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志炎瑶同人文--终未负，相思意》楠木樨

16、秦无炎番外

　　是什么时候开始，碧瑶于他是不一样的存在了呢？初识，他带着一身伤痛而来，她救了他，他永远记得停留在他额头上冰凉滑嫩手掌的触感，可他的本能依旧把她当做了坏人；可她对他的警惕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对他巧笑嫣然的模样，他不知不觉看呆，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他人的温暖，竟是如此让人贪恋。
　　踏入总坛前的考验，他还是让那个女孩看到了自己内心的黑暗与邪恶，獬豸扑来的那一霎那，他以为自己就交代在那儿。可是突然碧色身影挡在他身前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很想狠狠地骂她：“疯了么？救我作甚，我哪里......值得你这么对我......”下一刻，她倒下的瞬间，他从未恨过自己这么无能过，心痛、怕失去等等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压得他快要窒息了，那时懵懂，不懂什么情感，只当是欠了人情怕还不上的惶然。
　　她很任性，也总是受伤。那次她落水后，他发誓要加倍努力练习功法，然后......保护她。
　　那次狱堂考验误入梦乡，他阳光开朗，不再阴翳示人，和碧瑶成双成对的日子是他不完美的人生中少有的几段真正开心的日子，哪怕他知道，只是一场幻梦罢了。
　　试炼的日子很苦，有的时候还经常饿肚子。他把偷来的包子分给青龙和碧瑶。花前月下，三人啃着包子谈笑风生，什么苦什么累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那时他不懂，为何单单看到那个女孩的笑颜，他就觉得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自己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每次毒蛊发作，第二天醒来身旁总会有她，他总会在心里感慨，自己何其幸运，遇到她......
　　后来试炼的日子接近尾声，他也越来越带回阴翳的面具，他越来越沉默，除了在碧瑶和青龙身边。
　　碧瑶说喜欢他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开心。可是他自觉配不上她，鬼王之女和被毒蛊支配一生的人在一起？合适吗？他终究还是强忍心中的悸动，推开了她。后来三人对酌，他看着她喝得酩酊大醉，趴在了桌上。他从不会放纵自己不省人事，因为毒蛇谷的五年让他学会活命就要懂得克制。可是几杯下肚，好像也醉了，不然他怎么敢亲她，一声声地叫着碧瑶？
　　后来，他变成另一个人在渝都城蛰伏五载，他以为他和她的缘分就这么断了。可是，那声“秦无炎，我是碧瑶”依旧让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下。她是来找他的？一股可耻的喜悦难以抑制地疯狂漫溢，理智却让他强作镇定，装作不认识她。
　　她和正道那群道貌岸然的青云弟子越来越熟稔，他没来由的觉得生气，可是无处宣泄；他偷偷在城墙上看着中秋月夜舞台上那么光彩照人的她，忽然觉得她就适合待在阳光下，接受众人的瞩目；而他天生只适合黑暗，想此，他黯然退场，在河边吹起他为她而写的曲子-“恋瑶”。曲到尽处，尽是爱而不得的悲凉意。突然，他的身边闯进那抹熟悉的碧色身影，拉他去河边许愿，他故意说自己平生没有期待，何来愿望，可她说“我和青龙大哥就是你的家人！”家人，多美好的字眼，他不由得温柔了眉眼，眼神追随着拉着他的手腕的女子。他在布娟上写了他敢说出的愿望，他最真切的心思还是没写出来，他自己都觉得那般心思怎配得上如此明媚的人，明明不堪非常......
　　他觉得他不能再想下去了，每想一分他都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更龌龊了一分。更别提他被她救，情迷之时吻了她；而现在，他又和表面的未婚妻凡羽在她面前故作恩爱让她难受。
　　喜欢的人守护不了，自己的余生掌控不了，百般算计对自己好的人，拼尽全力讨好用蛊毒控制自己的人，他觉得他活得越来越不像个人样了......

　　碧瑶回到城主府的时候，老城主已经陷入沉睡。一群人围在老城主身边愁眉不展，束手无策。碧瑶迎向张小凡的询问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她终究还是，不想他受半点伤害。
　　碧瑶原本以为，空桑山既然没有老毒怪坐镇，单单凭秦无炎和凡雨两人明明是螳臂当车，为什么老毒怪这么放心这么两个人去寻万蝠古窟呢？
　　还没等碧瑶想明白，那厢凡雨和秦无炎却找上门来了。
　　“秦无炎，你还敢找上门来？”曾书书挥着拳头就要上前，张小凡及时拦住他，“别冲动！”
　　“我和炎哥哥来此是来做交易的。筹码是老城主的命！”凡雨邪魅一笑，青云一众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你要什么？”曾书书上前一步。
　　“万蝠古窟！”凡雨收起了媚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只有我外公知道万蝠古窟的下落，可我外公如今陷入昏迷。”
　　“这简单。”凡雨回头向她身后的秦无炎伸手，“炎哥哥。”
　　“这个是解药，哎？”凡雨挥袖打掉曾书书来抢解药的手，“我还没说完呢，这只是让你外公暂时苏醒的解药。真正的根除解药还需等我们从万蝠古窟平安归来再给老城主服下。”
　　“你......”
　　“怎么？不要？”
　　曾书书还是接下了那瓶解药，不甘转身，“走！”
　　张小凡见碧瑶不动，拉了拉碧瑶的袖子，“碧瑶，走啦，碧瑶？”碧瑶全程都在看着秦无炎，看他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像一个旁观者，而他全程......没有看她一眼。“恩，知道了。”碧瑶转身，跟着张小凡进府。却遗漏了那紫色身影投来的目光，带着隐忍。有种名叫嫉妒的情绪将他攻城略地。他的情绪波动，素来只为那一人耳。
　　“师傅，一切都已准备就绪。”秦无炎作揖向坐在上方的人影汇报。
　　“无炎，做得不错。”秦无炎听此，姿态更低了，始终未朝上位者投过一个眼神，那低眉的样子看起来乖顺极了。
　　“那师傅我呢？”凡雨活泼地奔到那上位者面前，竟是碧瑶疑心其行踪的毒神。
　　“你自然也很棒。”毒神摸了摸凡雨的头，秦无炎余光瞟到，作若无其事状。
　　“师傅，这次套出老城主的话，届时万蝠古窟便胜券在握了。”
　　“恩，到时......”
　　“到时我和炎哥哥就可以成亲了。”凡雨忽然攫住毒神的话头，此时她用炙热的眼神望着秦无炎。
　　秦无炎对上了她的目光，然后别开了头，没看到凡雨不甘的眼神和紧握的拳头，可这一幕却落在了老毒怪眼里，他只觉“有意思极了。”

　　“外公？”老城主服了药第二天果真醒了过来，只是仍旧很虚弱。碧瑶看着虚弱的老城主忽然想到，上一世秦无炎为了套出万蝠古窟的下落无所不用其极，对着虚弱的老城主各种威逼利诱，这一世，他好像变得更加温和了，是，因为她吗？
　　“怎么样，问出万蝠古窟的下落了吗？”凡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闯进城主府。
　　“我外公刚醒，他难道不需要休息吗？”
　　“我看不必，精神好得很。”之前碧瑶对凡雨的印象一直是腼腆的小姑娘，而现在面前的这个凡雨凶相毕露，再也不见当年的清纯可爱，碧瑶觉得头大，这个凡雨一点也不简单，竟然能操作毒蛊！
　　“住手！”老城主痛苦的呻吟唤回了碧瑶的思绪，她施展伤心花，向凡雨动手。其余张小凡一行青云弟子慢了半拍，但也跟碧瑶站成了同一站线。
　　“凡雨，你疯了？”碧瑶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瞟向秦无炎。
　　可秦无炎愣是没往她这儿看一眼。
　　“炎哥哥，你来对付他们。”说着凡雨向后退了一步，加快了对老城主的控制。
　　秦无炎拔出斩相思，拦在碧瑶一行人前面。“秦无炎，你忘了五年前老城主收留你的恩情了吗？”张小凡迎上前，“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秦无炎没有多说，迎着张小凡的烧火棍就是一击，张小凡功力过弱，连连退了好几步，碧瑶及时扶住了他，才免于摔落。
　　“哼，天下万道，道道在理，难道你的道便是岸，我的道便是海吗？可笑至极。”秦无炎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挥着斩相思朝张小凡劈来，张小凡还妄想着抵他一剑，陆雪琪和林惊羽、曾书书本在一旁对付凡雨，也被那狠厉的剑气晃了眼，一时愣住了。
　　张小凡却发现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来，反而腰上生出一股力将他推开。是碧瑶，她以伤心花迎上了秦无炎的斩相思。昔日故人此刻为敌，碧瑶看着秦无炎，他也不再像往日般躲避她的眼神。碧瑶她不知道，对于张小凡秦无炎是下了杀手的，可是一旦他的对手换成碧瑶，他硬生生收回放出的剑招，喉口一甜，是反噬的威力。可他面上不显，仍旧一副要与她一较高下的面容。
　　“哈哈~炎哥哥我们走，得来全不费功夫。”就在大家怔楞之际，凡雨已将消息套出，一掌劈下，击晕了老城主。听到凡雨的消息，秦无炎放缓了力度，推开与他交缠的碧瑶，紧跟凡雨的步伐离开。
　　碧瑶没注意，身子一晃，被张小凡及时扶住，“碧瑶，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他对她根本没有出尽全力。
　　“书书，你好好照顾你外公。”林惊羽对着在场剩下的人说，“我们必须紧跟他们，不能让他们先找到万蝠古窟。”
　　“嗯。”话毕，几个身影便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