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流动着往事》消失在

39、河三十九

　　二
　　我们走到座位边，小老板说，一个智障和一位美女。历小花瞪了他一眼，我笑了笑，其实我跟他并不熟。
　　历小花说，其他人呢？她们怎么还没到。我看向另外两位，我见过那个女生，在一走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我看见她变大的眼睛，微起的嘴巴，但最后只是抿嘴一笑。还有她旁边的女朋友，是的，我见过，也仅仅是擦肩而过。她女朋友一头短发，还有打扮，很男性化。她看了我一眼，挑挑眉，眼带笑意，对历小花说，原来是这样啊，养眼。我看了一眼小老板，他把菜单递给我，说，看一下你们想吃什么。我和历小花接过菜单，看了一眼，我说，不是还有人吗？等他们来一起吧。短发的说，别管她们，她们特别能磨。女生把微过肩的头发拨到耳后，说，对啊。她的一边手搭在短发女生的肩膀上，又滑下，看了我一眼，又顺势把耳后头发的散开。

　　三
　　我看着历小花，历小花也看着我，她耸耸肩，然后相视而笑。

　　四
　　小老板停下了用食指敲击桌面的声音，说，终于，她们来了。我顺着方向看去，两个人影一高一低，靠得很近。小老板推了一下我面前的菜单，说，你快点吧。我对他笑了笑，打开菜单。
　　是吗，我在想，可能是吗。
　　我把散落在眼前的头发拨到后面，抬头，轻微别在耳后，继续翻阅菜单。
　　我听到一个声音，说，这是你的……？
　　不是这个声音。
　　哦，我知道了。
　　历小花在点头，开心的笑着，说，对啊。我抬起头，小老板看着我，我看见她们正在落座，对面的人说，你们点餐了吗？转身，我看见了。小老板说，正在点。我继续浏览菜单。

　　五
　　没错，是顾峙，还有她女朋友，另一个新的女朋友。
　　我在食物中纠结，我把菜单推给历小花，说，就这个吧。我抬头，小老板在看着我们，我对小老板笑了笑，目光向另一边扫去。新女朋友拉着顾峙的手，不知道她们在说着什么，即使距离那么近，我也完全屏蔽了她们的对话内容。我看着顾峙，我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她视线的聚焦。我移开视线，我拿起杯子，杯沿隔在唇边，喝了一口白开水，我擦了一下眼睛，拿着杯子，我的视线又移到顾峙那边。

　　六
　　我不喜欢顾峙的女朋友，我不喜欢她的头发，我不喜欢她的嘴巴，还有她的眼睛。不知不觉中，我发现我也在用食指敲击着桌面，我的手正在支撑着我的头，唯一意识到的是，我正在下意识的咬了一下下唇，还有那香香的饭菜和诱人的甜点都正在往桌上摆。

　　七
　　其实我早就预料到的吧，我知道历小花会带我去见她的哪些朋友，我知道我们会和谁一同进餐。她和顾峙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有一天我和林雨路过小老板的店时，我在外面有看到顾峙，他们正在里面不知道玩着什么游戏，或许只是打牌吧。而且，这样的圈子本来就小。

　　八
　　我不知道哪个我答应了历小花的提议，我不知道我是怀着什么心思和什么心态来同她们一起进餐的。我是不是欺骗了历小花，我是不是伤害了另一个我。

　　一
　　顾峙反手把门关上，对我说，你是个疯子。我突然想起阿黛尔雨果，我至少不会为了爱疯狂成那样。只有亲情，即使亲情并没有待我很好，但只有它能伤害得到我，至于爱情，好笑得很。

　　二
　　我白了她一眼，说，我尽量拉低音量，说，有病，放我出去。她看着我，她一直看着我，她依然死死地看着我。我看着她，我移开视线，我低下头，我深呼吸，我觉得这里太闷了，我擦了擦眼睛，我撩开头发，我抬头，我看着她，我觉得我的心跳停了，我看见它在收缩，它在颤抖，它在慢慢扭曲，它流血了，我把视线偏到她身后的门，我的眼睛模糊了，我看到了鳞片，它们在阳光下闪耀，我听到呼吸一沉，顾峙一把抱住了我，那一刻我觉得我释放了，但我留下的依然是无声的眼泪。

　　三
　　有时候夸赞，悲伤，酒精，只会让我更加清醒，爱情也是，我会更加清醒的认识到我所扮演的角色，我所处在的位置。我松开手，擦了擦眼睛和鼻子，说，愁死了。我不晓得我要说哪个，丑死了？还是臭死了？两个都有吧，其一，厕所真的不香；其二，我哭鼻子真的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