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泽]特别罪案调查科》白易逍

23、第二十三章 异能对抗

　　春夏交际时，德城常常伴随着挥之不去的阴雨天气，这种天气通常会让人感到压抑，或是不愉快。尤其是对于某些感官敏锐、而后又修出灵智的妖修来说，更是如此。
　　面对这种天气，展超或者白玉堂一个人的时候念几遍清心凝气的口诀，其实就没什么事了。偏偏这两人的身份是天敌，偏偏这两人还凑一块了。就好像一根导火索和一点火星，分开时相安无事。而一旦两者相遇，除了爆炸，再也没有第二种可能。
　　白玉堂和展超这一架的结果自不用说，公孙泽一直没在特调科看见这两人就足以说明。不过令公孙泽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人招呼都不打一声，一消失就消失大半天，结果回来的时候却给他带回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还记得周五晚上的那通电话吗？公孙泽当时说的语焉不详，展超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不过公孙泽让他去抓人他就去了。虽然当时他跟白玉堂因为各种原因没抓到人，但是修者的记忆力都很好，大多过目不忘，这两天公孙泽说过的话别说展超，就是普通人也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于是他跟白玉堂两个打了一架，然后又回了一趟仙空岛。
　　拿上白玉堂需要的工具后，他们再次来到了清水码头的九号仓库。
　　这次他们的运气不错，在寻人上根本没花费什么功夫。因为就在白玉堂在仓库中寻找那群异能者留下的踪迹的时候，他们要找的人就自己送上门了。
　　这是私人仓库，没有钥匙外人根本不能进来，而展超和白玉堂只有两个人。所以这群异能者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质问，而是瞬间就展开了攻击。意图拿下这两个人之后再来盘问。可惜的是对方并不知道这两人根本不是普通人。
　　三区的人运气相当不好。
　　许成他们当天晚上因为和公孙泽包正在一起，展超对待他们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一个昏迷术砸下去，用袖里乾坤带回特调科，到了特调科以后再唤醒。而换到三区，由于公孙泽没说这些是什么人，对方又主动发动了攻击，展超和白玉堂自然不会客气。
　　如果单单只有展超还好，偏偏还有一个白玉堂。这两只加在一起，结果不言而喻。几乎一个照面的时间，三区近二十人就全部被展超和白玉堂敲昏带走。
　　三区的人何止是运气不好，简直就是倒了血霉了！
　　不过公孙泽的心情倒是挺好。包正出门找线索，而他人在特调科，线索却自动送上门来。
　　展超和白玉堂抓人的态度虽然好不到哪去，但是同样也给公孙泽省了不少事。公孙泽一看这些人里甚至有人连他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哭笑不得之余，干脆就利用起这一点套起话来。
　　通常这些事是包正来做的。这种专业知识公孙泽同样也会，他们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特调科的五个异能者，个个都是精通十八般武艺，拿出去就能独当一面的人。就连小Q，别看他是个整天窝在实验室里不出门的技术宅，那也是个战斗力不低的技术宅。
　　相反，在套话这一点上公孙泽甚至比包正做的更好，只不过包正太爱表现，公孙泽也就乐得看对方出力了。此时公孙泽亲自出马，终于得到了他想知道的。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许成他们隐瞒了关于异能对抗赛的事。
　　异能对抗赛就是那个给他们异能，送神秘纸条的人组织的。每两个月一次，时间是当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地点在城北郊外的一栋几乎报废的大楼。
　　下午五点，公孙泽问完所有人后，便叫来了展超。问明白他跟白玉堂都没被人看见后，公孙泽就让展超把这些人再悄无声息地全部送回仓库。既然时间还没到，把这些人扣在特调科也没什么用。
　　展超领命去了。白玉堂继续留在特调科，姿势是万年不变的躺沙发。
　　公孙泽又重新把所有笔录翻了一遍，然后收在一边等包正回来。想到对方可能一无所获，而他却取得了重大进展……公孙泽抿了抿嘴角，免得让自己显得太过高兴。
　　特调科成立这么多年来，虽然主要是针对异能者和妖怪犯罪，但正如当初展超所说的，修者们大多重修行、因果，轻易不沾染凡间的事。因此公孙泽也几乎没有见过修者出手，更别提与对方交手了。
　　公孙泽心里正想着计划，一抬眼瞥见了躺在沙发上白玉堂。脑子里除了滑过包正同样吊儿郎当的坐姿，深感这两人某些地方的相似以外，公孙泽也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白先生，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白玉堂扭了下头，坐了起来。他眉头一挑，声音显得漫不经心，却又表示出了对公孙泽足够的尊重：“我现在是你们特调科的人，不用叫什么先生，叫我白玉堂就好。有什么问题公孙科长你直接问吧。”
　　“好吧，白玉堂。我想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修者对上异能者之后的胜负几率有多少。”
　　“我从来没跟异能者切磋过，不过如果都是刚才那群人那样的实力，再来一百个都不够五爷热身的。”白玉堂眉梢上挑，只勾起一边的嘴角笑。
　　“有机会一定讨教。”公孙泽看惯了他这副表情，竟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反而应了一声。
　　但从白玉堂说的这点来看，公孙泽也不能判断妖修的武力值到底在什么程度。他心里盘算着，改天应该让包正跟白玉堂或者展超来一场测试一下，或许就能了解修者的实力了。
　　现在正是白昼渐长的时间，即使下着雨，看不到天晴，白昼和黑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天还没黑，公孙泽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包正那辆哈雷由远而近的声音。果然没一会，包正就走了进来，公孙泽从包正进门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对方的神色，而他只盯着包正看了没一会，就知道对方是真的没有收获了。
　　公孙泽撇了撇嘴，也没打算隐瞒他的发现。
　　“包正。”
　　包正走过来，公孙泽将案上的文件夹推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看看。”
　　公孙泽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却骗不过包正。包正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翻开文件夹。
　　才看了没多久，包正就挑起了眉毛：“对抗赛？”
　　“没错。”公孙泽板着脸，但是一开口嘴角还是微微的翘了起来，显得有几分得意。“基本上跟许成他们的口供一致，唯一多出来的就是这个异能对抗赛。”
　　异能对抗赛这个名字听上去很普通，但实际上，因为比赛失败的人全部都消失了。这可不是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运动会，而是一个十分残酷的生存挑战。
　　包正却不止注意到了这点，他还发现了一个细节。一区的人出现异能是在两年前，而且时间一致，但三区的人出现异能的时间却并非如此。这些人中出现异能最早的是十个月，最晚的才三个月。
　　难道是损失了异能者以后又另外补充的吗？那一区为什么不补充呢？还是说他们从来就没有损失过？包正觉得这点相当奇怪。而且许成对他的态度同样奇怪，似乎对方就等着他们找到答案。看来这个异能对抗赛里面大有文章。
　　这个月正好就是异能对抗赛的时间，而且就在下个周六。包正正打算开口跟公孙泽商量一下，就见对方又拿出来一个文件夹，递给他。
　　“是什么？”包正接过来问了句。
　　公孙泽给了他一个自己看的眼神。
　　包正打开来才发现是邓飞白的异能报告。
　　报告里写的很明白，邓飞白的异能跟马战的异能波动相同，虽然从辅助系变异成了战斗系，但还是有相似的地方。马战的异能是命令无智商的生命体为他传递消息，而邓飞白的异能也是命令，他能命令植物进行攻击，最有趣的是他还能按自己的想法催生植物。比方说催生一棵树，或者一株藤蔓，然后将他送到高处。
　　“有点意思……”
　　“有意思的还不止这个。”公孙泽回了他一句，然后让他看下面的。
　　异能报告下面是邓飞白的体检报告。小Q因为想研究一下这些人的异能是怎么出现的，邓飞白又是怎么变异的，所以就做了这个检查。这一检查，果真让小Q检查出了问题。
　　在邓飞白的心脏里面有一块椭圆形的阴影，看起来就像是块小石子，又像是颗种子。之所以说像种子，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外面还包裹着一团藤蔓，就像是在守护着它一样，把这个东西缠绕的密不透风。
　　小Q又用仪器检测了半天，这才确认邓飞白的异能波动不稳定的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个“种子”的身上。
　　公孙泽指的就是这个。包正又再度翻了一遍邓飞白的资料，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邓飞白从来没动过手术。”
　　“小Q给他检查过，他身上没有一点动过刀的地方。”言下之意，也没有人在邓飞白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的心脏植入东西。
　　这种东西更不可能是天生就长在哪里的。异能产生、并且变异的原因，很大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种子”。
　　白玉堂躺在沙发上，看似对这个不感兴趣，但其实小Q把报告送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看过了。但是小Q没有行医资格证，更没有学过医，他根本不会开刀。而特调科唯一的法医胡雪莉又不在，小Q也就放弃了把邓飞白心脏内的“种子”取出来的想法。
　　只要把东西取出来，他就能更进一步研究对方到底是怎么把异能复制到别人身上的。
　　包正和公孙泽这个时候就是在讨论这个问题，白玉堂眼睛一亮，忽地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包正和公孙泽都没注意到白玉堂的动作，就听见白玉堂突然插了一句。
　　“我三哥能帮他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