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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第八章

      轩辕警惕地看向囚室门口,双手紧紧抓住了镣铐,打算在非常时机扯断镣铐自救。
      来人尚未走到门口,一阵脂粉味已飘了进来,轩辕认出那是秦霏霏身上的脂粉味,顿时有些不安。
      丁府中的人谁来他都不怕,可这秦霏霏,却偏偏是他应付不了的。
      不一会儿,秦霏霏红色的裙裾已出现在视野内,轩辕心中暗道不好,咬紧了牙关。
      若秦霏霏要对他不利,他也只能殊死一搏。
      秦霏霏却是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倾国倾城的容貌在昏暗的灯光下仍然毫无影响,美得叫人窒息。
      她笔直走到轩辕身前,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将食盒中的食物取出递给轩辕,道:「吃吧,你该是饿了。」
      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很平和,便仿佛他们两个是在街头巧遇的老朋友一般。
      轩辕摸不透她的想法,更不愿意接受她的食物,当下以沉默作为反抗。
      秦霏霏却突然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仿佛是这世上最美妙的音乐。
      她笑了许久,久到轩辕以为她已经疯了。
      停下笑之后,她看着轩辕,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果然和他很像,我没有看错。」
      轩辕面上依然没有表情,心里却有了些门道,虽然不知道秦霏霏指的是谁,但是他隐约明白了自己会被选中的原因。
      秦霏霏在轩辕身前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随手取过一个放于暗处柜子上的小瓶,拔出塞子仰头便喝。
      轩辕闻到了一股更为浓重的血腥味,霎那间明白过来她在喝什么。
      反胃的感觉一拥而上,他别开头,咬着牙关将那些冒上来的恶心感都强压下去。
      他知道人血是什么味道,所以他无法理解秦霏霏是怎样才能将那一瓶人血一口气喝下去的。
      喝完了血的秦霏霏,嘴角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她凑近轩辕,轻笑道:「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口?」
      血腥味从秦霏霏口中直扑而来,轩辕身上冒起鸡皮疙瘩,只觉得那血腥味都黏附到了身上。
      「不劳姑娘费心。」好半晌,他才冷冷答了话,目光落在桌上的煤油灯上,没有去看秦霏霏。
      秦霏霏沉默着没有接话,囚室里陷入了一片落针可闻的死寂中。
      因为秦霏霏不曾退后分毫,血腥味便不断地刺激着轩辕,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身体忍不住往后退去。
      「你讨厌我身上的味道?」
      却未料到,他往后退,秦霏霏就往前进,两人间的距离始终无法拉开,最后轩辕整个人贴在了墙上,秦霏霏更是紧紧贴上了他。
      「姑娘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在下确实很讨厌。」侧着头,轩辕冷声答道。
      秦霏霏怔了怔,片刻之后,笑了起来,「也是,你以前就很讨厌血的。」
      轩辕听了这话,诧异地转过了头。
      秦霏霏看着他微微笑起来,那轻勾起的嘴角,不知为何看起来竟是带着苦涩的。
      「欲寄相思千里月,溪边残照雨霏霏……为何我到现在,才明白你为我和残照取名的意义呢。」
      轻声地呢喃着,秦霏霏仿佛完全陷入了自我的世界中。
      她不再去看轩辕,慢慢退回身子,神色间带着几许茫然几许绝望,那忧愁美人的模样,竟让轩辕看着心头一动。
      也许这世上,当真没有男人能够完全抗拒这个女人的魅力,可轩辕仍然清醒地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吸食人血的女魔头。
      桌上的煤油灯继续发出微弱的光芒,秦霏霏又坐了许久,站起身沉默地离开了。
      她带来的食盒还放在轩辕的脚边,精致的菜色一看便是精心制作。
      轩辕听到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等了片刻,待头顶又传来一阵机关响动声后,他伸手拿过食盒,决定不要委屈自己。

      任墨宣带着若水,一路策马狂奔,很快到达了建合。
      路上被冷风吹过,若水发热的头脑总算清醒了些。
      到了建合以后,他顾不上吃饭,立刻去了衙门。
      衙门里的人上至知府下至官兵看着他都面面相觑,直到他拿出代表惜王身份的令牌,一屋子的人才纷纷醒悟过来,下跪请安。
      「你们快起来,本王有事要你们去办,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
      「是是,王爷您要办什么事,您请说。」建合的钱知府带着一屋子人站起身,又命人给若水奉茶。
      若水哪有心思喝茶,急道:「本王写一封信,你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回兰庭给威远将军林祈。」
      「是,下官遵命。」钱知府答完,立刻有人递上纸笔。
      若水急急写了给林祈的信,将宁思的状况简略说了,要他请示张丞相如何处置宁思的官员,又命林祈即刻和傅老一起赶来搭救轩辕。
      将信封好交给钱知府,若水又道:「建合城中可有医馆?本王想借家医馆。」
      钱知府在若水封好的信上盖上官印,交给已候在一旁的信使,看着若水答道:「有的,王爷请跟下官来,下官这就带您过去。」
      一路走到医馆,若水又吩咐钱知府不要向不相关的人透露他们的行踪,还有给他们送点饭菜,这才和任墨宣一起留在了医馆中。
      「你能冷静下来,真是太好了。」
      医馆内室中,任墨宣看着若水将井水倒入医馆大夫提供的小瓶内,轻轻叹了口气。
      若水挑起眉,摇了摇头,半晌才答:「其实我现在并不冷静,若不是你在这里,我已经冲回去救他了。」
      「秦霏霏暂时不会动他,你放心。」
      「正因为知道这点,我才不放心。」若水咬着牙,低声嘀咕了一句。
      任墨宣狐疑地看着他,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他又接了一句,「轩辕那混蛋,万一真的被秦霏霏勾去了魂可怎么办?」
      「哈?」任墨宣这下彻底不解了,这若水担心的事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若水「哼」了一声,不再嘀咕,继续手边的活儿,心里却在想,要是轩辕敢和秦霏霏搞在一起,他就让他后悔一辈子。
      「墨宣,我来测度,你好好想想,我们怎么才能打得过秦霏霏。」将最麻烦的事交给了任墨宣,若水认真测起毒来。
      任墨宣张大了嘴巴,可看着若水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两人忙活了一个下午,只查出了三种毒花,若水心中烦躁骤起,不耐烦地扔下盛着井水的瓶子,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夕阳的红光从窗外透入,照在他单薄的身上,使他看起来异常孤寂。
      任墨宣微微摇了摇头,知道若水虽然面上不说,可心里肯定是担心的,但是他也无法相劝,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劝解改变不了轩辕被擒的事实。
      钱知府的手下这时送来了晚膳,任墨宣将饭菜在桌上布好,转向若水唤道:「若水,先吃饭吧。」
      若水没有应话,人也没动,目光一瞬不眨地落在窗外,医馆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草药,因为是冬天,所以搭了温房保护它们,他看着那些,脑中不由得想起他惜王府中的药圃。
      记得那时叫王安为他的药圃搭温房,王安却总是搭不好,后来有一次他战战兢兢地来跟自己说温房又塌了,当时轩辕也在,摇着头说他去看看。
      轩辕在药圃前蹲了大半个时辰,将温房修得妥妥当当,而且那之后,就再也没塌过。
      若水每次走过药圃,都会想起轩辕当日修温房时的神色,那样沉静认真,专注于一件事的轩辕,总是叫他觉得怦然心动。
      可如今,望着医馆院子里的温房,他却只能感觉到丝丝心痛。
      轩辕,此刻的你,还好吗?你可能感觉到,我在这里不断地念着你的名字?轩辕、轩辕、轩辕……
      寂静的庭院中,没有人回应他的祈祷,只有呼呼而过的北风吹过庭院中的梅树,扬起一阵「簌簌」声。
      若水心头失落,抓着窗框的手微微颤抖,半晌,才转身往桌子走。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吃完了饭,下人来收了餐盘,若水正要再研究井水,却听到一阵轻微的翅膀扑腾声,他一惊,转头看到是阿清扑腾着停在了窗框上。
      阿清的脚上绑着字条,若水走过去,解下了字条。
      小小的一张纸上,清彦熟悉的字迹写着:五色湖是三大考区之一,坐镇的考官是鬼眼婆婆,至今无人抢到铭牌。
      「墨宣,你可知道鬼眼婆婆是何许人?」将字条递给任墨宣,若水淡淡问道。
      虽然他现在无法去考区争夺铭牌,可有事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也好,至少不要再纠结于轩辕的安危。
      任墨宣接过字条看了一眼,很快答道:「说鬼眼婆婆你可能不知道,不过说玉翎仙子的话,你应该知道吧?」
      若水眉梢一扬,颇为惊讶地说:「玉翎仙子便是鬼眼婆婆?」
      五十年前,江湖两大受众人追捧的女侠,便是袭天门的落雪公主和霜华宫的玉翎仙子。
      「嗯,玉翎前辈在三十多年前一次围剿魔教的战役中身中剧毒,本以为无药可救,没想到千医老者使出浑身解数,硬是把毒解了,可那之后,玉翎前辈的眼睛便失明了。后来她消声灭迹多年,再出现在江湖时,武功却比失明前更精进了,所以现在江湖上的很多人,都称呼她为鬼眼婆婆,因为她虽双目失明,却毫无影响,便似长了鬼眼一般。」
      「双目失明,却毫无影响?」若水闻言瞪大了眼睛,脑中一晃而过的,是秦霏霏的魔眼。
      「是啊,真是难得,她……」
      任墨宣出声回应,话说了一半,也突然明白了若水的意思,他霍地站起身,握紧了拳道:「我们可以请鬼眼婆婆帮忙对付秦霏霏!」
      「嗯,只有双目失明之人,才不怕她的魔眼,可是,鬼眼婆婆可会愿意帮忙呢?」
      「会,她的眼睛便是毁在魔教手上,对付魔教中人,她应该很乐意,若水,你继续研究十花散,我去一趟五色湖,求鬼眼婆婆帮忙。」
      若水连连点头,半晌后揶揄道:「兴许你还可以顺便抢一块铭牌。」
      「哈哈,若是能拿下铭牌再求婆婆帮忙,她恐怕会更容易答应。」
      若水站起身,抬手按在任墨宣的肩上,笑道:「墨宣,此事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任墨宣拍了拍若水的手臂,拿起桌上的长剑,转身出了门,夕阳仅剩的余晖中,他修长挺拔的身影,隐隐和轩辕有几分相似。
      若水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波波晃过的,是怎么都无法放下的不安。
      夜里安静,他又查出两种毒花的成分,而等他疲惫地放下瓶子决定明日再继续研究时,月亮已经爬到了老高的地方。
      他起身走到窗边,院子里盛开着的梅花传来扑鼻的香味,银色的月光照在梅花上,晕开一层淡淡的光。
      若身边有那人相伴,这应该是个宜人的夜晚,只可惜,那人如今却不知怎样了。
      他现在倒不再担心轩辕会被秦霏霏勾了魂,而是开始担心秦霏霏会不会拿轩辕练功了。
      而想到这点,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行,不能这样杞人忧天,说不定秦霏霏正好酒好菜招呼他呢。」
      甩甩头抛下那些胡思乱想,若水低声对自己说完,关上窗户,走到床边盘腿坐下。
      风华心经讲究心静,以往每次心绪不宁时,他便这样坐下练功,渐渐的心里的烦躁都会平静下来。
      说起来,已经许久不曾安静下来练功了,上次练功,似还是在弥山山谷中,医魔与落雪公主要他们一决高下时。
      回顾往事,才觉时光飞逝,弹指间,竟是不知不觉。

      「从今日起,你的名字叫杜浩。」
      昏暗的囚室内,那神色阴郁的男子手执皮鞭,神色森冷地站在轩辕面前,说着轩辕根本无法理解的话。
      一日前,轩辕曾挣断了镣铐意图逃跑,却不料,丁府的人在他的饭菜中下了可遏制功力的药。
      他一开始没有察觉,直到走出机关被人围起,与人打斗后才察觉体内的内力变得断断续续,竟是无法相连。
      被重新抓回囚室的结果,便是男子对他使用了更为坚固的精铁打造的镣铐,并且卸下了他的双臂关节。
      此刻,被绑在刑架上的轩辕,双臂持续的疼痛让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
      之前秦霏霏曾和男子一起来过,从他们的交谈之中,他知道了男子名叫杨冥,但是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杨冥见轩辕不答话,劈头盖脸一鞭抽来。
      「啪」的一声,皮鞭抽在身前,在安静的囚室中引起数声回声。
      轩辕咬着牙忍下疼痛,心里火大地想着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天子的家伙吊起来毒打一顿。
      「住手!」囚室门口传来一声娇喝,秦霏霏快步走进来,一把夺下了杨冥手中的鞭子。
      「霏霏,我……」
      「滚出去!」秦霏霏根本不听杨冥的解释,美丽的眼眸朝他一瞪。
      杨冥握紧了拳,恨恨瞪了轩辕一眼,冷哼一声,扭头走出了囚室。
      轩辕原本垂头忍着疼,这会儿听到杨冥离开的声音抬起头,却倏然看到秦霏霏在很近的地方看着他,阵阵脂粉的香味扑鼻而来,他不禁皱起了眉。
      「为什么要逃走,自讨苦吃呢?」秦霏霏抬手将他被卸下的关节复原,淡淡问道。
      轩辕额头的冷汗又浮上一层,心里苦笑,脸上却还是没有表情,为什么要逃走?换了任何人在他目前的处境,恐怕都要逃走吧。
      「杜浩是谁?」好半晌后,轩辕淡淡问了一句。
      秦霏霏在囚室内的桌子前坐下,望着煤油灯的目光渐渐带上惘然,「是我和残照的师父,也是夏侯俊的好兄弟。」
      轩辕闻言,微微扬起了眉梢,是师父?而不是她的爱人?
      「杜浩是个极温柔的人,但同时他也极为隐忍,我和残照的名字是他起的,我们基础的武功也是他教的。十五岁那年,我察觉到自己喜欢上了他,虽然他比我大十六岁,但是我不在乎。」
      秦霏霏的声音也带着惘然,一句一句慢慢地说出口,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轩辕扬起的眉梢渐渐放下,心里原本对秦霏霏的不满,在她的自白中渐渐改变。
      「十七岁那年,我告诉杜浩,我想嫁给他,可那一年,我却迎来了他的死讯,我知道是夏侯俊杀了他,所以我离开了青莲教,我想亲手杀了夏侯俊为他报仇。」
      秦霏霏说到这里,慢慢转过头,倾国倾城的脸上夹杂着深刻的挣扎和迷茫。
      轩辕直直看着她,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渐渐理清,「你是为了报仇才练血魔功的?」
      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夏侯俊的对手,更因为无法克制复仇的决心,所以她选择了最为极端的手段。
      但凡魔功,在彻底激发人潜能的同时,也会对身体造成最大的负担。
      轩辕可以想象,秦霏霏在练血魔功的过程中,吃了多少苦。
      「只要可以杀了夏侯俊,任何方法,我都会去试。」包含了恨意的嗓音在安静的囚室中引起了回声,那一个杀字,分外惊心。
      轩辕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试问如果是他遇到这样的事,他恐怕也会做出这种事。
      秦霏霏看了他许久,唇边渐渐勾起一抹苦笑,「我本来以为自己复仇的理由足够充分,可数日前,残照来找我,他告诉我,杜浩从来就不曾喜欢过我,杜浩所爱的人,是我的母亲。」
      轩辕闻言,脑中又一个荒谬的想法一晃而过,「是他要夏侯俊杀了他的?」
      秦霏霏嘴角的苦笑变得更深了,许久,她点了点头,「因为我爱上他,所以他觉得他对不起我的母亲,他本就是个极度隐忍的人,失去母亲的痛苦,早已将他折磨得脆弱不堪。」
      轩辕听着这个故事,便觉得宿命真是极为可笑的东西,上天为何总是让人相逢,却不让人相守。
      偏偏人总是很死心眼,爱上了,便无法割舍,认定了,便是一辈子的事。
      他可以理解杜浩的心情,却无法苟同杜浩的做法。
      「既然如此,你何必再桎梏自己,忘记仇恨,好好活下去吧。」
      轩辕最终只能说出这样一句口不对心的话,除此之外,他觉得脑海中想到的任何话,都是废话。
      秦霏霏站起了身,微笑着又朝他走来,美丽的眼眸中流转着的,是轩辕无法理解的情绪。
      「如果放弃了复仇,我便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不会的,你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杜浩。」
      精铁打造的镣铐发出阵阵响声,那是轩辕因为情绪激动而扯动了镣铐的关系。
      秦霏霏看着他,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你真有意思,竟然这样认真地劝一个随时可能会取你性命的人。」
      轩辕被她的笑声弄得有些窘迫,咬着牙关,不说话。
      半晌,秦霏霏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
      轩辕下意识地侧头避开她的手,淡漠地说:「因为我像杜浩?」
      「一开始是这样,可现在我发现,其实你并不像他,你比他坚强太多,我抓你,还因为我知道你的朋友一定会回来救你。」
      轩辕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秦霏霏继续笑着,眼波深处,涌动着让轩辕心惊的绝望,「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但会救你,还会杀了我。」
      轩辕蓦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轻轻阖上眼眸的秦霏霏。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脑中尚未想完,秦霏霏已经突然睁开了眼睛,泛着银光的眼眸笔直看向轩辕。
      轩辕没留神,就这样径直对上了她的眼睛,一瞬之间,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里的力量都消失了,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身体彻底失控的刹那,模糊的意识也彻底消失,坠入黑暗之前,轩辕仿佛看到秦霏霏的银色眼眸中流下了泪水。
      那泪水在昏暗的煤油灯灯光的照射下,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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