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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雷纯留了张啥都没写的信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虽说知道是这么个结局,但心底还是不大痛快,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丫都是我从那帮人手里救下来的,说是她的再生父母应当以身相许都不为过,更何况那时还顶着江上嗖嗖的冷风解下自个儿身上十分保暖的袍子给她……
      这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感觉真他娘的不是滋味。
      我往船夫那借了两根鱼竿,一根握在手里,一根替王小石备着,昨晚上他那表情我还没忘,他不来找我才叫有鬼。
      鱼竿是一种细而长的竹子沥干了里头水分制成的,没抛过光摸上去粗糙,甚至于有些硌手,青黑的表面有几个不大不小的虫子斑,看上去寒掺得很。
      用着这样简陋的玩意,我就忍不住想担忧老子身上的银子确实不多了况且到了京师之后王小石这只吃货一直花的都将是老子的钱啊口胡!
      王小石在我的身边坐下,鱼钩上钓了饵放进水里,一边装得啥事都没有一边想着法子从我嘴里套话。
      “昨晚,田姑娘走的时候我看见你了。”
      我扬了扬眉,目光毫不偏移地盯着水面,涟漪一圈圈地泛:“你跟踪我?”
      话一出口老子就想往自己脸上扇一巴掌,一条船上呆着有什么好跟踪的,当然我并不想给自己一巴掌,所以我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钓竿。
      王小石莫名紧张,手一抖致使水面上涟漪起得更大,他结结巴巴解释:“没没没没有,我只是起夜。”
      就快咬钩又被他的大动作吓没影的鱼,有些忧郁。
      “拦不住的,再拦无用。”
      我放下鱼竿,大步朝岸边走:“我去买马,到了地方总要去别处,不能一直呆在船上。”
      事实上我是真的忧郁,因为我点算过身上剩下的银子——不过八十两,如果没记错的话,原著白愁飞买马是花费了二百三十两银子,现如今穿越司撂挑子不干也没法空投几百两银子给我,这让我情何以堪喂情何以堪。
      刚才摸到钓钩的时候,被钱逼得发慌的我确实是有捞鱼卖钱的冲动的,当年大江南北四处跑不花公款没有补贴年薪区区八两银子却仍是足够的李玄衣实在让我等惭愧至极只能顶礼膜拜。
      古往今来总是有那么几个使人快速发家致富的办法,比如,抢。
      我往偏僻少人处找了块石头坐好准备守株待兔,刚才在心底打过了腹稿,抢到三百两银子我一定收手,这是职业道德问题,贪心是祸。
      更何况是在这个捕头们极其神奇的地界。
      我明显是忘记了这年月没哪个缺心眼的肥羊会揣着大把钞票往偏僻少人处走动,所以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也不应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眼见得两个时辰一过,我要是再不回头王小石该和温柔私奔了,我屈指弹了弹衣上沾着的灰尘,狠狠心准备回去另做打算。
      上天算对我不薄,人总算是来了一个。
      往我处走来的是个年轻到可以称之为少年的人,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含羞带臊的小模样很是对老子味口,关键是他穿着不俗,是头肥羊。
      于是我一见美色大脑就转不过弯来,又或许是我对白愁飞的武功太有自信所以完全忘记分析为什么长相如此良家的一个少年要往荒无人烟处来,只是往着那少年走来的方向一站,挡住他的去路。
      少年有诧异,面色略凝,再露出来的笑让我忍不住想到才走不久的雷姑娘,直引的我心窝子一阵阵抽疼:“阁下这是……”
      “老子最近手头比较紧,”我看着他,严肃认真,“还请大施援手。”
      一段开场白说得是粗俗与文酸比肩,我确实是很努力地表达着自己先礼后兵的思想。
      少年了然,自怀里摸出一块腰牌,明晃晃几乎闪瞎我的眼,目测之下是没有24K也有18K的黄金打造——而且还不是贴金箔的那种水货,他将牌子递给我,我在猎物竟如此合作的疑惑中看清了上面刻着的字,少年缓声道:“在下刑部大牢总管,任怨任霜田。”
      ……我应该想到的,温书男人中会长得伪娘至此的屈指可数,一位是断了腿另一位腰配血河肩扛乌日,还有一位就是面前这位笑得和和气气却含着狠毒意味的人——任怨。
      老子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在他的笑容里看到雷纯的影子。
      现在应该是踢到铁板了。
      被踢到的铁板客气问道:“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我能狂妄笑道老子是你接下来三本书中半个主子否?
      老子现在还不是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啊混蛋!

      事实上黑白党们干得也不全是坏事。
      正值我背心发凉思索着是否要先把面前人敲昏再离去的空档里,看惯战争抢匪片的我忽地听见了很熟悉的子弹上膛声。
      任怨不动声色,淡淡问我:“同伙?”
      ……要是同伙你现在还能好手好脚在这和我说话?
      枪支其实很好隐藏,古时候荒凉地方不代表树木稀少,几丛树叶那么一挡,我也没法确认那几杆枪是在哪里,唯一能确认的就是这种高科技武器不可能是平常人所能拥有,搞不好是美国来的。
      我向着任怨伸手,连牌子带着几根指头握好,诚恳地:“是我拖累了你,保重。”
      一阵机枪扫射声起,我顺势扯走他手上的牌子,借着地面树干枝条各种能踏的物件助力,卯足了劲往上掠起几丈,往底下一看是火光卷着烟尘,看得我一阵眼晕几乎栽下去。
      我了个乖乖,子弹半分不带停歇,看来是设备优秀加上团队合作啊擦,这要掉下去非得被打成筛子!
      白愁飞以往练武毕竟是下了十足十的劲,轻功的修为虽不敢与追命相提并论,逃离个直径几十米的小包围圈还是不成问题。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地让自己淡定,腿部却忍不住一阵阵地打颤,平复了几回还是没淡定住,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
      也许是刚才逃命的信念已经占据了我整个大脑以至于感知神经坏死,我这才发现足踝往上几寸一处见红,子弹擦伤,伤口不深不浅,大概一二毫米,面积较大,血红里几乎能看见粉的肉,我后知后觉伸手扯下布条往伤口上一扎,疼得眼泪直接飙了出来。
      作为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身为蜜罐里泡大的90后的我,遇到这事情现在才掉了眼泪,不得不说进步真他娘的不是一般大。
      ……嗯,话说回来任怨站着的角度倒是挺好被扫射的。
      疼痛感可能真能让人清醒,我冷静了些,右手掌的牌子边角顶着我的无名指骨,于是忽然想起了被我遗忘很久的那个少年,思考很久后默然,抬手捂面,他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哟哎呦喂。
      当然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先把伤口包扎了换件干净衣服去和码头上那两位回合。
      毕竟,我在这里确实是身无所依了,目前除了按照剧情走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去处。
      擦,老子这究竟是在为谁辛苦为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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