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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聪明的阿尧 ...

  •   男生团队好像商量出了对策,无外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被□□缠住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一年是争夺冠军的关键年份,大家都想见证联合理工大的历史,没人愿意因为打架缺胳膊少腿的错过人生第一个校男篮冠军的诞生。
      几个混混们被带回局子里,当事人,哦,鹿比他们啦啦对的副队长田甜和她男友,中锋小致,还有一两个男篮成员都坐警车回去协助调查。一屋子人被带走时,鹿比才看清这场事故的肇事者,似曾相识,对,那个计算机男,慈西筑手下排查秘密武器的那个。怪不得阿尧在这里,怪不得慈西筑也会在这里,这根本是他们的洞穴。
      本来还打算让那个漂亮姐姐从中调解,不要让那些无赖们事后打击报复,现在看来漂亮姐姐的级别可比能近身慈西筑,在他身边的兄弟低多了。鹿比灰心地扶着沐别封出了凌乱的酒吧。他的腿没伤着,这是鹿比祷告后最侥幸的部分,扶他是因他先前喝了酒,脑门上又挨了揍,鹿比忧心他走不稳。
      很晚了,饶是酒吧外面的闹市区也不好打车,这条街的犯罪率很高,臭名昭著,司机师傅就更不愿意走了。
      起风了,看着没有星星的黑夜,一会儿有雷雨夜说不定。
      “你还欠我一个答案,为什么要分手?”他终于还是在酒精的威力下忍不住了,为什么要忍啊?他本就有权利知道。
      鹿比听了他的问题,反而把心里沉压已久的大磅落了,他能问出这个问题,表明他已经愿意让过去成为过去,或者让自己的心面对现实。“那是因为,我,不是你梦想中的女生。我不想你把美好的青春浪费在我这样的一个女生身上。”他一定会认为这是最假惺惺最肮脏的借口。鹿比要告诉他不是,是事实。稍息,立正,站好,抬头,睁大她小鹿斑比的眼睛,仰望他星辰一样的眼睛,“鹿比不是处女了,别封应该不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子吧!”
      沐别封的眼睛从常态到瞳孔放大到微眯着眼,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表达他的不可置信。那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她怎么可能?他知道,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孩根本没谈过恋爱,他绝对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是被强迫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以原谅。”
      “不是,不是那样的,是我心甘情愿的。”鹿比矢口否认,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她反问自己。“别封还是去找别的好女孩子吧,请加油!”她自以为很可爱的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在旁人看来,这动作苍白极了。
      来了辆的士,鹿比硬把伤员沐别封塞进去了。换做平时,他还是很绅士的,只是一分钟前,他前女友给了他一个很成立到不能推翻的分手理由,他尚在震惊中。
      鹿比继续等出租,哦,下一辆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了。
      “阿尧,你送送她!”声音来源,慈西筑,只听到一两回,鹿比也能记得。不记得又能怎样,全世界能使唤G-King二当家的不就只有大当家慈西筑了么?也不知道她和沐别封的小孩儿家情趣话被听到没有,那样可丢大脸了。只是每当遇到鹿比的事,慈西筑总会说,“阿尧,你XX一下。”这是第二次了,并且都当着鹿比的面,他都不忌讳一下。
      “不用了,也不是很熟。”鹿比担惊受怕道。直到现在,她还认为阿尧绝非善类,即便他顶着着一颗和鹿比看上去差不多不精明的驴脑袋。
      慈西筑转身看了鹿比两眼,只因他平时太少被拒绝,一时耳生,“那我送你吧!”
      鹿比坐在慈西筑的加长版林肯里浑身上下不自在。自上了车,她就在责备自己定力不强,被他小小的殷勤哄上了车。看看一路上小巷里喝醉了的酒鬼,纹纹身的小弟,还有故作清纯姿态扭捏的性工作者。她那小胳膊小腿,独善其身目测困难。
      就当免费高档出租车好了。问题是,阿尧送和慈西筑送,没有区别。此刻阿尧和慈西筑并排坐在鹿比对面,怵怵地盯着她。鹿比才是该发怵的那个吧!她太容易被看穿心思,就愚笨地把脸对着窗外。这才注意到这帮人太过夸张,车窗换成了防弹玻璃,堪比政府要员和俄罗斯垄断业巨头,或者中东军火商,欧洲豪门俱乐部老板,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曾在旅途中遭受过枪击,或者有合理的预计将来有可能在车上遭到枪击,前者或后者,都不是哪门子好事。
      “手下的人也不好好管管,你要只顾玩的话,索性痛痛快快滚国外玩去,眼不见为净,我找人整顿内务,别难得下来看看,还净看见这些丢人现眼的事。”老大这么晚了还给老二倒酒,俩人在车内喝了几杯。鹿比打听到第一句不该听得他们内部事务,就很识相的把耳机戴上,双目无神地听歌。
      “哪能啊,这回又不是我生事,你也看到了,是死人鼎,看上了别人的女人。”鹿比看到阿尧手舞足蹈唾沫星子飞的张口辩解什么。有那么一两个刹那,她反思了自己的小鸡肚肠。他也只不过是个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大男孩,或许言语冲动或许思想粗鄙,或许伤害过别人或许危害过社会公共安全,可凭心而论,他对鹿比,何曾犯过错。反倒是鹿比,没理由的记恨着人家,处处提防,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我不管他看上谁的女人,哪怕是我的,要抢就得有本事,你看看他手里的人,连个大学生都收拾不干净。一个个的,跟软脚虾似的。你什么时候听过G-King的人出来打架打输了。在我手底下吃饭,要的不是凑数,我慈西筑不养闲人。你给他换批像样的过去,原来那批看场子去。”
      阿尧不服气的嘟嘴,两手揉的骨节咯吱咯吱响,“垃圾就丢我这儿,你真把我当垃圾收容所?说到女人,老大,你是不是吃斋一个月多了。我手里不少水灵的小孩子惦记你,小男孩也惦记你,你要通吃的话早说,送几个漂亮的男孩子给你啊!”他本意是阿谀他,但说着说着,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啊~~”车里传来阿尧的惨叫声,意料之内的吃了慈西筑一掌,下手应该是保留的,否则要调转头去医院了。他捂着腹部嗷嗷直叫,鹿比觉得好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哪怕她浑然不知他为什么要挨揍。“是这个丫头不对,老大,你口味真的是,哎,我怎么说你才好,晚上酒吧里那个,就是平安夜晚上那个,对你那叫一个一往情深,你看看那身材,34E,那脸蛋,”然后不屑一顾地瞄了眼鹿比,看不上眼的渣子掉了一地。
      “你知道我的惯例,同一个女人不睡两次。”是啊,他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习性呢,是怕麻烦吧,对,一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睡久了,容易睡出感情来,而对女人动感情,是一件既累赘又恐怖的事。
      “所以,所以你才,”阿尧用令人发指的神态,微颤的手指伸向瓦鹿比,“你才勉强自己今晚选了她。”
      慈西筑快要佩服自己,能留一个智商下放到孤儿院难以收容,想象力丰富发展编剧紧缺的人。“她也曾是我的女人,我不会为她破例。你TM给我清净一会儿,老子是手上血腥太重,难得做件好事,送个小女孩回家,还要被你这样猜忌、唠叨。”
      阿尧不说话了。慈西筑以为他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实际上,阿尧在斟酌他的那句‘她也曾是我的女人’。没道理啊,不可能啊,老大睡过的女人,一般是在他的‘公司’里调教过的。而他‘公司’的门槛再低,车内这个女大学生也是跨不进来的。“老大,你确定,睡过她?”
      “嗯,确定,她叫瓦鹿比!”慈西筑都闭目养神了,再看一眼身旁这个笨蛋,他会忍不住劝自己流放了他。
      阿尧二话不说贸贸然伸手摘了鹿比的耳机,“你叫瓦鹿比?”
      “是,我的名字是瓦鹿比。”见过三回面,名字才被记住。
      阿尧又迅速给鹿比戴好耳机。不跟他计较,他就是个心智不熟的儿童,鹿比告诫自己。
      看了他一连串可笑的动作,慈西筑的嘴角难耐的向上牵动了,“别费脑细胞了,她不是你手里的人。”
      说完车子已经开到学校附近了,三更半夜的,宿舍门早封了。鹿比眼尖,盯着道路两旁的教职工公寓,看到表嫂的那栋时,激动地喊了,“就这下吧,谢谢你们了。”然后小鸟出笼一样欢快地下车,居然忘了挥手说再见,那可是她3岁以后都不会忘的礼仪。
      若非紧急事故,她不好意思去麻烦表嫂的。两个人,现在说不上有什么亲眷关系,唯一的联系是桐桐。鹿比有时候下午没课,也会去联大的附属幼儿园接桐桐,可一旦桐桐问她为什么不是爸爸来接她时,鹿比又接不下去话。
      很明显,鹿比突然造访时,农既莱和小桐桐已经睡了。既莱防备地看了门的猫眼才给她开的门。桐桐睡得很好,鹿比怕吵到她,洗漱都是轻手轻脚的。可既莱是成年人,温婉却很聪明,心思也极细腻,这样时过午夜的跑到人家家里却不把来龙去脉交代清楚,怕是更惹她疑心。鹿比也就老老实实地把酒吧的打架经过坦白了,省去了慈西筑送她回来那段。
      农既莱听得云里雾里的,主要是瓦鹿比这个中文系差生表述的不佳,大致意思是听明白了,关照了她以后小心谨慎后就给她找薄毯去了,执不过瓦鹿比本人的顽固,只得给她找了个睡袋。
      这间公寓不大,目测七八十平,是农既莱刚上硕研时鹿比表哥买来供她安胎的,离校近,方便上课,也方便人照顾。离婚之后本意是给既莱的补偿,她性子硬,生生的拿了一半的钱还给鹿比姑姑。当初买时只拿它当过渡公寓住,设计装修时就把主卧向外延伸,打通了客厅,孕妇住着也舒服,留下的小房间很小,当时是给月嫂作休息室用的,现在主卧是桐桐的房间兼书房,既莱住小房间,鹿比再与她挤小床的话,这一晚上两人都别想安生的睡了。
      鹿比坐在床头看农既莱熟稔地在睡袋下垫毛毯以便鹿比睡得更柔软些。真是完美的女人,鹿比不禁感叹,漂亮、优雅,基本上没有难倒她的家务,就像床头打了一半的针织衫,鹿比拿在手心里当教科书一样的学习,隐隐觉得里头有故事。既莱的爸妈已经去世,也没什么至亲来往,而手头这件颜色款式都是属于一个年轻男人的,她开始接触异性是好事,是鹿比所期盼的,看来以后不能再叫表嫂了,这样口没遮拦很容易坏人家姻缘。
      接下来一两个礼拜,鹿比没少往农既莱处跑。除了家里,就她这儿还能吃到地道的青芒本帮菜。临近开学,既莱忙着学校的事,偶尔有顾不周全桐桐的时候也会叫鹿比帮忙。两人的感情丝毫没有因为破裂的姻亲关系而产生嫌隙。鹿比也问了她交换生的事情,既莱出其不意地没有和其他长辈一样对她阻拦,却是好好地鼓舞了这个丫头,提醒她很多准备材料和申请细节。鹿比还藏了个私心,就是揪出那件毛衣的主人,那个要和她前表嫂交往的神秘异性。她是笨,可帮女性好友把关异性友人是否可靠总也出的了一份子。
      看新生国内外各地的赶来,身上未脱中学生的郁郁葱葱,鹿比便觉得自己老了,其实她才过19岁生日,却不能像去年夏天一样单纯地对未来抱有不可预知的幻想。
      夏季邀请赛也随着暑假一起结束,赛场内外氛围都不好,田甜离队了,小致也离队了,众人气愤,惋惜又不可奈何,唯独教练找不着撒气点,他比任何人都不想失去一名优秀的中锋,所以他是劝小致最多的人,只是过不了两天,小致和田甜双双退学了,听跟他们走的近的同室友人说是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南方了。
      校队和拉拉队那天在场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也猜到他们之后收到了恐吓威胁,甚至他们家人的生命财产、工作安全都或大或小的受到了影响,没有比离开更为妥善和彻底的处理方法了。也就是那时候起,鹿比产生了小小的恨,以前的她,根本不会从主观上接受‘恨’这个字。她不再和去年一样迷恋那个神秘组织,这个夏天的她讨厌戕害了她无辜朋友的阴险犯罪团伙。
      大一的成绩不理想,是鹿比太多心思在打工上的缘故。如果继续放任这不上不下的成绩,她的交换出国机会可要泡汤了。辞掉兼职是一定的,大不了到时候无赖一样,先斩后奏,等人都到了国外,没钱花的时候打工,打不成工的时候问家人讨,鹿比爸爸鹿比妈妈还是不忍心看独女饿死在异乡的。
      文学院开学最晚,理学院、工科学院 、医学院、经济学院、农学院等几乎其他联合理工大的王牌学院(专业)的新生开始军训了,文学院才吹起新生开学的号角。即近十一,机场往返赶路的旅客倍增。鹿比本就方向感不好,车水马龙的,她就更头痛了,别以为接新生是什么好差事,那只是相对于到了二年级还没有交到女朋友的男生而言的。鹿比这种,无非就是博辅导员一个好感,她哪里真心愿意干这等差事。
      穿联大校庆时才穿的校服,挥舞着红色旗帜,有前来询问的学生家长就把他们带到校大巴上。麻烦的是偶尔也有自驾的打电话来询问,俨然把他们当成电视购物的接线员,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找人带路去了,非鹿比这个青芒土著不可。
      这不,又有一家三口下了飞机租了机场附近私营店的越野,他们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完全不顾鹿比饱尝热晒挨饿的苦境。
      一上车,鹿比就觉得不对劲,这送孩子的家长无论旅途疲惫,到了崭新的城市总是很兴奋的,尤其是孩子考上联大这样的高等学府。青芒也确有许多自然景观人文古迹可供观赏。而车上的这对中年夫妇,把鹿比忽悠上车前还是很热情亢奋的外地家长,上了车竟不做声,至少也该问问学校地址,学习氛围和住宿条件吧,这样的沉默,会让人产生不好的预感。就连上一条去联大最近却因为在修路的大道他们问也不问就可以避开了。这哪里是巧合,是她猪,被骗了!还不知道要被卖到哪里去呢!可是她又不值钱,论苦力,她身子偏瘦,做不来体力活,论美色,阿尧那皮条客的眼神告诉她老鸨是看不上她的。
      车子在一家奢侈到到处散发出铜臭味的私人会所外停下,鹿比放弃了挣扎,随他们往里面走。再笨的人都晓得自己正在像牲口一样被贩卖,可再聪明的人一般也是逃不出去的,又何必费那个劲。
      偏厅里,阿尧跷着腿在舀大杯冰激凌吃,那咋呼的表情就像鹿比隔壁家养的雪纳瑞一样。
      哦,对,唯一和鹿比有过过节的可能就是这个她前些天还在疾世愤俗地恨着的G-King。明明是她有理由有主动权去讨厌阿尧他们,怎么被非法拘禁剥夺自由权利的是她?难道是?打听田甜下落?帮派里有如此痴情的男人,一面之缘还难舍难分了?那他们也该事先做做功课,鹿比和田甜的关系是不是顶铁的,要抓请抓她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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