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只道年少春衫薄（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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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华丽的红色，的确像是迹部会有的品味。大厅里面布满了玫瑰。荷风轻轻地笑了。
（一会儿跟在我旁边。）柳生凑在她耳朵边低语。
（恩？）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但她还是喜欢他穿休闲服时候的模样。她承认，她有那么点儿被迷住了。
（你是我的女伴。）他笑得让荷风觉得今天所有人都黑化了。
（好啊。）她笑着答应。
他们去了休息室。那个拐角第二个房间。然后，迹部撂下他们独自跑了出去。听说，是他母亲过来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那个模样？
事实证明，岁月是会侵吞所有人的。不论你是富或贫。
但气质还是变不了的。
（母亲，这是我的朋友。）
（恩。都年轻人。景吾平时拜托你们照顾了。）那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有些感冒了。
（应该是迹部君平时关照我们才是。）幸村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是，幸村家的孩子吧。家母最近可好。）
（和父亲去澳大利亚旅游了。不能及时赶来，真是抱歉。）
（不要介意，今日的晚宴玩得开心些，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好了，不用管我这老太婆了。）
荷风心里轻轻笑了笑。
（这位是？）
（哦，迹部太太，你好，我是夏目荷风，迹部的朋友。）
（啊，是你呀，经常听迹部念叨你。几岁了？在哪里工作？景吾有时候还是很任性的。没有为难你吧？）她现在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在为她儿子找媳妇。也是，都那么大年纪了。可惜，迹部是个很难把真心送给谁的。悄悄瞧了一眼迹部。他这时候显得特别安静，或者说是特别卖乖吧。
（平时，迹部很照顾我。谢谢您的好意。）
（好了，你们年轻人自己聊吧，我在，你们反而不自在。）
大家也不挽留，事实证明，她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她离开后，休息室才显得有些活力，刚才的僵硬一扫而光。
（要水吗？）
（不用，谢谢。）
荷风微微低下头，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那个午后，似乎也是那么几个人。
那是高中毕业的前一天。一年前，她就和仁王分手了。
在常去的那个冷饮店，大家各自点了杯冷饮。迹部那次很破例地要了杯冰欺凌。那时候的情景，她记得非常清楚。
（冰欺凌？完了，荷风，我出现幻觉了。）忍足很夸张地做了个动作，平时的绅士毫不见踪影。
（怎么了？很奇怪么，恩？侑士？）迹部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忍足君是觉得一向很有品位的迹部也会有这么惊人的抉择啊。）幸村是那时候的解说员。他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
柳生那时是缄口不言的。但那脸庞早有了破裂的痕迹。荷风想，应该夸他定力好吧。
她记得那时她亲眼看到了迹部那红透了的脸。从来都没有那么可爱过。
荷风早就忍得不行了。率先笑出声来。有什么顾忌了呢？
那次之后，忍足去了瑞士，柳生和幸村去了法国。而她则留在了这里。
（怎么了？）
（啊？）她突然惊了一下，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又低了低头。
（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发呆呢。如果真的不喜欢，就先回去好了。）幸村轻皱着眉尖。
（没事，就是，想起些旧事罢了。呵，是我太怀旧了。）
（是什么有趣的旧事啊？刚才我看你还笑了呢？）大家不解地看向忍足，谁都知道，在荷风面前，往事那是禁地。柳生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她。
荷风其实是知道他们的好意。有这么一些朋友，那一定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在想，高一那次迎新会上那场话剧。忍足演的公主太迷人了。对吧，迹部？）
她承认，那段对他们来说的禁止话题，她是故意挑起的。
迹部和忍足对视了一眼，连忙撇开头，心里狠狠地把当时的策划者骂了上百遍。那以后，他们才被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写什么断袖，气得迹部连续两星期都没让网球部好好活过一天。
忍足叹了口气。有些哀怨地看了荷风一眼。那次话剧以后，就有好多Mimi说什么，祝他幸福。害得他两个月都没碰到个美眉。寂寞啊。
晚宴一开始，荷风就拉着柳生跑东跑西的。尝尝这个糕点，又去试试那个甜品。她秉持着“天才是甜食主义者”，把整个厅内的甜品都尝了个遍。然后满足地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打起瞌睡来。柳生至始至终都在旁边跟着。
看荷风睡着了，就脱下衣服，轻轻给她盖上。
（怎么了？累了？）幸村拿着高脚杯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应该吧。）柳生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中滋生，然后趋于平淡。（跟迹部说一声，我先送她回去了。）
（恩。路上小心些。）
柳生看了看副驾驶上的荷风，确认了一点。这家伙绝对以后不让沾一滴酒，一喝就醉。
他摇了摇头，为她扣上保险带。
熟门熟路地拐进那个小道，然后在门口停下。去解那保险带时，她却突然睁开眼睛。着实把柳生吓了一跳。那手停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你睡着了，我把你送过来。）
（恩？这样啊。）荷风迟钝地舔了舔还残留着蛋糕屑的嘴唇，轻轻嘟起嘴巴。似乎有些不满被束缚，身子扭了几下。
柳生叹了口气，这丫头太没自觉性了。
（以后不许喝酒。）
（啊？为什么？我酒品很好的，不打人，不摔东西。）
（就是不许。）柳生难得用强硬的语气说话，把荷风吓了一跳，赶紧跳下车，跟上了他的脚步。
手一把抓住西装的衣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为什么嘛？）
今天的荷风也许是喝酒的关系，显得特别孩子气。被冷风一吹，那红扑扑的脸蛋又红了一层。
（下面冷，上去吧。）
（不要，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喝酒，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啊？）
（我就，不让你回去了。）
（好啊。你说的，可不许反悔。）柳生一把抱起荷风，径直往楼上走。
（哎？你干什么啊？喂，比吕士，放我下来。）
（好了，钥匙你放哪了？）
（恩？没带。）声音顿时变弱了。
（我右边的口袋里有，拿出来。）
（哎？你先放我下来。）
（不行。）
荷风把手伸进西装口袋，摸到个硬邦邦的金属硬物，轻轻拿了出来。
（打开门。）
荷风照做。
（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吧。）
荷风的脸红得滴血。
柳生轻轻凑到耳旁，荷风一颤。
（你本来以为我要干嘛？）
（柳生比吕士！）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只道年少春衫薄（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