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6、【5】月下宣言（上）

　　非常巧合的，在陆生和白羽因为妖怪的事情和学校里的同学吵架的第二天，奴良组召开了总会，据说是要宣布三代目的候选人。
　　无论是性别还是年龄，白羽都还不够格出现在总会上，所以当陆生被爷爷拐着进议会厅时，她只能对因为她不能出席而相当不满的陆生无奈地一摊手，然后回房间做作业去了。所以总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白羽是完全不知道的。
　　没过多一会儿，白羽就被院子里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就在她起身打算出去看个究竟的时候，门“唰”地一声被打开了，和她身高差不多的陆生鼻子对鼻子地几乎撞上她。
　　“陆、陆生、哥哥？”白羽吓了一跳。
　　一脸激愤的陆生一句话没有说，拉起白羽就往外跑，让白羽莫名其妙。
　　两个人一路跑到了奴良大宅院后的那条长满山吹花的长道上，在道路尽头神庙旁的一株青葱小树下坐了下来。这里是陆生和白羽的基地，非外出时如果家里没有两人的话，基本都能在这里找到。这一棵小树就是当年陆生发现的白色的山吹花树，是奴良鲤伴身故的第二年，奴良滑瓢让众妖怪移栽过来的。
　　花了一段时间平复下心情，陆生给了一头雾水的白羽以解释。
　　“……整天就以做坏事为乐，吃小孩子，对人类做出恶行……那种家伙的总帅谁稀罕当啊！”陆生大声吼道。
　　“那样的话，还不如就和白羽你一起做人类呢！”
　　自从五岁后，白羽的身上就再也感觉不到妖气了，奴良组的妖怪们为此叹息了很久，因为作为一个人类与妖怪的混血，妖气的消失就代表血液中妖怪的那一部分已经被人类血统彻底压制，发生这种情况基本就再没有血统觉醒的可能了。陆生虽然在白天和人类没有任何差别，但在夜晚，尤其是满月的夜晚，他身上也会有及其明显的妖气的。
　　“哎？但是这样的话，爷爷的奴良组要怎么办呢？”白羽显然被陆生的宣言吓了一跳，“而且，哥哥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当第三代总大将的吗？”
　　“我后悔了！什么第三代目，谁想当谁就去当吧！反正我是不当了！”陆生气鼓鼓地说道，“我看那个元兴寺就挺合适的，组里有好多妖怪都支持他。”
　　“但是……”白羽还想说什么，结果被陆生打断，“我回家去把作业拿过来，我们就在这里做作业好了，白羽的是在桌子上吧？等那群家伙开完了总会都散了再回去。”
　　无奈地看着陆生跑走，白羽微微叹了口气，“怎么办啊，爷爷？难道您真的准备让元兴寺那样的妖怪来当三代头领吗？”
　　奴良滑瓢从山吹树的后面走出来，有点吃惊地看着白羽，“你怎么知道我在？”
　　白羽转过头看向爷爷，“一开始就知道了，您是跟着陆生哥哥一起过来的吧？还用滑头鬼的【畏】藏了起来。”停了一瞬，她又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能够感觉【畏】。弱小一些的妖怪，不管是属性还是效果或者是方位我都能感觉到，但强大的妖怪就只能感觉到一个大概了。”
　　“难道……”奴良滑瓢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的血统没有觉醒，爷爷你是最清楚的吧？”白羽有些失落地说道，“而且，几乎没有觉醒的可能了。”
　　奴良滑瓢沉默片刻，而后走上前拍了拍孙女的肩膀。
　　“那么，就把这能力当做是命运给你的补偿吧。”
　　“这可是相当好用的能力呢。”奴良滑瓢嘴巴咧得超大，“就像人类发明的那个……是叫雷达吧？嗯，就是那个东西。”
　　一下子成了人形雷达的白羽有点愣神，随即明白自家爷爷是在打趣她，于是不依不饶地抗议道：“爷爷！”
　　苍老却有力的手稳稳地拍在白羽的肩上，“以后陆生成为了三代目，你也要好好地辅佐他啊。”
　　“哎？爷爷？可是陆生哥哥不是说……”白羽惊奇地问道，然而话没说完，她就发现老不修的爷爷已经充分发挥滑头鬼的能力——跑了。
　　“小孩子嘛，闹个别扭也是正常的，以后肯定会好的。”远远地传来奴良滑瓢的声音。
　　与此同时，陆生抱着两人份的作业“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
　　结果，就在陆生嘴里说着“再也不当第三代目”的第二天，他身上妖怪的血统就觉醒了。
　　事情是这样的。
　　一如既往的放学后，因为白羽和加奈两人一起去文具店买东西，所以依旧没有从昨天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陆生索性选择走回家。慢悠悠地走到一半，被来找他的鸦天狗发现，享受了一次空中待遇。
　　然而刚刚回到家里，一众大小妖怪哭着喊着地扑了上来，吓了陆生好一大跳。
　　“怎、怎么了？”陆生将扑到他身上的雪女推开一点，疑惑不解地问道。
　　“因为那个……”雪女手一挥，示意陆生看屋门大开的房间里的电视。
　　电视里正在做着新闻现场报道：因浮世绘町附近的通山道发生山崩事故，校车被“活生生”压在了下面……据调查，车里乘有大量浮世绘小学的学生……
　　“什么？校车？！”陆生几乎手足并用地爬进屋里，试图看得更真切些。
　　旁边的一众妖怪都在窃窃私语，内容无非是说陆生好运气，没出事。
　　“陆生你已经回来了啊？你运气不错呢。”奴良滑瓢对于所谓的事故相当事不关己，“对了，白羽呢？没跟你一起？”
　　“嗯，和同学去文具店了。”
　　“哦哦，那应该也不在车里，那样就没问题了。”
　　陆生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地喃喃道：“什么没问题……”他停了一瞬转身就往外跑去，“问题大了！来人，快拿鞋子给我！”
　　一众小妖怪懵懵地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将鞋子拿了过来。
　　鸦天狗在旁边大叫：“这么晚了少主要去哪里啊？”
　　“我必须去救他们！你们跟我来！青田坊、黑田坊！”
　　“是！是！”被点名的两人急忙跟上去。
　　“给我站住！”一声爆喝让鸡飞狗跳的院子瞬间安静，“这怎么可以，居然想去救区区人类……简直胡闹！”奴良组本家元老之一的木鱼达摩一脸的怒火，“你以为你那种想法可以让我们折服吗？我们奴良组本家的妖怪们，怎么可以因为人类的一句话就让众鬼行动呢！”
　　此话一出，别说奴良组的众多大小妖怪都愣了，就连陆生都僵在了原地。
　　青田坊第一个出面反驳：“木鱼达摩大人，这可是少主哦！你这么说也太失礼了吧？”
　　“失礼？”木鱼达摩从鼻子里喷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小子，你知道奴良组的代纹【畏】有何意义吗？所谓妖怪，是让人类心怀畏惧的存在，妖怪居然要去就人类……荒唐！”
　　“你说什么？！”见木鱼达摩要抗议到底的青田坊冲上去了。
　　院子里再一次鸡飞狗跳，青田坊和木鱼达摩两个打妖怪在打架，黑田坊和雪女在劝架，一众小妖怪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地大喊“打架啦！”“怎么办啊！”唯独奴良滑瓢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依旧在喝茶看电视。
　　混乱的最后是由陆生终结的，但不是平时的陆生，而是有着银白与墨黑双色长发、妖冶诡丽的赤红双瞳的英俊男孩。
　　“统统给我住手！”
　　“已经没有时间了。”连声音都变得有些低沉的陆生将羽织甩上肩，妖红的眼睛只轻轻一扫就震慑全场，“木鱼达摩，你的那些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如果我是人类所以不行，那么，我是妖怪的话就可以率领你们了吗？”
　　院内寂静无声，只有雪女的一声“少主……”响起。
　　“那么，我将不再为人！”妖化的陆生掷地有声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