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泽]特别罪案调查科》白易逍

22、第二十二章 异能变异

　　一路走来，这个长廊早就远远超过了特调科应有的大小。但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的邓飞白，还是不禁对眼前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流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房间内部被分为两个部分，一边是控制室，一边是训练室。控制室只有五平米大小，用来监测、调整训练室内的各种训练项目。训练室则是三十平米。房间虽然不大，但平时却是给大家做综合训练的，此时用来检查邓飞白的异能正好。
　　说是控制室，但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摆满了各种显示器，到处都是红黑二色的连接线。相对于电影里的那些，这个控制室乍一眼看上去甚至显得有些过于简陋了。干干净净，看不到任何按钮、电线之类的东西。
　　控制室和训练室之间用一种透明的材质隔开。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忽略掉这一点。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会以为这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或者一头撞在这堵透明的墙上。奇怪的是，这面透明的墙壁把控制室跟训练室完全分开了，连个缝隙都没留下。
　　公孙泽站到透明墙前面，然后抬手将自己的手掌按在了墙上。若非邓飞白一直注意着公孙泽的一举一动，他几乎就要错过了在公孙泽的手放上去的瞬间，透明墙的墙壁上竟然像一片叶子落入水中似的，荡出一圈一圈涟漪。接着一个电子音响起来。
　　“嘀——身份识别中——嘀——身份验证：公孙泽——嘀——身份确认成功！”
　　与此同时，在公孙泽身前的一部分透明墙亮了起来，然后显现出了一个操作系统。在这个系统的右下角有一个“Q”字标识，显然，这个系统出自小Q之手。
　　公孙泽进入系统，扭头问邓飞白：“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属性的吗？攻击？防御？还是辅助？”
　　“应该是攻击系的吧？”
　　作为异能新人的邓飞白此前只看过关于异能的电影，对自己的异能属性并不是那么确定。公孙泽点点头，在亮起来的墙上点了几下。随着几个波纹接连荡开，他们对面的训练室内突然竖起了一个靶子。
　　这个靶子明显与枪靶不同，整体黑色，有光泽。它立在墙边，甚至偶尔会感觉到它在流动，像是活的一样。
　　“进去以后，用异能全力攻击。站远站近都随便你，不过我建议你远近都试试，这样可以更准确的测出你的有效攻击范围。”公孙泽指着那个竖起来的靶子给邓飞白讲了一下用法，然后说道。“好了，进去吧。”
　　邓飞白张了张嘴，问道：“怎么进去？”
　　公孙泽愣了一下，看了眼透明的墙，解释道：“系统已经打开，你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包正也在一旁笑眯眯地补了一句：“放心，撞不到你的。”
　　邓飞白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进去。
　　进入训练室之前，邓飞白试着伸手去摸那面透明墙，他的手却直接穿了过去。走进那堵墙的时候果真没有感到任何障碍，仿佛那里只是一个虚假的投影一样。邓飞白心中惊奇，脸上却没带出多少。
　　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异能对于邓飞白来说，就像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包袱悬在他的心头，不打开看一眼，就永远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还是拆弹的工具。
　　邓飞白定了定神，开始施展异能。在训练室内练习异能，系统会主动将训练人的所有身体状况，训练过程，训练结果等……全部记录下来，并且反应在透明墙上，以便训练者查询。就在邓飞白释放异能的时候，透明墙上便如实的将数据显示出来。
　　公孙泽和包正瞬间变了脸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在透明墙的左边显示的是异能者的基本资料，和各方面的数据。这个基本资料只有用管理员的身份将训练者的身份录入过后，才会有所显示。邓飞白今天是第一次进入特调科的训练室，资料那一栏理当是空白的。
　　而此时本应该是空白的资料栏最上方，赫然写着——姓名：马战。
　　邓飞白的异能释放了还不到3秒，包正和公孙泽甚至都还没看到邓飞白的异能到底是什么，训练室内就突然响起了警报。
　　在透明墙上亮起部分的正中央，弹出了一个黑底红框的窗口，窗口内用同样的红色写着：“警报！身体异常！请立即停止训练！”
　　同时，一个电子音再度响起，把同样的内容播报给了训练室内的邓飞白。邓飞白收起异能，惊疑不定地看向透明墙后的两人。
　　邓飞白的身体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之所以会有警报，其实是因为他跟许成那些人一样，存在异能不稳定的问题。而且他的异能来源竟然是马战！马战是特调科的人，训练室有他的异能资料，于是跟有完整异能的马战相比，存在异能暴动隐患的邓飞白自然立刻就被警报了。
　　公孙泽把邓飞白从训练室内叫了出来。他身上的异能来自马战，这件事显然不在包正和公孙泽的意料之内。这两个人一起打量着邓飞白，把对方看得莫名其妙，又有些心惊胆战。
　　警报邓飞白当然也听见了，他不明白其中内情，心中隐隐有些惧意。
　　公孙泽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说道：“你刚刚说，你的异能是攻击系的？”
　　邓飞白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他当然不知道，与他异能波动相同的那个人，可是完全的辅助异能，没有半点攻击力。
　　公孙泽看了一眼包正，见对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公孙泽轻轻撞了一下包正，他才反应过来似的。
　　“我想，有一些事情我们必须要告诉你了。”包正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严肃。“首先你要知道，每个异能者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异能波动，它相当于人的指纹。其次，就在前天晚上，我们发现了一群新的异能者，他们每个人的异能波动都能跟我们曾经登记过的一些异能者对上。目前看来，也包括你。不过你比那些人有两点不同，第一，他们的异能基本都是同一时间出现，并且，他们出现异能的同时会收到一张小纸条。第二，那些人的异能跟原异能波动者的异能相符，而你……”
　　包正手掌朝上，示意邓飞白看他身后左上角。邓飞白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包正见他注意到了那个名字，继续说道：“马战是我们科里的人，我们共事很久了，而他的异能，是纯辅助系的。你明白了吗？”
　　邓飞白沉默着听完，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的异能其实是别人的，而且跟原使用者不同。它变异了？”
　　“如果你确定你的异能的确是攻击系的话。”包正笑了笑。
　　公孙泽接着说道：“你的异能波动跟马战一样。同时，你跟我们发现的那些异能者一样，异能波动并不稳定。因此一旦你使用我们的训练场，就会触发警报。看来……我们不得不另外找个方法帮你检测了。”
　　“什么方法？”
　　包正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跟我们来。”
　　他们从编号3658的房间走出来，然后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路上包正看邓飞白的脸色不大好看，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从邓飞白听到他的异能不稳定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了。即使邓飞白不清楚异能不稳定代表着什么，但刚刚响起的警报也能告诉他，那显然不是什么好意义。
　　不过包正虽然猜到了邓飞白的隐忧，却没对邓飞白解释什么，而是直接把人带到了小Q的实验室门外。
　　公孙泽敲了敲门，门内毫无意外地没有任何回应。公孙泽深吸一口气，然后扭头看向包正：“你来。”
　　包正笑了笑，直接打开了房门。
　　一阵激烈的金属音乐瞬间砸向门口的三人，全无防备的邓飞白立刻用手捂住耳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连公孙泽都皱起了眉毛，唯有包正一脸淡定，甚至还带着笑容。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坐在桌子前面，一边跟着音乐的节奏哼唱，一边在椅子里扭来扭去，活似个多动症儿童。小Q正在组装一个零件，但他的手却十分稳定，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虽然音乐声很大，但是有人开门还是让小Q迅速地抬起头来。他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包正，很high的站起来，冲包正打了个招呼：“嗨！天才！”
　　“嗨！”包正也跟着他抖了抖身子，扭了扭腰，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他晃到小Q面前，说道：“天才，有活干了！”
　　“什么活？”小Q好奇地问道。
　　“就是他。”包正示意小Q注意多出来的那个人，“他的异能波动属于马战，没法使用咱们的训练室。我要知道他的异能数据，以及他的异能为什么会变异。”
　　“异能变异？！”小Q诧异地看了一眼邓飞白。
　　德城出现异能重复的情况，身为特调科的一员，小Q自然也收到了这一消息。更因为他的异能监测仪完全没有监测到这个问题，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针对这方面重新改进调整。
　　小Q思考了一下，信心满满地点了头：“没问题！半天内给你结果。”
　　“那就交给你了。”包正拍了拍小Q的肩膀，笑得更开心了。
　　从头到尾，公孙泽都皱着眉毛躲在实验室的门外面。
　　因为几乎每次公孙泽来找小Q时都会关掉他的音乐，所以小Q重新对他的实验室进行了改造。结果就是现在小Q房间内的音乐只有小Q自己才能关掉。
　　包正把邓飞白留在了小Q那里，然后几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公孙泽。
　　“科长哥，有什么想法？”
　　公孙泽瞥了眼包正嬉皮笑脸蹦蹦跳跳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包正越过公孙泽，一边蹦跶着，一边就转了个身。包正面朝公孙泽，还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想，是不是许成这些人的异能不稳定也跟异能变异有关？”
　　公孙泽挑了一下眉毛，并不意外他被包正说中了。他问包正：“你觉得那个给他们异能的人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个？”
　　“异能变异？”
　　前面是一个转弯，包正头也没回，相当自然的一个转身，继续面朝公孙泽，退着走。
　　公孙泽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包正耸了耸肩，一脸“好吧，听你的”表情。他转过来，一边走一边说：“你觉得策划这一切的是一区的人？这个可能性不大。一二三，很明显，它们是并列的，代表先后、顺序、时间，但不会是谁主导谁的关系。”
　　“那你说，朱玲陈刚袭击邓飞白是为了什么？邓飞白自己也说，是先有人来游说他加入，然后才遭遇的袭击。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异能变异，仅仅是因为邓飞白拒绝加入他们就发动袭击，你觉得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包正双手一摊，没有回答。公孙泽也不在乎包正有没有回答，他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办公室仍然是他们走之前的模样，说明展超并没有回来。包正进门后坐到沙发上，双手往靠背上一搭，翘起腿，挑着眉毛看着公孙泽。
　　公孙泽乜了包正一眼，本来已经走到办公桌后的他又重新走了出来。站到包正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眼微微眯起：“你又知道什么了？”
　　包正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我觉得我们可以再从许成这些人身上找一找线索。”
　　“你是说许成他们没说实话？”
　　“你记不记得，在工地那天晚上，许成跟我说过一句话。他告诉我，能说的他就说。那么不能说的呢？”
　　公孙泽回想了一下，发现当时许成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他皱起眉说道：“你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
　　“当然。你别看这小子一副毫无立场，说倒戈就倒戈的模样，其实精着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心里门儿清。”包正说完，笑骂了一句，“这群半大小子，一个赛一个的鬼灵精！”
　　公孙泽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瞥了一眼包正的表情，没好气地说道：“那么包、大、人，您老倒是说说他藏了些什么啊？”
　　包正眉一挑，看向公孙泽。极其无辜的说道：“我又不是许成，我怎么知道？”
　　“呵！”公孙泽嘲笑了一声，“我还当您老人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呢！”
　　包正望望天，又看看地。然后猛地跳起来，在办公桌里翻起来。接着他从一个档案夹内取出之前做的笔录，然后飞快地将那些半大孩子的地址联系方式用手机拍了下来。
　　公孙泽看着他动作，还当他是想到了什么。结果包正手脚麻利地拍完照，竟然直接越过公孙泽往门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许成聊聊天。”
　　包正挥了挥手，脚下生风一般，转出门没一会，就看到对方骑着哈雷一溜烟消失在公孙泽的视线范围外了。
　　“哼！算你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