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之旅》风沐雨淋

41、镜子迷宫

　　几天之后，陈楠又回到父母家。这次，张承朗总算是跟着一起来。陈妈妈在看到张承朗时格外高兴，她对女儿的这个男朋友可谓是相当满意。向邻居说出去时，总是很自豪的样子。

　　不过嘛，也有人会说闲话，说什么毕竟还没有结婚之类的话。所以陈妈妈很想让张承朗来一趟，她要旁敲侧击问问张承朗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话是在饭桌上问的，陈妈妈并没有一来就问结婚的事。而是说是街道主任家好像出了事情。说是有警察到她们家来问以前的一桩车祸，可能他家的儿子是一起车祸事件的肇事逃逸者。

　　“真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陈妈妈说，“我看他们家儿子老实的一个人。不过说也是，以前他们家以前那辆车好好在开着的，突然就换了一辆新车。我想他们又不很有钱，好端端地换车干什么。”

　　陈爸爸跟着点头。陈楠明白是什么事，她不知道肖澈是如何做到的，这件事，已经跟自己没有多少关系。而且陈妈妈也不知道，车祸的受者是杨明川。

　　“他们家最近很不顺啊。”陈妈妈说，“你上次不是给阿敏的女儿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吗，她女儿喜欢得不得了，阿敏跟他老公也很满意，好像是说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因为儿子出了这个事，女儿的婚事也谈不下去。”

　　是这样的吗？陈楠想，对肖澈来说，他确实做得很麻利，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抓到把柄的地方。陈楠的脚被张承朗碰了一下，陈楠看了眼张承朗。张承朗似乎在说：不要想他。

　　陈妈妈没有注意到张承朗的眼神，而是继续说：“那小朗呢，有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

　　“结婚的事吗？我想年前带小楠见我爸妈。”张承朗早就有了这个想法。

　　“那也好，早点商量个日子订下来就好。不能一直拖着。”

　　“是，阿姨，我也有这个想法。就看小楠的意思。”餐桌下，张承朗握住陈楠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似乎在暗示她，结婚是提上议程的事，要这结婚的思想觉悟。

　　吃完饭，张承朗说想先到附近走走，因为之前也没有好好在留在陈家吃顿饭，想看看陈楠成长的环镜。

　　“我成长的环境——”陈楠低着头，轻声说，“我成长的环境就是你啊。是你让我在成长。不然的话，我有可能还是以前的我。”

　　张承朗拉起陈楠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天冷得，说话时嘴里哈出来的都是白气。陈楠的手冰冷冷的。因为是冬天，白天短，到是傍晚天色就已经很黑。一排排的路灯亮着，两人走在路灯下。陈楠说了一句：“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我说，不要去肖澈那里去好不好。如果你不好开口，由我来跟他说。”张承朗实在很不乐意让陈楠去肖澈那里，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这么做不会是言而无信吧，我已经答应了他。不能不守信用。”陈楠有点为难，她也不是很想去肖澈那里，可如果说不去，又是出尔反尔。

　　“不用担心，我约他出来聊聊。”张承朗说什么也不同意让陈楠去肖澈那里。在他打电话时，陈楠默默地在旁边听着。无意间看到一个人迎面走了过来，陈楠认出那个人是徐园。陈楠马上想到了肖澈，他应该和徐园“分手”了吧。也许徐园是真的很喜欢肖澈，只是——

　　陈楠离开张承朗，走向徐园。“徐园。”陈楠叫她一声，既然光线不是很明亮，也能看出徐园的脸色不是很好。对她而言是她已经是受到了双重打击，哥哥那边旧事被翻了出来，而她又刚刚和男朋友分手。

　　“是你啊。”徐园说话时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身为介绍人的陈楠，已经知道了两人的事。陈楠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呃，你们的事也听说了。肖澈他——”

　　“别提他。”徐园语气很不好。

　　“那，下次我再给做介绍，不会是像肖澈那的样——”

　　“不需要。”徐园直接打断陈楠的话，语气不好，态度也不好。看来因为肖澈的事，她有点恨陈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操心。”

　　陈楠被徐园呛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这个时候张承朗出现在她身后，一手搂上陈楠的腰。“你跟肖澈的事我也有听说。因为肖澈是我朋友。如果我朋友得罪了你，我先替他向你道歉，陈楠只是好心。”张承朗很郑重地向徐园弯腰道歉。

　　反而是徐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没说接受还是不接受，快走朝前离开了这两人。张承朗这才直起身子，陈楠呆呆地看着他：“谢，谢谢你。”

　　“你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可是为了你，不是为了肖澈那家伙。”

　　“嗯，知道。”陈楠抱住张承朗，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以前，总是有一种在迷宫里的感觉，而且还是镜子组成的迷宫，看着明明有很多路，却找不到出口在哪里。到处会撞头，可心里会有一投执着的劲，想要找到出口在哪里。“我们，结婚好不好。”

　　“哎，我说陈楠，又反过来了。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张承朗啊，明明心里高兴不得了，可嘴上还是忍不住在逞强。

　　“那，你的答复呢。”陈楠追问。

　　“当然是可以。”张承朗搂住住陈楠，内心早已是欢呼雀跃，可表面上却装作平静得要死的样子。“有一点被肖澈说对了。”张承朗捏了一下陈楠的鼻子，“他说我对你，是奔着结婚去的。”

　　“谢谢你，张承朗。”

　　两个决定结婚的事，陈楠没打算先告诉父母，想等到见过张承朗父母之后再说。两人回到家中，要说声再见之后回自己家去。不想走到家门口时，遇到了熊伟和陈妈妈站在门口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陈妈妈还乐得笑了起来。

　　“妈。”陈楠叫了一声，同时看了眼熊伟，咦？陈楠想，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为什么脑子里想到的这个人是熊伟，可看着却不像呢。熊伟明明长得很像明川的啊，可眼前的这个人看着却是很陌生的样子。圆嘟嘟的脸，两道淡淡的短眉毛，一脸的憨厚老实相。这个人，是熊伟吗？

　　“小楠是要走了吗？”陈妈妈笑着问。

　　“阿姨笑得那么开心，有什么好事。”张承朗问。

　　“是小伟啊，他过年在回老家去，说回来时会给我们带特产回来。”陈妈妈说。

　　“我老家北方的。”熊伟对陈楠和张承朗说。

　　陈楠看着熊伟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为什么内心是认定他就是熊伟，可是看着他没有哪个地方长得像杨明川。明明之前都一直觉得熊伟长得超像明川的，怎么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张承朗注意到陈楠在发呆，就摸了摸她的头靠到自己身边。

　　“小伟啊，前段时间一直在住院，现在身体好点了吧。”陈妈妈又跟熊伟说了几句。

　　熊伟不好意思说：“说出来怕你们笑话，是因为食物中毒去的医院。住了几天院，晕迷了好几天。后来出院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好像有后遗症一样。”说着，熊伟自己都笑了出来。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杨明川啊——陈楠越看越觉得他不像明川，脸不一样，就连之前见到他时的感觉也不一样。完全就是两个人人啊，怎么会这样。难道之前看到的熊伟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那个，你给我的小熊玩具——”

　　“小熊玩具？”熊伟显然没有听明白陈楠的话。“我有送过你小熊玩具？我到是有很多毛绒玩具，我是夹娃娃机高手，如果想看，可以到我家里来看看。”

　　张承朗用一脸“原来是你啊——”的表情看着熊伟。可是陈楠却愣了很信，明明小熊毛绒玩具是熊伟送的，可他自己却不记得了。只是食物中毒，并是不是丧失记忆吧，怎么会不记得。难道之前看到人，不是熊伟？可，如果不是熊伟，还会是谁——

　　陈楠的眼前马上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顿时她感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这种事情非常得不可思议。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明川的话，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啊——

　　张承朗发现回去的路上，陈楠一直在发呆，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多少反应。“小楠，小楠。”张承朗叫了陈楠好几声，陈楠总算有点回应，张承朗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吗？”陈楠突然问了一句在张承朗听来没有来由的话。

　　“我，我本人是无神论者，但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张承朗握着方向盘，又转头看眼陈楠，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可陈楠没有继续要说下去，难道——张承朗想她现在的心事肯定和刚才那句话有关。如果说是鬼神的话，那是故去的人，是杨明川吧。“我说——”

　　“我说，能现在带我去个地方吗？”陈楠突然说。

　　张承朗有种不祥的预感，上次也是，她说带她去个地方，结果就去了——那种地方白天去到还好，现在可是晚上，天那么黑，还那么冷。她不怕吗？“你确定？”

　　“嗯。”陈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