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西蒙斯弗谖

5、第 5 章

　　即使知道碧仔现在与她是统一战线的人，不会再向皇后那边传递消息了，柏落还是多留一个心眼，支走了碧仔。而塔达，按时到来。柏落已经将外面那辉煌的褂子褪下，只有里面一件水红色的长裙，没任何装饰，头发也随意披散，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诡异。“柏落公主怎么如此憔悴？”塔达调笑，而柏落也毫不谦让：“这不是怕塔达王看不上我，忧虑过度导致的嘛。”塔达一时无法接茬，只好言归正传。

　　心中忿忿，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柏落和代书两个人，代书是不禁逗弄的，吵架打架自然都是不行的。那吵不过时候气鼓鼓的样子最教人喜欢，而这柏落就是一个完全的反例。她嘴巴极其恶毒，而且从来不动怒，永远都是凉飕飕的。以往他和代书争执，一旦代书认真起来叫柏落作为外援，塔达一定很快偃旗息鼓，到现在，还是这种情况，让他怎么能顺气。“你说吧，你有什么办法能破局。”柏落一双秋水眸一抬：“塔达王自己心里难道还没有琢磨出来吗？这可真让我忧心，我找盟友，向来只找聪明的。”塔达脸色越发难看了，他想回敬几句，但是无奈柏落说的全是对的。“你就那么想让皇朝覆灭？我唯一能得到书儿的方法，也是绝对能失去书儿的方法，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选择这么做？”

　　“因为你不甘心啊。”柏落气定神闲的样子真气得塔达想直接说不会那么做，然后摔袖走人，可他还是留下了。“你不甘心你喜欢的姑娘成为别人的妻子，你也不甘心只是屈居一方。通过你对于皇朝的观察，老皇帝已经不支，而那位太子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凭借自己的妹妹，和皇后家族的威严才能册封为太子。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位明君哪能错过。”

　　塔达冷冷哼：“倒是一样的伶牙俐齿，还给我戴高帽子。你和我说说你的打算，我看看如何。”柏落也不急一时，慢悠悠说：“我身为皇家的人，知道的不多，但是绝对不少。你要攻打，我可以做先锋，可以做军师，可以把我放在任何一个位置上。而你最关心的感情问题，我可以给你保证，我别的可能不出众，但是就炼制各种奇怪的药丸方面，没人能比过我。你去找死士，扮成你的样子在京城之中，他一直负责联系书儿那边，清除掉你两面人身份的嫌疑，同时我可以负责联系要员，提拔他。待他权倾朝野，公主下嫁，然后让他发动夺权宫变。你就在这边备战就好，等到那时，你们里应外合，一举灭掉皇族。而你一定要杀了那个死士，向书儿表明，是皇上皇后利用你的身份，专门找人打扮企图控制她的生活。书儿一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妄图干预她的做法，到时对于皇上皇后一定是埋怨的。而你入宫只有一个口号，清君侧。而皇上皇后，一定要死在那位死士手中。你一切便可以脱干净了，我也会给书儿用药，让她的记忆被修改掉。关于所有可能暴露疑点的地方，一个不留。而宫中原来的人，一个都不能剩，全部杀光，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如果不自己去女娲补天，那么这所有的都是竹篮打水罢了。”

　　“你好狠的心。”塔达皱眉，他没想过柏落是个如此杀伐果断的人，而且这谈论的还是她的家族。“你也彼此彼此，能认真听着不打断我，只能说明你分外动心。为了以防万一，我会给那个死士下蛊，确保你能实时操控。一切结束之后，你们二人便可以终成眷属了。”塔达眼神再次犀利：“那么你呢？你仍旧是我王妃，自然也是我的皇后，我可不愿被人指责抛弃糟糠。”

　　柏落笑容很简单，浮在脸上，就像一层水汽：“原王妃在西域多年，身体欠佳，染病之后，逐渐憔悴。在塔达王出兵勤王之时，实在饱受病痛折磨，一个没撑住，卒。”“你倒是将一切安排得妥当，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原因？想离开？”柏落轻笑：“干嘛这么吃惊，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志向和我不在一处，我生平所好就是游山玩水，悬壶济世。谁能想到，在那之前，这双手竟要拿药去害人。”塔达继续逼问：“你既然医术高超，为何不救你母亲？”柏落嗤笑：“这问题问的就像个门外汉一样，你问我为何不救，我问你为何不早些除掉你舅舅。这不是你想做到就能做到的好吧。要专业些，否则我就放弃与你合作的意愿了。”

　　塔达被噎得狠，也找不出能回击的好办法，坐在那里干闷气。“我不急，你慢慢想，我们有的是时间。若你说能行，我立马飞书一封让朝中的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