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主角》柳改之

13、第十三回

　　在助理张浣眼中看来，晏莛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168的高挑身材，鹅蛋脸上面精致的五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出身好，身材好，性格好。人生完美的像是标准模板。这种魅力放在她身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这个从名牌大学毕业的人放弃好好的工作不做，却心甘情愿，鞍前马后的当她的私人助理。她太了解眼前的这个人，因为了解就更加爱她。
　　晏莛是个对自己有要求的人。在她心里，演员这个职业对她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份谋生的职业。她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赢得周围人的尊重。
　　晏莛已经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了。张浣看着她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还是没打算放过自己。伸手又去按那个sart键。
　　张浣不得不出手制止她。“今天顺利签约华影了，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呢。”
　　晏莛拿起毛巾擦着汗，并不回答。
　　张浣：“是不是试戏的时候，黄岐山说了你什么？你知道的，他在业内是出了名的严格的导演。其实你不用太在意的，反正他同意不同意，女一号都是你的。”
　　晏莛抿了一下嘴。面无表情，拨开张浣的手，继续按了下去。“那是你的本事。我是演员。导演对我的评价才是最重要的。”
　　张浣拿出杀手锏，“在这样下去，我可以给你妈妈打电话了。你不希望她老人家亲自从国外回来和你聊天吧。”
　　晏莛停顿了一下，终于从跑步机上下来。“他说我的表演看起来就像是瓶子当中的塑料花一样。”
　　张浣笑笑说：“看来太完美，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种缺陷呀。”
　　晏莛：“你说清楚点。”
　　张浣：“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知道911事件之后，美国的复婚率达到史上最高。你知道为什么吗？”
　　晏莛：“别卖关子了，我的小学霸。”
　　张浣：“因为在经历过大难之后，大家才会发现，原来最好的已经在身边。上帝让你去发现Mr.Right的方式不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去加强。而是让你经历过失去。”
　　晏莛：“这和我的表演有什么关系呢？”
　　张浣：“你如果不去经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懂得其中的千般滋味，又怎么能去表达出那种感觉呢？”
　　晏莛：“我又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张浣：“恋爱啊。真正的像张爱玲说的那种恋爱。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把自己放低，低到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的那种惊喜。”
　　晏莛：“哪有你这种经纪人？撺掇着手下艺人谈恋爱？我这么一直空窗，你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吗？”
　　张浣：“我首先是你的朋友，然后才是你的经纪人。再说，我并不认为这两件事情中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如果你给自己的定义是演员的话。女人在25岁的时候享受恋爱才是正常的事情。”
　　晏莛：“开花吗？你不知道我的外号叫胡杨的吗？我的五百年轮回之期该到了吗？”
　　张浣：“那么郑宇呢？”
　　晏莛：“你知道那是媒体玩的把戏。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我们能走这么近的原因就是我知道郑宇并不喜欢我。”
　　张浣：“可是我看不论是现场，还是节目的效果，郑宇至少对你是心动的。”
　　晏莛：“这就是我不喜欢他的原因。我讨厌没有剧本还在表演的人。”
　　张浣将晏莛从跑步机上拉了下来，：“十天后，华影专门给这次签约的艺人录制快乐至上。你可记得不准再像上次那样不给江总面子。”
　　晏莛：“为什么是江总？”
　　张浣：“你不知道华影已经被寰宇买下来了吗？”

　　江春峰提着行李回到家的时候，正看到一群人正围在楼底下议论纷纷。这个小区让他感到陌生，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面孔。

　　“江嫂身体怎么这么差了。不是才刚刚四十出头的人吗。”

　　“还不是因为他们家小子，听说刚刚刑满释放呢。”

　　“什么罪呀？怪吓人的。听说是杀了人。”

　　江春峰听到这种议论，顿时心慌了，他快走了两步，看到江妈妈正坐在花园边，手捂着胸口。

　　“怎么光看着，也没人帮忙送医院？”

　　“不是我们不帮呀，是你妈妈不愿意。”

　　“小峰，不要发脾气。妈妈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们家小峰不是杀人犯。是有人欺负他女朋友，他才打架的。”

　　“妈，你就别说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江春峰背起江妈妈，一阵心酸。“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了？”
　　江妈妈：“小峰，别难受啊。别介意那些人说什么。你知道的，大家总会议论一阵的。”

　　“妈，我让你受苦了。我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等我挣到钱，我就带你去找个好的医生看看。”

　　“小峰。这么些天，我看你从来不在家呆着。我知道你心里有压力。我和你爸都知道你的心。”

　　江春峰进了房间，在衣柜里挑来挑去。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节目录制。他的衣柜里没有一套像样的衣服。江春峰从床下的行李箱里翻出一套西装，那是他两年前买的。只在姜莼的生日会上穿过一次。江春峰看了一会，又把盖子盖上了。
　　江妈妈敲了敲门，递给江春峰一张卡，“小峰，这两年我为你存了点钱。密码是你的生日。拿去买点衣服吧。”
　　江春峰知道拒绝也没有用，就收下了银行卡。他收到了陈曦的电话：“江助理，陪我去买身衣服吧。”
　　江春峰将银行卡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出了门。
　　江春峰陪着陈曦在商场里逛了几圈。陈曦给自己挑了一套黑色西服，给江春峰挑了一套蓝色西服。
　　江春峰本来就身材高挑，容貌清秀，这么一打扮就更出众了。两个人在商场里一路赢得了不少回头率。

　　快乐至上的节目定在三天后的晚上开始。节目有两个重头环节，一个是新人表演节目，一个是游戏环节。到时候会有很多媒体到现场，大家关注的焦点当然是晏莛。公司也是借助这个机会帮忙推出新人。

　　江春峰来的很早。华影位于威廷大厦的十八层。站在这里俯瞰整个北京城，晨曦微明。
　　掏出门禁卡刷开华影的门的时候，里面的响动吓了他一跳。江春峰环视整个办公室，静悄悄的，只有洗手间里有动静。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镜子前。
　　江春峰打开灯，影子转过身来，是夏绫。她正在干呕。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什么，可能是路上受凉了。”

　　“我以为我会是第一个，没想到是最后一个。”进门来的是一个笑容灿烂的男生，看起来和郑宇有几分相似。跟在他后面的是张圆圆。张圆圆神色有些郁郁，和江春峰见到她时神采飞扬的样子大为不同。

　　“我叫张天硕。你就是峰哥吧。”男生伸出手来，丝毫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艺人部陈经理要求他们表演的是一段踢踏舞。陈经理请了五个专业的舞蹈演员陪着他们一起练习。张天硕是舞蹈出身，表现的当然最好。张圆圆何江春峰也学的很快。夏绫却因为经常出错拉慢大家的进程。
　　刚开始大家还比较包容，到了第二天，张圆圆就很不满了。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迟迟不入场，只坐在场边喝着水。

　　踢踏舞老师拍起手来，：“怎么回事？”

　　“老师，反正也是在浪费时间。”

　　“好吧，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夏绫，你明天还是这个样子的话，这个舞蹈到时候就没法表演了。”

　　人都走光了。教室里只剩下了夏绫。夏绫沮丧的坐在地上，音乐重新响起来，是江春峰回来了。

　　“既然决定要改变了。就别去害怕要面对的东西。尤其是别人的目光。”

　　“你知道江浩第二次注意我是什么时候吗？是我减肥成功的时候。以前我一直一直有幻想。直到他订婚的时候，我去给他送礼物。他就那么随意的丢弃在一边。就像早晨吃饭剥开鸡蛋，把蛋壳丢进垃圾桶一样随意。然后，在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该停止了。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减了三十斤。以前怎么也吃不够的东西，突然间吃到嘴里就没有味道了。”

　　“当我穿着蕾丝吊带，热裤站在镜子前面的时候，原来我也可以有美的一面。”

　　“只不过当蜗牛当久了。有一天突然站在太阳底下，那些阳光还是会让我觉得慌乱。”

　　“你知道吗？即便和你呆在一起，不论是喜不喜欢，你的眼神都让我觉得不安。可笑吧。”

　　“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这个事情，有没有兴趣知道？”
　　“说来听听。”
　　“再来一遍。”

　　江春峰陪着夏绫一直在跟着音乐练习，直到天色朦胧。踢踏舞老师走进舞蹈教室，看到二人有些惊讶，“来的早还是没回去。”
　　“没有回去。老师，您也来这么早？”
　　踢踏舞老师走了进来，“我一直是这样。早上五点起来练习。习惯了这种生活。只是现在年轻人肯吃苦的不多了。”
　　踢踏舞老师看着夏绫的舞步，摇摇头，接着指点起来。
　　江春峰从教室里退了出来，清晨的北京街头上除了扫地的阿姨，已经有上班族在行色匆匆。江春峰买了一份报纸，报纸上的标题倒是很应景，“你见过凌晨四点的纽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