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高地王女》平底锅上的蛋黄

63、单身与自由不好吗？

　　一场看似平凡无奇的狩猎后，费奥纳的骑士们带回了彼界的三位仙女、芬恩带回了自己被夺走的青春，当然，他们也为埃林的人民带来了更多的冒险故事。

　　同一天的晚宴上与过去在塔拉举办的每一场没有更大的差别。热闹直到中段时已经转变为喧哗与吵杂，桌上有着源源不绝的食物供她吃到撑破肚子，酒同样不缺，她也意外的发现她可以大口饮食大口饮酒不被恩雅、墨妮夫人制止，如果他们想，她身在费奥纳骑士们之中，离他们有好一段距离，她完全可以忽略那些警告的眼神。

　　最精采的表演便是费奥纳的诗人弗格斯芬贝尔为他们在彼界的经历谱写了诗歌，丽芙难得的期待与得意，她是历险中的一员，可以想见埃林的各处会传唱起各式各样、关于她如何与米克拉周旋的版本……

　　好在她的期待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整首诗歌通篇提到了米克拉的美貌与痴情，还有芬恩的专情和决绝──其他人呢？他们经历的战斗呢？……米克拉伤心欲绝坠入河里淹死？

　　她的疑惑依然让旁人察觉了，科南友好的拍她的肩膀，另一手的酒杯几乎要撞到她的鼻子，她惊险闪过。

　　「吟游诗人的话没几句可信的，尤其是咱们的弗格斯芬贝尔。」一面说，科南咧嘴对着舞台中央的弗格斯举杯，不愧是熟识多年的伙伴，弗格斯猜出科南的笑容绝不简单，趁着一个间隙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科南半真半假的感叹，「他是个不错的家伙，就是嘴巴和脾气都不大好。」

　　「你不跟她说吗？」坐在一旁的赫尔茵竟然插入了他们的话题，不过丽芙猜想这位年轻的女骑士大半是为了避开高尔的热切交流。

　　科南挑眉，「关于格兰妮公主回塔拉？她哪里需要我提醒？康马克……至高王陛下肯定第一时间告诉她了。」

　　赫尔茵夺走对方的酒杯，「告诉她你要成为她的导师！」

　　丽芙瞪大眼，不过科南忘了她这个当事人，继续对着赫尔茵说话：「别把这项工作叩到我身上，这只是提议、我还在考虑！」

　　赫尔茵得意洋洋，「你的考虑有甚么时候会与我父亲相左的？」

　　「随时都可以！」

　　丽芙心底则是忍不住郁闷的想着，芬恩下决定的时候都不会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吗？她又一次成为最后一个知情的。「芬恩希望你教导我甚么？」

　　科南摆手脸上写满不情愿，「我还没答应。」

　　丽芙耸肩，「你可以不答应。」

　　科南重重的吐了口气，「康纳屈塔就是一个麻烦……芬恩究竟在想甚么？没有一个新晋的伙伴可以如此骄傲，所以你们等着，我肯定会拒绝的。」

　　「她可不只是一个至高王的女儿，还是个神官。」赫尔茵转头、凝重地看着她，「你的力量……」赫尔茵摇了摇头，「你的导师是西昂吗？还是安格斯？」

　　丽芙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她的魔法，「安格斯。」

　　她隐约理解安格斯的感受──埃林人对着他们难以撒谎，因为当赫尔茵点头时，她同样可以察觉到对方心底还藏着另一个想法，她的答案远远没有让赫尔茵满意。

　　丽芙等到第三个醉鬼吐了大厅一地时离席，这时候身分高贵的女性大多都已经离开了，可以预见待会的宴会将会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胃酸与腐败食物的臭气。但当她拖了满腹的疲惫与酒食回到自己卧房时发现事情远远还没结束，奥斯卡就坐在她的床边，毫无疑问是在等她。

　　没错，奥斯卡在宴会上缺席了，但她怎么可以把这家伙给忘了！

　　「你总算回来了。」奥斯卡上前揽住她的腰，亲吻她。

　　情况若是许可她会大笑的，因为奥斯卡的行为让她联想到了盼着丈夫回家的妻子，湛蓝的双眼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但现在可不是玩笑的时候──她双手虚推奥斯卡的胸膛，还没有真使上力，「谁放你进来的？」

　　她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奥斯卡很是迟钝，「我溜进来的……不过现在可不是讨论我怎么闯空门的时候了。」

　　丽芙后退一步，「没错，有些事──」

　　奥斯卡插嘴，「关于我们。」

　　「不──也可以这么说。」奥斯卡很满意这个答案，她假装没看见，草率的说：「我加入费奥纳骑士团，而你则是留在塔拉……」她观察奥斯卡的反应。

　　奥斯卡皱眉，「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待在骑士团了……我会想办法回去的，先不说这些了！」

　　奥斯卡碰她的时候她的身心还是热情又不争气的起了反应，索求与欲,望实在太过迫切了，她的理智叫嚣、嘲笑着，但很快又一种看好戏的口吻告诉她，他在之前的战斗中透支了自己的力气，奥斯卡的陪伴可以填补它们，那她何必浪费？

　　她双手攀着奥斯卡身上加深拥吻时波安在欢呼，她晕呼呼的想，若是她拒绝，波安会如何的「自厌」……

　　她拾回一切理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她趴在奥斯卡的身上，汗水交织，彼此的气味相互沾染依存，换她感到无奈与自厌了。任谁都可以，她却碰了奥斯卡，芬恩最宠爱的孙子，如果是过去的报复与妄为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是一次判断失误，但今非昔比，尽管不可思议，但她已经认清了自己执着何人啊……

　　「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向你父亲坦承我们的关系。」奥斯卡提议。

　　丽芙紧张又诧异的撑起身，「你对其他人说了？」奥斯卡犹豫了，她忍不住提高音量，「我不是说过要再晚一点吗！？」

　　奥斯卡此时脾气会格外好，「诸神见证，我没有对任何人说，你提醒过的我当然记得，只是……只是那一晚赫尔茵正巧在走廊上撞见我了。」

　　不是撞见，是偷窥，而她竟然给忘了！

　　奥斯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想要晚一点再让其他人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们终究还是得说的，所以提早约定一个时间吧。」奥斯卡或许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但对她来说，奥斯卡才是个孩子。「凡是没有绝对，要是真不小心怀孕──不要狡辩，母亲当初怀上我也是一场意外。」

　　这听来会是闲来无事的贵妇小姐们想要探究的八卦，但她现在没心情打听，也觉得相当麻烦，就连开口也是。

　　所以她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讨论。」

　　不是我们，是我──丽芙在心中补充。

　　奥斯卡早做好了决定，只差架着她到人群前面大声宣告了。

　　丽芙不会高看却也不会妄自菲薄，她受创的灵魂以及对于自身神力的抗拒使她很难摸清楚自己的生理周期，不过可以确定奥斯卡现阶段只是受到她的身体蛊惑才会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好在奥斯卡继承了父母的神族血脉，几次之后会产生抗性与排斥，她相信它们的出现不会太晚。因此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等待，等待自己无意间施加在奥斯卡身上的魔力褪去，或是奥斯卡主动走出来。

　　只是不难想见奥斯卡会有多么愤怒，她甚至会失去对方的友谊，谁叫她当初要去招惹对方呢？

　　丽芙开始在人前回避与奥斯卡接触，不会让任何人起疑，或者说没有人在意。塔拉城的大事件全让格兰妮与迪卢木多占据了，格兰妮的回归让本来显得热闹的王宫更加热闹，呼叫她名字的次数也变多了──平日里格兰妮碰上任何小事，关于衣服的、首饰的、甚至是自己早餐该吃些甚么都要叫她帮忙提出建议，他们的小妹妹艾尔蓓似乎觉得很有趣，见了她也学着格兰妮「丽芙、丽芙」的叫着──，与之相对的，她的日间让姊妹以及费奥纳骑士霸占着，她也想尽可能快的融入骑士团，因此要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奥斯卡说上话、对上眼是多么的简单。

　　但若是奥斯卡在夜里进了她卧室，她不会抗拒，她逐渐接受了做.爱对于她身体的益处，且得不到她只会延长对方的兴趣，因此她尽情放空思绪与对方享受床第乐趣，对于奥斯卡提及与他们关系的进展与规划每每含糊带过，也不忘提醒对方在出入她的卧室时多加小心……

　　不过哪怕奥斯卡再小心，知晓了他们有过第一回的赫尔茵不可能会全然忘记。

　　她与赫尔茵的又一次冲突是在康马克为格兰妮回归主持的盛宴之后，盛宴地点是在橡树堡中最为宽敞的圆形大厅，每当诸王齐聚或者进行重大室内活动时都会在此，丽芙也正是在此度过了两次无疾而终的订婚，和马库斯的，还有和芬恩的，而此次的晚宴也顺带宣布了格兰妮与迪卢木多的婚约。

　　这一晚丽芙多喝了一点酒，在外人眼中她还是一样清醒，不过她喝了多少自己是清楚的，因为招惹奥斯卡的苦恼；因为格兰妮的订婚让她联想到自己又一次失败的婚约；也因为芬恩不久前的反应──

　　席间康马克又一次作为和事佬，试着要给芬恩与迪卢木多这对舅甥与昔日战友搭线复合。

　　尽管大厅里人声鼎沸加上有段距离，所有话语都夹在一起、人群时不时的走动扰动了视听，因此全程像是观赏一出哑剧。但凭借双眼还是可以看出来──包括兴致昂然、看好戏的科南他们也看出来了。

　　因为芬恩抬手制止了康马克递来的酒杯，脸色冷淡的动了几下嘴唇，接着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一旁干站着的迪卢木多先是瞪大了眼，隔得老远丽芙等人都可以深切感受到对方神态间传达的忧伤与懊悔──最终，这位昔日的费奥纳第一勇士，抿着嘴、垂下了头。

　　毫无疑问，芬恩没有原谅迪卢木多。

　　为甚么？因为芬恩真的很在意、很喜欢格兰妮？

　　丽芙心里忍不住这样想，却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因为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当芬恩婚姻不顺、格兰妮日渐美艳时，从没见过芬恩对格兰妮、对其他女人投以任何一点眼神。

　　……

　　丽芙之后从格兰妮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梗概，关于芬恩拒绝了些甚么。康马克看好了他未来的女婿迪卢木多可以在费奥纳骑士团继续拓展势力因而希望芬恩再次接纳迪卢木多，芬恩则是大义凛然的以骑士团成员不得迎娶有嫁妆之女子的条约回绝了，为此，格兰妮还同她闹了好大一番脾气。

　　不过那也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至于丽芙离席的当下奥斯卡早已不在宴会大厅中，她肯定对方又趁着侍女偷懒的时候溜进她的卧室，正好，她慢吞吞地走在螺旋阶梯上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待会需要一场毫无负担的欢.爱，既然奥斯卡情愿躲在她房里等她，便也省得她耗费心神寻找其他法子纾压……接着她与神色凝重的赫尔茵正面遇上。

　　她心不在焉的侧过身子要让对方先走，赫尔茵却三两步上前，逼身在她面前，「你……你跟奥斯卡还继续维持着情人的关系。」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你魔力的泉源是甚么？夺取男人的精力吗？」最后一句话显得咬牙切齿。

　　「我不想跟你争吵，收回你的话。你认为安格斯会教导我这种伎俩？」

　　「他是爱神。你的血统也不应该有这样强大的魔法天赋。」

　　丽芙沉吟半晌，不耐烦之中竟平白生出几分调侃之意，「在你知道了我是物灵的宠儿之后你还想来激怒我？你不怕遭致祸害？」

　　赫尔茵怒目而视，「离奥斯卡远一点，你们熟识这么多年，伤害他的时候你一点都不心虚吗？」

　　「我没有伤害过他。」她确实有点心虚，但她不承认她对奥斯卡构成的伤害会是赫尔茵口中的那一种。「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赫尔茵面带狐疑，「是吗？」

　　「你哪里来的自信认定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丽芙不甘示弱的冷笑，「如果我是，我早就将芬恩拱手送到米克拉手中，而不是费尽千辛万苦跟他们打一架。」

　　「这是两回事！」赫尔茵深吸了口气，「你听着，奥斯卡就像我的弟弟，我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他──你……你每天晚上让奥斯卡睡在你的床上，然后呢？等你跟着我们的部队离开后继续寻找新的对象吗？」某方面来说赫尔茵确实说对了，所以当她抱以沉默后赫尔茵趁胜追击，「你对着其他男人眉来眼去时，就该结束与奥斯卡的关系，但你没有，康纳屈塔家族的女人都是这般秉性吗──你笑甚么？」

　　「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我的保母。」

　　「丽芙.妮.康马克！」

　　她或许有些醉了，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言的羞耻，赫尔茵揭发了她内心的丑恶，即便奥斯卡与芬恩没有关系，即便芬恩不在意他……光就她与奥斯卡多年的友谊，有些幼稚的友谊，她便不应该如此随便的对待奥斯卡。

　　最后，她只丢了一句「我和奥斯卡会处理，你不必多管闲事」便抛下了气恼不已赫尔茵离开，赫尔茵也没有穷追不舍，当这位女骑士对她厌恶至极的时候连一些交流都不愿意，可见方才的冲突对于赫尔茵来说是多么的麻烦与不耐。

　　当丽芙与奥斯卡在床上，尽管奥斯卡总是采取完全的主动并且卖力的讨好，但暗地里丽芙才是那个占据主导地位的人。因此在她回到卧室时摆出了冷淡且不容否决的姿态时，开头的旖旎与暧昧氛围硬生生被掐断，过去的她则是顺水推舟的任由一切发生了。

　　奥斯卡竟没有感到扫兴，先是仰躺在她的床上，接着坐起身，像是定性不够的孩子，「也好，我们早该好好聊一聊了，不过很奇怪，晚上见了你就甚么都忘了──洛肯说你会魔法，我竟然一点也不惊讶。」

　　奥斯卡说的话让她更想尽快终结这一切了，「奥斯卡──」

　　「你打算甚么时候说？」

　　丽芙耸肩，说出这句话的当下她没有任何感触，「没有，不是还没下决定，事实上，我不打算公开。」她甚至避免与奥斯卡眼神接触，自顾自的把内心的话抛出来，「我们都还年轻，现在的单身与自由不好吗？我原先以为你也会更加喜欢这种比较没有负担的关系。」错了，她原先心神不宁，满脑子只想要反将芬恩一军，「否则我也不会选你。」

　　奥斯卡已经站起身与她对峙，在长久的沉默后只吐出了几个字，「比较……比较没有负担的关系？」

　　「没错。」

　　奥斯卡轻笑几声，当她鼓起勇气去迎向对方眼神时，对方的双眼果不其然的盛满怒意，「你简直是……简直荒谬至极……」她等待奥斯卡进一步的激烈反应，但奥斯卡仅仅是背过身子撞门离开。

　　※※※

　　与奥斯卡不欢而散的第二日，丽芙的精神受到了影响，想不到她这么习惯奥斯卡的陪伴，但她还得耐心应付格兰妮关于「迪卢木多不喜欢我」的哭诉──多体谅格兰妮吧，她告诉自己，她的姊妹即将结婚，出现惶恐与不安是正常的。

　　好说歹说哄走了格兰妮，她将格兰妮擤鼻涕丢了一地的手帕处理掉，打起精神坐到她习惯用来办理正事的书桌前，原先想找些工作转移注意力，却是又一次被人给打断了。

　　「哥哥，你应该知道我最近非常忙碌。」她有口无心的说。

　　科普雷看出了她的聊天欲.望，一屁股坐在了格兰妮原先坐着的矮凳上──该不该告诉科普雷刚才格兰妮在椅子上扔了不只一团的手帕呢？算了，因为科普雷证不无忌妒的调侃着她：「忙着清点你的资产吗？……恭喜你，你现在可是埃林名闻遐迩的女富豪了呢。」

　　丽符装作没有听出科普雷的话外之意，「是关于骑士的，芬恩要我找五个下属……除了伊恩，我没有其他人选。」

　　科普雷咧嘴一笑，「不让我们父亲插手，你认为这有可能吗？……不过你还可以再找一两个人，而且我知道那样一个合适的人选就在你不远处啊。」

　　丽芙皱眉，科普雷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关于她和奥斯卡，赫尔茵绝对不是唯一的知情者。「你吗？」

　　科普雷喷出笑，没有继续试探她，「……好吧，你要当那合适的人选是我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没人拦阻，我宁愿在骑士团多待一阵子。说不定康马克心心念念的等着我死在一场械斗里。」

　　「科普雷……」然后呢？让康柏尔或者是西克拉取代你？她犹豫了一下，提了个无关紧要的，「结婚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吧？邦芭小姐听说个性不错，只是嘴角有颗痣……」

　　「我没有说不娶，但不能再让我晚几年吗？」

　　丽芙神色莫测，「你认为父亲和母亲会同意看到你的私生子都可以满街跑你却还没有正统继承人的情况吗？」

　　科普雷摇头，「我当然知道……」

　　「你不会闯下甚么大祸了吧？」丽芙愣了下，虽然科普雷平时不拘小节，但遇上正经事还是相当可靠的。

　　「当然没有。」科普雷憋了一口气，而后重重吐出来，「亲爱的妹妹，我发现跟你这样的人只能聊正事，你的内在腐朽又古板……」

　　「你等一下──」

　　「我先走了，看来这种烦恼还是去找格兰妮倾吐比较有用。」

　　然后砰的一声便关上了门。

　　丽芙瞪着木门，如果科普雷过来只是为了来逗她，那么对方成功了。

　　因此当对方走走停停又折回来敲门进书房时，她想也不想的大声说：「亲爱的，你还不快去找我们的姊妹格兰妮！？」当发现对方没反应时，她抬头，这才发现自己骂错了人，「……芬恩？请、请坐吧。」

　　芬恩一贯是互动中的主导者，一坐下便开启了话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她颔首，「请说。」

　　「按照当初的约定，你可以带五名骑士进入我们骑士团中──听说你还没有确定人选。」她点头，芬恩继续说：「我希望你能邀请奥斯卡。当初让奥斯卡离开费奥纳，并不是我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