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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结局二:笼中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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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女孩子,毫无特点的容貌,平庸至极的成绩,念着不入流的大学,放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
在你以为自己会如大部分的人一样,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庸庸碌碌地度过这一生的时候,你的人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变数。
你知道你重生了,而且是在言语不通的异国他乡。
早就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你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你茫然地站在路边,看着行人五颜六色的发色和眸色,以及自己缩水了一圈的身材,内心被巨大的恐惧和惶然笼罩。
有醉酒的大叔向你搭讪,你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然后拼命地向前方奔跑。
你累了,跑不动了,汗水与泪水让你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抬起头,发现自己跑到了一家店铺门前,“竹寿司”三个字无比的显眼。
2、
你被这家店铺的店主收留了。
你缩水成了一个14岁的少女,在这个世界举目无亲,也没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你成为了一个黑户,甚至连日语都不会说,因此你对收留你的山本大叔非常感谢,每天都很努力地为他工作。
山本武是山本大叔的儿子,和你现在身体的年龄同岁,是个爽朗英俊的少年,在并盛中学念国二,是棒球队的成员,似乎在女生中人气很高的样子。
山本武总是很照顾你,不论每天训练得有多晚,都会不厌其烦地教你学习日语,你的日语水平飞速进步,在你终于能够流利地进行日常对话时,山本武不顾你通红的脸兴奋地抱起你转了好几个圈,“阿颜你太聪明了!”
你没有和男生相处过的经验,但是你确实对他那天的亲密举动不感到厌烦,甚至对这个干净的少年存在好感。
似乎是彼此之间的心照不宣,你每天替他准备精致的便当,他闲暇时会教你打棒球,美其名曰锻炼身体,然后在你鼓励他“一定会打进甲子园”的时候揉揉你的头发,温柔地微笑。你们一起谈论电影,谈论书籍,谈论彼此之间感兴趣的一切话题,你们的感情越来越好,越来越有默契,甜甜的恋爱氛围笼罩在你们周围。
没有谁主动告白,你们已经自然而然地开始交往。你对目前拥有的一切非常满意,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是你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但是夜深人静时,却总觉得内心仿佛缺了一角,然后便是巨大的空虚,你知道你可能遗忘了什么东西,那令你感到恐惧,甚至想一想,都觉得疼痛的感觉从心尖蔓延到全身。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吧。能够被忘记的,都不是重要的东西。]你这样安慰自己。
有一天傍晚,山本武带着他的朋友到店里吃饭,那是一群奇怪的家伙,有银色头发的朋克少年、有将“极限”当做口头禅的热血大哥、还有拿着武器的大头婴儿……你被山本武揽在怀里,羞涩着听他向他的朋友介绍你女朋友的身份,店里一时吵吵闹闹的,气氛high 到了至高点。
“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
那是怎样温柔如水的声音啊,你抬起头,看着掀起门帘走进来的少年,棕色的发丝,暖棕色的眸子,温润如画的一张脸,那样干净的、似乎能将内心都照亮的笑容。
你怔怔地看着对方,明明是初次见面,却仿佛有种宿命般的熟悉感。
对方抬起眼眸,和你的视线相接,然后他突地就笑了,那笑容很温和,很完美,可你却觉得从心头泛起一股冷意,你清楚地知道对方生气了,而且还是相当严重的怒意。
你下意识地从山本武怀里挣脱出来,双手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角,好像有种做错什么事情的羞愧感,那感觉令你更加无地自容,却完全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那少年一步一步地走到你的面前,然后站定,勾起唇角,向你伸出了手,
“初次见面,我是沢田纲吉。”
3、
你对沢田纲吉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因此哪怕他经常到店里做客,你也往往尽可能地减少与他的接触。
但是你却依然感到苦恼,最近,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总是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你,为客人上菜的时候、外出的时候、甚至连洗澡都……那目光如此地粘稠、有侵略性,好像下一秒钟自己就会被吞掉一般。
这种状况在你开始每天莫名其妙地收到快件之后达到了顶峰。大部分时候,快件里都是你的照片,各种场合的,或嗔或怒,有的时候,还会夹杂着手绘的画像,那里面的你,每个表情都如此鲜活,细腻的笔触可以看出作画者必然是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感情。
你从快件中取出鲜艳的红玫瑰,卡片上用花式的意大利文字印着喃喃的爱语,你却没有办法产生丝毫感动,那个人对你有一种变态的关注,你只觉得害怕,恐惧,毛骨悚然。
你越发焦躁不安,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某天你从市场选购完食材,经过道路中间的十字路口,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你在面对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时没有任何反应能力,你微眯着眼睛傻傻地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开始冷却。
下一秒钟,你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你紧紧闭着双眼,只能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你的脸颊被那人紧紧固定在胸前,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人剧烈的心跳之声。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到达了马路的对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金色的眸子,棕发少年的头上燃着温暖的火焰,脸色惨白,仿佛比你还要害怕,冷汗顺着侧脸流下,唇角抿得紧紧的,抱着你的双手都开始剧烈地颤抖。
你眨了眨眼睛,对眼前超出科学范围的一幕感到不真实,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凑巧地出现在此地,疑惑地开口,“那个……泽田……君?”
他神色复杂地低头看了你一眼,“你过马路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么大的人还是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吗?”
你突然觉得无比的委屈,这段时间以来的压力好像突然有了一个宣泄口,你倔强地推开了对方的怀抱,“我怎么样好像并不需要沢田君来管吧,你不过是我男朋友的同伴而已,我们并不熟!”
啊完了,明明是想道谢来着,怎么会……你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更加惨白了几分的脸,懊恼地咬了咬嘴唇。
回去的路上你一个人走在前面,沢田纲吉在后面提着购物袋慢悠悠地跟着你,你觉得后背都可以被对方的视线烧出一个洞,这段路对你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山本武就在店门口等着你,你看到少年修长的身影,双眼发亮,一下子冲到他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将脸颊埋在他的胸膛里。
山本武向棕发少年对救了你的这件事表示感谢,沢田纲吉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们相拥的画面,突地,勾起了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笑容。
“啊,这是我应该做的哦。”
你抬起头看着他没有丝毫破绽的微笑,不知怎么的,从心头泛起一股冷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