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之旅》风沐雨淋

42、丢手绢

　　张承朗认为，自己还是不够了解陈楠。比如说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大半夜的还呆在墓园。说大半夜是夸张了点，可是冬天的晚上八点天已经很黑了，就连进墓园时，也受了的墓园管理者奇怪目光的打量，最后还是张承朗递了香烟才让两人进去。

　　张承朗不吸烟，身上却一直备着烟。他说香烟是男人社交上的武器，而且很管用。只是——张承朗看了眼站在杨明川墓前的陈楠，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不会害怕吗？漆黑的夜里出在墓园。

　　不会觉得有阵阵寒意？张承朗抱着胳膊搓了搓，心想一直在想陈楠冷不冷这个问题。

　　“是你，来找过我的，对不对。”陈楠缓缓地说着，“我以前，曾经过说过，如果人死之前可以看到往事，我愿意去死，只是为了能够见到你。谢谢你来看我。我知道那是你。”

　　陈楠的话让张承朗越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话他到是记得，那时的陈楠竟然会想到轻生，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看着陈楠的背影，张承朗感慨。也没想到两个人的感情会有发展，一开始并没有被她吸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

　　可能是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的那一时刻开始，就入了眼进了心。张承朗走上前：“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太晚，外出也冷。”他的手指碰到陈楠的脸，发现她的脸很冷。“你啊，来，走吧。”

　　走时，陈楠回头看了眼杨明川的墓园，缓缓地转过头向朝着和张承朗同样的方向走去。

　　只是出去时，又受到墓园管理者投来的奇怪目光。

　　一上车，张承朗就开了暖气，还不停地给陈南搓了搓手，说她的手也冷，脸也冷。陈楠低着看着自己被张承朗握在手中的手，她知道，能被他爱着已经是件能让她幸福到晕眩的事情。还有什么事，要去奢望呢，明明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陈楠吻上张承朗的嘴唇，又说了一句：“谢谢你。”

　　“不客气，你总是对我说谢谢。我有做过那么让你感谢的事？”张承朗问她。

　　“有啊。”陈楠笑了起来，但没有说是什么事情。说着又吻了张承朗一次。

　　“这样好，以后要说感谢的话就必了，还是用实际行动更好。”张承朗显然很喜欢陈楠的主动亲吻，示意她还可以给更多个。

　　“谢谢你呢。”说着，陈楠搂住张承朗的脖子。这次他可不依了，才刚说不要口头感谢，要用实际行动才可以。张承朗吻住陈楠，怎么都不嫌不够。

　　张承朗说自己的时间很宝贵，一天24小时，三分之二给了工作，今天却在挤出一个不确定的时间给肖澈。因为反对陈楠去肖澈那里帮忙，张承朗打了电话给肖澈，希望肖澈能收回请求，如果是要一个帮忙的人，其他人大可以代替，不是非得在陈楠不可。

　　肖澈坐在张承朗对面，相比张承朗的严肃样，他到是显得轻松很多。今天是张承朗有求于他，他当然可以坐高姿态。“那么，你想拿什么换我收回要求？”原来是张承朗说，只要不让陈楠去他那里，其他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

　　其实任何条件的范围是何等的广阔，肖澈笑眯眯地看着张承朗。张承朗在肖澈眼里一直是个精明的商人，现在又多了一个身份：痴情汉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肖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怕我跟你抢她？”

　　“我不怕你跟我抢她，我也不担心她会爱上你。我是怕你来硬的，强迫她。”基于张承朗所能了解的陈楠，他一点也不担心陈楠会移情别恋，也不怕肖澈会有本事抢走陈楠。但其他的事，却无法阻止。张承朗并不认为肖澈是个正人君子。

　　啧啧啧，肖澈感叹了几声：“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张承朗。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卑鄙小人，下流龌龊的事我可做不出来。要不这样，二选一吧。”肖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张承朗。

　　张承朗说，“我可是话说在前面，她可是要跟我结婚的人，如果不是看我跟你多年朋友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你客气。”

　　“啊，是吗，那我应该说一声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办喜酒，记得叫我一声，我想当伴郎。”肖澈又扯开了话题。他发现，只要一说到跟陈楠有关系的事，张承朗就会变得很有意思，应该说，变得更有人情味。

　　“什么二选一。”张承朗感到自己快要失去耐性。

　　肖澈竖起一根手指头：“一，让她陪去度个假，飞国外七天。”当他说完一时，张承朗的眼里已经喷出了火，他觉得很有意思。“至于二，还是老样子，到我那里当秘书，三个月——噢不对，我那个秘书是高龄产妇，估计是剥腹产，还得再加上两个月。那就是五个月。承朗，你选哪一个。”

　　张承朗抱着胳膊，一声不吭了一会儿。“你为什么会注意到她，为什么会喜欢她。”

　　“大概是因为——”肖澈想到了在日料店的那天。他问陈楠自己像什么，陈楠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可能，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可他却感到时间过得很漫长。肖澈发现到一件事，陈楠的眼睛，很漂亮。

　　张承朗捂住额头：“我就知道是眼睛。她就不是能直直看别人，你不要会错意，她看到美好的东西时，都会直勾勾地看。没有其他意思。”

　　“那么说，你也是被她直勾勾看，看着看着就看出了感情？”肖澈调侃张承朗。

　　被肖澈说中了的张承朗很不想承认事实，他确实因为被陈楠看了很久，变得喜欢上了她。

　　“行了，不跟你讲废话，二选一，你选哪一个。”肖澈又回到正题。

　　肖澈的话让张承朗很不爽，不管选哪一个他都不放心。见张承朗一时没有回答，肖澈站了起来：“等你想好了告诉我。我不喜欢拖太久。”肖澈头也不回，离开张承朗的办公室。

　　不想快走到自己车边时，看到了陈楠的身影。她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肖澈叫她一声：“陈楠，这么巧遇到，说明我们有缘分。”肖澈走上前，“为什么站在外面，这么冷的天，到我车上坐一会儿，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也有话，要跟你说。”陈楠轻声说着，跟着肖澈坐到他的车上。肖澈开了暖气，一会儿之后车里暖和起来。

　　“你去哪，我送你。”肖澈看了眼陈楠，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你这样坐不舒服吧。我给你调一下椅背。”说着，他靠了过去，整个身子横过陈楠的面前，伸手到她身体的右侧调节椅背的高度。

　　他离陈楠很近，近到陈楠的鼻子快贴到他的脸，不但如此，她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洗衣液之类的东西。伴着香味的，还有他的温度全部扑到她的脸上。

　　“还，还没好？”陈楠不喜欢被肖澈贴得那么近，椅背动了一下，她向后倾了一点点角度。

　　“这样坐着更舒服。”肖澈直起身子端正了坐姿，就在他收身时，陈楠能感到一股温暖的离去。他转脸笑着对陈楠说，“张承朗知道你在等我吗？”

　　陈楠摇了摇头：“他不想让我看到你。”

　　“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肖澈笑着说，“那么你呢，想跟我说什么。”

　　“我不能去你那里做你的秘书。”陈楠说。

　　“我知道，是张承朗的意思。我说——”肖澈说，“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你应该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不是想要一份工作吗？就算你不想做秘书，做个普通员工也可以。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先别告诉张承朗，我要吓吓他。”

　　“普通员工吧，我确实想找一份工作，但我的学历不高，还有很多事情不会——”

　　“没关系，我会让老员工带你。”肖澈说。“我知道，承朗他更想让你呆在家里，就算是要工作，他也希望你能留在他身边工作。不过嘛，我想想这样总归不太好。你是要跟他结婚的人，哪有老总的老婆做个小员工的，这样其他员工做事情会有很多顾虑。”

　　陈楠确实有想到过这些问题，所以才会愿意留在张承朗身边工作。“谢谢你。”她说了一句，“你想得比我多。”

　　“其实啊——”肖澈说，“我很后悔没在他之前认识你。如果是我先认识你，如果是我先向你表白呢，你认为结果还会像现在这样？”

　　陈楠对肖澈这番会让有浮想联翩的话并没有多少反应，而是说：“如果是你先认识我的话，应该就会注意到我吧。不会注意到以前的我。现在之所以会在意，是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我。”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会注意到你。”肖澈不赞同陈楠的这番话，陈楠在他眼里还种特别的吸引力。

　　“因为，你和张承朗不一样。”陈楠说。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个男人。”肖澈轻淡地说。

　　“眼睛。”陈楠回答他，“你们的眼睛不一样，他的很漂亮。虽然你的也很漂亮，但不一样。”

　　这算是什么回答，肖澈差点哑然失笑，在他交往过的女人当中，也有人夸过他的眼睛漂亮之类的话。可在陈楠眼里，他比不上张承朗。“我啊，丢了一样东西。如果可以，你帮我找找，如果找得到，我就可以不让你到我这里上班。”

　　“什么东西。”陈楠问。

　　肖澈捂着自己的心脏的位子：“我的心。”他笑了一下，“给你一个提示，丢到了你的背后，可是你没有发现。因为你不肯转身，如果你肯转一下身，就会看到我的心。”

　　陈楠不理解肖澈的话。

　　“你愿意捡起来，还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