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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寻到滕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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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得到这样的消息,陈肆也分外吃惊:滕妙是她娘亲给她的人,于情于理都是值得信赖的,而今却明摆着有事瞒着她。
往深了想,是已经背叛出卖她了。
如此失踪一事,必然和滕妙所瞒之事有关。
说起失踪,陈肆不由的想起上回的事儿。
这两桩事的共通之处……霍良言。
陈肆细细回忆了一遍,越想越是肯定她的猜测,她女扮男装极可能就是滕妙说出来的,方叫他几次三番的亲自试探。
把原本可信之人从这整桩事儿中摘出,陈肆就彻底看清楚了:原来从遇到霍良言开始,她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霍良言出现,滕妙失踪。是他事先探查到她在蜀京有旧怨,截胡或是伪装成恶人,劫走了滕妙。
她求助与他,他再施以援手。实则已经威逼利诱的将滕妙收服,问出了想要的,还多安插了个细作在她身边。
这算盘打得极妙啊,每一步都不白走。
那她在他这盘棋里,又有何效用?
陈肆心寒的拉住了满黛。
满黛则没有她想得那么深,还在问申老:“那您那儿还有药吗,您不是说那药用了便不可停,若是今日寻不到腾妈妈,我们公子……”
申老想想也是:“那我一会儿再配几服,等停下歇息就给你们送来。”
他再三的保证了一番,才被满黛放走。
陈肆沉郁的抬眼看向前方,是因为他吧。
太子还真是个招人恨的位置。
谈驰箬正在和几个军师说着什么,像是有感应似的往她这儿望了一眼,当即挥袖不再与军师争辩,转头就骑着马过来了。
健硕的棕红色马儿迈着傲气的步子,睥睨众人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一匹凡马的派头。岂料它的主人一过来就朝陈肆伸来了手。
陈肆背着双手:“做什么?”
“虽没有宽敞的马车,但有宽阔的马背,上来吧。”谈驰箬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他的眼里仿若闪着光。
陈肆想了想,他应是知道避嫌的,再者她想将这事儿同他说一说,就没拒绝。
她让满黛跟着那个叫卫格的小将,就应了谈驰箬的邀。
谈驰箬还是想拉她。
陈肆可不要坐前头,撑着马背一越而上,叫谈驰箬小惊了一把:“会骑马?我让人单独给你备一匹马?”
“将士们都不轻松,殿下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
谈驰箬抿着嘴,当下欢欣的点了点头,边扬马鞭边说:“你还在为那妈妈的事烦忧?”
马儿突然一动,陈肆不备的晃了晃身子,忙伸手抓住了谈驰箬的衣服。
谈驰箬的身体僵了僵,话音也戛然而止。他木楞着,不自在的挺了挺腰板,好一会儿,才轻咳了一声。
陈肆应声放下了手,解释道:“是下臣没注意到马动了,一时没稳住。”
身后的触感忽而消失,谈驰箬心下一阵失望,嘴上却矜持着说着“无碍”。
就是这样,谈驰箬私下暗暗的夹了夹马肚子,让它克制克制速度。
陈肆不需抓着什么保持身体平稳,就和谈驰箬谈起了霍良言的事儿,大略的将自己的猜想与他都说了出来,又问他:“殿下与霍良言有过节?”
谈驰箬沉默了一阵,含糊的答:“有吧。”
陈肆并不想知道其中细节,也就没细问,只问他打算怎么解决霍良言。
谈驰箬冷哼了一声:“他在皇帝那里很受宠,我不会直接对付他的。但他总是会想着法子找上门的……且等着吧。”
他说等,那就等吧。
陈肆也继续等着滕妙的消息。
倒是真给满黛说准了,刚刚入夜,大军停下休整的时候,才见那两个找人的将士回来回禀消息。
彼时,大伙儿都生着火,简单的烹煮着的晚饭。
一个灰头土脸的将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宁将军,您让属下找的人找到了。只是,人已经死了。”
陈肆正在一旁,这话自是叫她听得正着。
这突来的结果,让她有些怀疑自己白天的推论了。
死了?霍良言干的,这样做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小将也知没有将人完好的带回来必然要算成他的失职,是以也做的很是全面:“尸体我们也给带过来了,将军可去看看。”
宁铭骏看向陈肆。
“宁将军,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本已经得了一碗羹汤的谈驰箬也站了起来:“我与你们一道去。”不等陈肆拒绝,他就先拉着她解释,“我去看看与霍良言有没干系。”
他既然早知道霍良言针对于他,肯定对他的行事作风有所了解。
陈肆点了点头。
得了她的首肯,谈驰箬的步子迈得比她都要快,三个人一并跟着将士过去。
后头的班嘉阳瞧见这情况,立马拉着宋子实跟了上来。
尸体由另外一个将士看着,见到他们过来,不慌不忙的给他们都见了个礼:“殿下,宁将军,陈大人。”
说着,他帮着掀开了遮盖尸体的草席。
尸体露出脸来,确实是滕妙。
“我们是在大营的岗哨外不远处找到的,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身上中了数刀,地上满是血。这女子应当就是那里遇害的。”
滕妙如今的模样也正如这将士说的,浑身都是血,一眼就能看到她身前多处醒目的刀口,衣裳都被血浸染得变了颜色,身上多处都混着血沾着黄土。
这般凄惨的模样,乍看之下,还以为那人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滕妙只是个婢女,哪儿会招惹什么狠厉角色。
霍良言下手这么狠?
“殿下,如何?”
谈驰箬应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是”。
谈驰箬正张嘴,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殿下,依属下所见,这必是个惯犯。”
不用看就知是班嘉阳,他的声音,陈肆真是第一面就记下了。
谈驰箬却是转头去问他:“班先生,怎么说?”
班嘉阳立马撇下宋子实走到了前头,他挑开了尸体的上衣,将伤口完整的袒露在他们眼前:“殿下,请看,这里的一刀最深。这里已经很是贴近心口,一刀下去,必会毙命。其他的刀伤都很浅,尸体上又不见明显的挣扎痕迹,必然是死后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