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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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多英雄，长安有司马超群。
多少人因为这句话跋山涉水来到长安，只为一睹司马超群英姿。
郭青是个年过弱冠的青年，一路艰辛来到长安投奔兄长。很快见到了传说中的大人物。
二当家如传言般神秘莫测，诡谲的心机配合雷霆的手段，没有人能在他手下挺过三招。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像拿尺子丈量过一样，不多不少，不急不缓，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不出三天，郭青便成了卓东来热忱的追随者，衣着服饰，言谈举止，都毫无保留的效仿卓东来。
郭青生于微寒，长于农家，却天生敏锐。
坊间里传司马超群高大威猛，爽朗率直，是不可多得的大英雄。他与二当家卓东来是相交数十年的亲密朋友。
可据郭青观察。
总镖头高大威猛是真，爽朗率直却半点皆无。
总镖头性情淡漠，总是一身干净的白衣，衬的整个人越发清清冷冷。
他脑袋里无数次冒出诡异的想法，总镖头和卓爷，似乎并不像传闻所言，是天下最好的朋友。
可他们又确实契合。
总镖头是光，他什么都不做，仅仅站在那里，便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淡威压。
卓爷是影，一切想要伤害总镖头，威胁大镖局的明枪暗箭，都越不过卓东来这层防护网。
在这样近乎完美的组合下，大镖局成功收复四十路英雄，成为江湖上无可匹敌的庞大组织。
可就在这时，总镖头离开了。
郭青已经一个月不见总镖头，虽然信鸽三天一来回，从不间断，但他的人，却再没回过大镖局。
紫气东来的气氛一日比一日压抑。虽然卓爷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做。但就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做，反而令人不安。
朱猛战死，雄狮堂归顺。江湖再无任何势力敢挑衅大镖局。
那么，这种时候总镖头为何离开？并且旬月不归。
“郭青，送夫人回去。”
女人恨恨地瞪了一眼卓东来一眼，甩袖离开。
现在，还敢这么对卓爷的，也只有总镖头的夫人吴婉。
若说总镖头和卓爷亲密的好似一人，那夫人对卓爷，则厌恶的如同对待杀父仇人。
郭青知道一个秘密，一个一旦说给人听就必死无疑的秘密。
他的兄长郭壮与大镖头夫人，有逾越主从的暧昧关系。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整日叫嚣着卓爷破坏了她与总镖头的夫妻关系。
简直匪夷所思。
大概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区别，无论夫人在他面前提多少次，郭青仍理解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夫人对总镖头的忠诚。
“是卓东来，一定是卓东来把司马赶出去的！”
“夫人多虑了，总镖头的消息从未断过。”
“卓东来一手掌控了大镖局，他要夺权，这些都是做给你们这些傻瓜看的！”
“夫人！”
一个女人，即使再漂亮，当她愤怒时，仍会扭曲五官，暴露她丑陋的一面。
很显然，现在的吴婉已经顾不得什么仪态，她彻底失控了。
“卓东来卓东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那么相信卓东来，甚至崇拜他，你们都被他蛊惑了，他到底使得什么妖术！”
“少爷小姐该下课了。夫人，属下告退了。”
欠身施礼，不等吴婉同意，郭青已经退了出去。只留女人一个人在房间砸碎了一桌子的瓜果点心。
卓东来已经一个月没有踏出大镖局。
荣升离开一个月，属下每三日传回一次消息，详细记录荣升每日的点点滴滴，他二人却从未传递一封亲笔信。
月前，荣升送别朱猛与蝶舞。分别给卓东来和吴婉去了一封告别信，便再未回长安。
他化名荣少爷，和小高一起，漫无目的的游山玩水。
他允许卓东来派人暗中跟随，却不许他们插手他的任何事。
除了三日一回的报信，荣升似乎和大镖局彻底断了联系，反倒是因小高名声渐起的缘故，开始被人所知。
甚至，他身边除了小高再无旁人，不仅穿衣吃饭，便是其他琐事，也渐渐熟练起来。虽有少爷之名，却再无少爷之实。
“他这是要告诉你，没有你，他照样活的很好，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好。”
流水一语道破其中关键，如愿捕捉到卓东来脸上转瞬即逝的无措。
“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一直知道。”
“可你一定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魄力，甚至割舍了他最爱的妻儿和最好的兄弟。”
“他的决定，不会因为我们而改变。”
“司马超群以前绝没有如此果断。我一直好奇他那天究竟遭遇了什么，使他有如此大的变化。”
“世上原来还有义父所不知的事情么？”
流水探寻地扫视卓东来：“你知道？”
“天气乍暖还寒，义父还是多保重身体，总镖头的事，便不劳义父费心了。”
卓东来低头告退，恰好错过流水意味深长的神色。
荣升是怎么想的，卓东来比流水清楚，可他不清楚的，是自己的想法。
荣升一个人在外漂泊，是明确的告诉卓东来，他出生豪门，做的了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可他历经千帆，也不怕过摸滚打爬的清苦日子。
他助他收复雄狮堂，揭开困扰他半辈子的秘密，间接破坏了当年的诅咒。使得大镖局彻底稳固。
直到现在，仍不肯斩断与大镖局的联系，便是因为他附身于司马，这个卓东来最在乎的人。
荣升活着一天，便一天欠着司马超群的情，一切是非功过都当坦然承受。
□□升终究不是司马超群，也终究不愿委曲求全。
所以荣升在最恰当的时机飘然离去。却又在千里之外安抚着卓东来的情绪，等待他的选择。
荣升不是司马，从一开始他就从未想过改变。
卓东来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枭雄式人物，司马超群与他的相处之道是隐忍迁就。
荣升明知做不了司马，便从一开始只做自己。
作为大镖局的总镖头，他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作为信奉仁义道德的普通人，他力所能及的周旋转圜；作为卓东来唯一在乎的人，他也尽己所能的包容迁就他。
但当这些事超出了控制，影响了平衡时，荣升不得不重新审视二人的关系，冷静客观的给出选择。
因为算无遗漏的紫气东来，在感情方面，近乎幼稚。
再一次仰望信鸽展翅高飞，荣升在心里默默发问：东来，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