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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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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三天,迷茫的睁开双眼,城瑾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似乎都抗议般的吱吱作响,全身肌肉很是酸软连想要直起腰都没办理。耳边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快去通知少堡主,小姐总算醒过来了。”无力的闭上眼,城瑾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放空。直至另一个声音传来:
“城瑾,你怎么样了,哥来看你了。”猛地睁开双眼,连城璧憔悴疲惫的面容如此清晰,“哥”城瑾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却有心无力,还是连城璧帮着扶起了她,并小心翼翼的在城瑾身下垫了一个枕头城瑾才不至于又滑倒在床。“哥,怎么只有你,爷爷他呢?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爷爷平时看着虽然冷漠难以相处但唯一的孙女出事他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城瑾,你听我说,”连城璧的声音很是沉重哀伤“爷爷他,爷爷他”城瑾好不容易集中了一点精神,却发现眼前的连城璧居然是一身白衣,这是丧服,丧服!被刺激般,城瑾找回了清醒和神智,忘记身体的痛楚般猛地抓住连城璧:“哥,为什么穿成这样,爷爷他是不是,是不是”死了,这两个字城瑾哽在喉咙里无法出声。
“爷爷他,已经过世了。”连城璧的声音有点哽咽。
原来穿越并不代表悔棋,重生也不一定代表着改变,命运它哪怕偏离轨道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老天爷你真的是公正得残忍!!!城瑾不无心凉的想到,挣扎着想要下床。
“城瑾你这是要干什么,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连城璧很是惊慌的按住城瑾,制止了城瑾的动作。
“我要去看爷爷,我不信他就这么走了,他到了最后居然连句话都和我说,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不相信!我要去找他!哥,你在骗我的是不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爷爷的武功很是高明,武林中少人能及,他身体也一向很好的,教训起人来中气十足再活二十年都没问题,怎么就突然走了呢?老天爷你在耍人是吗,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城瑾猛的盯着连城璧问:“是逍遥侯是不是,就是他杀了爷爷的,是不是!”问到最后城瑾几乎是尖叫出声的,神色很是骇人。
没想到城瑾会有此一问,连城璧明显愣住了一会,才找回神智,带着仇恨有点嘲弄又有点咬牙切齿的说:“我也希望是逍遥侯,那样我至少知道要找谁报仇,可是,爷爷他其实是中毒身亡的啊!”
“哥,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爷爷他还没死对不对,哥告诉我好不好!”城瑾明知道连城壁说的是事实但是她还是无法接受,紧紧地抓着连城璧,城瑾全身都在颤抖,不知不觉间豆大的泪珠从她的通红涨血的眼里滑落。
“城瑾,你冷静点!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而爷爷确实已经走了,三天前的晚上就已经走了!这是现实,你要接受。”抱着浑身颤抖的城瑾,连城璧也很不好受,可是他是连家堡的少堡主,这个时候他不能哭更不能倒下。
“撒谎,哥哥你撒谎,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不好!”两世为人里对自己最好的长辈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为什么自己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城瑾抱着连城璧浑身颤抖哭得哽咽不能自己,可是心情难以平复的她根本停不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没发现白杨绿柳进入了房间,看着哭泣不止的她很是惶恐,却不知如何安慰。最后还是尾随而入的二锅头看不下去,出声了:
“城璧,快把城瑾给打晕了。她伤还没好,这个哭法不行会昏厥过去很危险!”
第二天早上城瑾很早就醒了过来,木然的吩咐身边的丫鬟拿来自己的丧服换上,甚至还很慢条斯理的一口一口的喝了碗粥,城瑾就叫堡里的护卫带自己到灵堂。许是太早,还未有人上门祭奠,只看到连城璧跪在棺木前面无表情的烧着冥纸。也许是感觉到了城瑾的目光,连城璧抬头一看:
“城瑾,你怎么下床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呢。”看到来人是妹妹,起身扶住城瑾,连城璧皱眉问道。
“我来送爷爷最后一程,当孙女的总要表达下最后的心意。”两兄妹还是很像的,都是面无表情,可城瑾连说话都没透露出任何的情绪。
“那就给爷爷上柱香就回房去吧,你身子不好没人会怪你的,而起这几天你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会对自己如此体贴入微的也只有连城璧了、
“我刚刚有喝了碗粥还撑得住,今天就让我替爷爷守灵吧,哥。”
“城瑾,你有这份心爷爷的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但今天情况特殊其他几家恐怕会借机发难,少林无峰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不知是否来得及压场,你还是回房去吧,哥哥恐怕没办法照看到你。”连城璧说这话时很是担忧。
“哥哥说的是二伯爷和花、司空、郝连三家吧,该来的是躲不掉的,更何况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他们如果要对付连家堡,我这个连家堡的大小姐哪躲得过,还是让我呆着吧,那我也比较安心。”木然的说完这几句话,城瑾跪在了连如令的灵枢前,对于连城璧的劝阻置之不理。
不出连城璧所料,四家果然是上门了,打着祭奠亡者的名义,实际上句句不离连城璧年纪太小无法担当大任,要连城璧退位让贤,让连如铁执掌连家堡。欺负孤儿寡母果然是很多人都喜欢干的事,哪个时代都一样!勾起一抹冷笑,城瑾跪在灵枢前低着头继续面无表情的听着几家人的喋喋不休,无峰大师和冲虚道长拿出了爷爷写的要连城璧继承连家堡的亲笔信都不管用,四家的说词也很有趣,连家堡的家务事不劳外人操心。外人?那连家堡三天前被人围攻的时候你们几家哪去了,这会倒是不撇清关系了,真是可笑!人多的地方都会吵闹,但是城瑾觉得这样的吵闹真是刺耳,城瑾边听边胡思乱想着,最后还是被某人的声音唤回了现实。
“城瑾哪,你和你哥都还小没人看着连家堡的基业还不知要被谁给吞了。交给你二伯爷帮忙照看也是好的,自己人才能安心啊,我们几家也会帮忙照顾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记忆里能够拥有如此尖锐刺耳声音的不做第二人想,司空家的。老是仗着几家里就她是年龄最长喜欢指手画脚,凡事插手一笔,现在最先开口的又是她。真不知道司空家也就只剩她一人了,身外物有什么好争的,越老越贪财敛权。不过也对,城瑾看起来是最软的柿子,年纪小不懂事好骗吗,当然要从她下手了。
“多谢司空夫人关心了,只是若城瑾没记错司空夫人现在也是无长无夫无子无女,司空家也就只剩您一人了,不知道您准备何时把家财奉还给司空同宗然后进宗庙青灯古佛颐养天年呢?”连头都懒得抬起,城瑾如此说道,虽然只是冷冰的童音,但话真不太好听(中国古代对于女子是比较苛求的,有些地方如果出嫁女丈夫死亡而又未诞下继承人,丈夫同宗的族人是有权收回女人夫家的所有家财,并要出嫁女进宗庙为夫祈福,也相当于软禁兼出家,这里假定就是这种情况)。
“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也太没有礼貌了,司空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连家来管,真是没教养!”没想到城瑾会说出这样的话,司空夫人很是气急败坏。
“同理,连家的事就不劳司空夫人操心了,我们连家自己会解决。”城瑾仍旧低着头说得不带一丝情感,只是说出的话让司空夫人如鲠在喉,无言以对。没想到连家堡的人都如此难缠,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但小小的插曲不能阻止事态的发展,最后的结果:江湖中还是以武力说话。连如铁最后提出了要和连城璧比武,只要连城壁不至于落败,那连家堡还是由连城璧当家。他还真好意思,一个六十几岁的人了居然要和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比武,以大欺小的别太明显!
“哥,”比武前城瑾拉了拉连城璧的衣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往大门外望了一眼。但兄妹两人的默契很好。连城壁瞬间明白了城瑾的意思,比武场地换到了门外的演武场,这样就不打扰到爷爷的安宁了。