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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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的家——也不知现在够不够得上这个称呼，没装修不说，杂草都有一人高。
原本不觉得荒凉，但这两天心情大起大落，很多不顺心的事一股脑袭来，并被无限放大，李恒烦躁得连这个只属于她一人的小天地看着都有点不顺眼。
只身在清朝，亲朋好友都不在身边，入眼的也尽是不熟悉的事物，还受役于人，李恒发现自己的脾气有变暴躁的趋势。
不过，现在暂时能自由呼吸了不是？人总要往好的方向看，才不至于闷坏自己。
李恒吹了好一会儿的箫，心情才渐渐平静。
天气逐渐转凉，李恒完成当天的训练量，休息一会，再洗冷水澡的时候都起鸡皮疙瘩。
在现代，无论天有多冷，她都坚持洗冷水澡，那让她保持清醒，让她心情舒畅。
可在北京，她就不能那么潇洒了。北京的冬天，极端最低气温甚至达零下27.4°C，人都可以做成冰棍。
慢跑回城，直奔天香居，掌柜的亲自引她上楼。
还未进雅厢，就听到十三夸张的笑声。李恒掀帘一看，不止是十三，十三的四哥和那个包包菜头李卫也在。
十三看到李恒，怔了怔，又笑得前俯后仰。
“大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有什么趣事说出来听听？”李恒看到冰美人，有点戚戚焉，但脸皮撕破就撕破，也没什么可怖的，只希望十三不要太介意才好。她横下心，装作啥也没发生过似的进入雅厢。
“母鸡爱小鸡？”十三指着李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来都知道了，李恒叹气。冰美人竟然向十三告状——怎么告？说自己被弟弟的朋友狠狠骂了一通？这也太……李恒打个冷战，不知该如何形容现下自己诡异的心情。
“小恒——”十三顿顿，问：“从今儿个起，我该叫你静姝，还是小恒？”
这些人精！“当然是小恒！”李恒被刺激大发，“静姝是奴才的名字，把我当奴才的人才那么叫我。是朋友的话就叫我李恒！”再怎么招也是父母取的名字，也是他们永恒爱情的见证，李恒说什么也不能抛弃。
站在冰美人后侧的李卫找茬，“笑话，不当奴才，还想当主子不成？”
“当然要当主子！我要当我李恒自个儿的主子！”李恒豪气万丈地说着，昂首走到十三身边坐下。——这样一来，她就与冰美人面对面了，不舒服！她一向习惯与朋友相对而坐，但要她坐在冰美人的折角或是身边……先寒一个！
冰美人不带任何温度地瞥李恒一眼，李卫还想说些什么，她选择无视，抢着凝视十三，目光略带哀怨和期待，话锋一转，“十三，你不会因为我是奴才，就不认我这个朋友吧？”
“你当我十三是什么人！？”十三果然受刺激了，“倏”地站起来，直瞪李恒。
李恒露出小人得志的笑，故意扭捏作态地说：“我就知道十三好。”
“好啊，小恒，你敢编排我！”十三回过味来，佯装生气道。
李恒嘿嘿笑。
“不过李恒这名字犯忌讳，你还是换个吧。”
犯忌讳？李恒一怔，突然回想起十三在最初听到她名字时的怪异反应。对哦，唐穆宗的名字也叫李恒。某元朝将领，也是皇族的叫李恒；近一点，还有个叫李恒的画家。——她知道十三是为她好，可怎么可能舍弃原来的名字？
看到李恒陷入苦思，十三以为她在为难，忙道，“只要不说姓，叫什么不要紧，我还当你是我的好妹妹。”再调皮地吐吐舌，“不过看你的样，好兄弟还差不多。”
十三……李恒的鼻子泛酸。
十三开始好奇宝宝三千问：“小恒，什么是‘洋葱’？‘大变脸’是什么玩意？是川剧的变脸吗？这有什么说法？”边问边笑个不停。
此“变”非彼“便”也。李恒决定保持沉默。
“‘被害妄想症’是什么？‘鸡婆’和‘便秘’又是什么？小恒，你打哪听来的这些词？”
“十三爷！”李卫看向十三，声音透着委屈，再怒瞪李恒。
李卫不出声也就罢了，一出声，十三便仔细打量他的大脑袋，并认同地点了点头，又大笑不止，笑得直抹泪。
李恒看着十三的表情，估计他可能是想起“包包菜头”这个绰号了。这冰美人也真是，告状就告状呗，犯得着这么事无巨细地一一汇报吗？
“小恒，”十三不屈不挠，“那些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快别卖关子了告诉我。”
如此不雅的话，你别总在饭桌上提行不？李恒自知理亏，哭笑不得。
十三的连珠炮问让冰美人面子有点挂不住，“十三！”他低喝出声，并面色不善地瞥了李恒一眼。
十三对冰美人笑笑，便不再理会，满怀期望地看李恒。
冰美人估计快坐不住了，冷哼一声站起身，“十三，四哥先走了。你自个儿多留神，别对什么人都瞎热心，小心被利用了去。”说完意有所指地冷瞥李恒，抬腿就要往外走。
“四哥！”李恒忙一拍桌子站起来。什么意思嘛！她原本对冰美人还心存歉意，但经对方这么一说，那些歉意马上烟消云散。
冰美人的身子顿了顿，略微惊讶地看着李恒。
李恒走到冰美人跟前，仰头，径直对上冰美人宛如寒潭的眼，态度陈恳，语气却很强硬，“我知道我的态度不好，为此我道歉。但你也有不是的地方——和人说话像审犯人似的，还诬陷我对十三心怀不轨，你这不是存心找人生气吗？”——这家伙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害得李恒脖子都仰酸了。
冰美人又把头偏过一边，使劲捂嘴，身体微颤。
“诶，你别气啊，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那么计较干嘛？”李恒急了，有点口不择言。她想了想，然后挺直身体，“这样吧，我骂也骂了，骂出去的话反正收不回来；我就让你打我两拳当作赔罪，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这样总成吧？”
哪知冰美人听了，眼角迅速一扫李恒，身体颤抖的幅度反而更大；一旁的十三笑趴在桌子上；李卫的表情也快绷不住。
李恒抓狂，“你别再生气了！”说着大义凌然地转身，背对冰美人，“你打吧！不管你打得多疼，我也不还手，更不会生你的气，快打吧！”在现代她就常用这一招让朋友消气，效果立杆见影，还屡试不爽。
“四爷……”李卫迟疑地看冰美人。
李恒绷紧身体等待片刻，也不见预想中的疼痛到来，就转向李卫，“洋葱……不，包包菜……李卫，你来！随你怎么使劲，本小姐发誓：绝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秋后算账！快动手吧！早打早超生！”
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冰美人冷冷哼出一句“爷还不至于”，就一甩袖子，潇洒走人。
李卫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离开雅厢前，还回头奉送李恒一个意味莫名的笑。
诶？这算什么？李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十三。
“哈哈哈哈……小恒……你……全身上下……有哪点像个姑娘家……哈哈……”十三笑得快喘不过气，话都说不完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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