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记忆》冷血仙女

6、第 6 章

　　Chapter 5 伪装

　　比赛结束，双方握手散场，这个常规的举动早已在网球界达到共识；不论胜负，球手之间都会维持基本的风度，礼貌已成为这项贵族运动的基本准则。

　　虽说四人是曾是队友，却也不忘常规礼节；相互握手后，乾说道：“不愧是越前，你的数据又需要更新了。”
　　“嗯，是前辈你退步了。”一样嚣张的声调，只是少了那句“你还差的远呢。”
　　“是嘛……越前想不想尝尝新式乾汁？”从笔记本上抬起头，乾的镜片微微反光。
　　“……不用了。”越前有些不屑，“前辈，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弃这个‘特殊’爱好啊……”
　　“……”乾刚想回答，就听到海棠和桃城的声音。
　　“怎么样，还是我们赢了吧……”桃城的声音里有不可抑制的骄傲，口气略带挑衅。
　　“……”本就沉默的海棠更昔字如金，连“罗嗦”两字都懒得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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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谈几句，四人便向众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打的很好啊。”不二淡然笑道，“比当年更厉害了。”
　　“嗯，加入网坛后果然都不同凡响。”忍足轻推眼镜，笑着补充。
　　“嗯，不错。”手冢还是一样寡言少语，“沉默是金”用来形容手冢恰如其分。
　　“……”……

　　几番评论、几句感慨过后，便亦无话语；眼前这群青年又恢复了沉着，睿智、冷静再度击退热情与冲动；仿若只有在球场上，他们才能重新体味英气焕发的少年时光。
　　众人深刻了解，放下球拍，他们不过是褪去梦想与活力的优秀青年。

　　须臾，众人纷纷回房休息；不二独自来到甲板，近几日的船上生活让他养成一个暂时的习惯——看海。此刻的海沉浸于黑暗中，点点琐碎的星光静静漂浮，海风拂过，掀起一阵波澜，水波轻柔荡漾，随即，一切回归平静。
　　夜间的海是深邃的，这样的深邃让不二不由想到他——手冢国光。
　　多年不见，他倒是一点未变：想法颇多，思量颇深；只是极少表达，即使说出，也不过只言片语，无法体现他深刻的见地。
　　如果说，想要了解手冢的全部，只能通过他的网球和事业，这些构成了他生命的全部热情，汇成独特的语言轻撞他的心灵。
　　他更是个执着的人，执着到几近偏执的地步；对于他的梦想，他不会放弃，就算受伤抑或是短暂的失败，也绝对阻止不了他迈向成功的步伐。
　　手冢是深邃的，从他的眸光里就可以轻易洞察；也就是这样的手冢国光，让他不二周助多年来念念不忘。任何时刻任何地点，手冢的影像都会无比清晰的跳进不二的脑海。
　　不二从未刻意去想过，那种感觉算什么。只是时间长了，答案会时不时自动跳出；日积月累中，这个答案愈发坚定，让他不得不信。
　　他，不二周助，喜欢手冢国光。
　　呼之欲出的结果，让不二无力承受；这份感情，他始终选择隐藏。
　　不二一直以为，这才是他和手冢最好的结局；他怕一旦跨越友情这道界限，他们将跌入万丈深渊……

　　“不二，你在这里。”手冢沉稳地声线从身后传来，打断不二的思绪。
　　不二迅速收拾起方才的神情，只是怕手冢看破他的内心；早就学会隐藏内心，或许这也是拜手冢所赐……曾经不断地想在手冢面前隐瞒自己，只是每一次都被手冢看破，于是，就不断地继续下去……现在的不二，足以能够做到面上欢笑，内心悲泣的地步了。

　　不二记得，他曾问过手冢：“手冢……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轻易揭穿我？”
　　手冢陷入沉思，顷刻之后答道：“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停顿一瞬，补充道：“不二，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
　　不二微抬下颚，眸中的冰蓝逐渐显露；手冢毫不畏惧地回望着，茶色的眸光中盛满清澈的肯定。
　　当时，不二笑了，笑的很纯，没有一丝伪装的色彩。不记得当时笑的原因，为有一个倾诉者还是又多了一个天涯沦落人？
　　至今回想，结果甚是明了，只因那人是他，是他不二周助从未忘却的人。

　　不二戏谑地笑，轻声调侃：“手冢，你不会一直在找我吧？”
　　“嗯，商量明天的比赛。”手冢并不在意不二的说笑，早在当年，他就习惯不二无伤大雅的玩笑了。
　　“手冢果然还是追求胜利……”不二倒不意外，放弃休眠，为换得比赛胜利；这就是手冢的行事作风。
　　“不二，你也一样；还是那么爱开玩笑。”正如不二毫不畏惧手冢的威严，手冢对不二的玩笑也习以为常。
　　“是嘛。”不二迷惘，可惜流年，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不过几年时间，却恍若隔世。
　　“嗯，很久了。”答非所问，手冢难得失神，隐隐看向不二，依旧是精致的脸庞、温柔的笑意；这样的笑靥在手冢的心底萦绕缦回——最初是浅浅的影象，在蹉跎的岁月里，这副轻柔的影象不但没有消退、反而与日俱增，终了，幻化成清晰的画面，定格于手冢的脑海。
　　“是啊，很久了。”不二幽幽叹息。
　　不二缥缈的声线传来，手冢回过神，恢复冷静的容颜，方才弥漫的怅然仿佛是一种错觉；就似狂风肆虐后的海平面，波涛汹涌后重回平静，不起波澜。
　　“嗯，很晚了，研究下明天的阵形吧。”
　　“好……”
　　“……”……

　　手冢、不二之间的契合不言而喻，意见迅速统一后，他们商定于翌日实施练习计划；待两人都无异议，谈话就此了结，他们回到各自舱房。

　　不二推门之际，意外地发现房中人，等看清来人，不二收起方才的诧异，笑得云淡风清，举步从容地走到来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