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同居进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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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当东方还在思考要如何安顿莉达的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似乎从艾琳消失的那一晚起，响起的电话铃声就代表着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所以铃声响起的第一下，东方就起身来到了客厅，抢先拿起听筒。
只不过在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东方愣了一下。
是凡纳特。
凡纳特竟然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伊恩？”必要的两句寒暄之后，凡纳特的语气中突然带上些许不曾展露的痞气。
东方对着话筒，应了一声。
“喂！我怎么听不出你有半点激动呢。你知道这电话号我费了多大劲才找到吗？为什么换电话号码也不说一声。”对于凡纳特所说的换号码，东方完全不知情。不过这么算来，去弗林斯顿的这段时间，除了莉达主动打给自己，自己似乎从没有想过要打电话回来。
“喂？你在听吗？”
“嗯——在听。”
“知道吗，贝西也在满世界找你呢。因为连罗德也不知道你家的新号码。”
“嗯，你——”
“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凡纳特难得默契的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约瑟夫和奥利维亚在一起了。引起了整个弗林斯顿的轰动……”听到凡纳特一改往日形象，滔滔不绝起来，东方还真有些不适应。
终于在连珠炮一般念叨了足足十分钟之后，东方听到了今天这个电话的重点，“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的时候，东方扬起了唇角。但他却在思考之后，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放完假就回去’压了下来。凡纳特的这个电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其实也许已经没必要回去了。因为自己要找的东西，根本就不在弗林斯顿。弗林斯顿只是一段不期然的旅程，遇到的迈卡维兄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故事的结局，可以没有后文。
“下周的迈卡维家族的聚会，别忘了。”凡纳特见电话这头的伊恩不接话，自顾自的说道。“你想要的链子。”他直接提醒道。因为电话那头的凡纳特已经觉得，几周的时间，伊恩似乎已经成了陌生人。
“嗯，好的。”模棱两可的应付了凡纳特的邀请，东方突然想起一件事。
“凡纳特。有什么方法可以赚钱吗？”
电话那头的凡纳特静默了几秒。
“遇到什么困难了？”
“算是吧。”
“你按时参加迈卡维的家庭聚会，我就告诉你。”
东方的眉角抖了抖，首先，他有些意外凡纳特这样高姿态的人居然没有跟卡莱尔一样说出想要直接给予资金帮助的提议；其次，没想到凡纳特也会用到威胁人这样的小把戏。
“行，一定按时到。”东方一字一顿。
“这还差不多，挂了。”
放下听筒，东方沉思片刻。现在的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三天的凌晨，马库斯提前回来了。
隐约感受到马库斯的气味，东方睁开了眼睛。抬眼间便对上了那双鲜红的眸子。
还没等东方说什么，马库斯就递上了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精致的信封上有着一枚蜡质封章，样子复古，但信封却很新。一瞬间，东方甚至以为信封里装着什么马库斯与自己这副身体过去的回忆。
但打开信封，看到那几封文件的时候，东方愣住了。
“意大利的弗洛伦萨？莉达在那里有亲戚？”
“没有。”
“那为什么安排去那么远的地方？”意大利？东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意大利跟自己扯上关系。
“因为我们马上要搬到那里去。”
“你是指——两千年前的住址？”
“是的。”
东方确实没有料到，两千年前，这副身体居然住在那个名叫意大利的地方。若不是为了离开，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先前自己的提议了。
“意大利太远了，我觉得还是安排在福克斯比较好。”
“你不想亲自照顾她吗？”
“等我开学了，也还是要离开。况且陌生的环境，她不会喜欢的。”东方记得自己和凡纳特的约定。
“开学？”马库斯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差点忘了，你是弗林斯顿的学生。”
“那就按你的意思，依旧安排在弗林斯顿。”
“嗯。”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那莉达的事情，这么办了。”马库斯举起信封说道。这两天除了抽空回了一趟沃尔图里，剩下的时间，马库斯一直在着手莉达的事情。
“你想的很周到，不过，这个人可靠吗？”东方指着文件上亲属一栏的那个陌生名字。
“你不放心？”马库斯问道。只不过他的意思很明显，他想问的是：难道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当然没有。”东方把信封还给马库斯。“只是我已经猜到莉达不会相信的。”
“你不相信莉达，可以相信我。”
听到这句话，东方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因为这句话分明是说给他的爱人拉斐尔听的，是相互依靠相互信赖的恋人之间，才有的承诺。这也是自己在许久之前所期待的，只是东方明白，自己想要的杨莲亭给不了，所以渐渐的，当放纵和隐忍变成了习惯，一切都为时已晚。
“我自然有办法让她相信。”
马库斯的声音将东方拉回了现实。
看着眼前英俊沉稳的吸血鬼，东方甚至有些庆幸。
也许回不去了是一件好事。
于是，在之后的三天里，办完相关手续后，马库斯和东方一起搬到了意大利的弗洛伦萨。虽然他们想把莉达接来一起住的，但是莉达坚决要待在福克斯，打算跟自己‘失踪多年的侄女’一起住。只不过，莉达并不清楚，突然出现的亲戚只不过是马库斯和伊恩安排好的。
见到这坐落在布拉西诺镇上的古堡时，东方微微有些震惊。古堡房间内的灯光与远处镇子里的灯光遥相呼应，显得十分朴素。
在这样的地方分享别人相识相恋的故事，说起来还真是可笑。
“你给莉达安排的那个‘亲戚’，难道是个演员？”东方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她对莉达为什么如此热情？”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马库斯耸耸肩。“只不过她是发自内心的在表演。”
“你们修改了她的记忆？”
“不，沃尔图里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但是，沃尔图里有一个叫切尔西的守卫，她能加强或者切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这么说来，沃尔图里有的只是木偶和傀儡？”印象中，通过能力维系起来的关系，应该是强大却不堪一击。
“不，我们一般不会强制他人留下来。他们都是自愿为沃尔图里效力的。”
“果然是仁慈的家族。”东方记得阿罗的话。
“……”就血族来说，不会有哪个家族或者哪个吸血鬼认为沃尔图里是仁慈的家族，所以面对伊恩的讽刺，马库斯接不上话来。
“另一个问题。”东方转移话题道。“对于你们来说，不同的血型有着不同的口味？”
马库斯皱着的眉舒展开了。
“两千年前你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只不过那时候并没有血型的概念。”
看着马库斯眼中闪烁着的星点光辉，东方的心脏却微微的抽痛了一下。
“是吗，你喜欢什么血型？”
“B型。”
“我的血型呢？”
“B型。”
“那么我的血液对你有什么特别吸引力么？”
“没有。猎杀者的血液并不会散发出什么特别的气味，这样也保护他们不容易被发现。”
“好的，今晚的聊天就到这吧。晚安。”东方适时的结束了对话。
马库斯看了一眼伊恩，对于他跳跃的思维有些不能适应。
“你还不走？”
“我想看你入睡。”
“没有这个必要。”
东方无视马库斯，开始解领口的扣子。这样的在外人看来十分诱惑的动作，此时并不想起任何迷惑人的作用，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让马库斯离开房间。
但马库斯却站在他身后有些发愣。因为他背上的半月形痕迹，跟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只是颜色浅了很多。
见马库斯依旧不识相的站着，东方将脱下的上衣，丢在椅子上，随口道：“你想要我？”这句话如果换一个□□焚身的对象，那么下一秒应该是直接扑上来才对；只不过，如果对象是马库斯的话，东方觉得他应该会立刻尴尬的夺门而出。
只是，马库斯明显还没从刚才这句话的震动中回过神来。或者说他还在细细咀嚼话中的意思。
“马库斯。”
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马库斯才抬目看向眼前人，却见他半身衤果露的样子，瞬间撇过了头。
东方皱起了眉，马库斯迟钝的程度远超出了自己的预计。“不想要的话，就出去吧。”他客气的说道。
东方话刚出口，马库斯已经移出门外，稳稳地关上了门。
望着那个黑色的背影，东方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这一晚，他梦见了拉菲尔。
……
“拉斐尔，你还在犹豫什么？”
拉斐尔笑着扭头，看着坐在身旁的杰弗瑞。“替别人去死，你甘心吗？”
“如果我不死，他们会放过我的家族？”
“也许……也许我死之后，你们可以有别的办法……”
“哈哈，如果有别的办法，你也不用死了。”杰弗瑞说得很直白。
拉斐尔也懂得其中的道理，但是时间一点点推移，他也开始动摇了。
“手给我。”杰弗瑞顽皮的笑着，向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
拉斐尔顺从的伸出了手。
杰弗瑞接过他的手，细细的观察起来，“决定了就不要后悔。”话毕，他的尖牙咬住了拉斐尔的小臂。
“杰弗瑞！”拉斐尔一惊，他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正在进入杰弗瑞的身体。“吐出来！快点！”猎杀者的血液对于非伴侣的吸血鬼来说，根本就是一剂药性绵长的毒药。
这一刻，杰弗瑞已经做了决定，也帮拉斐尔做了决定。
“你——”拉斐尔有些愤怒的挣脱了杰弗瑞的手。
但杰弗瑞猛地抬头，强迫的吻住了拉斐尔的唇。
拉斐尔足足呆了几秒钟之后，推开了杰弗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现在公平了。”杰弗瑞释然一笑。“所以你不必愧疚，这样的结果我很开心。”
定定的看着杰弗瑞的拉斐尔，此刻已经无言以对，所有结果在自己选择杰弗瑞的那一刻起，已经定了。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眼前的人走完最后这段。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东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睡得如此放松。
“这是什么？”当东方出现在宴会厅，见到桌上那盘外形精致的菜肴的时候，禁不住问道。
“两千年前，我们自创的甜点。虽然一些材料已经很难找了……”
东方明白是指拉斐尔和马库斯。
东方应了一声，看着盘子里的点心，上面的果酱已经盖住了点心的本身，但是通过飘出的气味，东方已经预见了它的口味。只是，他还是很给面子的叉了一块，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怎么样？”马库斯的注意力始终在伊恩的神情上。
“美味。”东方精简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喝了一大口水。
看着伊恩的表情，马库斯似乎领悟了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也拿起了叉子叉起一块点心放入了口中。
东方有些愕然，他从不知道，原来吸血鬼可以进食。
“你们对人类食物的味觉已经退化了吧。”
“没错。但至少我可以记得——”马库斯细细的咀嚼了一下，随后将口中的食物咽下。“这个味道，代表难吃。”
对于吸血鬼食用人类食物，东方是第一次见到，但对于马库斯今天表现出的异常敏锐的洞察力，他觉得不可思议。
“还不算太糟糕，真的。”只是焦了而已。
说着，东方拿起叉子打算继续开动。
马库斯没等东方拿着叉子的手落下，便夺过了那盘东西。
“这个不适合你。”说着，马库斯把整盘的东西倒入了旁边的回收桶。
对于马库斯的行为，东方没缘由的涌出些许怒气。他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放下叉子，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马库斯觉得伊恩似乎误解了什么。
“出去晒太阳。”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同居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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