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杂记》探夏

6、蛊女

　　霜降，允黎部落地处山间，天气阴冷，今日对于族人们来说是个忧喜交加的日子，今晨圣女产下了部落里下一任的继承人，一名可爱的小女婴。圣女容箸为她取名为霜降，取完名字后容箸便身去了。允黎部落族人穷尽所有办法始终找不到历界圣女突然身去的原因，明明生孩子前一天容箸还是康健的。有人说是诅咒也有人说是生完孩子身体太弱被蛊虫反噬反正都会身故，且死时的样子极为难看，面容扭曲。
　　历界圣女身死后族人会将她们厚葬，每届圣女从小会有八名族中选出来最优秀的族人一起送到允黎宫练习蛊术，学习怎么帮助圣女处理部落里的大小事务。陪伴她成长，期间不允许踏出宫门半步。直到圣女在十二岁生辰时正式接任圣女一职时，才能从宫里面出来，但是日常起居还是要在宫里面。那八个族人也会被同时授与圣者的称号。因圣女都知道自己生完孩子后就会死，所以会留下遗命留一名圣者为下一任长老辅佐下一任圣女，其他七名族人便殉葬，但如果圣女留下遗命让这些族人不用殉葬族人也会按照遗命行事。容箸死后的第三天，本来一切顺利，有一名叫阿可的圣者却跑了。最开始阿可以为，甚至族人们都以为阿可会是下一任的长老，因为阿可在被选为圣者的时候便是最优秀最被看好的。容箸却选了资质一般的司乐为长老，其他六名圣者可归家或是留在允黎宫都可以。但一定要处死阿可，因阿可的母亲是允黎宫负责打扫的下人，听到后告诉了她，才导致阿可跑了。族人追了一天一夜法追到，在追下去就要到部落外面去了，长老只好带着人回去。回去后，族人最后商议后决定处死阿可一家人殡葬以免容箸怨恨，而后焚香祷告大概是说让容箸不要生气要保佑霜降能够好好成长后。
　　十二年后圣女霜降正式接任，太阳落山后在族人的祝福下接任了圣女的位置。又过六年霜降十八岁了，因族中数百年没有诞生过男婴，族人每年一次会派一个小队前去族外挑选成年的男子带回族中，约十人到数十人不等。圣女和族人年满十六便可挑选在这些男子中挑选自己的夫婿。男子入族后由圣女最先挑选，圣女挑选到满意的夫婿，三日之后举行仪式。而后由其他族人挑选，族人挑选完一月后可大婚，具体日期由女子的父母定夺，最主要这段时间内如发现不合适可提出解除婚约。这些男子在待族人有了血脉后，男子可留在族中或是由圣女给男子种下忘情蛊，忘情蛊种下后这段时间就如过往云烟般消散，回归他原来的去处，女子则留在族中度过下半生，族人们会照顾她的起居生活。挑选进来的男子有一大部分的是生活本来就已到困境，自愿进入部落成为这里的一员，便不在想着出去。但也有很多人来了之后与世隔绝忘不了以前的生色就回到他原来的地方，霜降的阿父便是如此。
　　今日一大早，前往外界的小分队已经回到族中，族里年满十六还没有夫婿的女子都梳洗好了在大殿里挑选，可不是看上了就行要男子同意才行。当然也有男子如是看上了哪位女子可以去和女子说，女子同意即可。如两个女子看上同一个男子则由男子自行挑选，男子无法做出选择时则由双方对擂获胜者得。若生活一段时间觉得双方不合适，可禀报给允黎宫，由圣女出面向族人言明两人以后各自生活。但不能在还没有圣女同意的情况下另寻伴侣。还有的是一些在这一段时间还没有找到伴侣的男子则先安排在允黎宫就职，等明年的下一次机会或者在允黎宫任职中途也有可能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也说不定。要不就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后山的万丈深渊。归整了就是若有伴侣有血脉就是对部落有过贡献的就留一命忘前尘，什么也没有做的就送他去极乐世界。
　　今天允黎宫的前殿门口站满了人，霜降坐在她的坐位上，大殿最中央高高的台阶上一脸笑意的和旁边的圣者阿玲说：“你看阿玲，那个系真今年又来了，上次她们说都四十有六了吧，让我说干脆一个人过得了。”说完阿玲刚想回她，旁边的长老司乐看了她一眼跟她说：“圣女，按规矩还是你先选 ，你不先选 ，下面的人不敢选 ，都还在等着呢。还有你也别笑系真，你要在这么挑下去，在过个几年也就这样了。”
　　霜降看了一眼司乐后把一只脚翘在凳子上和她说：“姑姑，那个不是我太挑，那个是岭兰姑姑他们挑的人要不太丑，要不就是草包。”
　　“圣女，做为圣女你要端庄，把脚伸下去，站好，阿玲、阳争还有你们几个把你家圣女扶起来站好，走到中间的高台上让她挑，这次你岭兰姑姑说了有几个男子生的极好。”司乐一边让阿玲他们把她架下去，自己也跟着和她说着这些男子的情况。
　　霜降走到高台上，她养的小金蝶也跟着她在她头上盘旋，因霜降生的貌美，一走上高台决大数的男子都看着她。她先是走到一名男子面前说：“这个不要，太丑。”然后在后面的男子看到她走过来马上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霜降看了一眼说：“这个不要，草包。”在挑了一圈后霜降，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男子一身黑衣，生得极好，旁边站着一妇人。也没有跟那些草包一样表演才艺。便走向那名男子。旁边介绍的岭兰走过去和她说：“这个男子叫述离，跟那些个男子不一样他是我们回来的路上救的，同救的还有他阿母，说是家被仇人追杀流落在外，家破人亡无处可依，自己要跟我们来这的，在者....圣女你还是挑别的吧。”
　　霜降看岭兰这么说却更有兴趣了问岭兰：“为何姑姑说话吞吞吐吐的，这男子有何不妥？”
　　“他是个哑巴，而且还带着他阿娘。”
　　“不就是个哑巴吗？你要跟我回府吗我不会欺负你的，你只要做我的夫君，每天陪我玩，我也会叫人照顾你阿娘的。”霜降也不理会岭兰和司乐她们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述离，过了一会述离点了一下头，司乐便敲了一下旁边的锣鼓让所有人安静然后大声说：“大家安静，刚刚圣女已经选好了她的夫婿，将于三日后举行大婚典礼。”
　　听到她的声音后，大殿又恢复了安静，后双手抱胸向霜降和述离敬了一个礼后。因为霜降已经挑选完毕，司乐叫宫里的下人打开前殿的大门让族内其他女子挑选，霜降让人把述离和他阿母安排好了，让留了两名婢女照顾后自己回到大殿上处理今天的挑夫大会。每年这个时候多多少少会有些矛盾，长得好的男子想要，有的人为了一个男子大打出手，霜降必须一一处理。
　　等她处理完都到了晚餐的时间，她回到自己的殿内，看到已经换了族人给的一身白衣的述离先一愣后在又想起来，她自己今天下午挑的夫婿不是。于是走过去叫下人把晚餐都拿上来，在看到述离一直站着让他坐下吃饭。
　　坐下后，霜降看了一眼述离问他：“你会不会写字，你们外面的人写的汉字我看的懂的。”
　　述离点了一下头然后霜降便叫人拿了纸笔过来。霜降又问他：“我今年多大了？”
　　她说完过了一会述离看了她一下在纸上写道：年十七，你是谁？为什么她们都很尊敬你的样子？为什么会挑选我做你的夫婿？
　　“我叫霜降，是这里的圣女，也就是我们部落我最大，挑你是因为你好看又不吵。”
　　那和我一起的那个年老一点的女人你们带她去哪了？
　　“女人你说你阿母吗？”霜降跟问完，述离迟疑了一会皱着眉头点了一下头，霜降答应他等他吃完饭便带他去见他阿母。
　　吃过饭后霜降带他到了他阿母住的地方，进去的时候看到她不肯把自己东西放下不停的和周边的人说她不住这里，说是要出谷，她儿子在这里就可以了，丫环们正为难着，这没进来还好，进来了哪里想出去就能出去的。正闹着霜降和述离走了进来，霜降看了一眼，然后和丫环出去了出去前也让述离和她阿母说明白，这里一般只进不出，但如果他阿母坚持要走的话，因为是他的阿母，可以留她一命她会给她吃下忘情蛊然后叫人送她出谷，但如果私自出谷，被族人发现便会被推入后山的万丈深渊。说完自己走了出去，他们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吧。毕竟自己儿子快要成婚了，以后肯定是不会住在一起，按照规定他必须和霜降住在允黎殿中，而他的母亲则住在族人中。
　　霜降一出去，述离就冲过去掐着他阿母的脖子说：“想走，于素问，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三月之内如果我拿不到天蝉，那时候就是你的死期。还有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我乘乘的听话，你不是跟你们教主说可助我拿到天蝉。你不是说你娘曾经是这里的族人对这里了解的很，能帮我爹和你们教主拿下这允黎部落的，不是让你绘制地图吗?你要在跑，我自有方法要了你那个病鬼相公还有你女儿的命，别以为我在这就没有办法了。”
　　述离掐到于素问上气不接下气才放开她，放开后于素问趴在地上想起来刚她走在路上看到的东西随处可见的虫子，还有一个个蛊放在那里，她看了眼里面白花还有绿幽幽，有的甚至是血淋淋的在蛊里面扭动着，她都想吐，她明明看过她阿娘养的蛊虫不是这样的。过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跟我娘的不一样，这里好可怕都是虫子，都是虫子....”
　　“那看样子你是不要想要你家人的命了？”述离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女了，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在心里想着这明月教主挑的人也太没用了点，不就一些寻常的蛊虫吗？吓成这样，要不是他需要天蝉救自己妹妹的命 ，在加上他爹不知道听谁说允黎部落千年前允黎先祖留下了集天下所有所有的异宝和财富都无法相比拟怕财富就在圣女所居住的允黎宫。他志在天蝉，他爹和明月教主想要财富，但是这允黎部落在群山之间，还里三层外三层的瘴气外加四处飞散的蛊虫和到处都是陷阵。他爹都闯进去好几次了，才到外面都损失惨重。最后是这女子那时她夫君病重想要明月教主手中的烈火果救她的相公命，听到他们说的话跟他们说的。后面他爹就想了这么个主意，别人他不放心，起初述离是不愿意的，但是他爹跟他说允黎有个至宝叫天蝉可以救自己妹妹的命，述离才答应的。在后来不知道明月教主是怕他爹私吞还是真的是因为他画功太差不能绘制这的地图，在加上这个女子说她娘会蛊她见过，非得要述离和她一起进来，还给她易了容。不然谁愿意和她一起来。
　　述离说完正打算抬脚走人的时候天素问抱着他的腿求他放过他的孩子，她愿意呆在这。述离看了她一眼后把一瓶药丢在她脚边告诉她：“每天晚上把面具体摘下来浸泡一个时辰，不然面具会发出腐臭味，到时会很麻烦，而且这段时间不要去找我，有事我会过来找你的，两个月内把地图画完，不要耍花样，不然你们全家到地下团聚。”然后大步的走出了房间，在快走到霜降旁边的时候马上把刚刚那戾气压制下去，换成一副纯良的表情走到霜降那里站在她旁边。
　　”没事了吧？你阿娘留下来吗？”霜降看了一眼述离说道，述离听到后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用手指着回大殿的这条路示意她可以走了。霜降便带着他一起回到了允黎殿后，霜降还有要处理，便叫人安排下去他暂时的住处。过几天她就要大婚了。述离在接下来的三天也会有很多事做，因是外族人，不懂的规矩还是要学一下的，所以后面他们都不会有空闲的时间见面。
　　第二日一大早霜降就被司乐伺候着起了床，试穿她的嫁衣，这是她阿母留下来的，好看的很，但是有的地方尺寸不对的地方需要赶紧修改，不然赶不上大婚。看到嫁衣的时候霜降想着她娘太看得起她了，就她这小身板胸无二两肉穿上嫁衣后前襟是空荡荡的，试的时候还被阿玲和阳争等八位圣者嘲笑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