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同居之调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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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马库斯知道伊恩确实生气了。因为吸血鬼通常不喜欢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这样的借口明显就是希望自己不要跟着他。
东方没有等身后的人反应，便急步出了大厅。
绕过幽远的长廊，走过迷宫一般的植被墙。终于站在石块垒砌的围栏俯视小镇景色的时候，东方觉得豁然开朗，许久以来的压抑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了。
“吸血鬼也喜欢晒太阳？”东方注意到马库斯的目光正有意躲避着有些刺眼的光线，故意问道。
感受到伊恩调侃的语气，马库斯略微松了口气。这至少证明对方并没有完全无视自己。
“两千年前也是这样的吗？”东方看着眼前开阔的景色问道。作为古堡，东方觉得内部的设施似乎过于前卫了。
“除了地点，其他的都已经变了。”
东方移开手指，注视着手掌下压着的青砖。难怪阳光下，城堡的青砖都泛着缺乏时代感的光泽。
“为什么不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一味追溯过去，没有意义。”
东方知道这句话是马库斯的自述，但是话中含义竟然同样受用于自己。
“我是想问你，晚餐要吃什么？”马库斯道出主题。
“你不是说自己做的东西难吃么。”
“……可以练习。”
“哦。”真是执着。
望着没有边际的绿色植被，东方脑内蹦出一个词来，于是玩味道：“满汉全席。”
这是一个他在上选修课的时候发现的一个词，从历史与人文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早餐倒是让人有亲眼见识的欲望，因为那也算是半个家乡菜了。况且至今为止，自己也没有尝试过正宗的满汉全席，索性为难一下这个吸血鬼。就他之前的表现来看，即使味道十分糟糕，但是外形却能弄得精致诱人，这也算难得的厨艺天赋了。
“没问题。”
马库斯回答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快很多。不过东方暗笑，他记得满汉全席似乎不是一个小工程呢。
“马库斯，柯林的能力是什么？”
马库斯顿了一下，不明白伊恩为什么问这个。
“呃，他拥有的能力很多。”
“吸血鬼不是只有一个天赋么？”
“当然不是，也有同时拥有几种能力的。”
“那么，他的能力……”东方觉得马库斯并不打算说出来，难道还是沃尔图里的秘密？
“这个，如你所见，他可以改遍一些小东西的形态。”
“可以让空气里的水蒸气改变形态，成为锋利的冰凌？”
“没错。”
“除此之外呢？”
“呃，你亲自去问他吧。”
看着马库斯略显无奈却又隐忍笑意的表情，东方觉得很莫名。
傍晚，当看到晚宴桌上的盘盘菜品的时候，东方震惊了。确实，很像那么回事。
当视线从餐桌上移开，撞上马库斯身后的柯林时，东方终于明白了进房间时那种莫名的冷冽感是哪里来的。因为此时的柯林正用一种几乎气绝的表情盯着自己，没准他正在脑海中补完将自己肢解的画面。
东方刻意无视掉一旁的柯林，拿起叉子尝试起来。只不过品完几道之后，东方多少尝到了点东西合璧的意思。
“你们可以尝尝，很好吃。”此话半真半假。如果品尝心意，那就是真的；要是论味道，那就是假的。因为就烹饪来说，个人领悟占一半，食材还占一半。在遥远的意大利想做出中国菜，能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高智商的完美表现了。
面对一桌毫无吸引力的菜肴，马库斯还是坐了下来，陪着吃了几口。当然旁边的柯林也不是省油的灯，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挪到了桌前。这桌菜的完成，自己的功劳绝对不比主人马库斯的少。
只不过，在柯林尝了一口之后，就主动放下了叉子，以吸血鬼的味觉来品尝这些东西，其感觉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绝人寰。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马库斯，后者竟然面不改色的品尝着，此时此刻他基本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只能做下属跑腿，而他可以做自己的老板。
“柯林。”东方品了一小口红酒道。
柯林抬起头来，不知道此时被呼唤，会是什么事。
“除了改遍水蒸气的形态，还有什么？”
“其他的，咳咳，我还没试过。”
“哦？”东方放下叉子。“那么，水蒸气只能变成冰晶么？我是说变成雪花办的到吗？”
坐在马库斯旁边的柯林愣了一下，慢吞吞的起身。“这个我得试试。”
但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只听‘噼啪’声便响彻大厅。
东方愣住了，马库斯拿着叉子的动作停住了。
“呃，抱歉。”柯林面带歉意的说道。
眼看着那些尖细的冰凌顺着砸在了马库斯的脑袋上，东方忍住笑意，应该很痛吧。
“速度和力量都不错，只是这是，雪——花？”东方挑着眉拖了长音，鄙薄之意十分明显。
随着‘哗啦’一声，马库斯已经站起身来，黑色外袍上的冰块，全数滑了下来。
“回去之后，去吉安娜那里报到。负责城堡半年的打扫工作。”
“……”主人T_T
***
“伊恩，我们的事，你知道多少。”马库斯进门问道，随手掩好书房的门。将大厅里的电视机声响关在门外。
“梦里出现过一些片段，很少。你们是曾经的爱人。”东方如实说道。
“那么，梦里有出现过什么不寻常的景象吗？”
“不寻常？”
“因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醒来。”
“在回答你之前，我有个疑问，你有对拉斐尔——我是说过去的我，使用过自己的能力吗？”
“使用过。”
“哦？有效？”
“在我刚见到他的时候就对他使用过，因为那个时候我对自己的能力依旧不太敏感，所以见到人便会使用。”
听到马库斯的这种说法，东方不禁感叹，每一个吸血鬼也都有年少不经事的时候。
“但是我的能力对他无效。”
“于是因为好奇，你们成了朋友？”
“起初认识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因为我的家族一直在为皇室贡献具有优秀天赋的人类，我不想让他卷入其中。”
“可他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马库斯不置可否。
“你的能力对他无效——”东方摆好书架上的书。“所以到现在为止，你都不知道他究竟爱你还是杰弗瑞。”
马库斯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避过重点。“你知道杰弗瑞？”
“没错，他也时常出现。”马库斯紧了紧拳头，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啊——进来啊——嗯——啊——唔——”
听到房间外电视里突然爆发出的声响，房间内两人的脸都刷的一下绿了。
“柯林，声音小点。”马库斯不怎么优雅的冲着门外喊道。
东方心里泛起嘀咕，那样的成人频道自己也有看到过，只是没有想到，几百年之后这个世界居然已经开放到这种地步了，连如此私密的事都可以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出来。不过转念一想，这种节目的目的其实是在教育马库斯这类毫无经验的人，避免发生如上次那样让人十分不愉快的事情。
于是，瞬间，成人频道被他等同于了性知识讲座，完成了质的升华。
“柯林，换个频道。”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问题，马库斯压低了音量道。
马库斯说这句话的时候，东方瞥了一眼，但是为何他隐约觉得马库斯苍白的脸上竟有了血色。
“其实你应该多看看那个频道的。”
听着对方善意的推荐，马库斯的脸更阴了。
“我，我不需要。”马库斯有些急躁的推门而出。现在他恨不能把柯林那家伙挫骨扬灰。
“马库斯。”东方跟在马库斯身后出了门，他以为这两只吸血鬼已经在同一战线上了。换句话说，就是他们集体观摩成人频道去了。
“我在卧室等你。”东方丢下一句话，就迈着轻盈的步子上楼了。
马库斯压住想要把柯林分尸的怒火，体会着伊恩话中的意思。这里太吵，回卧室继续聊天？
“别忘了洗澡。”东方没有回头，对着身后的人丢下一句话。
听闻这句话，马库斯脑内一阵嗡鸣，因为他想到了他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事。于是，下一秒他抢过了柯林手中的遥控器。
“主人，你想怎样。”
“睡觉去。”
“主人，我不用睡觉。”
“那就去外面守着。”
“主人，外面很安全。”柯林哭丧着脸。
“快去，这是命令。”
“主人，我最喜欢的电视剧就要开始了……”他试图找各种借口。
“那就去买——”站在楼梯回廊的东方没有说完后半句，而是探下身来指了指电视机。
另外两只吸血鬼纷纷注意到电视机里正在滚动播放的广告——安全套。随后几乎用同一种表情回望伊恩。
东方只是优雅的笑了笑，进房间了。
柯林浑身一抖，瞬间悟出了什么，“主——人？”
“还不去？”
“那，那个？”柯林再次指了指屏幕。
马库斯不再搭理他，坐回皮质沙发上。明白马库斯这是默认了，于是柯林光速消失在了大厅内。
两个小时后，东方已经在卧室的床上看完半本小说了，但进了浴室的马库斯始终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东方撑着头，边看小说边思考着马库斯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我洗过澡了。”半个小时后，马库斯进卧室的第一句话。随后看到倚着床帏的黑发男子，愣住了。
东方额前的碎发遮住了表情，深蓝色的丝质浴袍勾勒出完美的身形，精致的锁骨在白皙的肌肤下显得格外诱人。此时正搭在床边的双腿更是笔直修长。
“呃，还有这个。”他收回视线，把柯林带回的商品放在了柜子上。
“你想好了吗？”马库斯继续问道。
“什么想好了。这是拉斐尔的东西？”东方举着泛黄的羊皮纸说道。
马库斯抬眼看了看，“没错，上面是拉丁文。”
“曾经的我，害死了你的哥哥，你恨我吗？”既然马库斯已经知道自己才是这副身体的最佳伴侣，那么他应该已经明白杰弗瑞是被牵连而死的。
“不，杰弗瑞很开心。因为没有什么比永恒的生命更悲哀了。”马库斯突然意味深长起来。“你知道拉斐尔为什么会被我的家族发现吗？”
“是你透露的？”这是东方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听了伊恩的推测，马库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我。但我没有杀掉那个知情者，所以是帮凶。”
“因为后来的我不想看着喜欢的人衰老，最后离我而去，而那个人的告密，满足了我的私心。”
“只是，最后出现了你们谁都无法预料的状况。”东方将羊皮纸收好。
“我曾经一度逃避这件事。所以我们定下了规矩，不轻易将人类变为吸血鬼。”
东方明白他说的是沃尔图里的‘法律’。
“那很危险，也很残忍。”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才是——我的最佳伴侣的？”
“我们能换个话题吗，至少今晚。”
东方轻笑两声，“当然，这个不能浪费了。”说着，他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包装盒，仔细观察起来。
“好了。”东方把盒子放在一边，拉过马库斯来到床前。“躺下。”他命令一般的说道，随后转身向门边走去。
“你去哪？”
“关灯。”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同居之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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