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PART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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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屋里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白光。晃得二人不得不闭上眼，待二人在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一位女子。
“卿兰？”莫离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卿兰对着二人盈盈一拜，方才开口：“祭司大人。我与邵文和公主又见过了一面，对于我的死，他二人亦是十分后悔，我的心结也就此解开了。
这一切皆是我们的命数，谁也逃不开躲不掉。我与邵文今生缘尽于此，他也该懂得珍惜眼前人了。多谢祭司大人。
只是，您二位今后的路上仍会荆棘丛生，希望一切皆可以逢凶化吉。”说完，盈盈一拜，转身要走。
莫离急急叫住她：“什么意思？”
卿兰只是回过头淡淡一笑，便消失了。
莫然目光悠远，似是在想着什么。莫离忍不住又开口问了句：“什么意思？”，莫然也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听说，后来龚邵文一改往日酗酒的恶习，与公主修好，二人你亲我爱相敬如宾，皇帝本要降罪于他的事也因公主求情而作罢了。龚邵文和公主将卿兰的尸首打捞上来，好生葬了，还在家中为她秘密奉了个排位。
这也是莫然莫离二人在外经了一番曲折，重回硕拓后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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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由莫然与管家去道别，莫离悄悄拿了为数不多的行李，去找赵俊明。
老管家看着莫然尚未痊愈的手臂想要跟来伺候，莫然执意不让，又说带了车夫路上照应，管家这才抹了把老泪，再三叮嘱送了莫然出府。
赵俊明起先见着莫离就有些奇怪，因着昨日遇到的人是作右臂受了伤，而今日这位却是左臂，直怀疑自己的记性。面前又出现一位祭司大人，确然是右臂缠了绷带的，惊诧中掀起车帘，左瞧瞧右瞧瞧。
二人知他心里的想法，却也不急着为他解惑，莫然坐上车便招呼他启程了。
马车一路悠闲的晃到城门口，凭着莫然这张脸顺利出了城。
出城们后没多久，二人招呼赵俊明停了车，出去说话。
莫然告诉他，那个女子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叫严梅香，兴趣爱好与平常女子不同，因此没有什么朋友，她爹娘亦是阻挠她往这方面的发展。她每次要去听论辩会就要和家里“斗争”一番，方可出得府。
后有一次，梅香偷偷潜出府去听论辩，结果在赵俊明“丢了”她的那个巷口被马车撞到了，等被人救回家已经昏迷不醒。后来就变成了个只有呼吸没有意识的半死人。
而赵俊明遇到的正是那梅香离了身躯的魂魄，她因着生前的执念常在论言堂“晃荡”。又欣赏赵俊明的才学而主动结识。
后来梅香再未出现，是因为她那时半死的身躯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离开了人世。赵俊明听见她说的“我等你”，其实是他自己对梅香的思念而产生的“幻听”。
那赵俊明听了莫然说的这些，起初眼神十分迷茫，还带着几分迟疑。莫然趁他专注思考的时候，用二指念了咒语点在他头上。
片刻后，赵俊明恍然大悟状，说了句：“难怪除了我好像没有人看到过她。”说完后，还再三谢过莫然。
莫然又告诉他，以后不会再听到鬼魂的声音了，希望他能够忘了她，去过正常的生活。临了，还给了赵俊明几锭银子买了他的马车，便叫他步行回了城。
赵俊明走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莫离才开口：“你这是做的哪出？”他指的是莫然对着赵俊明念咒的事。
“我刚刚消除了他部分记忆，包括认识我们。”莫然望着赵俊明远去的背影，淡淡的笑道。
“你既能消除他的记忆，为何还要编个谎话给他？”莫离不解。
莫然拉着莫离走进车内，自己则在车外坐定，接着说：“他心里存着对那女子的心结，如果只是把心结挖掉，而不填补一个假‘情节’的话，就会变成一个疑问的空洞。
时间越久，这个空洞越大越深，早晚还是会浮现出来，继续困扰他。我和他讲了这些后，即使消除了他的记忆，他内心里也没了遗憾，全当没有认识过梅香，这一段波折也不会再出现在他记忆里了。”
莫离似懂非懂，摩挲着下巴说：“是，是这样啊。还是有些不懂的，呵呵。不过算了，你说这样好，便这样吧。”
说完后，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接着道：“那你这消除记忆的法子，怎么之前不用呢？那我们进宫什么的，也省了些麻烦。”
莫然淡淡一笑：“这个术经常对别人使用，可能会无形中伤害到他们魂魄的完整性，有损阴德，自然是不能多用的。我对赵俊明用，也只是为了弥补梅妃对他的内心造成的伤害。”说完，还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莫离点头，“那你说的这个故事，就是梅香成了‘植物人’能魂魄离体的事情，是确有其事么？”
莫然回头不解的问：“植物人？”
“呃，就是你说的‘半死人’。”
“这个，只是在一些神神怪怪的书上看到过，是否确有其事，倒不得而知。”莫然转过头，看着远处的白云。
莫离听他这么一说，很是激动的爬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哇，没想到，你骗人的本事提高了不少嘛！”
莫然闻言，脸微红了下，淡淡的道：“若不是不得已，我也不会撒谎的。走吧。”言毕，掉转马车，喊了声：“驾！”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车外的二人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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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也不像莫然一样从小便习武练功，早已习惯了这些伤。所以大清早就起来赶路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辛苦的，马车晃晃悠悠甚是舒服，靠在车里他也就睡着了。
待再醒来后，夕阳已经挂在天边，他们也到了那山清水秀的目的地。
莫离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走下车，莫然倒是适时的过来拉住他，还递上被甘甜清凉的水。水顺着喉咙，咕咚咕咚下了肚，莫离顿感清爽，人一下就精神起来。
“呃，你在这水里下了药？”莫离打趣道。
“没有，和你说了这里可谓是‘灵气逼人’呢。”莫然环顾四周，“就连这水也是甘甜清冽，和那忘川湖水一样好喝，而且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莫离皱眉，“忘川湖？”
“就是你一路从追风走来，路过的那座湖，湖边景致很美的，记得吧？”莫然笑笑。
“哦，你说那座湖啊。”莫离点点头，“那座湖的风景还真是不错，而且湖水又甘甜可口，要是有机会，非要把它开发成旅游景点。”
莫然不解：“旅游景点？”
“就是我们支个棚子在旁收费，凡来湖边参观、饮水的，都要交咱们钱。”莫离邪笑着拍了拍莫然的肩，“嘿嘿，不错吧？你若是不做那大祭司了，咱们便去忘川湖边住着。”
“不作……大祭司了……”莫然眼中迷茫。
莫离才惊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想这“大祭司”一职，随给莫然带来无上荣耀，却也是霸道的占有了他全部的自由，拴着他一直到死的事情。
咳了声，莫离有些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嘴，遂像下了什么决心般，掰过莫然的肩膀，碍着自己受伤的左臂，只得一只手将他狠狠按到自己怀里，轻轻搂住他，定定的说：“不论是否自由，也不论以后遇到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即使没有自由，你也不会有孤单寂寞。我陪着你，给你讲我那边的故事；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去踏遍天泽；我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所有敌人，好吗？”
莫然听了莫离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知道他是怕自己顾忌着那个“血契”得不到自由。其实莫然心里并没有想那么多自由不自由，本就没有过自由的人，所以对所谓的“自由”也没什么渴望。
但是心底却是很高兴能看到莫离紧张的样子，刚好教导他改一改那副“好奇宝宝”的莽撞劲。
思及此，莫然掩住笑意，伸出受伤的右臂反搂住莫离，还假装叹了口气，说：“那你以后可要听我的话，好好练习玄术，不要对什么鬼鬼怪怪的东西都去凑热闹。你要是伤了自己，还能做得到今天承诺的这些么！
还陪我，我看你就该陪那些鬼去了。每次一听到它们你就兴奋，你以后若是还不肯听我的冷静下来，我就封了你的灵觉，把你关在屋子里。”
莫离听得倒是一头雾水：“诶？灵觉是什么？可难得你因我一句话，就这么激动的说了那么许多！”
莫然不理莫离的问题，从他怀里捞回自己的手臂和身子，转身去马车里拿行礼递给他，嘴里还咕囔着：“走了，你将行李拿进去，我去栓马。”
待莫然栓了马，将屋外一切都弄妥当后，才进了小木屋。
却见行李草草堆在桌上，莫离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定定的盯着屋里唯一的一张床。见莫然进门，他转头给了莫然一个眼色，复又看向床。
莫然顺着莫离的目光看去，只见床上趴了个男人。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衣服也都破败了，趴的姿势显示出他是好不容易才爬到床上去的。皱了皱眉，他询问的眼光看下莫离。
莫离摇摇头，轻声说：“我进来时，他就趴在那了，不知趴了多久了。你去看下，没有听见呼吸声的！”语气神神秘秘的，似是还记得刚刚莫然让他“不要招惹什么”的一番话才没有前去查看的。
二人默契的一同走到榻前，看了看躺着那人的脸。
莫离问：“认识吗？”
莫然皱眉摇了摇头：“不知他为什么会在这。”言罢，伸手探了探那人鼻息，又探了探脉搏，眉头皱得更深了，淡淡吐出惊人的话：“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PART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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