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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怎么?乞讨的还嫌别人施舍的少?”

      黄大婶暗啐了一口,正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心下一惊,下意识转身抬头,看着墙头上趴着的封长亭,悠地睁大眼睛,有些心虚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刚才明明看过,这附近没有人的。而且她也确定,这穷丫头早和她走的不是同一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头顶上,还那么巧?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从墙头上跳下来,封长亭拍了拍手,说:“看你手法这么熟练,应该没少做过这种事吧?如果你老实一点,乖乖把钱还给我,就既往不咎,否则就抓你见官。”

      “见官?见什么官?”黄大婶佯装镇定,她干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虽然足够小心谨慎,但人总会有失脚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首先便是装傻充愣,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总之天无绝人之路,最多也就是蹲两天大牢。

      “装傻充愣?”这么简单的小把戏,封长亭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抓起黄大婶的手就往人群中走去,“既然你不老实,那就去见官好了。”

      “等等,你干什么?”黄大婶没想到封长亭会不按常理出牌,顿时心下一慌,见挣不脱封长亭的桎梏,急得扯开嗓子就喊,“来人呐,救命啊!”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黄大婶这嗓子一喊,攒动人影为之一静,下意识转过身来,对着二人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有不明所以的问。
      “不知道啊。”
      另一人道:“瞧这姑娘娇娇小小的,力气却不小。”

      “竟然是她?”当然也有眼尖的认出了黄大婶,露出了然的神色。
      茶肆有个正在品茶的白衣人,闻言耳朵动了动,状似无意的抬头,问:“谁呀?”
      听到这句话,那人低头看了看白衣人,随口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小哥好眼力。”白衣人轻笑一声,指了指站在身后一身灰色仆人打扮的年轻人,说:“我主仆二人确实刚到京城。”

      “那就难怪了。”那人“嗨”了一声,似乎被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开始大吐苦水,滔滔不绝道:”我跟你说,那个年轻的是相家的五小姐,现在应该叫永宁王妃了。年轻的那个是姓黄,是我们这儿有名的三只手,为人狡猾又善于伪装,弄的我们是有苦说不出……”

      “公子。”灰衣仆人忍不住皱眉。
      “无妨。”白衣人揉了揉额角,摆摆手道:“且看看再说吧。”

      就在这时,那边又出现了意外情况。

      “哟,这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嚷嚷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五姐啊?”封长乐剥开人群走过来,见面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哦,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永宁王妃了。”

      封长乐面上巧笑嫣然,心里却又是妒忌又是憎恨。凭什么都是相府的小姐,凭什么母亲都是花楼清倌,她封长亭就要处处比她高人一等,凭什么她能嫁给王爷当正妃,而她只配给别人当妾?

      “这是谁家的狗没拴好,放就来乱咬人?”封长亭皮笑肉不笑,封相妻妾成群,子息繁茂,除了一正妻一平妻所出的八个嫡子嫡女外,还有十几个庶出的子女,算上现在还未出生的,足足有二十五个。

      虽然书中很多子女都没有出场,光数字就足够封长亭咋舌的了。

      不过子女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封相国两位妻子出身高贵,正妻是出身黄国公府的嫡长女,平妻是永安侯府的嫡次女。

      三年前一场大病,黄氏没能挺过来,早早撒手人寰了,现在府中做主的正是正是永安侯府的嫡次女柳如眉。

      二人刚嫁进来就形成泾渭分明的两个派系。而其他的女人,无论是有名有份的侍妾,还是没名没分的通房丫鬟,为了保证自己能活下来,都会选择一个侍奉的主子。

      而封长亭的母亲江挽离身份比较特殊。
      江家还未家道中落前,乃兵部尚书唯一的嫡女,母亲又是平昌侯夫人的嫡亲表妹,身份之尊贵,较之一正妻一平妻也不差什么。

      即使落入泥潭,她的傲骨依旧容不得她为了生存而像别人摇尾乞怜,进了封府后不争不抢,无视所有的糖衣炮弹,只想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但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虽然江家倒了,但是江家背后的人脉关系网却还在。只要江挽离还活着,这笔巨大的资源总能有用上的一天,所以不管是黄氏还是柳氏,都想将江挽离扒拉到自己阵营里来。

      奈何江挽离油盐不进,连她们主动递过去的橄榄枝都不接,这下可惹恼了两位主母,当下便暗示自己阵营的侍妾通房丫鬟们暗中给江挽离穿小鞋,这其中就有封长乐母亲何凤。

      封长乐母亲何凤花名凤仙儿,是青楼清倌,为了向柳如眉表示衷心,就用从青楼学来的腌臜手段设计了封长亭的母亲江挽离。

      不愿招惹是非的江挽离就此与何凤势同水火,而几乎同时出生的封长乐与封长亭也因此成了一生的宿敌。

      封长亭性子要强,自从知道母亲的遭遇之后,就发誓要替母亲讨回公道,但是自小不被父亲所喜,又吃了没读过多少书的亏,在加上生长环境造成的自卑敏感和易燥易怒的性子,说话做事时常不经大脑,主动将把柄递到别人手中,不仅没能达到预期目的,甚至还起了反效果,给人留下粗鄙蛮横的影响。

      至于为何会妒忌封长亭,就不得不提她那伪君子父亲封相国了。

      按照朝廷律法,罪不及出嫁女。
      但江挽离当时并未与封相国完婚,便打算刺字沦为贱籍。后来还是封相国不忍心,亲自禀明圣上,这才把刚入花楼的江挽离接出来。

      可封相国真的会那么好心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因为江挽离手中可能握着一个足以要他性命的筹码,在他没将之找到前,江挽离绝对不能死。

      然而何凤母女根本不知道这些,她们只看到江挽离即使犯了大错,依旧好吃好喝的在府中住着,心性不免扭曲。

      至于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封长亭并不知晓。

      不过书中番外有写到,封相国与番国单于颇为相似,且书中主角登位后,本该势同水火的两国,不仅结了秦晋之好,还签订一系列看似平等,实则非常别扭的条约。

      最荒唐的莫过于只要番国送礼,为了彰显大晋国富力强,有大国之风,必将返还三倍的礼品给番国。

      而其中牵线搭桥的,正是封长亭她爹,大晋的丞相封晋元。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处理了这尊张牙舞爪的大佛。想罢,封长亭微微挑眉,给了封长乐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骂我是狗?”尽管不是第一次被挑衅,可同样性格不敢恭维的封长乐还是瞬间被激怒。

      “我可没这么说。”封长亭翻了个小白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开了钳制黄大婶的手,凉凉道:“不过谁想应,谁就是咯。”语气神态非常欠揍。

      黄大婶见状,立刻趁乱溜走了。

      “你——”
      果然,封长乐再次被激怒,气的脸红脖子粗,却找不到话来反驳,愤恨的瞪了封长亭好一会儿,直到看见封长亭额头上还缠着的一圈纱布,立马笑了起来,幸灾乐祸道:“哟,五姐这额头怎么了?该不会是被王爷给打的吧?”

      虽然她很妒忌封长亭能做王妃,但若让她嫁给宁王,她是宁死也不干。

      曾经她也打过宁王的主意,但是自从见他长刀一挥,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两个年轻漂亮的侍女就人头落地后,她便彻底歇了这个心思。

      真是太可怕了。
      虽然王妃的位置的确诱人,但也得有命坐才是。
      所以在知道封长亭即将嫁与宁王时,她才会又是嫉妒又是憎恨。

      封长乐两眼死死的盯着封长亭额头上的纱布,心中恨得咬牙。宁王既然已经动手了,为何不直接将她打死?

      “你说这个啊?”封长亭伸手抚上额头的纱布,轻笑一声,说:“你没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吗?这明明就是爱的证明,怎么能说是打呢?”

      封长亭笑意不到眼底,她自认不是什么千年狐狸,能完全看清人情世故,但简单察言观色还是懂的,更何况封长乐眼中的妒忌又毫无掩饰,她岂会看不出?

      但正是因为看出来,她才忍不住对封长乐竖起大拇指。一个土著居然敢肖想能夜止小儿啼哭的杀神,不得不说一个字——牛!

      “封长亭,你还要不要脸?”封长乐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封长亭居然将家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厚颜无耻。

      不止是封长乐,就连围观的人群,仍旧坐在茶肆中看戏的白衣人,以及不止什么时候出现的宁王莫古道,心中都非常震惊。

      能把家暴说的如此清丽脱俗,这到底是什么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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