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同人][瓦里安X阿尔萨斯]The Eagle of Stormwind》青*

8、第 8 章

　　第八章
　　瓦里安无法确定他们究竟走了多久，只知道在绕了三、四个圈子以后，前方的地势忽然变得陡峭起来，两个人必须互相扶持才能勉强往上爬。
　　“距离出口应该不远了。”阿尔萨斯的声音不太确定，他希望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这个狭窄肮脏的空间着实令人厌恶，脚下稀软的污泥，道旁还长着许多奇形怪状的蘑菇。据说这些东西有时会被地下的流民作为口粮，然而他怎么也想像不出可以入口的样子。
　　瓦里安的右手不由自主握成拳头，这是他内心紧张的表现。万一出口设在兽人的领域内，他必须想好应对的手段。
　　好在圣光还是佑护了两位联盟的继承人，当他们搬开洞口的石头探出头时，发现这里是西侧高地的顶部，距离王城大约一英里的直线距离。
　　两个孩子悄悄藏在矮树丛后面窥视，借助地势的优越和微弱的月光，可以俯瞰到下面的兽人大军。他们站在原地待命，将洛丹伦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在等什么？”阿尔萨斯低声发问，他的脸色苍白，眼底有着掩不住的恐惧。
　　瓦里安摇头：“不清楚，或许是准备天亮时再次进攻。”他看到天边开始隐隐发白，时间不多了。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是的，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暴风城王子开始飞速思考各种可能性，要解决当下困境，一定要想办法让图拉扬的援军顺利突围。如果能给兽人制造一些混乱，甚至是干掉他们的指挥官……“我们可以提供一点帮助，比如……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们？！”
　　阿尔萨斯看着他重重点了下头。
　　“接下来没有‘我们’，只有‘我’，”瓦里安直截了当下了结论：“你马上回到王宫去。”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口吻？”年幼的同伴明显不乐意了，声音里甚至有一丝冷笑：“尊贵的乌瑞恩殿下一旦目的达成就要翻脸不认人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瓦里安眉头紧皱，他不喜欢对方这种冰冷的挑衅，“这里太危险了，如果发生意外，我可能没办法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阿尔萨斯不满地低喊，这句话刺痛了他敏感的自尊。
　　两人互执己见，最后还是瓦里安退了一步，他轻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一定要跟来，至少先做到一件事。”
　　“什么事？”阿尔萨斯雀跃起来，有点意外他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
　　“提高警惕，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比如……”瓦里安忽然变了脸色，盯着斜后方的灌木丛喊道：“那是什么？”
　　阿尔萨斯下意识转头，并没有看到任何异样，他刚想发问，一股大力重重打在他的后颈上，顿时失去了知觉。
　　瓦里安抱起那具软倒的身体，轻轻将脸贴在对方的额头上。
　　“对不起了，我的兄弟，”他低声说，“这可能是一条不归路，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他把阿尔萨斯带回秘道藏好，过几个小时金发少年就会醒来，可以从地下城安全返回王都。安置好了这一切，他再次悄悄回到树丛里，仔细观察下面的形势。
　　“奇怪，怎么会……”瓦里安惊讶地自言自语，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兽人大军开始移动了，但并不是向前进攻城门，而是往相反的方向。
　　他走近几步，借着天边泛白的微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兽人竟然真的毫无缘由地撤退了。

　　“该死的！他们到底要问到什么时候？”毁灭之锤恼怒地吼道，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从下令后退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人都在质疑他的决定，因为不满而导致军心严重动摇。毕竟胜利曾经近在咫尺，洛丹伦的大门已出现裂痕，城头的守军也疲惫不堪，只要再半天的功夫，他们就能踏平这座联盟的最后重镇。如果他没有让黑手氏族去追击古尔丹的话。
　　托格斯带来的坏消息还不止这些，古尔丹不仅背叛了他们，还将大部分兵力带进了无尽之海。这意味着他们再也等不到援军的支持，而且还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去追击这个狡猾的术士。实力的减弱导致联盟的骑兵队有了从背后袭击的机会，如今兽人反而进了包围的危局，面临着两边同时夹击的情况。毁灭之锤知道在这个时候分兵会前功尽弃，但对于他个人来说，这场战争的胜利并不是最关键的，重要的是要维持住兽人古老的荣誉，就像他们以前那样，继承种族高尚的历史。如果任由私心与仇恨泛滥，纵容古尔丹这种行为不去惩处，兽人将变得和那些堕落的畜生没什么两样。他曾经在祖先面前发过誓，就算是输给敌人，也要拿着武器骄傲地站着承受这一切，而不能跪着哭泣求饶。
　　“下一步该怎么办？奥特兰克的山路出现了问题，我们的军队无法通过那里。”说话的是他的副官萨贝克，黑手氏族的二号人物。他用手指向前方，开路的先锋队被堵在道口，黑压压的挤成一片，“或许应该派人先去侦察一下……”
　　“不用浪费时间了，”毁灭之锤摇头，“一定是联盟派人阻断了那里。我早就知道，那些人类不能信任。他们既然能欺骗自己的种族，自然也能随时背弃我们。不过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
　　他们可以退到东南方的卡兹莫丹，位于洛丹伦和暴风城之间的矮人王国，那里除了铁炉堡之外都已被部落的势力占领。毁灭之锤无比庆幸当初留下了基尔罗格和他的血窟氏族，那里的基地将是他们东山再起的最好据点。
　　“报告，后面似乎有一点小麻烦，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一个斥候跑过来传递消息。
　　毁灭之锤皱眉：“难道是联盟的另一支军队？”
　　“看起来不像，对方的行踪诡秘，我们还无法确定他们的意图。”
　　萨贝克建议：“这种藏头露尾的小爬虫，只要一个小队就可以解决。”
　　“不，不需要我们动手，”毁灭之锤沉思片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让人尽管跟来，这里会备下一份丰厚的大礼等着他们。”

　　瓦里安躲在树梢上，茂密的枝叶很好地掩藏住他的身形，可以让他近距离观察兽人的行动而不被发现。已经整整两天了，他就这样跟在撤离的军队后面，依靠野果和山菌作为口粮，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兽人在这次战争中失败了，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忽然撤退，但眼下联盟的队伍已解决了围城的困境，并且开始反扑进攻部落，一切都在往有利的方向发展。其实他完全可以毫无压力地回到洛丹伦，但仇恨的火焰促使瓦里安下了继续跟踪的决定，他想要亲手杀死挑起战争的指挥官，让自己的剑染上这些暴虐畜生的血，以慰藉父亲和死去子民的在天之灵。
　　他看到兽人军队在奥特兰克群山被阻截，不得已只好转向东南方向矮人的地盘前进。即使遭遇接二连三的变故，他们的队伍依然秩序齐整，防守严密，没有哗乱的迹象。瓦里安变得焦躁起来，这意味着他找不到任何可以下手的机会。
　　那个丑恶的绿皮怪物，奥格瑞姆毁灭之锤，虽然瓦里安恨极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个强大的家伙，不论是武力还是智慧。联盟能够最终赢得胜利，实在是圣光佑护下的侥幸。
　　或许到了卡兹莫丹，联合当地的矮人力量，会出现一丝希望也说不定，眼下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在下了这个结论之后，瓦里安微微喘了口气，觉得压力减轻了不少。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前方的兽人已经停下来安营扎寨，他不能再继续往前了。
　　应该找点什么吃的补充□□力，他这样想着，悄无声息的从树上滑下来。身后不远就是一条小溪，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捉到几条鳟鱼做晚餐，王子殿下表示已经受够那些涩口的山果了。
　　他在溪边蹲下，用清水洗去脸上的汗水和泥污，水中隐隐约约看到自己的倒影。棕色长发绑成高马尾，模仿他最敬爱的洛萨的发型，这样看起来更像一个英勇的战士。他的头发又粗又硬，和某人柔顺闪亮的披肩发完全不同，但他们的性格倒是如出一辙的骄傲和倔强……瓦里安忍不住笑起来，他可以猜到阿尔萨斯醒了以后是如何的恼怒，如果人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对着自己一拳挥过来。
　　水中的影子隐隐多了一个，但并不是瓦里安想像中的样子。少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去摸剑，但已经迟了一步，利刃已然架在了脖子上。
　　“瞧瞧，看我找到了什么？”身后有声音响起，生涩的通用语里带着卷舌音，“一个人类小鬼。”
　　不是人类，但也不是兽人那种嘶哑的嗓音，瓦里安依靠那个模糊的倒影推测对方的种族。
　　“你是谁？在这个地方做什么？记住，不要想着耍花样，我只要你乖乖的动嘴。”
　　瓦里安不动声色：“如你所见，一个普通的旅行者。”
　　“普通人会带着战士的武器？你这个说谎的叛徒，兽人的共犯。在我面前，你最好老实交代一切。”
　　瓦里安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开口？再想玩花样的话，我的尖刀可以立刻挖开你的内脏。”
　　“我从不跟卑鄙的偷袭者说话，”暴风城的王子冷冷地说道，“你不配问我任何事情。”
　　“真是大胆的小子，”那个声音大笑起来，“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次验证愚蠢的机会。”
　　威胁人身安全的刀锋撤去了，瓦里安慢慢站起来转身，终于看清了那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家伙。
　　“拔出你的剑。作为暗夜精灵最公正的杀手，布洛尔熊皮从不杀手无寸铁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