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暮雪之小警局纪事》叶童童

23、 花如雪，红颜逝

　　进入十月底的伦敦，寒风飒飒，阴雨绵绵，愁煞人。

　　虽然查理斯对于一登场就彰显狂傲态度的爱德华·阿尔弗莱德毫无好感，总担心那个沉迷罪案研究的家伙是不是在故意误导大家的调查思路。但面对小心谨慎，没暴露出破绽的凶手，刑侦一队的众人如同十一月的天气，阴冷、潮湿，又无法摆脱。查理斯终是不得不默许了大家顺着爱德华·阿尔弗莱德的思路和线索进行深入调查。
　　爱德华·阿尔弗莱德根据当年的案件线索，再结合实地走访，终于推测出了凶手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庆幸的是，现代的伦敦比1888年的那个罪恶东伦敦多了监控录像。根据可能的逃跑路线，凯恩摸排了周边的所有商铺，终于发现了那个凶手的踪迹。有几家商铺的闭路电视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个人，可是他却身穿套头衫，口罩将脸捂的很严实，闭路电视始终没有记录下凶手的正脸。

　　“历史上，杰克是在犯下第5起命案后销声匿迹的。我担心作为模仿者的凶手......”霍克探长的忧虑之色日益明显。
　　“如果那个爱德华真有本事的话，我们就按他资料上写的，去第五起命案附近进行埋伏。反正他又不用抢，我就不信抓不住他。”安德鲁自恃自己的拳脚工夫足以应对这个连环杀手。
　　“如果案件真的发生在多塞街居民区里的某间住宅内。你们也看到了，这条街上的居民楼共15栋，有上百户居民住宅。多塞街与周边的街区间有多条小巷相连。”仔细观察着这一区地图的霍克探长，推敲着凶手可能经过的行踪路线。一时间，霍克探长的思绪纷繁复杂，一公里的多塞街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关键是这个街区小道分杂，从地图上看，就像一张打开的网。
　　“与其毫无头绪地推测他的行踪，不如设个局，逼他不得不选择我们故意给他留出来的‘安全’路线。”我在一旁贼兮兮地笑着。
　　霍克探长看了我一眼，理解了我的话外音。“在多塞街及其左右相临的街区路口安排巡警值守，每隔20分钟巡逻一趟。在多塞街两旁的主路上，将第一、第二、第五、第六个小道路口上设置障碍，这几条小道上各安排一名巡警。
　　与多塞街垂直交错的第三第四小道那儿有一家便利店，我们提早几天去征用那家便利店。
　　我向局长递交申请，以严查午夜飙车党为理由封锁那片区域。查理斯，请你联系媒体，公布我们计划好的巡警布放点。”

　　“我也想去监视” 爱德华·阿尔弗莱德积极要求，生怕霍克遗忘自己。
　　“不行。”Mails不假思索地断然拒绝。
　　“扑灭犯罪是警方的职业。”霍克探长两难得看着眼前的查理斯和爱德华，尴尬的解释道。
　　在霍克探长心里，老成持重的查理斯总是很有耐心地教导新人。从他来到刑侦队后，查理斯即使心中有些不耐，仍会以老警察的身份，指出自己的不足，分享他的工作经验。
　　另一边，爱德华·阿尔弗莱德亦以他专业、细致的调查报告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大家根据他的调查也确实实实在在的找到了线索。
　　霍克探长却不明白为何查理斯和爱德华总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这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总是充满了火药味。
　　“茹苾同样不是警察，她能去，为何我不行。”爱德华为自己不能前往现场，失望至极。对于一个痴迷于罪案历史研究的学者来说，有什么能比面对这一段历史与现实的交织更令人激动与兴奋呢，怎能忍得住不去亲历一番呢，谁又能理解一介痴人的心愿呢？
　　“哦～容我提醒一句，她是特派至我们警局的特别顾问。”查理斯故意模仿对方的语气，故意提醒道。其实查理斯是误以为爱德华不过是想借此增加自己的经历，待到他的著作《论开膛手杰克对后世之影响》上市后，去吹嘘一番自己的经历，为自己提高知名度罢了。
　　“我也是顾问！霍克同意的！”爱德华瞪着铜铃般的双眼，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这两位年龄加起来将近90岁的成年人，怎么这么像小孩儿赌气似的吵架呢？”我在心里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我看，还是同意爱德华一同前去吧。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会想尽一切前往现场的。与其等他自己偷偷前去，不如我们安排好他的行程。”看着眼前互不相让的俩人和一旁有些发愁的霍克，好心提请到。
　　“哦～就知道Ruby你懂我！” 爱德华·阿尔弗莱德颇为感动地看着我。
　　“哦～我只是怕你被其他警察误认为疑犯。”我在心里恶略地想着，学爱德华的腔调说话也挺好玩的。
　　爱德华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呜～其实被警方怀疑而逮捕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对我用犯人的角度去看待事物对我的研究应该有帮助。” 爱德华认真的讲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疯子～疯子～”一旁，传来安德鲁的惊呼。

　　“咳咳......”查理斯借用咳嗽声提醒大家保持认真严肃的态度。“最糟糕的是，这片区域内，除了两条主路上有交通监控录像外，再无任何可供我们全面监控的电子设备。”查理斯补充道。“可如果我们派出大量巡警在各个路段进行无死角的监控的话，我怕会让凶手警觉，而放弃自此计划。”
　　“既然凶手完美地复原了当年的案件，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他只会更谨慎地为自己挑选潜入及逃脱的路线。
　　当初他都是以灰色套头衫、口罩、手套，这样的装束示人，这已成为他的明显标志。而这次为了能够突围警方的警戒区，我认为凶手有可能脱去那一身保护装。以一位夜游、醉酒、‘陪女友’回家的年轻人形象出现在大众眼前。”
　　查理斯虽然不明说，心里亦明白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查理斯虽不喜爱德华的行事风格，过于直白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学识，丝毫不懂得何谓委婉，却不得不承认他对于当年开膛手杰克的调查真的很细致。

　　11月8日的午夜来临了。
　　终于有一男一女从一条小道里出现了，守候多时的大家无不兴奋、激动。
　　只见该女子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搭在了青年男子的身上，似乎是喝醉了酒。青年男子稳稳地托住女子的身子，带着她走进了一栋居民楼的正门。在这种老式居民楼内，没有电梯，门房登记了访客信息后毫无警觉地放两人进入居民楼。
　　看着两人进入居民楼，刑侦一队的众人悄声离开便利店，快速跟了上去。
　　只见这一男一女停在了一间住宅门前，男子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一切都如预计般进行着。
　　刑侦一队的众人根据前方两人的脚步声，判断出两人来到了哪层，停在了楼梯间内，等待着俩人进入房间后才前去搜查。
　　待关门声响起，刑侦一队带着军装警察小心而迅速地开始排查，并疏导整层楼的居民安全撤离。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11月9日的凌晨悄然来临。
　　“终于找到了......”身处队伍尾端的爱德华激动地不能自以，恨不得立马冲进去，但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砰~~”按照部署，安德鲁率先踹门而入，巨大的踹门声在安静的空间内回荡着。
　　房门被踹开的一瞬间，Mails一个侧身，迅速补位，冲进房内。正在客厅内残忍伤害死者的凶手，此时正举着血淋淋的挺进者军刀，看造型应该是MK 1 MOD 10型号。

　　正举着刀的凶手，看到众人突然冲进房间，楞了一下，随即反手抄起身旁茶几上的小型雕塑装饰品砸向一马当先冲过来的查理斯。查理斯一个闪身，勉强躲开了对方的袭击。此时的Mails暗道果然是老了，行动比年轻时迟缓太多了。
　　而从另一边赶来的的安德鲁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奋起直追跑远的凶手。此时的凶手已经随着逃生楼梯到达了一楼，而安德鲁却还在二楼。生怕凶徒逃窜无影，安德鲁纵身一跃，从二楼直接跳下，断了凶徒的逃跑路线。
　　此时，安德鲁断了凶手的退路。凶手顿时发起狠来，举刀就像安德鲁挥去。安德鲁一个格挡，架住了凶手挥过来的手臂，再顺势一个反手扣住了凶手握刀的手臂。这个凶手却也不是吃素的，挥起另一只手握成拳，就罩着安德鲁的腹部猛揍过去。
　　安德鲁早有准备，一手架开凶手的拳头，一脚踢向凶手的腿，却大意地忘记困住凶手未持刀的手。凶手吃痛，腿软了一下。
　　安德鲁使劲拧住凶手握刀的手，希望将对方的这只手反转至凶手的后背，就此扣住凶手。没想到凶手却早一步送了刀子，没有被控制住的那只手稳稳得接住了刀子，迅速刺向了安德鲁。
　　安德鲁想要躲避时，为时已晚，只能堪堪躲开致命一击，最终还是被凶手刺中腿部。
　　凶手一击得手，心知其他人就要追上自己，绝不恋战。迅速拔走刺中安德鲁的刀，按照设计好的路线，制服了一个堵住他退路的协警，赶紧撤退。最终，凶手消失在了多塞街区的茫茫夜色里。
　　而赶上了安德鲁的霍克探长和查理斯，看了一眼跑远的凶手，犹豫再三，还是蹲下身，给受伤的安德鲁控制起流血的伤口。
　　而向着凶手离去方向追出去的我，最终因道路不熟，体力不支，而追丢了凶手。
　　不幸中的万幸，安德鲁的刀伤没有伤及大动脉，安德鲁在搏斗过程中也击伤了凶手，从安德鲁的指甲内更是提取到了凶手的DNA，终于确定了最近的5宗谋杀案为同一人所为。而我也将凶手的样貌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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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似乎亦有一场大戏上演……

　　青年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为什么，为什么我自己的手上、衣服上都有血迹。”坐在床上的青年懊恼着。“还好还好，今天是休息日，不着急上班，让我想想清楚。”嘟囔着的青年走向客厅，打开了电视，看到了新闻，才惊觉原来这一切不是梦。
　　开膛手杰克再次出现在青年的身旁：“哈哈哈，我的孩子，怎么还不认清现实呢？你是逃脱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你真当这一切都是梦吗？
　　记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开膛手杰克在一旁放声大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青年的冷笑声由小渐大。“终于啊~终于啊，《开膛手杰克的现代生活》终于可以写完了。杰克啊，我忍你这么久，就是为了能在你的‘帮助’下写完我的小说啊。现在......该是解决你的时候了。”感觉到杰克凑近的青年，脸上褪去那原本对杰克的惧怕，流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
　　“你！！！”开膛手杰克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怒吼道：“你居然成功骗了我？”
　　“所以，杰克，你就乖乖受死吧！”青年猛地向杰克发起攻击。
　　就在青年贴近杰克，掐住对方的喉咙时，“开膛手杰克”却放肆大笑，残忍地鼓励道：“孩子，你终于开窍了啊，鲜血的美味你终于懂了啊。我也算是有传承人了啊。”

　　“哈哈哈哈！杰克啊，杰克。没想到吧。最终你会死在我的手里。”在一阵激烈的搏斗后，青年终于如愿杀死了杰克。青年虽然一度被开膛手掐的喘不过气，最终凶手还是将杰克杀死。
　　“哈哈哈哈，你这个如影随形的混蛋，我终于干掉你了！原来杀人是如此的痛快。哈哈哈哈哈......”青年狂放的笑声里却带上了丝丝狠辣。
　　青年望着杰克的尸体缓缓倒在ying//su//花海里，花瓣在房间里四散飘零，或白、或红、或绿的花瓣交织着、缠绕着，杰克的灵魂在花瓣的撕扯下幻化、分散成点点星光~~

　　“终于解脱啦！从今天开始，我将是全新的我。”青年阴仄仄地笑着。“接下来我该实施哪个剧本呢？哦~~对了，《不切实际的计划》，这个不错。我将因这个剧本而永垂于世！”青年毫无顾忌地怒吼道。“终于尝到了鲜血的滋味，我一定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世人记住我，而不是‘开膛手杰克’的影子！”
　　青年在心里愤恨地想着：当初我拿着自己创作到一半的《不切实际的计划》到处找投资商，明明都通过初审了，却非要问我“这些计谋具有现实操作意义吗？不会太过于理想化吗？如果是理想化的空谈，那么这个轨迹不适合，希望你能完善这些轨迹，保证谋杀案能万无一失。”
　　既然你们这么怀疑我的剧本，那么我就把这些诡计实施出来吧！用亲身经历来验证想象中的诡计是否可行。你们这群家伙就拭目以待吧！

　　稍微冷静下来的青年，抓起大把的药吃下，感觉到被折磨后的伤口也不那么痛了，身体轻松了很多，头痛、咳嗽的老毛病也好了很多。
　　“那么，游戏开始吧！”青年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