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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月影遗泪 石叶生花 ...

  •   说到月氏一族,大家都知道月影,那是一个神奇。
      在月氏的祖居之地,有十六个的岛屿,而每个岛的主人都是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其中有一名女子的故事被江湖人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就是丛影岛的主人月影。
      在28年前的江湖,有这样一个传言,只要夺得月影的心,就能继承月氏一族的财富和秘籍,说是传言,却也真实。因为月影是月氏族长的掌上明珠。于是,多少江湖才俊趋之若骛,纷纷试图登上了丛影岛。于是一段美丽的故事就此开始了。
      在一个美丽的月夜,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丛影岛一隅上了岛。就在那夜,月影的心和身都给了他。月影不知他是谁,只是知道他才华横溢,样貌俊美无比,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可是第二天,他就不见了。月影不知他的名字和身份底细,只知道这辈子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从此,她一个人独自生活在岛上,只有奶娘一人相陪。
      一年后,月影在奶娘的陪伴下,带着刚满月的娃儿,来到了月氏的聚集地——啸泽岛。
      月影抱着孩子,跪在族长月天彰的面前。“爹,女儿不肖,一年来未曾请安,我实在是不肖……”
      “孩子,爹想你啊,爹从未怪过你的,你是我唯一的血脉啊。起来,来,到爹这来!”月天彰老泪纵横,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可见对月影的疼爱了。
      这是怀里的孩子哭闹了起来,打断了这一段感人的父女重逢。
      “这是?……”月天彰疑惑了。
      “这是您的外孙,你的亲外孙啊!”月影兴奋地说。
      “你,这一年来,你就是为了这么个孩子,才……”月天彰看来恼了。说来就想伸手抓孩子。
      “不,爹,他是我的命,我的命啊!”抱紧孩子,不给父亲任何机会。
      “好,那他的爹呢?”
      “女儿不知道!”
      “那就是野种咯,你真是不知廉耻,帮别人生了孽子,竟不知父亲是何人?你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你这种不肖女!”
      “不,我是自愿的,孩子是我自愿要的,我爱他爹,爱他,所以我更爱这个孩子。你不认他的话,我,我就带他走,离开这里,永远地离开月氏,他是我一个人的。”
      “老爷,小姐是认真的,今天是孩子的满月,她带孩子来是想,如果老爷认他,那么大家在一起生活,如果老爷不认他,他们母子二人就要漂泊江湖去了。老爷,您还不拦着,他们可是您的亲女儿和亲外孙啊!”奶娘一边护着孩子一边劝说月天彰。
      “这,影儿啊,你要爹怎么办呢?唉……”
      “哦,哦,我的乖孙孙,让外公抱抱哦……”月天彰突然变了脸,伸手抱起了孩子。他真的是疼爱孩子的,在月氏一族中,他有很多晚辈,但他只有一个女儿,更何况如今又多了一个满脸灵气的外孙,这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了。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夜里,月天彰大摆宴席,为外孙操办满月酒。这样的结局让很多人都大吃一惊,却也都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这月族长疼爱女儿的心无人不知,对这“来历不明”的外孙他自然也会欣然接受的。
      “欢迎大家参加我孙儿的满月酒席,我在此先干为敬了。”月天彰真的好开心,他自从妻子离世,留下一个宝贝女儿,他就宠她疼她,因为她的出色,成为丛影岛的主人必须离开父亲的羽翼,单独生活。月天彰就盼望每个月的头一天,因为那天影儿会回到啸泽岛。可是,自从1年前,她就再也没回来。几次前往丛影岛都被岛上的机关困住了。
      在大家觥筹交错之际,一阵烦躁的婴儿哭声惊动了四座,那是不幸的开始。月影从奶娘的怀里抱回婴孩,看着孩子的脸色,她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看那孩子的脸,苍白得有如白纸,孩子的哭泣很明显是因为痛苦而产生的。族里的医师也出席了这次的宴席,自然第一个冲上前诊断。
      “把孩子放到桌上!”医师欧阳列一边发号示令,一边把桌布扯到地上,誊出空地给婴儿。欧阳列对孩子进行了详细的检查,之后,抱起孩子施展轻功无影无踪。
      “欧阳——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月影瘫倒在月天彰的脚边,泪水就如断线的珍珠,无情地滴落。大厅中一片哗然,宾客四散,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人,全力捉拿欧阳列,务必把我的外孙救回来。”
      “是。”所有的人都奉命出动。
      “不用担心了,孩子会没事的!”月天彰安慰月影。
      “我与欧阳向来没有恩怨,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抢走我的孩子……”月影泣不成声,扑在父亲的怀里。月天彰面对伤心的爱女,想着被掳的外孙,百感交集,心里不是滋味,除了动用族长的权力对外缉凶,运用父亲的温柔安慰女儿,无能为力。但就这点而言,已是一个绝世好爸。

      三天后,月影已把泪哭干了,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房里的书桌边。“我还没给孩子取名字,他还那么小,还没有尝过世间美味,也没经历过世间百态,还没……”她自言自语,在别人的眼里,她已经因为丧子之痛而快疯了。
      “老爷,小姐,有孙少爷的消息了。”月丛老远就喊话进来。
      “有消息了,小姐,听到没?”奶娘兴奋地对月影说。
      月府的人一下子沸腾起来了。只见月丛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欧阳派随从送到府上的,今天我当班所以是我接到的。这是给小姐的。”说着递给了月影。月影伸出颤抖的手接下。纸上写着:“月影小姐,请独自速回丛影岛。”落款是“欧阳列亲笔”。看完后,月影不顾一切的冲出房间,一人径自去了丛影岛。“影儿,不要上当啊!”月天彰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了。
      经过大概一个时辰的水路,月影依约一人赴会。刚上岛,就看见欧阳列站在面前等候。“果然是大小姐,有胆色!”欧阳笑着说,但笑中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我无怨无仇!”
      “没想到,你会成为我的师婶,真是太意外了。”欧阳的话透着玄机。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把孩子还给我!”月影什么都不顾,只求孩子平安无事。
      “你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吧,那让我来告诉你。他是我的小师叔,方观晴。你或许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孩子就是证据。”随即,欧阳把孩子从身边的竹篓里抱了出来。
      “孩子,把孩子还我,我不要听你胡言乱语。”
      欧阳把孩子递给了月影,可孩子却是昏迷不醒的。“你把孩子怎么了?”月影十分着急。
      “他没事,只是犯病了!”欧阳列轻描淡写地回话。
      “什么?”月影一脸的疑惑。
      “就如我刚才说的,这孩子是我小师叔的。因为他遗传了小师叔的怪疾。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我小师叔在一起的,但这孩子,他确实是我的师弟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小师叔的怪疾是无药可救的,恐怕小师弟不会活过18岁了。”欧阳说得很伤心,毕竟这是他的小师弟。
      “你胡说什么,谁让你来诅咒我儿子的,你没有任何权力和立场来对我的儿子说三道四。”像每一个母亲一样,月影无法接受别人说自己孩子的坏话。
      “我只是要告诉你真相,身为一个医师,我相信我对病人的诊断;身为师侄的师叔,我也没有理由去诅咒我的小师弟;身为月氏一族的仆人,我更没有立场来置喙小少爷的生命。小姐,我抢走少爷是为了救他。请您原谅我!”
      “你所说?”
      “我的小师叔是我师祖最得意的关门弟子,他的年岁虽比我庄中大多数人都小,但他却有着他独有的威信,大家都很服他。他诗画琴棋书剑艺无一不精,是顶尖的人才,也难怪大小姐会倾心于他,只可惜他一生命苦,身患怪疾,十分虚弱,而且经常病发,所以在去年的冬天过世了,当时他只有20岁,真是天妒英才啊!师祖和同门都伤心了许久,至今都少有人提及,怕伤感。”欧阳一脸的愁容。
      “你说他叫方观晴?孩子的爹?”月影伤心之余倒开始相信他的话。
      “是的,正如你听到的。”
      “那孩子他,会怎样……”月影无法再沉浸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之中,毕竟她早在一年前就当他死了,现在她的生命的中心是孩子,那个延续了方观晴生命的孩子。那才是重点,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以我的医术,孩子可以活到18岁,但如果你愿意做一点牺牲,我有把握可以让小少爷活过20岁,甚至是25岁也有可能。”这是十分残忍的,用一个新生的婴儿的生命长短作为话题,这是无比残忍的。
      “难道只有25个年头吗?你要我怎么做?说吧,为了孩子能多活一天,我愿意牺牲我的生命!”月影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和大多数母亲一样。
      “我要你的血,如果你想要孩子活得久,那么就越多越好。”
      “你可以都拿去,我不会皱一下眉!只是你能保证你可以为他续命吗?”
      “当然,早在我师叔在世的时候,我就研究出了方法,只是师叔的母亲早已过世,我拿不到药引。否则他也不会英年早逝。”说着,一抹伤感上了欧阳列的眉头。
      是夜,月影在岛上的书房写下了绝笔信,收信人自然是月天彰。第二天,欧阳就取尽了月影的血液,把她埋葬方观晴上岛的地方。
      从此,抚养和照料孩子的重担就落在了月天彰和欧阳列的身上。一个少年俊杰就在月氏一族的庇护下“茁壮”地成长起来。16年后,他继母亲后成为丛影岛的主人并改名月泪,为的是纪念她母亲在临终前流下的唯一的一滴泪,之前他没有名字。
      “不,我不嫁,如果你要我嫁给他,那么爹爹就替女儿收尸吧!”撇下一句话,石柔带着婢女桑桑大步朝门口走去。石正仁拿女儿没有办法,他知道女儿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个性,也不好上前阻止,只是低头自语。
      “真不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生下这么一个忤逆女!”他对着夫人发着牢骚。
      “老爷,这还不是你惯出来的!”石夫人倒是拿自己的老爷开起了玩笑。
      “慈母多败儿啊!”
      “慈父多败女咯!”
      两人倒是自己打趣了起来,完全把女儿的事给撇在了一边。石柔对自己的父母再了解不过了,只要是自己不愿的,他们是决不会强逼的。乘着这个空挡,出门溜达溜达呗!
      就是这一溜达,改变了她的一生。
      洛阳的街头在下午是十分热闹的,石柔才不会放过呢!
      “少爷,你走慢一点好吗,我可是跟不上你啊,你快回宫吧,晚了又要挨骂了!我可不想遭殃……”小伦子的嘴说得是不停啊,可是这位被称做爷的人似乎是不领情,自顾自地玩闹。可难为这做奴才的了,这擅自出宫已经是罪不可赦,这入夜不归可是罪加一等,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可担不起这责任啊。
      “小伦子,安啦,安啦!”
      “我的小祖宗哦!”
      “好说,好说。”那少年一脸的坏笑。
      “小姐,不要倒着走,太危险了,啊—— 小姐!”桑桑失声大叫。因为,因为自家小姐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注意是个男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除了自己的爹和兄弟,这第一个有肌肤之亲的人应该是丈夫啊!这是桑桑这么多年被府里的老妈子们灌输的思想,当然她的主子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的,包括主子的主子(石老爷和石夫人)。不然桑桑又怎会有如此的怪想法。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撞我家少爷?”小伦子极力维护自家的主子。
      “什么不长眼的,没看见是你家的主子挡了我家小姐的路?”说到护主心切,桑桑怎甘落人后。
      只见石柔的背一下靠到了某公子的怀里,几乎是被某公子从背后抱了起来,就像是情侣在打情骂悄的姿势,问谁都会误会了。这下石柔自然是要反击了,就算是再开放也不会任人吃自己的豆腐吧。
      “放开我,死色狼!放开我,你倒是放手啊!……”石柔骂骂咧咧地。
      “我……我没把你怎样啊!”某公子一脸无辜,双手举过头顶,示意没有做过任何越矩的行为,实际他的心里可是想得要命。就是啊,谁看到石柔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子,都会有非分之想。石柔就是这样的美女啊!
      “这,这……”石柔脸上一阵发烧,实在太丢人了吧。
      桑桑当然不会坐视,上前解围道:“小姐,这都是一场误会啦,看看天色已经不晚了,快回府吧,老爷和夫人会担心的。”一把拉住小姐的手,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就是嘛,什么东西,真是无妄之灾啊,少爷回宫吧,待会太后要找人了呀,奴才可担待不起啊!”小伦子总算是找到劝说的机会了。
      “小伦子,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要你多话?”
      “奴才知罪!”
      这位公子愣愣地望着石柔走的方向,出神……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夕阳西下处……”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六宫粉黛失颜色。”
      “少爷,回去吧!”小伦子拽着少爷朝相反的方向急走而去,虽然这少爷还是没回过神来。
      “小姐,你今天真是错了啦,竟然会撞入男人的怀抱里,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呢!”桑桑帮小姐梳头准备就寝。
      “这有什么呢,你不说没人知道了,如果你说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桑桑知道了!”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并且直摇头。
      “呵呵……瞧你吓的,我是不要你到那些老妈子面前去嚼舌!不然麻烦就来了!”说着拍了桑桑的手臂。
      然另一头,这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却已经把洛阳街头的这名天仙般的美人儿摆在了心头最明显的位置。
      提笔写下了用生命对她的承诺。
      桑地故枝遥藏来,
      木久成分定向裁。
      未眠在非窗棂在,
      半是荒草半是苔。
      一剑知秋,在江湖上说是值得石柔敬佩的莫过于第一剑客叶畅了~ 自然那文弱书生在她心中是丝毫没有留下痕迹。
      在那件事发生后的一个冬日里,太阳懒洋洋的照着大地……
      “娘,真的吗,叶大哥真的会来咱们家?”石柔差点蹦达起来了。
      “哎哟,傻丫头,他可是你指腹为婚的夫婿呀,这次可是,啊,哈哈,娶你的!”石夫人在娶字上用了很重的音。她自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心中早已有了这位叶大侠,夫妻俩开始还怕会引起女儿的反感,并没有把此事告诉她,只是在小时侯有意无意的带他俩一起玩耍,长大后常把他的近况告诉她,于是一颗仰慕大侠的心把她带进了他的世界。在她成长的17年里,心里时时挂着这位了不起的大侠,直到前年父母把指腹为婚的事告知,爱的火花就再也熄不灭了。他俩在礼节所允许的范围了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恋爱,双方家长自是乐观其成,决定在石柔20岁时让小两口完婚。
      “恩~娘就会取笑我,我去找桑桑绣花去!!!”石柔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一溜烟的跑回了房间。
      “叶大哥,要来娶我了,要来娶我了……呵呵……”她一人在房间里对着铜镜傻笑。这时桑桑端了一碗燕窝粥进了门,看到小姐的傻样,一时笑出了声,把石柔的心思又拉到了现实中。
      “死丫头,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平日里‘心狠手辣’的率茗山庄的少庄主,竟也有春心荡漾的时候哦~~”桑桑掩嘴窃笑。
      “你个小蹄子,找打!!!”
      突然石柔像被人点成了石膏像,陷入了沉思……
      “小姐,你是怕叶少爷不能接受你的身份?”
      “恩,毕竟这不是个光彩的事。爹没有儿子,这个担子必须由我来挑啊!不能因为我而让传承百年的事业毁在我的手里呀。即便是一个地下杀人组织。哎……”石柔叹了口气。在无数给不眠夜里,这都是她的梦魇。
      “小姐,这个就瞒着叶少好了!!”桑桑坚定的点了点头。
      “思量了许久,我也只能选择这个办法,就像父亲那样。”话说完,石柔又注视着铜镜,楞楞的发呆。
      桑桑把粥搁下,摇着头无声的退出了房间,也是心事重重。毕竟夫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而叶畅是当世大侠呀!
      就是石柔的这个决定,注定了她今生的悲剧。
      几个月之後,就是石柔的大婚之期,全府上下都忙得不亦乐乎。石老爷和夫人到处张罗。一个悲剧就在这里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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