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7、【6】月下宣言（下）

　　“今晚好像……血液在沸腾……”看着变化得自己都要不认识的身体，陆生喃喃地低语道。
　　一旁的鸦天狗解释道：“陆生少主，那就是妖怪的血啊。”
　　“血？”
　　“那就是总大将的血啊。”热血的青田坊冒出头来，“陆生少主完全有资格率领我们，因为你继承了总帅四分之一的血啊！”
　　在那之后，陆生带着本家的妖怪们浩浩荡荡地前往通山路救人，而奴良滑瓢则继续喝茶看电视，别提有多悠闲了。
　　与此同时，在坍塌的通山路中。
　　“没事的，要坚强一点啊。”加奈安慰着同车的另一个同学。
　　白羽跟在加奈的身后，疑惑而警惕地看着四周。她不得不承认，滑瓢爷爷那句雷达的评价还真是贴合实际，她能感觉到四周满是妖怪，而且他们的【畏】她都有点熟悉，也就是说是至少是某一个常在本家出没的组的妖怪。一开始白羽还以为那是来救援的，黑暗中人类的视觉受限很大，他们这里只有岛带了一把手电筒，所以她对于距离的估计偏差实在有点大。可是当那些妖怪悄无声息地靠近过来时，白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了，何况如果本家是依靠陆生的话来判断的话，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在这里，毕竟白羽和加奈是在街上被清继给拐上车的，按原计划去文具店的话她们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最重要的一点，陆生今天是临时起意走回家的，照平时来的话陆生绝对绝对就在这辆校车上！
　　“加奈。”白羽拽住了加奈的手。家长加奈是个很不错的人，在白羽和陆生因为妖怪而被清继和岛恶作剧的时候，她总会上前来制止，所以如果真的是组内妖怪叛变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够救下加奈的。
　　尽管白羽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但她依旧是从小在百鬼中长大的，身上流着四分之一妖怪的血。就算呆会儿百鬼围攻，她也不会因为猛然见到非人类的生物而先就自乱阵脚。
　　“嗯？白羽，怎么了？”加奈疑惑地转过了头来。
　　“让大家都回车里去。”白羽盯着黑暗中的一处说道，“立刻。”有个强大的【畏】出现了，之前的那些妖怪则全在他身后，这个家伙绝对就是主谋。
　　“哎？怎么？”加奈更糊涂了。
　　“妖怪，来了。”白羽说道，在加奈不认同的话语没说出来前又补充，“你现在可以不信，但是……你不信，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加奈怔了一瞬，随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岛的手电筒晃到了白羽一直看着的方向，而那里站着一排披着同款斗篷、长相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个像是人类的生物。
　　那边岛被吓得大叫，而加奈反倒因为白羽的提前预警而生生把尖叫吞了回去，“快，大家快回车里！”加奈大声喊着拽着白羽就跑——她们可以说是距离那些妖怪最近的人了。众人因加奈的话回过了神，慌忙地就往校车里躲去。
　　忽然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声响起，原无神论者清继的一声“妖怪啊——”吓得原本就心脏乱跳的加奈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白羽拽了两下见加奈真的是腿软站不起来，索性作罢挡在了她前面。
　　作为奴良家第三代的孩子，白羽在妖怪中不可谓不出名，见过她的妖怪绝不是少数，所以她这样一站出来就成了一个相当显眼的目标。尽管知道这样做很危险，白羽依旧还是站在了朋友的前面。
　　“你是……我记得你，你是元兴寺！”白羽认出了站在最前的那一个妖怪。
　　“哦？这不是小姐吗？”元兴寺同样认出了白羽，“那么，少主在哪里呢？”
　　“陆生哥哥？”果然是来找陆生的，那么就是说元兴寺已经叛变了？不过元兴寺会的情报机构还真是不行呢，都不知道陆生不在，如果白羽没有被清继拐上车，那么今天元兴寺今天的大行动就是无用功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拖延时间。白羽已经感觉到了，另一群更强大数量也更多的【畏】正在逐渐靠近中，而这其中她熟悉的不在少数，比如青田坊、比如黑田坊、比如无头鬼、比如雪女……尽管走在他们之前的那一个并不算强却意外十分熟悉的【畏】她没有认出是谁，不过怎么看都是本家来救援了，所以现在稳住形势和元兴寺打太极就是白羽的任务！
　　“你找陆生哥哥做什么呢？”白羽问得十分故意，“总不能……”她停顿得让元兴寺一党心中紧张不已，“在这里喝酒吧？这里也没有妖铭酒啊，三七分的酒杯也没有。”
　　一句话差点没有把元兴寺气到暴走，然而白羽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也让他心中犯起了嘀咕：难道本家已经发觉自己叛变了？
　　“而且……”白羽一句话又吸引了众妖怪的注意力，“就算你想，我想陆生哥哥也不会和你喝交杯酒的。你这个家伙啊，弱得不能再弱不说，长得还难看得要死，有这么个属下我都替哥哥没面子呢！”
　　“你说什么？！臭丫头！找死！”元兴寺的下属们出离愤怒地向白羽扑上来了。
　　就在这时，坍塌的巨石被移开了，青田坊的声音从豁口另一端传了过来，“少主，我找到他们啦！好像都还活着呢！”
　　听到这一声喊，无论是人还是妖怪都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看向上方的豁口。
　　浩浩荡荡的奴良组本家妖怪们，全部都跟在一个红瞳的男孩身后，男孩银白与墨黑双色的长发在月光下飞舞，妖红的眼瞳透着睥睨世间的气势。
　　“元兴寺……”男孩先是对着元兴寺皱了下眉，然而当他看到挡在元兴寺会妖怪和加奈中间的白羽时，他立刻惊慌失措了，“白、白羽？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不用思考，白羽知道这就是陆生，“哥哥，你的血统觉醒了。”她甚至都没有用疑问句。人类不可能统帅百鬼，妖怪只会听从妖怪的命令，白羽知道她的陆生哥哥已经做出了选择，他选了妖怪那一边。就像白昼与黑夜，此消彼长却永无交集，他们，已经属于不同的世界了。
　　呐，陆生哥哥，白羽真的很想，只呆在有你的地方啊。然而，黑夜不容我。
　　奴良组众妖跟随陆生来到了封闭的场地，一只小鬼偶然看到濒临吓昏的清继和岛，于是恶作剧心大起，凑上去裂开大嘴笑道：“听话，已经没事了哦！”
　　清继和岛真的差点被吓昏了，陆生一句话十分及时地拯救了他们，“算了吧，你长得太丑了。”
　　看着小鬼身边飘着怨念的鬼火去角落画圈圈了，清继和岛无心中端端地冒出了一股无力感，随即他俩步了加奈的后尘，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顺口打击完小鬼，陆生压根就没有去管剑拔弩张的情势，他最先做的事情是来到白羽身边，目测给她检查了一遍，然后松了口气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太好了，白羽你没事……”
　　“嗯，陆生哥哥。”白羽嘴角一弯，放松地微笑了起来，一个飘飘渺渺、如雾如梦的【畏】包围了她，让她的意识有点模糊了。在一片朦胧中有一个清晰万分的意识：她一定要记住这个【畏】！因为，这可是她哥哥的【畏】啊！
　　“白羽！”陆生吓了一大跳，随即发现白羽只是昏过去了。
　　百鬼之中有着金棕色竖瞳的女人走了出来，这是鸩一派的翼蛇女，当年给陆生接生的妖怪，五年前白羽重伤时就是由她来护理的，后来就一直留守在奴良组的本家了。“只是精神高度紧张后突然放松的必然后果而已，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翼蛇女做出结论。
　　一个七岁的女孩子，独自面对有名的武斗派元兴寺会上下两百余的妖怪，即使永远都成不了妖怪，也让他们不得不敬佩啊。奴良组众妖怪都是如此认为的。
　　放下心的陆生对着翼蛇女点点头，而后微眯起眼睛看向了罪魁祸首的元兴寺，“元、兴、寺……”陆生一字一顿地说道，“杀几个孩子自以为了不起了吗？如果杀了我，就以为可以坐上三代目宝座的话……”
　　“元兴寺啊，你还真的是个小妖怪呢。”陆生轻飘飘的语气听到别人耳中就是绝对的蔑视。
　　“你说什么？！”元兴寺一个下属打妖怪冲着陆生就冲了上来。
　　无头鬼的绳子立刻缠了上去，然后直接将他勒成了碎片。溅在地上的血就如同一个信号，一场混战就此拉开序幕。
　　虽然奴良组本家的妖怪们平时确实不务正业了些，但他们的实力在妖怪中的确都是各种翘楚，青田坊和黑田坊两人就足够控制半边战场了，雪女和无头鬼清扫剩下的半边，很快局势就完全逆转，本家完全控制了情势。
　　“怎、怎么会呢？！我的组明明应该是最强的组啊！我明明比任何妖怪都让人畏惧啊——”大势已去的元兴寺陷入了癫狂之中。
　　在混乱接近尾声的时候，陆生走到了抓狂的元兴寺面前，“迷惑并吞吃小孩子的妖怪的确是很可怕。但是，沉浸在欺凌弱小的快乐中不思进取，这种妖怪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是不可能成为最‘恐怖’的人的。就算是白羽，”陆生看了看完全昏迷却死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的女孩，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以区区人类之躯却让我身后的这些妖怪都心生‘敬畏’，她做得都远比你要好。”
　　“如果我的下人都是你这种家伙的话……就让我来做三代头目吧！与人为恶的家伙，我不会饶了他！”
　　“所有的妖怪都听着！我将成为魑魅魍魉之主！一切众妖，都要在我身后化作百鬼夜行之众！”
　　在场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陆生已经一手抱着白羽，一手持妖刀弥弥切丸，一刀将元兴寺斩成了两片。
　　血液溅落地面的声音是陪衬，人类与妖怪，共同见证了陆生宣言。
　　“大家，我们回去了！”
　　“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