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儿一半儿》愁容骑士

6、爬山（二）

　　公车启动了，飞游坐到车尾最靠边的座位上，玻璃窗外的世界唰唰的流去，就像影子一样慢慢的被拉长，知道消失。他喜欢这种感觉，至少在大家都沉默的情况下，车载动自己也在动。坐在前面的月琼突然转头一看，一种猜不透的眼神望了一下飞游，又转过去了。手倚在玻璃窗的边缘上静静的看着窗车外的世界。月琼长着漂亮的脸蛋，迷人的身材，成了小草的女朋友是大家公认的天生一对，她的回眸一看，让他有点不自在。到了目的地，陆陆续续的下了车，飞游独自一人下车就走得很快，走在大家前面，热浪滚滚，不到几分钟就汗流夹背，为了不能拉得太长，放缓了脚步。有女朋友的，是女的都撑起了伞。悠闲自在的走着好像没他的事，是多么无聊的一次外出爬山。
　　“飞游，你走得那么快干嘛，天气这么热。”小草漫不经心的说。
　　“我习惯了，没事。”飞游敷衍说。他确实习惯了这种独来独往，走起路来比较快，是内向人一贯表现出来的。枯口叫他找诗思和洁花多说说话，看上谁了尽管直说，不要一个人在旁边磨蹭，追上了让班里人看看不一样的你。枯口好像以一种命令的口气对他说。他觉得这样说上话了诗给大家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开不了口的勉强。
　　“这天气热死了。”飞游想引出话题说说，但这老掉牙的话题真他妈聊不起来，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是啊，好热啊热得要命，你们看远处的那些田地都龟裂了。”洁花插上一句。
　　“龟（gui）裂,我印象中是读（jun）裂吧。”飞游质疑道。
　　“就是读龟（gui）裂啊，乌龟的龟啊。”洁花反驳到。
　　“不信你去查查字典。我敢肯定这么读的。”两人在途中辩论起来，就像农民伯伯在争抢田埂是谁家的。
　　“你看那田地都裂了一块一块的，就像乌龟的壳一样，看上去一块一块的。”诗思说道。
　　大家都在怀疑是不是小学老师没教到，还是自己误学的，从诗思的表达来看还真有那么几分形声字，都是语文老师害的。我们被骗了，谁对谁错已不重要，还是那田地好看。哈哈哈，要是被小学老师知道了，被打我们个屁股尿流。
　　“呵呵，可能是我瞎猫碰到死耗子了，歪打正着吧，反正我的语文从来就没被老师表扬过，也觉得中学的那个语文老师太毒辣了。我看是不是真的被老师打屁股了，肉越打越肥了。”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猥琐，身子一侧朝洁花的屁股观察了一下。
　　“肥胖了又怎么样，那叫性感，而且我可以当老大。”她真认为自己的屁股大。
　　“什么，当老大！”
　　“是啊，你没有听说过老大屁股大，十张飞机坐不下。”洁花反问道。
　　“什么，哪来的这鸟语，胡说八道，你的屁股没那么夸张了，老大你要当也无所谓了，就怕被老二欺负。”后来诗思说他这个人还是蛮活泼的，为啥一开始都沉默寡言的，猜他是那种能跟知心人聊得很开心的人，有幽默感。心理学家也就是这么解剖人的，只看到其中的一小部分。
　　“幽默也是一种实力，我更喜欢黑色幽默，冷笑话之类的。”飞游走在两女孩中间有时常态，一贯以保守派著称的他忘记了自我形象，进入了女人世界。不难看出，洁花苟同了，连连点头。还问他说过不热吗？太阳这么辣，来雨伞下。着怎么能行的，女人的魔力，不知什么感觉，犹如当年杭州西湖岸的白娘子为许仙撑伞的艳遇感。飞游认为这不符合他的逻辑，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把伞下是不好的，男女朋友才做这事的。而且他要撑都跟诗思。
　　“你们女人就是怕老得快，为何比男人老得快，就是整天撑伞，要晒晒太阳，进行一下光合作用。”飞游找到了借口，躲开了洁花的伞。
　　洁花说晒太阳，她是要给太阳晒，有点不理会飞游了把伞关了。朝别人望去，诗思走到洁花一起撑起。快到山下了，你登过这座山吗？诗思指着连绵不断的山群中的一座问。这山也不高，对于男人来说，理所当然！飞游觉得能一口气爬山去，洁花说不喘才怪。这是女人惯有的本性，认为女人本色尽显于此。
　　“你的眼睛能行吗？山上陡岩峭壁，我看你一眯一眯的。”诗思说话的声音很温柔。飞游欲血疯涨，巴不得在诗思面前一鼓作气爬到顶，那是小菜一碟。
　　“你写什么诗被人打了，骂人的诗还是为心动女生写情诗被偷看，然后跟人家打起来了。”飞游说也没什么，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胡乱写着好玩，但最不喜欢别人在没经过我的允许下偷看他的东西。他觉得打架的事在女人不值得一提。诗后来越来劲，说：“那意思是你写情诗准备要送给心动女生的后背人家看到了。”那根筋反应迅速的说道。洁花虽被直接介入谈话中，但一直在旁洗耳恭听着，忍不住说：“不出我所料。你这种人就只能写写什么情诗的，在女人面前甜言蜜语一点都不会。”女人要的是什么他真的是拿不定，有口难辩。心里是写了给遇见的她，但能不能被看到是另外一回事呢。于是飞游说；“没有了，写着玩玩而已，我没有什么心动女生了，你们看我像有女人喜欢的人吗？”
　　“有女孩喜欢喝有女人是两码事啊！”洁花说。飞游惊于她说这话，醍醐灌顶般的又认识了不一样的洁花。接着说：“说时迟，那时快。我们来到了山下了。”什么语言到洁花嘴里都变得简单通俗了。山底杂草丛生，曲径通幽处台阶草木深，随着台阶的盘旋而升，大伙一步一步地开始登山，女孩子们望着高高的山峰大吃一惊感叹道：“这么高啊！”此等何以难于蜀道，使女人们危呼高哉！蜀道才难于上青天。女人在男人面前怎么喜欢把人的本性压制了。洁花说飞游不是男人，还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叫他带头探险，那泼辣的一面展露无遗，身体的肥胖怎么跟泼辣扯上了关系，导致飞游一度认为胖女人都是泼辣的。大家跟随飞游身后，慢腾腾的尽量把自己融入到周围的景色中，已达到看风景陶冶情操，人与自然的境界。可飞游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些光秃秃的大石块，渺渺无计的几颗松树从石缝里长了出来，放眼看去单调沉闷。他想一口气登到山顶，那样才爽。
　　“你爬那么快，不累吗？等一下我了。”诗思双手掐着腰喘了不成样。已是大汗淋漓，使力叫住了飞游。
　　“呵呵，好久没运动了，出来运动一下嘛，我就一下收不住脚。”
　　“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上。”
　　“哎哎、、、你重色轻友，抛弃了我这个姐不管了啊。”洁花对诗思说。大家都叫洁花快点了，现在正是她减肥的大号时机，要坚持住。诗思觉得走在后面跟小草、枯口他们正在恋爱期的人很危险，而且乏味无比，还不如跟闷男飞游呢。
　　“你们俩上我前，使力往上爬。”飞游等到了他们说。走了一小段距离，两人止步了。前方有段陡峭的台阶路。
　　“我头晕，我有恐高症，咱们就上到这里吧。”洁花看着那阶梯害怕的说。诗思说没事都上到这里了，不能半途而废。她想身体力行证明其实那点恐惧打不倒她，鼓励洁花向上攀岩说两旁有护栏的，不然没几人敢上去的 。洁花一直吆喝道不上，说她真害怕的很。
　　“没事，不要回头看就好。”飞游说，看到追上来的小草他们。
　　“今天老娘就冒死一搏，要是我爬上去了你今晚请大家吃饭。”洁花好像把自己推入一种准备上刀山的境遇中。信誓旦旦的对飞游说。
　　“赶快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等看你的英勇表现，吃饭的事我定会请的。”
　　“好的，吃什么，要请吃大餐啊！”洁花还在徘徊犹豫，抖抖嗦嗦的说。飞游心想这女人真他妈的烦啊，婆婆妈妈的。
　　“好的，吃大餐。”
　　“你说的，一言为定，驷马难追。”飞游点点头望着诗思笑了，她也笑了。
　　“你跟着洁花后面，我在最后保护这你们，出发吧。”飞游发现自己变得温柔多了，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力量，率性磁化了不少，知性多了不少，就不知兽性减了多少。怎么不像在宿舍那么冷血沉默。小草和枯口他们噤若寒蝉，看到眼前的景象，为了心爱的女人就不敢冒此大险，留在下面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