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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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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是碰瓷还是小偷!
“兄弟,醒醒。”李天涯弯腰拍了拍柳余生的脸,想将柳余生叫醒。但是刚才封长亭动静那么大都没将人弄醒,现在这点毛毛雨,自然更加不可能了。
李天涯无奈认命的将人扛起来送回房间,这才转身跟上封长亭的脚步。王爷给他的命令是跟着王妃,随时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现在已经是违反了王爷的命令,可不能再耽搁吓去了。
这点小插曲封长亭并不知道,此时她正遇到穿越过来的第一件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她被偷了!
封长亭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古代竟也无法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
事情是怎样的呢?
还得从她逃出王府的那一刻说起了。
封长亭虽然嘴挑,可在美食和小命之间,没有谁会放弃生命而选择美食,毕竟只要还有命在,想吃什么美食没有?
但是若选择美食,就不知道有没有命享受了。所以刚一出王府,封长亭就直奔最近的摊点而去。也不拘泥于好吃不好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风卷残云之后,终于满足了抗议多时的胃,让它不再翻江倒海的闹腾。
肚子得到了满足,精气神也跟着回来了,容光焕发的封长亭给了饭钱之后,打算去街上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她的营生,万一哪天被那狗男人赶出王府,她也不至于被饿死。
可是她忘了,自己的脚上还是扭伤。坐着不走路还没啥感觉,可一旦她有所动作,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闷痛。
大意之下又用力过猛,不小心“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然后……
她发誓,在她摔倒之前,她周围三米范围内绝对没有人。但是在她摔倒之后,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中年妇女的呼痛惨叫声。
仔细一看,大婶的屁股正坐在自己的右腿上,右腿脚踝被粗砾的地面磨搓起一层死皮,殷红的血液正缓慢的从沾满尘土的伤口处渗出。
封长亭见此一惊,瞬间忘了自己也是有伤在身,连忙关切的问道:“大婶,您没事吧?”
可话才刚一出口,封长亭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暗骂自己太鲁莽冲动了,万一是碰瓷的该怎么办?
她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可没钱给碰瓷的敲诈勒索。
话说她现在撒手不管行不行?
就在封长亭思索着是不是要溜之大吉时,对面的大婶艰难的摆摆手,龇牙咧嘴道:“没事没事,就是脚扭了一下而已。”
说完还发出一声“嘶嘶”的抽气声,艰难的将受伤的脚露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封长亭,“姑娘,婶子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身子骨也不好,现在又摔伤了腿,几个儿子媳妇又没在身边……”说到这儿,大婶越发不好意思了,有些尴尬道:“姑娘,婶子的意思是,您能不能送婶子去一趟医馆?你放心,到了医馆之后,我会找人去通知我儿子来接我的。”
大婶说话条理清晰,丝毫不像那些碰瓷的泼皮无赖一般蛮横不讲理,反而是态度诚恳,谦虚恭谨,说的封长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她刚才还在猜测人家是不是想碰瓷,结果人家当场就打脸了。
心虚愧疚之前,封长亭刚准备答应下来,就听见旁边有人指指点点的看着他们,看着封长亭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就连敦厚老实的摊主都对他摇摇头。
见此情形,封长亭心里咯噔一声,缓缓放开了握着大婶的手,心跳速度陡然加快,仿佛力气突然被抽空了一般,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怔愣发直,眼神空洞无神。
完了,她该不会真的遇上碰瓷的了吧?
封长亭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她这是做了回东坡先生啊?
沉吟片刻之后,封长亭还是决定答应下来。虽然遇到碰瓷很麻烦,但是也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的,毕竟人都是惜命的不是?
看这些人的神色,这位大婶应该已经是惯犯了。看在她舍得真让自己受伤的份上,她就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否则都对不起她这份敬业了。
打定主意后,封长亭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在众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一瘸一拐的扶着大婶走了。
半路上,封长亭了解到大婶姓黄,一家总共六口人,都靠着她出来接活儿维持生计,偶尔会出来帮帮她。
看来这还是碰瓷家族啊?
封长亭眼神一暗,隐晦的撇了一眼大婶,没有说什么。
“家里本来就不好过,现在我的脚又受了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这日子可怎么过啊?”黄大婶长叹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
封长亭只当听不懂,安慰道:“大婶,你别太担心了,你的脚会很快好起的。”
见封长亭不接话茬,黄大婶脸色微不可察的一变,随即若无其事的苦笑一声,似乎认命一般道:“但愿如此吧。”
沉默了一会儿,黄大婶忽然道:“小姑娘,你帮了婶子这么大的忙,婶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姓封。”封长亭有问必答。
“姓封?”黄大婶两眼一亮,一丝算计在她的眼中一扫而过,如果不是封长亭一直注意着,都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封姓在盛京可不多见。”黄大婶闪烁了一下,平静的问:“姑娘,不知你爹是……?”
盛京姓封的是不少,但是都是穷苦人家。唯一富足的,就是住在长安街上的封相国一家。
这姑娘的穿着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贵。
既然这姑娘姓封,多半是封相国家的姑娘,只是不知是哪一位小姐?
不过不管是哪一位,都只要她这一单能成,都足够他们一家八口过上好一阵子了。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封长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婶,家父曾经教导我们,要我们在外时不得提起他,所以……抱歉了。”
“没事,大婶都懂。”黄大婶善意的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虽然没有从这丫头的口中得到具体答案,但是她已经能肯定,这小丫头一定是一只肥羊。
至于为什能这么肯定?
黄大婶自信的笑了笑,她干这一行也有好多年了,还是有点看人的眼光的。
不许子女在外提起自己的名字,一般都是位高权重者,不许自己接着自己的名声来做事,才会有这种吩咐。
黄大婶的脚伤不重,随便来个人都可以处理,所以封长亭就随意找了个医馆。
将黄大婶扶进去之后,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看看黄大婶是否真的准备碰瓷,便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开口之前,她都做好了迎接黄大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谁知道黄大婶完全没有挽留,甚至还挥挥手让她赶紧走,免得耽误正事。
看到黄大婶如此作为,封长亭心中有些奇怪,莫非真是她误会黄大婶了?
可是不应该啊?
如果黄大婶真的没问题,那么那些人应该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才对。
封长亭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想了,没问题总比有问题强吧。
封长亭甩了甩头,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但是问题并没有因为封长亭的不再纠结而结束。
“老板,香料怎么卖?”封长亭拿了一颗香味十足的八角在鼻下嗅了嗅,感受着那股奇特浓郁的香味从鼻腔一直沉寂到胸肺上,一脸满足问道。
身为一个厨子,一切能入菜的东西,都能引起她极大的兴趣。
而且这香料无论是品相、颜色还是味道都是极佳,她打算买一些放在身上备用。
而且她还要报复莫古道那个狗男人,这个东西早晚用得着。
卖香料的摊主是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些许商人特有的圆滑。
听到封长亭的问话之后,伸出右手前后个翻一次,说:“十文钱一两。”
十文钱一两不算太贵。
封长亭想了想,决定让买几样常用的香料。
但是在付钱的时候,尴尬的问题来了。
因为钱包上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钱早就不翼而飞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封长亭和卖香料的老板面面相觑,尴尬道:“老板,看来这庄买卖是做不成了。”
“没事,下次再来也行。”老板和善的笑了笑,同情的看着封长亭,毕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遇到。
封长亭再次尴尬的笑了笑,放下手中已经打包好的香料,转身离开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尴尬过,都快郁闷的吐血了。想到这笔钱的来历,不禁在心中哀叹,看来上天都见不得她占别人便宜,顺来的钱竟然用这种方式换回去。
可到底谁会偷她的钱呢?
封长亭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发现有不少人靠近过她。
拥挤的时候,都人挨人人挤人了。
可若有足够的时间将钱袋割开,再将里面的钱全部取走,也就只有黄大婶才有这个时间。
封长亭摸了摸下巴,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若有所思,难不成真的是她?
此时,杏林医馆内。
“大夫,我这脚怎么样?”躺在医馆转为病人准备的简易矮床上,大婶对正认真给她包扎的大夫问道。
医馆的大夫姓林,专治跌打损伤,听到问话后,不紧不慢的打完最后一个结,一边收拾一边轻描淡写的回答:“没什么大碍。我给你上了药,过两天就能痊愈,期间记住千万别碰水,以免感染发炎。”
要他说,不过是磕破了一点皮罢了,王两天就好,根本就用不着上药。如果不是病人非不信,就这点小伤,他都懒得搭理。
“那就好。”黄大婶点点头,又问了医药费之后,麻溜的给钱走人了。
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脸上的和蔼之色尽数转为刻薄,数了数刚倒手的碎银子之后,一脸嫌弃道:“才不足五两,真是个穷鬼,白瞎了我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