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结局一：触不可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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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或许，你曾经爱过一个姑娘。
你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更不记得她的具体样貌，甚至，在你不晓得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她便扎根在你的心里，无法离去。
你如同一个最平凡的孩子一般长大，个性懦弱、孤僻，常常交不到朋友，甚至被坏孩子欺负。
你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河边的堤岸，小小的手心中紧紧抓着蓝色的花朵，委屈的情绪满溢胸腔，眼泪含在眼眶中，固执地不肯流下来。
“呐，你到底在哪里？”
“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
你所等待的人究竟是谁呢？你自己也不知道。她应该是你唯一的玩伴，是你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个存在，你想象着你们一起手拉着手上下学，想象着她低着头，耐心地教你那些你永远也无法理解的数□□算，想象着你们的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相拥而眠……
“纲吉——纲吉——”她软糯的声音在你耳畔回响，仿佛下一秒钟，眼前便能够浮现她笑靥如花的脸，她应该无惧且无畏，像个侠女一般出现在你面前，是个七彩的小太阳，将你的人生都照亮，你闭起双眼，想象着她轻抚你脸颊的温柔触感，微笑着伸出双手——你所触及的，依然只是一片虚空。
2、
你升入了中学，你依然是他人眼中的废柴少年，学习不行，体育无能。
这种情况在某天你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大头婴儿之后得到了终结，他对你说，要将你培养成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如此不切实际的事情，你竟然没有丝毫怀疑便接受了。
Reborn用深不可测的眼神直视你，突然毫无征兆地笑了，“嘛，听说你对你们学校的校花，那个叫京子的女孩情有独钟啊？既然如此，那……”
你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急切地反驳，“不！我不喜欢她！”
每个人的一生中，或许都会出现这样一个人，或许她完美无缺，符合你对理想的另一半的一切定义，但是，那真的是爱情，而不是自我执念的一时迷恋吗？
“我不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
Reborn用黑漆漆的眼睛探究地看了你一会，然后嗤笑了一声，压低了自己的礼帽，“真没意思啊，蠢纲。”
是的，这一次绝对不能有任何行差踏错的地方了，如果你没有做错任何事的话，你会不会终有一天能够等到她呢？
放学的时候，你经过了一家道馆，望着他们训练的画面，恍惚之间，你仿佛看到了同样一身是伤的女孩子拍着胳臂上锻炼出来的肌肉，元气满满地冲你微笑，“纲吉纲吉，我以后可以保护你了呢！”
你轻轻伸出手，在对方柔软的发际揉了揉，哽咽着开口，“嗯，你已经非常努力，非常厉害了哦。”
手臂被人“啪——”地一下打开，你这才惊讶地发现，竟然又是自己的一场幻觉。穿着道服，刚刚到自己腰际的小男孩摸着自己的头，怒气冲冲地看着你，突然狠狠地踢了你一脚，“笨蛋！笨蛋！废柴纲！”然后做了个鬼脸飞快地跑走了。
你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茫然地站在原地，明白过来刚刚的一切终究不过是自己的妄想，但是你知道的，你还是会一直、一直地等待下去。
可是，她究竟在哪里呢？
又或者说，她真的存在于这个世上么？
3、
自从Reborn到来之后，你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开始拥有亲密的朋友、家族，你们经历了一场又一场难忘的战斗，在腥风血雨的洗礼之中，你终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黑手党首领，并且学会如何在微笑中杀人了。
19岁的那一年，彭格列的附属家族诺兰家族开始有了异动，人体试验，毒品走私，私自接触杰索家族，每一桩每一件都不可能再容忍他们，家族中的一致决定是，用联姻的形式接触他们的下一代继承人，然后在他们出其不意的状态之下进行最终的行动。
你所有的抗拒在看到那女孩的照片的一瞬间戛然而止，他们说，她叫艾米丽，你心中缺失的那一角仿佛终于被填满，某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在眼前一闪而过，摸着照片中女孩的金发，你觉得自己仿佛会在下一秒钟哭出来。
是她了吧？就是她了吧？你想，你一定会牢牢地抓住她，将世上最好的一切献给她，将她宠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真正见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虚荣、市侩、□□……像莬丝花一样依靠男人而生的庸俗女人，和平日里想要向你床上爬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十代目，我们是否还要继续依照计划行事？”
“不，不用了，立刻行动吧。”
你面无表情地站在诺兰家族的古堡前，漫天的火光，遍地的尸体，那个女孩子傻傻地跪坐在地上，不明白为什么白天还在和你好好地约会，夜晚你却已然变成暗夜的修罗。
“为什么啊？我是如此地爱着你啊！”
你冷眼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看着她痛哭流涕的丑陋模样，叹息地摇头，果然，完全不一样啊。
“你所谓的爱，究竟有多么廉价呢？如果除却彭格列十代目这个身份，除却我身上的一切光环，你还会爱我吗？”
你轻笑了一下，却令对方更加毛骨悚然，“呐，有一个人，从我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时，便不顾一切地爱我了哦。”
“真是个傻孩子，不是吗？”
她察觉到你话语中的温柔，脱口而出道，“你喜欢她？”
你看着她，却又仿佛透过她去看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人，你却没有回答她的话，橙色的死气之炎从你的额头上燃起，你伸出手按在对方的脑袋上，在对方的惨叫声中温柔地吐出最后几个字，“消失吧，劣质品。”下一秒钟，巨大的橙色火焰从手套中喷涌而出。
你的样貌在巨大火光的映照下英俊得惊人，你想起刚刚那个女孩子的话，“你喜欢她？”
不，不是喜欢，是深爱。
你深爱着她，热烈的、痛苦的、绝望的，你想要不顾一切地拥有她，她的身体，她的思想，她的灵魂，她的一切的一切。如果可能，你甘愿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她，纵然你是黑暗中的帝王又如何，你甘愿做她的奴隶，匍匐在她的脚下，亲吻她的脚尖。
可是，亲爱的，你到底在哪里呢？
4、
你开始日复一日地做梦。
梦中的女孩子有着黑发黑眸，圆滚滚的娃娃脸，分外地讨人喜爱。你贪婪地看着她的一切，你知道这就是她！你拼命地朝她伸出双手，可是却又徒劳地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你看着她一成不变的日常，看着她磕磕绊绊地完成学业，在社会上因为工作而烦恼、打拼，看着她与朋友玩耍、嬉闹，看着她在父母的施压之下无奈地相亲，看着那个清秀的男孩挖空了心思地追求她，看着他们甜蜜恩爱甚至商量婚期……
“砰——”
你将洗漱间的镜子打碎，鲜血顺着手掌流了一地，你却毫不在意。你的心脏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切割，闷痛而窒息，她不记得你，她完全不记得你的存在，她甚至决定去嫁给别人！你拼命地想要阻止，可是根本就无能为力，你们甚至不在一个次元。
渐渐地，你再也无法梦到她了，上天如此残忍，连这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不留给你。你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无法抑制地想念她，想她到底怎么样了，她过得幸不幸福，她是不是已经嫁做他人妇，为他人洗手作羹汤，生儿育女……
越是胡思乱想，心头的痛苦越是持久而癫狂。你开始无法自控地生出疯狂的情绪，想她如果回到你的身边，你该如何惩罚她。你想要撕碎她的衣服，狠狠地进入她的身体独占她；想要用锁链将她囚禁，让她只能依靠你，哪里都去不了；想要用死气之火将她冰封起来，成为一具安静的尸体，只能接受你的膜拜，甚至将她的血和肉揉进自己的身体，哪怕神明也无法将你们分开……
你疯狂地爱着她，却又疯狂地恨着她，你想要将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送到她面前，将她放在手心好好呵护，却又无法抑制自己残暴的想法，想要狠狠地囚禁她、凌辱她、弄哭她。在同伴面前，你依然是可靠、温柔、强大的模样，可是只有你自己知道，激烈的情绪无处发泄，你只能像个痴汉一样一笔一笔地勾勒着她的画像，一幅、两幅……你的卧室到处充斥着她的画像，你不需要女人，每次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你只会对着画像，剧烈地喘息自渎。你在暗夜之中崩溃地哭泣，亲爱的，为什么我还是无法等到你？
时光悠然而过，你开始学会控制和压抑自己的情绪，这许多年以来，你依然没有等到她，你想，或许你还会一直等下去。你们这一代人逐渐变得苍老，慢慢退出历史的舞台，同伴们基本上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归宿，下一代开始成长，甚至连下一代都有了下一代，你却依然孑然一身。
你早已不复当年的青涩、俊美，头上生出了花白的头发，脸上生出了斑斑细纹，你越来越平静，成为了一个最平凡不过的老人。或许，你已经不再奢望能与她再在一起，可你却依然希望能在临死之前见她最后一面。
那一天来得很快，你穿着和服，端着酒盏，坐在自家日式庭院里，那晚月色朦胧，樱花开得极美，那人仿佛当年第一次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从月色中款款走来，她穿着中国传统结婚用的大红嫁衣，画着精致的妆容，踏着绣鞋一步一步走到你的面前，脸色疑惑，“咦，好奇怪，我明明在婚礼现场，为什么突然跑到了这里？老爷爷，老爷爷，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你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然后你突地就笑了，“好久不见。”
“以及，对不起。”
你仍然没有想起来你们曾经的记忆，你也依然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可是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你爱着她，你知道你曾经负过她，这一辈子，你用尽一生来等待她，这样做，她是否能够原谅你了呢？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她还是当年那般年轻貌美，而你却早已随着时光的洪流一同老去。
但是至少，你最终还是等到她了。
你带着满足的笑意慢慢闭上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落下来，掉入了手中的酒盏中，微风起，带来一阵清香，一片花瓣落入酒中，漾起涟漪，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结局一：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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