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都逢魔录》西*雪

27、猫捉老鼠

　　阿方索果然是一条狐狸，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来轻车熟路，我终于尝到了坐牢的滋味。
　　喂，苍微，你不是自称妖魔王子吗？快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呀！我对身旁的苍微抱怨道。
　　他又夸张地捧着脸，我不是说过吗，我已经要做一个人，而一个人是没有妖术的。
　　………彻底无语。
　　阿方索把我丢进牢里用的理由是贩毒――天大的冤枉，还给我弄了个假身份，真的那个人早不知被他带到哪去了。
　　然后夜里醒来，便看到牢门大开。我和苍微是踏着无数制服男横七竖八躺着的身体走出牢房的，手里还拿着某制服男脚下压着的监狱地形说明地图。
　　我看着这张制作精细得过分的地图（连每一个水龙头的位置都标得很清楚），实在有些怀疑那个阿方索的动机。我仿佛听得见他奸笑的声音在背后一阵阵地传来。
　　等到我们要走出离监狱大门不足百米的距离时，无数制服男从天而降，全是真枪荷弹啊！他们边靠近边用扩声器散布着我那虚构的邪恶过去，凡是路过的人应该都在预定计划中听了个清楚。
　　阿方索把我们当玩具吗？还是他沉浸在自己喜欢的游戏里玩得不亦乐乎？我开始同意冯希维的观点了――他是个缠人的家伙。第二次，距离扩大到了市区，苍微说什么也不离开监狱了，他说里面还舒心些；第三次，我到了根本不认识的赌场，包里装着一大把现金，我自然又赢了另一大包……
　　抓了放，放了抓，再放。我很辛苦，不知道阿方索有觉得累吗？
　　不过我终于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尉迟留原了。最后一次我被空投到从头到尾都是黑漆漆的一条长街路口。我小心地向里走去，路边散落地站着一个个目光叵测的人，这里大概就是所谓□□了。
　　站住，什么人？要从这过去，先报上名来。一个秃顶的缺齿老头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是××。（被盗版的那位仁兄，但愿你也是个叫得上名字的人。）
　　听说你被抓好多年了。老头狐疑地看着我。怎么现在才想到越狱？看来阿方索前阵子的猫捉老鼠的游戏发挥效果了，我已经算名人了。
　　越狱要是那么容易，就没有那么多人丧命了。我哭哇！说谎都不打结巴。

　　七拐八拐，老头通知他的老大，他的老大再通知他的老大……我总算把想见尉迟留原的意思传达上去了，这□□也不好混呀，恁麻烦。
　　我想找点事干，希望您能收留我。传说中的尉迟留原终于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了，不过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大得可以当公园的人造植物园中，实在难以想像在地下帝国还有这种散发自然气息的地方。
　　尉迟留原全身隐没在一丛茉莉花后，黑发下精干冷冽的脸醒目非常。
　　阿方索何必多此一举。一句话竟是了然。我也懒得紧张地狂汗，反而轻松下来。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可我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受。
　　这丛茉莉是产自沅都洛华圃的，很美，对吧！他俯身闻了闻。是希维找上你的？她还是不死心，意达都死了那么久了。
　　是你杀害了冯警官的姐姐？
　　我？他笑笑。不是。谁也杀不了她们。
　　什么意思？既然来了，我就要弄个明白。我对这个冯希维注意的男子也越来越有兴趣。
　　你看出这株茉莉有什么不同了吗？我闻言走过去，仔细地看。很普通呀，只不过更大更香一些――很像冯希维身上的气味。
　　你再看看。
　　奇怪？我怎么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随着哭声我定睛朝一朵花的花心看去。一看大叫天哪――一个小小的几近透明的女孩儿正跪在花心中，正双手掩面哭泣。让我回去、让我回去！阵阵乞求的哭音把我骇得退后一步，指着那丛茉莉对尉迟留原喊：她！她！
　　也只有你看得见、听得见吧！会异术的人类。尉迟留原叹息的声音。希维……她也来自沅都洛华圃……
　　我的手扶在一侧的墙上，我的眼前立时出现了无数画面，这里充满了尉迟留原的记忆，黑暗的、血腥的、绝情的、背叛的……一个人的记忆中怎会有这么多复杂的景象？这个人是怎样熬过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