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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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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禾今日要出门去的时候,却又见大姐沈素领着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从后院的偏门进来,两个人竟是捡一些偏僻的路走,沈青禾疑惑沈素在自家里为何和做贼一样,他便偷偷的跟着了她们的后面。
沈青禾最近总是能在家里见到一些陌生的面孔,这些人从来都是低着头匆匆的来匆忙的去,这些人来去无踪,家里的下人似乎都没有人看见过她们一样。
沈青禾跟了一路,以为沈素带着这个人是要去母亲的书房的,然而她们尽然是去了院子的东南角,一处早已荒废了的院落。那间院落原是祖父晚年礼佛的地方,后来祖父去了后那里便荒废了。
沈青禾从宫中归家后,看上了那处偏静,想在那里起一个诗社什么的,好叫兄弟们出嫁前,可以聚在那一起玩耍。可每次提及,都被父亲给拒绝了,说是祖父生前喜静,不让他们去那里玩耍,打扰了祖父在地下的安宁。
可今日沈青禾才知道,这佛堂外面虽然都是凌乱的荒草,但你只要拨开荒草,推开长满青苔的院门,小心的避开地上纠结在一起的草藤,顺着墙壁小心的绕到影壁的后面,便有一条小路清晰可见,这条路看来是常被人走,野草已经被踩的长不出来了。
沈青禾虽然见沈素进了这个院子后,便不见人影了,他也不担心,这种跟踪人的活计,他在皇宫中做过次数不下百回了,从来都没有出过岔路来,况且沈素这种雕虫小技,既然选择了杂草丛生的院子,怎么还会在院子中留下这么明显的路出来。
沈青禾一路顺着杂草倾倒的方向走来,却走到一处房屋,屋门打开,里面都是地上都是灰尘,空中都是蜘蛛结的网子,这里是早年祖父的花厅,他儿时经常和兄弟们在这里听祖父讲故事,沈青禾想到这里,似乎还能看见祖父坐在椅子上,笑着对他招手,他眼睛一湿险些哭了出来。
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周围都是及膝的草丛,这屋子前却是空空荡荡的,这显然是用来做障眼法的。沈青禾左右又仔细的看了过去,这块空地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啊。
他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给魔住了,此时他非常想知道沈素在干什么,他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在找机关,果然叫他给看见了,屋子的侧面和院墙的中间有一条小小的缝隙,那里有一个枝叶繁茂的大树挡在前面,让人一眼看去屋子似乎是和院墙是连个一起的。
沈青禾笑了一下,侧着身子从空隙中走了出去,却在走到出口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么人,尽然一路跟到了这里?”沈素意识到身后不对后,便特意等在了这里。
“大姐,是我。”沈青禾听是沈素的声音,连忙喊道。
沈素一把拉出沈青禾板着一张脸教训道,“你怎么跟过来的,胡闹。”
“你带来的人呢?”沈青禾见这地方只有沈素一人,他不答却反问道:“那人身上有一样东西,我认得的,她是楚王姚臻的家奴,我说的对不对?”
沈素被沈青禾的话吓了一跳,她这弟弟平日最是天真单纯的一个人了,他此时为何居然能一眼看出,那个伪装过的人是谁的家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如果来沈青禾都能看出来,那就说明此人的伪装不合格,沈素狐疑的看着沈青禾,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儿郎,能有那等心机。
“姐姐自是不必担心,她们伪装的很好,只是我在宫里时日多了,知道事出必有因,这几日我总见家里忽然多出人来,又都忽然的不见,所以今日才跟了过来探个明白,至于楚玉的标记,我从小与皇子皇女一起长大,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不为人知的事情。”沈青禾不慌不忙的解释,即使见到沈素的眼睛越睁越大,他也是淡定的很。
沈素之前一直是书院里读书的学子,比起沈青禾这种能在后宫里安然无恙长大,并且得到后宫中人一致好评的人来说,沈素的心理素质就差的远了啊。
此时沈素才知道,母亲从前常常夸沈青禾,而又叹息他生为男儿,看到她时偶尔会摇头,说她不及沈青禾的聪慧,那时沈素很是妒忌沈青禾,直到沈青禾年纪小小进了皇宫后,她才开始不在妒忌沈青禾,而且深深的担心自己年幼的弟弟的安慰,但这些年来,沈青禾一直给家里带来的都是荣耀。
沈素今天是知道了,沈青禾的能耐了。怪不得当日沈青禾拒接嫁给太女归家后,母亲除了那深深的遗憾外,更是对沈青禾另眼相看。
“阿姐,不和我说说嘛?”沈青禾见沈素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不说话。
“是母亲的客人。”沈素看了一眼身后的耳房,那里的门紧闭着,一点声音也没有,似乎里面从来没有人一样。
沈青禾顺着沈素的神色看了过去,沈素没有否人那个人的身份,那就是说母亲和楚王有联络,沈青禾脑子嗡的一声。
之前的话,沈青禾只是试探沈素,他并不知道那个下人是谁的家奴,他只是之间见过母亲对三皇女说过一些不客气的话,知道母亲不会和三皇女走在一起的,六皇女年纪小在深宫里住着。
他想到武容和他讲最近的局势,他才联想到那人可能是楚王四皇女的人,没有想到真的是她的人。
沈青禾气的一把推开了沈素,他怨气满满的看着沈素,“太女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呢,你们……你们……”
他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他扭过头去几步跑到了耳房门外,一把推开了房门,正看见母亲把一个信封递给了那个下人。
沈青禾便要过去抢过那份信,却被跟着过来的沈素一把给抱住了,“青禾,别闹。”
“这是我儿,楚王也是认识的,不妨碍的,素儿你带人出去吧。”沈太傅见身前的人露出了杀意,忙解释道。
沈青禾等人都走了,他忍着眼泪难过的看着母亲,“太女一向是最敬重您的了,您怎么能在她现在脆弱的时候,选择离开她呢,娘,您这么做实在是,实在是……”
沈太傅看着埋怨自己的儿子,沈青禾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要说什么,只是他一向是最善良的,所以对着自己的母亲说不出重话。
“我儿此时不理解为娘,为娘明白,但为娘要和你说,我今日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太女殿下。”沈太傅叹了一口气。
“太女从小长在我身边,我教导她的时间和耐心,都超过了我对自己的孩子,我又怎么能此刻离开她呢。只是很多事情既已发生,便无可挽回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沈太傅想到病榻上的太女,眼睛有些湿润,恐怕是回天无力了啊。
她摆了摆手不叫沈青禾说话,“你不要追问娘什么事情了,为娘是不会说的,这是对你好,对咱们家都好,你只要知道为娘没有做过对不起太女的事情就是了,为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天下……”
沈青禾看着母亲的神情,心中十万个不愿意那样想,但他还是问了出来:“太女病的真的很重吗?”重到药石无医的地步了吗?
沈太傅似乎是累了,她摇了摇头对沈青禾说:“你去吧。”
沈青禾在也没有追问下去,母亲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他便关上了房门顺着原路出去了。
外面的天空蓝的像水洗过了一样,然而身后的那个院子,又似乎独独只有它被笼罩在乌云之下,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头顶的太阳再大,也暖不到他的心。
他麻木的往府外走去,此刻他只想看见武容,想亲手的摸一摸她的脸,想看见武容那肆意的笑容,这样他才可以确定,武容是真的好好的生活在他的身边。
他一路走,一直走到和武容约的茶楼,然而武容却没有等在那里,他一个坐在那里枯等着武容,他把一壶茶都喝完了,也没有见武容过来,他又不敢随意的离开这里去找武容,恐怕两个人会走差了,他只好叫身边的小厮去驸马府或者长公主府里找武容。
沈青禾等的焦急,便坐到了临穿的地方,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寻找着武容过来的身影,但他没有看见武容,却看见了齐王姚巳。
姚巳刚刚从谢翾那里出来,心情正好着呢,便没有坐马车回府,而是带着随从一面逛街一面往府里走,却正巧看见了从茶楼的窗户里,探出头寻人的沈青禾来。
姚巳站在远处看着茶楼上的沈青禾,多日不见这小子倒是越长越好看了,好在她那个太女姐姐是个没福气的,她在那看了一会,发现沈青禾似乎在找什么。
姚巳突然想起外面都传,长公主的女儿武容看上了沈青禾,两个人最近经常在一起。
姚巳想到这里哼了一声,她可不是给别人做嫁衣的,她现在只是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事情而已,但也不能让她们乱来。
姚巳带着随从气冲冲的打算过去教训几句沈青禾,人走到茶楼上去的时候,却见沈青禾刚刚带过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了。她忙往楼下去看,四处都没有沈青禾的身影。
姚巳叫来了店小二,店小二也一头雾水,她也不知道这间屋子里的人何时不见的,她并没有见到有人出去过啊。
姚巳气的把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都摔在了地上后,才带着随从离开了茶楼回府去了。
“公子,人走了。”店小二悄声道。
不一会,沈青禾又重新的出现在了屋子里头,他十分满意的赏了店小二的银子,然后又坐在那间屋子里等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