “大哥,怎么办啊!”
      我打个手势让这群妖孽安静下来,伸手一点宗礼:“宗礼师兄,你解释。”
      宗礼摊开手,甚是无奈:“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放跑了栖阴楼的鬼。现在院长以及众道长怒不可遏,点名让你们几个去微尘殿。”
      “啊?!干吗去啊!”
      “受罚呗,”宗礼说的轻松,“至于罚什么,我保证你们听了之后,宁愿任之乙摧残也不愿受那刑罚。”
      “那么,鬼跑了关他们三个什么事?”张雯楚冷淡地问。
      “你们不是同甘共苦么,”宗礼贱贱一笑,“院长被你们这种大爱博爱兼爱所感动,决定如你们所愿,有难一起扛吧。”
      三个白痴统一口径:“大哥,我们对你不离不弃!”
      “凑什么热闹,该干吗干吗去!”这三个不给我添乱就烧高香了!
      “大哥!”三人顿时变成三块牛皮糖,一块黏着我胳膊,一块黏着我肩膀,还有一块黏着我大腿,同时以可怜兮兮的眼神瞅啊瞅,“别抛弃我们啊!”
      “没了大哥我好寂寞的!”
      “有大哥的□□是个宝,没大哥的□□是根草!”
      “大哥,我在肩膀上哭那么多回了,要负责的!”
      我一巴掌把他们三个甩出去:“去去去!一起去!”去你妈的祖宗十八代!
      三人立刻生龙活虎,边跑边跳:“走!去微尘殿领罚去!”
      ……他们以为是去郊游么?
      回头望一眼,惊诧地发现张雯楚竟然也微微一笑,拽拽我的袖子,推我一把:“还不走?”
      什么世道?为啥他们一个个都这么开心?难道这世上的正常人只有我一个了么?!

      微尘殿上,一片肃穆之景。原本这厅堂的布置就有些死板,再加上前方一排四人横眉冷笑铁青的脸,压抑感排山倒海而来。
      萧之虚自打我们进来后就一直死攥着拂尘柄,似乎恨不得再用那东西狂殴我们一回。
      “严西岁,张雯楚,你们二人已犯下滔天大罪!”之清一拍桌子,眼神恐怖。
      我讪讪笑道:“这个么,只能算‘错’,不能算‘罪’,鬼跑也跑了,它又不是天牢死刑犯,跑出去又不会奸淫掳掠烧杀抢劫,不触犯王法就不是罪……”
      之乙和蔼地笑着,朝我晃了晃指间夹的一张咒符。
      “我有罪我有罪,天大的罪!”该死的,就会威胁我!少爷我就差没屈膝磕头三呼万岁了!
      “我对你如此器重,你居然这般不知好歹!”之玄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还有你,张雯楚,半夜不睡觉,跑去梦游!哪里不好梦游,偏要去栖阴楼!”
      张雯楚撇撇嘴,不予回答。
      安煌那家伙说张雯楚是梦游去的?呵,他真够意思,能开脱一个是一个,剩下的罪名只能往我背上扛。
      “你们三个!知道张雯楚梦游不拉着他么!万一哪天跑去左峰魔窟,跑到封尘塔里……你们是惟恐天下不乱么!”之清指指点点地骂。
      说实话,还真是。
      三个人委屈地挤在一起,一个个眼泪汪汪,怎么看怎么像被丛芊竺传染的。
      “院长大人,”张雯楚一撸袖子,准备明码开价,“想罚什么、或是逼我们干什么直说,您这一言不发、鼻孔朝天的姿态,很像京城里家底一般还喜欢装财大气粗、死活压价抠钱的主顾。我张家子弟最擅长对付您老这种铁公鸡似的买家。”
      “荒谬!”院长怒而拍案,“吾乃清高修道之人,心净如水,怎能与世俗商贾相提并论?!尔等修道数月,竟还如此粗俗!”
      我悄然摇头:“忠言逆耳啊,院长不喜欢听实话。”
      之乙的笑容又灿烂几分,指头一抖,手里的符变成了两张。
      我连忙拉着张雯楚一起扑倒院长脚下:“我们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请院长指示!”
      张雯楚挣扎了几下,最终敌不过我的钳制,耷了脑袋憋气,后面三个立刻会意,分别扑向之清等人,又是拿他们衣摆擦鼻涕,又是往他们道靴里吐口水,丛芊竺几乎泪淹大殿。
      “给我严肃点!”院长发飙,拂尘一甩,召起巽风,狠狠地把我们五个甩回地板,跌作一团。
      “掌门师兄,这五个孩子可爱的很哪,”之乙笑眯眯地发话,“他们又自信又自强,勇气可嘉哦。”
      大殿冷气直升,轻轻柔柔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阴谋阳谋。
      “鉴于他们这么急于表现自我,不如让他们好好出个风头。”之乙简直笑成了狐狸精,“鬼从他们手里跑掉,就让他们把鬼解决好了。事成之后,不仅不追究过错,而且可以名声大噪,我再奖励一只神兽,如何?”
      开什么玩笑?!你们一帮老道都搞不定的地系厉鬼,我们搞得定么?!它搞定我们还差不多!
      “师弟,这个惩罚也太重了些……”之玄有些担心,“地系鬼不容易对付……”
      “有压力才有动力,”之乙居然如此轻松,“你们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方法,只要其他人愿意,你们也可以找帮手。更何况你们能从鬼手下活着逃出来,证明你们确实有些本事……另外,那鬼的法力经这么多年在栖阴楼里的消磨,也剩不了多少,只要在下个月月盈之前,它还不至于恢复得那么快。”
      我举手打断:“到了月盈,它阴气大涨,是不是会回来报复?”
      “是啊,所以你们必须在那之前解决它。”
      “那个,什么是地系鬼啊?”余思远抢着问一句,从兜里掏出个奇怪的笔,在手上记着。
      “就是僵尸、干尸、阴尸等等从地里爬出来的鬼。”萧飒回答。
      “非也,”之玄摇摇手指,脸上满是傲慢,“课上怎么听的,连这个常识也回答不出!地系鬼,是指那些真身困于地中,阴魂重新凝于地上之鬼。带了真身爬出来的僵尸不过是低等小鬼,根本无法与地系鬼相比。”
      “我知道,”我不耐烦地打断,“地系鬼的真身不毁,便可以通过地灵的联系不断重生。所以必须掘地三尺找到那只死鬼的真身。”
      能变成这么恐怖的鬼,它的陵墓处一定风水大凶,只怕我们根本接近不了。况且厉鬼法力虽减,这几个老东西确一直除不掉它,八成是因为找不到它的真身所在。
      之虚院长一甩拂尘,声色俱厉:“还问什么!知道了就赶紧去付诸行动!下个月月盈之前务必除掉那只鬼!”
      “如果除不掉呢?”丛芊竺咬着袖子弱弱地问。
      之乙温柔至极地笑道:“那你们就跟它同归于尽吧。”
      我们五个的表情齐刷刷地阴成黑脸。

      “少爷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啊啊………”
      出了微尘殿,我张臂仰天狂啸。丛芊竺拼了命地往余思远怀里钻,哭哭啼啼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是棵食人树。萧飒呆呆地半张着嘴,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别嚎了,你的蟋蟀吼震不死女鬼!”张雯楚冷冷地扬头望天,还漫不经心地踩了我一脚。
      “装个什么酷啊你,你小子怕鬼怕得跟什么似的!”
      “我怕鬼,但不怕死!”
      “行,你一个人去送死好了!别忘了是哪个扫把星的阴气给鬼充的气!”
      “你的破阳气要是多点,至于被我一冲就没么!”
      “少推卸责任!”
      “少装无辜!”
      ……
      “两位……”
      “位你个头啊位,没看到正忙着吵架吗!”我和张雯楚同时转过头,四只眼睛狂喷烈火地吼。
      安煌哭笑不得地望着,劝架的手势摆了许久,放下也不是,举着也不是。
      “你!”我迅速转移目标,一个箭步上去揪起他的领子,“你他妈怎么汇报的?!他是无意梦游,我是故意渎职,明摆了阴我啊!”
      安煌郑重地拍拍我的肩,勾勾手指,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说:“想知道我刚刚在微尘殿听到老东西们说了什么吗?”
      “说!”我干脆地放了他,招呼那四个一起凑上来,“哎,你们三个认识一下,这就是不怎么帅的‘除鬼道帅’,不晓得他道号是什么的安煌。”
      三个白痴又一阵点头哈腰套近乎。
      张雯楚抱着胳膊,响亮地清了清嗓子,这家伙才想起要进入正题。
      “以下句句属实,我安煌乃得道高人,从不扯谎,”安煌甩了甩头发,红头绳上吉祥结的宝珠叮当作响,“你们一走,院长就担心你们几个的生命安全,尤其是这位。”他指着肌肉发达的臭虫。
      “废话么,他能不关心亲侄子么!”
      安煌点点头,继续:“之清道长说他给你们早就卜过卦。你们五个绝非池中物,但命中劫数不少,这回就是一劫。若你们过不得此劫,算他看走了眼,让你们早死早超生赶紧重投胎,省得浪费道院的人力物力财力。若是过得,就算给你们的考验,对你们道行修为大有裨益。”
      张雯楚冷脸昂得高高,表情臭得不能再臭:“呵,帐算得够精!我们挂了他们有利;我们赢了,他们还有利,美不死他们!”
      我邪邪地笑了笑,一只手早已搭上安煌的肩膀:“上天让我遇见你还真是缘分哪,安兄,老天都亲自把你送给我当除鬼工具用了,你还犹豫什么呢。”
      安煌无所谓地挑挑眉:“可以。不过事先说好,中途你们胡乱惹事,我可就慷慨地把你们送给鬼去当消夜。”
      “没问题。”我们一起拍胸脯保证。
      “那么,”安煌仰头一笑,“先叫我声‘师傅’听听!”
      “切——!”五人同时甩头,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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