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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异国的神庙·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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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远方的客人。”年轻的祭司似乎只是愣了片刻便散发友好的笑容率先打招呼。
拉姆瑟斯看到菲比盯着这个小白脸不放,心底莫名的开始不爽。唔,脸这么苍白看着就虚弱;身材消瘦,没一点肌肉;笑的这么谄媚,看着地位就不高;长的——一般般吧,比起自己差了几条尼罗河。拉姆瑟斯百般挑剔的盯着年轻祭司。
“你就是拯救了附近所有孩子的大祭司吗?”菲比趴在栏杆上,撑着下巴,笑语盈盈,看上去就像是个单纯的少女。
“称不上拯救,我只是不想看着孩子们受到病痛的折磨。”亲切和蔼的异国祭司谦逊的回答。
“多么善良的大祭司,您等我下来……”拉姆瑟斯看到菲比像个小女孩似的哒哒哒跑下楼,用崇拜的语气对着祭司说:“您能允许我们前往神庙敬谢神明吗?”
“这……”年轻的祭司似乎面露难色
“我们是埃及来的商人,我的妹妹生病了在哈图沙的城外,我听说这里的神庙能够治愈恶疾,祭司大人您能带我去神庙吗?”菲比若是存心想扮乖糊弄人,即使是拉神恐怕也会同意。
祭司还在犹豫
“求求您了,大祭司,让我去虔诚的祈祷,我还要带着我的妹妹一起虔诚的祈祷!”
“那么好吧,你们跟着我一起吧,我正要返回神庙了。”祭司想了想同意了。
菲比和拉姆瑟斯交换一个眼神,跟在了祭司身后。
只有屋里的老人奇怪着两位埃及来的贵客不也是祭司吗,怎么成了商人?
三人二马行走在荒芜的土地,肥硕的秃鹫盘旋着嘶鸣,年轻的异国祭司悲天悯人的眼神中闪烁的不忍。
“真是个善良的祭司啊,是吗?”拉姆瑟斯拉着缰绳将下巴扣在菲比的肩膀。
“还是年轻又出色的祭司呢。”菲比将身子一缩,躲开,让他的下巴落空。
“呵,小白脸而已。”
“听着有点咬牙切齿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声的互怼,路程倒也显得不那么枯燥。随着路边荒芜的土地泛起绿意,年轻的祭司终于开口。
“过了这条河就是神庙的地界了。”
菲比睁开昏昏欲睡的双眼,在马背上看到远处绿色还未成熟的麦浪,河流似乎成了分界线,河的那头生灵涂炭,河的对岸郁郁葱葱,壁垒分明,仿佛是两个世界。
“这里……”拉姆瑟斯显然也发现这里的神奇。
“这是火神摩洛克赐予的力量,庇佑我们远离瘟疫、战争、死亡”祭司双手交叉在胸前闭上眼虔诚的祈祷。
“所以这是赫梯的火焰之神?”拉姆瑟斯开口。
“不,我们源自闪族,闪米特人四海为家,巴比伦不是我们的故乡,赫梯更加不是我们的家,自幼发拉底河口始,我们分散在天涯。”说起自己民族年轻的祭司骄傲又自豪。
“你是闪族人,希伯来人?游牧民族总是这么神叨叨的,耶路撒冷遇见的那个神婆也是希伯来人。”
“就算分支不同,希伯来人和我们确实算是兄弟姐妹”祭司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菲比突然问。
“我叫以利”
“奇怪的名字”菲比嘟囔,并没有告诉祭司她和拉姆瑟斯的名字,而且这个叫以利的祭司似乎也对他们的名字并不感兴趣。
就算是迈入异国神庙的地界也不意味着就到达了神庙,菲比又在马屁股上颠簸了很久才看到远处山上白色的建筑。与埃及色彩缤纷的壁画不同,这里的神庙显得更加纯洁,白色的圆形巨柱将穹顶架起,没有任何其他的色彩,只有纯白,红褐色的土地上伫立着的白色神庙。
从踏入这座建筑开始,菲比就对这里产生一种奇异的熟悉感,纯白色的帷幔布满整个庙宇,空气中弥漫着神庙才会拥有的异香。
菲比有一种错觉,这里不该是白色,这里不该是纯洁无垢的颜色。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以利微微侧着头询问面色怔怔的菲比。
“你的神庙倒是很新,甚至连泥浆都还未干透。”菲比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年轻的祭司。
“看上去你的火神也是个新来的”拉姆瑟斯有些意味深长。
“请对我们伟大摩洛克保持尊敬,小心火焰会吞噬你的心脏。”以利收起了笑脸。
“有趣的地方。”拉姆瑟斯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那么你带来的孩子都住在哪?”菲比跟着以利穿过一个又一个大同小异的房间,他们都空荡荡的,这里看上去确实是一座崭新的神庙,新鲜到连家具都还没来得及摆上。
“他们神庙后的房子里,不过抱歉的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健康,你们暂时无法接触他们,”以利带他们来到神庙侧面的小院落,“但你们可以远远的看见,瞧,就在那个院子里。”
菲比和拉姆瑟斯顺着以利的目光看去,小院子里看上去干净整洁散发着芬芳的气味,同样到处也都是白色,这些孩子们看上去很愉快,他们大多都笑着围坐在一起听一个大孩子讲故事。
这里看上去温馨而宁静,仿佛瘟疫和疾病只是幻觉。
“那些得了病的呢?这里看上去都是健康的孩子。”拉姆瑟斯问。
以利楞了片刻,仿佛是没想到拉姆瑟斯会询问一样:“他们在另一边,伟大的摩洛克会治愈好他们。”
“这些孩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菲比接着随口问了句。
“随时。”以利笑着回答,一边便将他们带离这里,到达另一侧的院落。
“今晚你们可以暂时住在这,这个房间没人住过,我就在不远处的院落里,等明天早晨接受过沐浴和驱魔之后你们如果想可以再去看看孩子们。”
“驱魔?难道我们是魔鬼吗?”菲比倒是觉得这里有意思了。
“每个人的心中都隐藏的魔鬼,这不是可耻的事,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承认它,驱逐它。”以利的语气宁静而恬淡,仿佛他心中所有的魔鬼都已经荡然无存。
*
“怎么样?”
年轻的异国祭司离开后,拉姆瑟斯和菲比从善如流的住进了他安排的房间。
“奇怪的祭司,奇怪的神庙,这么大的地方,我们进来却没发现其他任何人。”菲比在房间里翻翻看看,没有找到什么其他值得关注的东西。
“这个神庙……到处都透露着古怪的意味。”拉姆瑟斯难得对宗教/神庙/祭司产生兴趣,如果不是菲比一定要来,恐怕他才不会想关心这些异国的小孩失踪问题。
“那就得看看这个摩洛克神究竟是神还是鬼了。”
菲比的手划过墙壁,眼神望向不远处暮色笼罩中的纯白神庙。
“再纯洁的白总归也只是颜色,不代表什么也不象征什么。”
“你不如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共度良宵。”拉姆瑟斯戏谑的声音响起。
“你,谁准你睡这里了。”菲比看到已经靠在床榻上对着自己抛媚眼的拉姆瑟斯,瞬间忘记了先前在想什么。
一个房间,一张床,拉姆瑟斯倒是对这个很有眼色的小祭司另眼相看了。
“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我觉得你还是待在我身边比较好,说不定这个火神只是个招摇撞骗的疯子,就为了拐骗你这样纯洁无知的少女。”拉姆瑟斯嘴上危言耸听,眼睛里全是笑意。
“唔,你说的有些道理,这个地方神神秘秘,古古怪怪,晚上你可要在我身边保护我才好——你是不是指望我会这么说?呸,想得到美。”菲比站在拉姆瑟斯身前,弯着腰,吐一个字就靠近一分,直到鼻尖抵着鼻尖。
坏女孩儿就是用最温柔的语言说着最残忍的拒绝。
拉姆瑟斯心底暗想,她的小公主成长为一个十足的坏女孩儿了。
“哈托尔在上,我的女孩儿,难道你忘记尼罗河的那一夜了吗?”拉姆瑟斯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伸手将坏女孩儿揽到自己胸前,嘴唇贴着她的皮肤,含糊地说。
女孩儿有一瞬间的僵硬,仿佛是极力想忘记的往事被不经意的提起。
“早就……忘了……”
“小骗子,忘了你红什么耳朵。”
菲比被按在他怀里,挣脱不开,便破罐破摔的靠在胸肌上,耳朵滚烫。
“是你体温太高。”
拉姆瑟斯扬眉,小女孩儿又开始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词汇了。
“腹肌怎么样?”
菲比一僵,该死的,怎么就不自觉地摸上这家伙的8块腹肌了:“不怎么样,赫梯伙食太好,你是不是胖了?腹肌怕是只有6块了。”
“倒不如你两只手都放上来再好好数数?不过——赫梯这国家一般,伙食倒是不错,让小公主长大不少。”拉姆瑟斯意有所指的描摹着菲比的胸前的曲线。
“你!”菲比被他大胆的动作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又被男人笑着按回胸前。
“好吧好吧,我不做什么,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让我觉得我似乎是在犯罪。”拉姆瑟斯叹口气将手挪开。
菲比偷偷舒了一口气,就算他们已经有过最亲密的行为,但这不代表她想现在就再次发生些什么,事实上她对于上一次草率的行为事后就已经感觉到万分的后悔。
“管好你的手。”
“恐怕很难做到,宝贝你看上去有些紧张,放轻松,就当是一次度假,只有我和你。”拉姆瑟斯半眯着眼的表情仿佛写着:我已经素了很久。
“你不觉得这里的氛围确实古怪吗?”倒也不是菲比破坏气氛,她的面色逐渐的凝重,日光可以掩盖太多的罪恶,而月色让这些无从隐藏。
“你真的没闻到什么?我总闻到一股香气。”菲比在空气中嗅了嗅,但还没等她起来便再次被拉回到床上,一个黑影随即覆盖,她感觉自己被完全笼罩在了拉姆瑟斯怀里。
“嘘,安静宝贝,我们得让他放心。”拉姆瑟斯贴着菲比的耳朵意有所指的低声说,热气洒在对方的皮肤上,留下一瞬间的颤栗。
“你是说……”菲比一下子望向窗外,讶异的话还没问出口,嘴唇便已经落到对方领地,这个该死的家伙,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还含着自己的嘴唇,眼神却晶亮,他将菲比眼底的询问、惊讶和不满完完全全的吞进自己嘴里。
“该死的,你……等……先等等。”菲比努力在对方的唇齿间挣扎,直到对方的吻开始袭击她裸露的肩膀,她才有机会说话。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相信我不是今晚,宝贝。”拉姆瑟斯的吻再次移到少女的耳边,他含着少女耳垂上的绿松石耳钉,左手不自觉的在少女纤细的腰肢上摩挲。
“混蛋,你在乘火打劫。”菲比眼睛里全是小火苗,如果可以燃烧简直想烧死这个乘机占便宜的混蛋。
“你说的对,我确实在乘火打劫。”拉姆瑟斯终于放过了少女的绿松石耳钉,眼睛里满是笑意,“不过我可不是混蛋,起码你还有力气骂我。”
菲比一下子脸红了,她感觉到对方了,该死的,夜深人静果然容易做坏事。
窗外吹来一阵风,将蜡烛熄灭,房间陷入了黑暗,菲比紧绷的神经却得到了释放,她使劲推开拉姆瑟斯,幸好这男人也确实没打算真的做些什么。安纳托利亚的风将少女烧红的脸颊降温,热烈跳动的心脏也逐渐的平息,空气中的异香仿佛也在逐渐的消散。
“他离开了吗?”菲比小声询问。
“或许吧,我要是他肯定会在今晚确定我们的危险性。”拉姆瑟斯嗓子依旧沙哑,神庙的香味开始混杂荷尔蒙的气味。
“那我今晚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菲比不满的嘟囔。
“你可以和我做。”拉姆瑟斯戏谑的笑,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光。
“……我睡了”菲比将头埋进毯子里,不去看对方偾张的欲望。
拉姆瑟斯的笑声回荡在夜色中,其实就在蜡烛熄灭前,那个想监视他们的祭司就离开了,这一点他绝对不会主动告诉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