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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等你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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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说许诺转进重症监护病房,只能隔着薄薄的一层玻璃窗看着他闭着眼戴着氧气罩的样子,明明我们之间只有短短的几米距离,却好像在不同的空间里,永远也无法触及。
这个念头像潘多拉的魔盒,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的后来,也没什么。只是我身边的位子就空了,两年了,许诺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我不敢问。我更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或许出国疗养,或许。别问我,我烦。
沐沐和我逛马路的时候,问我:“莫颜,你想他吗?”我毫不犹豫地说,想,狠想。我想许诺教我奥数时拿本子拍我的暴跳如雷的样子,我想许诺给我买冰激凌的时候跑的气喘吁吁的窝囊样,我想许诺陪我罚跑十圈大汗淋漓还拼命扶我的温柔样,我想。
沐沐无言的看着我,总觉得她眼睛里有水在荡漾啊。
为什么就那么让人心疼呢。
远处的白桦林在秋风中微摆,和破碎的阳光一起晃动起来。一片枯黄的叶子仿佛穿过几个世纪,落在地面上一块明亮的区域,无声无息。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许诺会回来的,许诺会回来的。
许诺,白桦林下,有一位等你的少女。
那三年,我养成了和许诺在被窝里通电话的习惯,我们的电话里总有一段又一段的沉默,往往听好久彼此的呼吸声,可是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我来例假的时候一阵阵痛,我从电话里告诉他好像小肚子里的经被拉得紧紧的,一动就要断掉了。
他就会在电话里给我讲笑话或者是唱歌,当然更多的是讲笑话。我真没想到平时学习成绩挺好的一人知道这么多笑话,竟然还有黄段子。其实有些笑话本身并不好听的,不过他讲起来可带劲儿了,抑扬顿挫的,我还能想象的出他在那头指手画脚的样子。
我痛的不行的时候,就艰难的告诉他别讲了,笑得我更痛了。
然后他就改成唱歌了,他的声音像许嵩,而我最爱的也是许嵩。他有时候唱摇篮曲,像哄小孩子似地,我在他的歌声里捂着肚子悄悄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