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只道年少春衫薄（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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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柳生的确没回家。荷风生气地关上房间的门。然后他被独自留在小小的客厅间。Honey哇呜哇唔地叫唤着，似乎是在抱怨着主人最近的阴晴不定。
柳生蹲下身子，抚了抚那长长的毛发。
然后掏出手机。
（忍足君，麻烦你回来一下，我今天，要借宿你家。）
忍足驱车赶来，一上楼，就看见站在过道上的柳生。
（怎么了？被赶出来了？）那带着明显看好戏的戏谑，倒是一点儿也没让柳生侧头。
（没什么，不牢你担心了。）
（进来吧，你睡那间客房好了。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
夜晚，昏暗的天空中没有闪烁的繁星，也没有皎洁的月光，有的只是点点街边的路灯光。
点上一支烟，也不知道何时起，开始养成的习惯。酒、烟，以前所厌弃的东西，现在都学会了。当然，出于洁癖，他很少做这些事情罢了。
他倚在窗栏边，下面偶尔有车驶过。带来一阵风，然后又趋于平淡。
他缓缓地想着第一次遇见荷风的情景。
如狗血的八点档肥皂剧般，巧合是一切缘分的开始。
当然其中的中介人，自然是他曾经信任的搭档，仁王雅治。
仁王和荷风那时候还算不上恋人，只能说是友谊爱情各参半吧。不过是他把她带到网球部来的。
那天下午，一向和自己一起走的仁王说要去接个人，他想也就只有那个人了。他没见过，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只清楚那是仁王的绯闻女友。名字叫——夏目荷风。
那天，网球部八卦着那个素未谋面的欺诈师的女友。不过一切都想开玩笑般可笑。
那时候，他远远的看见仁王牵着她的手，走进网球部时，她的模样总算是看清楚了。第一眼就觉得，那宽大的校服在她身上说不出的突兀。
然后，她微笑的介绍自己。“你们好，我叫夏目荷风。”她露出自己的牙齿，没有半点儿拘束。
声音很沙哑，她说，她有些感冒。
真田从来不让女生接近网球部的，据说这次是因为特例，这个女生网球很好吗？他那时候只是那么想的。
轮到他介绍时，他只是微微点点头，“柳生比吕士。”
“你好。我知道你，你是打高尔夫的。”
相较于丸井的惊讶，柳的沉默，他选择了微笑，其实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她的容貌虽然还不是那种看一眼就不会忘记，但印象总是会有的。
她说，是在一场比赛里看见的。她那时笑得有些傻。
柳生轻轻吐了一口气，烟雾在他周身缭绕。
他也没想到，本来以为最多是个朋友，现在却有那么深的羁绊。是缘分吧。
那场自我介绍在真田来后，结束了。后来，因为仁王的关系，他们有颇多的交集。或者说，她跟网球部有很多的交集。
这在当时女生中，属于个例外。那种不入流的事情，也曾在她身上发生过。
那次，很碰巧，让他遇上了。
出于她是仁王的女友，也出于他日行一善的准则，他救了她。其实不用他出手，想必她也一定可以应付得了的。毕竟她是学过武术的。这也是听仁王提及过的。
“校园内，不可以打架斗殴。”那时候，他说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我们，只是、、”
“几年级几班。”他那时是在学校巡查的。
那些女生明显被吓到了。
“我们只是在聚会，对，聚会。”
“是吗？夏目同学？”
“不对。”他其实不了解她的。
“恩？”
“我们在武艺切磋，对吧，学姐？”
“对对、、”那个为头的女生明显的赔笑。
“既然这样，早点回家，现在清校。”
“好的，好的。”他们满口答应，然后仓皇而逃。这个词不知道合不合适。总之，看上去就是很狼狈。
而算是胜利者的她，向他鞠躬。
“谢谢你，柳生君。”她那时候是这样说的。那个声音细细的，在那个夏日的傍晚随着微风拂过他的脸庞。
烟已经抽完，只剩下烟蒂。丢弃在一旁的烟灰缸内。柳生把头靠在墙壁上。
他想，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或是说，早就已经爱上了吧！
相较于柳生的一夜未眠，荷风要好得太多了，开始还在生着闷气，后来竟然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这次倒是很乖地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一丝风都不让漏了。
早上10点，柳生敲着那房门好久，也不见有人开，想必还在睡着，也不打扰。
看冰箱里还有些剩下的牛奶，就送进微波炉热了热。咕噜咕噜一大杯就下了肚。
荷风揉着朦胧的睡眼披着睡衣开房门时，就瞧见柳生正坐在自家的沙发上。也不奇怪他是怎么进来的，自管自的地去了卫生间。走过饭桌，瞧见那牛奶盒子。愣了一下。
回过头，问柳生，（你哪来的？）
（冰箱里剩的，我拿来热了热。）
（你喝了？）
（恩，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过保质期？）荷风指着那个保质期。上面大大的黑字写着，保质期到xxxx。那是三天前。
(、、、、、、)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过期的东西，你怎么没扔掉它？）柳生现在的脸色可以和酱瓜媲美了。怪不得他怎么觉得这味儿有些怪啊。乖乖，那明显就是骚货嘛？
（我打算今天扔掉的，是你抢先一步的。）
（借你家厕所用一下。）这估计是号称绅士的他，最没风度的一句话。
（好，好的。）荷风连忙赔笑。心里轻轻嘀咕：妈呀！好可怕。
那天，柳生跑了六趟厕所，每一次，荷风就在心里念叨一句：下次一定把过期的东西扔掉。扔掉。
荷风看着柳生有些苍白的脸，心有些纠结了。其实她今天一点儿也不想理他的，谁叫他昨天竟然，竟然，调戏她来着？
不过，自缢为善良的她还是下厨房，给他熬了一碗粥。
（你没事吧？）
（恩。）
（把粥喝了。不然对身体不好。）
（你喂我。）
（啊？）
（是不是因为你的疏忽，把过期的牛奶放在冰箱里，导致我拉肚子的？）
（哎？算是吧，但也是你自己没看保质期的啊？小学老师没教过你吃东西前要先看三样东西吗？）
（、、、、、、）柳生沉默。
（算了，我喂你就是了，不要一副我欠你三百万的样子。）
荷风拿着勺子钥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口中。柳生很享受着星级的待遇。刚才拉肚子的不快一扫而光。
（我说，现在不能进来吧。打扰人家了吧。）幸村的声音很不适时地响起。柳生再一次确定自己部长是恶魔转世。
忍足忍笑着跟在后面。
（我只是听说，柳生跑了六趟厕所，所以赶过来的。）
（荷风给我打得电话，说怕你凶她。所以我就过来了。）
（没有。我是无辜的。）荷风赶紧狡辩。
（真的？）
（千真万确，我只是说、、反正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说着，还瞪了幸村一眼。
（你说要不要惩罚？）
（哎？要、、、）
（罚你给我煮粥。）
（哎？）
（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只道年少春衫薄（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