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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樱下捉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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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长与金亦飞走了几步,近听到了不远处几棵樱花树下传来的少女的笑声。
容长听到笑声便心下一惊,抬头地望去,目光呆滞一时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
自下里虽有些叹息表妹的命运,但是还是想到了一点,难道太子以为自己喜欢茹儿吗?
“容长,与本宫过去,同她说说话吧!”金亦飞见他这种伤情的样子,自知白昭雪说的确实不假,于是主动提出和白昭雪见一面。
“太子,奴才谢过太子宽慰,但奴才对其并无别情,只当是亲妹妹,”谁知容长竟然拜谢金亦飞,推辞不去,最后单膝着地,“奴才家中有事,因母亲今日染上了风寒,所以恳请太子今日让奴才早些时候回去伺候母亲。”
容长家中确实是有事情,但是容长经父亲的口得知了茹儿倾心于自己,不想再与她有别的瓜葛,不想再给她希望。那日自己冒死去见她,还不是伯母有求于自己,自己不想让伯母过于伤心,就去看了看茹儿的现状,之后如实告诉了伯母,伯母的心才安定下来。
金亦飞一时不知所措,但一想自己带他来就是为了哄白昭雪开心,没想到她竟然在樱花树下玩的如此开心,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如此,那就回去吧,替本宫代问安康。”
“是,奴才谢过太子。”容长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没有来过这里一样,风轻云淡地离开了。
金亦飞仍站在原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容长慢慢退下,不由得伤感起来,“唉,他是不敢在太子面前坦露自己的感情,所以才退下的吧!看来,是本宫伤害了两位有缘人啊,不过,现在确实不是合适的时机,他们二人是要成婚的。”
金亦飞想着,默默看向了那几树樱花下,忽然一笑,“看来是找到情投意合的玩伴了。”
他挥袖扬长而去,赶去上早朝。
垂枝樱花下,花枝柔软的亲吻着树下的纹理木桌,花瓣似雪铺了一地,满桌,全凳。几只蝴蝶沉迷此景不顾人的侵扰自在地振翅,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两个少女相互追逐着,笑声不断,比赛谁能抓着最好看的那只蝴蝶。
这时才明了,原来华容长是看到了陪白昭雪捉蝴蝶的茹儿,才伤怀凝望,然而金亦飞却一直以为容长在看白昭雪。世间的事谁能解得真、解得切,世间的缘谁又能指谁是谁?
两个少女在樱花下楚楚动人,金亦飞认识白昭雪,自以为她是这时的主角;容长认识茹儿,自然以为这一幕茹儿是主角。
主角不主角要看是谁来看了。在现在的华容长眼里白昭雪什么都不是,因为他们是陌路人。
不知道要是白昭雪知道现在的她当了路人甲,心中会有什么滋味。
“好累啊,不追了,它们飞得太快了。”白昭雪气喘吁吁,停下来坐在了满是樱花的木凳上,全然不顾樱花的脆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惊扰了几片落在盖子上的樱花,凑到唇边抿了口樱花茶。
“真是好累,一只也没捉到。”茹儿也坐了下来,用护指夹着手帕在额间抚了抚,以拭香汗,几片樱花顺着木凳滑落,落到满地的樱花之上。
这地方美的像是神仙住的地方,白昭雪与茹儿又长相出众,不由得让人感觉此刻正身处仙境。
“姐姐,你这地方可真美。”她擦拭完汗珠亦品了茶,“这花是什么花啊?生得独特,俊俏得万花不及。”
“这是樱花,原产于遥远的喜马拉雅山脉,是中原地区的,但是在……我的……家乡都说是蛮夷的樱花。”白昭雪想到这里就有些生气,在她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国人连樱花是国产都不知道,在这个季节还要去日本去看樱花,给他们送钱,回来之后还洋洋得意,他们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嘲笑他们的,“去日本找根”。
“竟然如此不知真伪?”茹儿大吃一惊,放下茶杯,在古人的观念里国家意识是很强的。
“对啊,不过也不是盲目的说吧,可能是蛮夷那里更适合樱花的生长。”白昭雪抬头望着伸手可摘的樱花,拉着一束凑到鼻尖,轻轻一嗅,动作那么随意却让人有种忘不掉的感觉。
茹儿点了点头,“姐姐一会有空吗?要不要去茹儿宫里走走?”
“好啊,”白昭雪淡然一笑,“早就听说你的言柳宫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等我喝完茶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茹儿会心一笑。
不多时,二人就来到了言柳宫。
言柳宫之所以独特,是因为这是一座西洋建筑亦是一座水殿,宫门前有两根古铜色柱子,上宽下窄,宫门呈缓拱形,两侧又各有两个拱形窗户;宫门上有一高耸六角亭,左右各有两个侧亭,上有圆形亭盖,后方各有一亭。
说起水殿,整个言柳宫以铜为栋,玻璃为墙,墙的夹层里满是清水,水里游着各种各样的观赏鱼,因为底层地板亦是玻璃制成的,所以可以清晰地看见游鱼戏水,荷藻参差。
整个建筑端庄洋气,惹得白昭雪不禁夸谈,“这言柳宫可真漂亮,真想在这里住一次。”
茹儿听了,立刻明白了白昭雪的意思,上次因为上陵修礼没能和自己睡,这是要补回来啊,“姐姐若是不嫌弃茹儿这穷舍,茹儿定当好好款待姐姐。”
白昭雪看自己的心愿达成,“今晚终于不是我一个人睡一个屋子了。只是我的黄哥哥要寂寞了!”
“皇哥哥?您是说太子吗?”
“不是,我养一只猫。”
“这名字可真别致!”茹儿笑起来,拉着白昭雪往言柳宫里走,她们小心翼翼地走在殿门前的木桥上,来到里面,没走几步就被水中的鱼儿给吸引了,又蹲下玩儿了一阵,方来到了茹儿的房间。
白昭雪自顾自的玩着桌上的小饰物,茹儿在门口吩咐小娥告诉厨房准备些吃食,一会在这里用膳。
白昭雪放下手中的木雕,忽然看见放饰品的桌子上无缘无故放着一本《衡阳诗集》,于是就拿起来准备放到身后的书架上,谁知,从书里莫名地掉下来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一首诗。
白昭雪捡起来,还没仔细看,茹儿忽然夺走了书与纸条,红着脸对白昭雪说:“姐姐,上这边来看看吧。”
“好。”白昭雪笑着回应,忘记了刚刚的事情,自知那是茹儿的隐私,自己不便多问。
华府,容长在母亲华陈氏床前喂药,连连吹气,又细声询问母亲的头痛是否好些,好不细心,华陈氏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孝顺,心生欣慰,病情自然好了许多,只是担心儿子提前回来,会不会得罪了太子。直到容长告诉她太子对待他很好,已经答应他提前回来了,并不会责怪他,她才安心。
后院,华容长手中握着一把利剑,反背在身后,剑柄在下,剑尖在上,他俊颜微怒,浓眉紧皱,星目里不知是什么感情。
他紧抿这精致的唇,只是心中喋喋不休。
茹儿,近日与太子相伴,心亦生钦佩,太子乃有大志成大事之人,恐比为兄更适合你,为兄愿日后你能有更好的人陪伴,将对为兄的感情忘却,好好做自己。
他握着利剑的手越来越紧,青筋也慢慢显现,一瞬间,剑风四起,击碎了几块石头,飘零了几片竹叶。
他越武越猛,旁边的竹子被剑风扇得左右摇晃,不得安定。
白昭雪与茹儿用完晚膳,在一个盆里洗了脚丫,四个小脚丫白白嫩嫩的,来回折腾,竟像是四个果子,让人好像想咬一口。
小娥与紫叶在一旁偷着笑,没想到在这皇宫里也能看到如此和谐的一幕。
两人洗完脚丫,乐呵呵地钻进了一个被窝里,就像是从小一起睡觉睡到大的两姐妹一样。
白昭雪最喜欢这种感觉,和好朋友一起睡觉,还可以说悄悄话。
两人头挨着头,面对着面,白昭雪露着酒窝,茹儿也藏不住开心。
“茹儿,咱们说点儿悄悄话吧!”白昭雪轻声细语,生怕别人听见。
“说什么啊?”茹儿也悄悄地回她,伸出手为她拉了拉被子,显得好有爱。
“随便吧,比如你小时候的事情,你现在的事情。”
茹儿听到这里,忽然转身正面朝上,呼了一口气,有些深沉的道:“公主,你有喜欢的人吗?”
白昭雪没想到她会立刻就问这种问题,“没有吧。不过以前有感兴趣的男孩子。你有吗?”
“有啊。”茹儿又转过头,“不过公主不能跟太子说,要不然,太子会怪罪茹儿的。”
“为什么?”白昭雪还不明白宫里这事。
“没什么,反正已经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了,虽然茹儿心里有他,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是没有以后了。”茹儿有些难过。
“那,你喜欢的人长得帅吗?”
“帅啊!至少让无数少女芳心暗许。”
“真的啊?”
“嗯嗯,”茹儿点头,“那公主喜欢的人长得也好看吗?”
“还行吧!”白昭雪慢慢想着那个男同学的模样,却忽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茹儿,你说,戴着面具的人一定长得好看吗?”
“公主为何这样问?”茹儿疑惑,与白昭雪面对着面。
“没什么,就是好奇。”她嘟囔着嘴,着实,她想起了自己的师傅。
“不一定吧,可能也是为了遮住丑陋吧。”茹儿若有所思。
白昭雪却没再说话,静静地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可怜的孩子,连自己的师傅的真面目都没见,就没了师傅。不过她坚信,师傅还活着,金亦飞不是说师傅很厉害吗!那他一定不会离开!
就这样,两人紧紧挨着,慢慢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